柳菲菲的脸烫得能煎鸡蛋。
心脏在胸口狂跳，像是要挣脱肋骨的束缚，直接蹦出来。
那点可笑的屈辱感早就没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她浑身发麻的，既陌生又致命的刺激。
她看着林默。
看着那双眼睛里毫不掩饰的玩味和掌控欲。
鬼使神差地，她点了下头。
很轻，但很坚定。
这一下，就等于把自己所有的退路都亲手斩断了。
可林默却忽然笑了。
他摇了摇头，刚才那股子要把人生吞活剥的邪性气场瞬间消失，又变回了那个云淡风轻，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的样子。
“逗你的。”
他的声音很平淡。
“你的身体底子已经打好了，回去自己慢慢体会。”
这种上一秒还在地狱，下一秒就把你拎到云端的极致反差，像一只看不见的手，死死攥住了柳菲菲的心脏。
她彻底傻了。
再看林默的眼神，已经不是什么崇拜和迷恋了。
那是信徒在看自己的神。
是漂泊的船，终于找到了可以停靠的唯一港湾。
【收到来自‘柳菲菲’的‘极致崇拜’情绪+3200！】
【任务完成！】
林默走出宿舍楼，夜风吹得他T恤的衣角微微扬起。
没走几步。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追来。
一道白色的身影跑得气喘吁吁，拦在了他面前。
是云曦。
她那身冰山女神的范儿已经荡然无存。身上那条白裙子因为跑动而沾了些尘土，平日里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蛋，此刻泛着两团不正常的红晕。
“请……请等一下！”
她的声音不再冰冷，带着控制不住的颤抖和急切。
“我……我想拜你为师！”
她眼睛里全是豁出去的恳求。
“我想学‘三笔夺魂’！”
林默停住脚，侧过脸看着她，眼神里一点波澜都没有。
“我不收徒。”
三个字，干脆利落。
像三根冰锥，直接扎进了云曦心里，浇灭了她所有的希望。
她的眼神，肉眼可见地黯淡了下去，只剩下绝望。
就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林默又开口了。
他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在一起轻轻搓了搓，一个全世界都看得懂的动作。
那张刚才还高深莫测的脸上，此刻挂上了一副赤裸裸的，精明算计的笑容。
“不过……”
“手艺，可以卖。”
他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丝玩味。
“一节课，一百万。”
“想学，就拿钱来。”
一百万！
云曦当场就僵住了，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家境很普通，这笔钱对她来说，跟抢银行没区别。
她下意识地张着嘴，声音轻得自己都听不见。
“全校……能随便拿出一百万的，好像只有金融系的那个‘少年股神’……”
“陈天骄了……”
【滴！检测到全新‘天命之子’模板韭菜！】
【人物：陈天骄。】
【特长：神级操盘（大师级）。】
【性格：极度自负，信奉数据与金钱万能。】
【关联人物：其女友，校辩论队女王，‘逻辑之尺’韩雅。】
林默的嘴角，慢慢翘起一个冰冷的，像是猎人锁定猎物般的弧度。
很好。
下一个送钱的来了。
他理都没理身后那个还在原地发呆的云曦，直接转身，迈开步子。
目标，图书馆。
图书馆里，安静得只能听见空调的送风声。
无数男生偷偷摸摸地，用爱慕又畏惧的眼神，望向同一个方向。
红木书架旁，一道身影坐得笔直。
校辩论队女王，韩雅。
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女士小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一头乌黑的长发干练地盘在脑后。整个人就像一台正在高速运算的超级电脑，散发着一股“别来烦我”的强大气场。
林默无视了周围所有的目光。
他径直走了过去。
笃，笃。
他的指节，不轻不重地，敲了敲她面前那张一尘不染的木桌。
韩雅慢慢抬起头。
镜片后的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丁点普通人的情绪，只有冰冷的审视，那目光锋利得能剖开人心。
林默迎着她的目光，一字一顿，缓缓开口。
“你的逻辑，完美无缺。”
他顿了顿，嘴角的笑意充满了嘲弄。
“但你的人生……”
“跟错了人，压错了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