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屏幕亮起的那一刻，祁娇的脸色变得惨白。
视频里，祁娇搂着周文山站在车库，得意洋洋地拍着那辆保时捷：
“什么朋友送的，这就是我买给你的！那个蠢货的房子卖得真值！”
周文山轻笑着：“他真傻，居然相信你会嫁给他。”
祁娇在视频里继续说：
“他还以为我会跟他结婚，我要是嫁给他，怎么让你父亲入股我的公司？”
全场哗然。
周文山的父亲——市里有名的富商——脸色铁青。
我关掉视频，从包里拿出一份合同，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大厅里：
“祁娇，五年前你签的合同到期了。”
“你当时说创业缺钱，让我卖房子投资你的公司。
这份合同上写着，五年后，我有权要求你返还本金加利息，同时获得公司51%的股份。”
祁娇脸色煞白：“你胡说！那份合同我早就销毁了！”
我冷笑：“你销毁的是季芊芊精心准备的仿品。
原件一直在她的保险柜里。”
“对了，季芊芊你还记得吧，
那个大学里追了我4年，后来成为咱们省顶级律所合伙人那个。”
周文山大吼起来：“祁娇！你说过公司是你一个人的！”
我冷笑一声：“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不过这棵树，我要连根拔起了。”
祁娇疯狂地看向我：“顾铭！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们五年的感情！”
我笑了：“感情？是啊，我付出了真感情，你付出了演技。”
“对了，”我转身准备离开，
“忘了告诉你们，那些对我的诽谤和背景调查干扰，
我已经收集好证据。法院见。当然，这只是你最轻的罪名。”
说完，我径直走向主桌的一位长者。
“林董，不好意思打扰了。”我礼貌地鞠躬，
“我是顾铭，有件事需要向您汇报。”
林董打量着我，视线在我身上的工装上停留了几秒。
“小伙子，今天是人家的婚礼，有什么事改天再…”
“是关于您投资的罗马仕品牌的。”我打断他，递上一份文件，
“这是祁娇伪造您的签名，提前终止代理并转移资金的证据。”
林董原本有些不耐烦的表情瞬间凝固。
他伸手接过文件，脸色逐渐变得阴沉。
“这不可能…”他翻看着文件，手指开始颤抖，
“这些转账记录…她怎么敢…”
围观的宾客们察觉到气氛不对，纷纷凑了过来。
有人小声议论：“林董的脸色好难看…”
林董猛地站起身，文件被他握得发出沙沙声响。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祁娇，你过来。”
祁娇此时还在台上，她看到林董的表情，腿都软了。
周文山扶着她，两人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
“林董，您怎么了？”祁娇的声音在发颤。
林董没有回答，而是将文件摔在桌子上。
“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祁娇低头看了一眼，瞬间汗流浃背。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八百万，整整八百万！”林董的声音开始颤抖，
“你告诉我公司资金周转困难，我相信你，把追加投资提前给了你。
结果你转手就买了车买了房？”
周文山抿着嘴躲在祁娇身后，他父亲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林董，我可以解释…”祁娇想要伸手，但林董直接甩开了她。
“解释什么？解释你是怎么伪造我的签名的？”
林董指着文件上的签名，
“你以为我老糊涂了吗？这字迹一看就是假的！”
祁娇当场瘫倒在地。
周围的宾客们看着这一幕，有人开始拿出手机拍照。
这场婚礼彻底变成了一场闹剧。
我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五年的委屈，今天终于有了出口。
05
订婚宴的丑闻让祁娇身败名裂，林董的追责让她焦头烂额。
之后三天，我的手机像疯了一样震个不停。
祁娇的电话、短信如雪片般飞来，从最初的咆哮威胁到后来的声泪俱下。
“顾铭，你她妈敢这样对我？
我告诉你，我会让你后悔的！“
“你以为你赢了？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到了第二天，语气开始软化：
“阿铭，我知道错了，真的。
那些钱最后都是要给你的！
我只是想等事业稳定了再告诉你...“
“只要你帮我求情，我马上跟周文山分手，
我们重新开始。
我发誓这次是真心的！“
我一条没回，只把录音和信息全都转给了季芊芊。
看着那些肉麻的求饶，我只觉得恶心。
这个女人，在我最困难的时候说我“翻不起浪“，现在却跪地求饶。
季芊芊约我在咖啡厅见面，她长裙飘飘，一如既往的精英模样。
她递给我一份文件，
“祁娇的资产被冻结在一个联合账户里，
需要你和她双方的签名才能动用。“
“联合账户？“我皱眉。
“五年前那份合同的附加条款，“季芊芊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我特意设计的。她当时只顾着骗你的房子，根本没仔细看。“
我翻看文件，突然明白了什么：
“但她后面肯定发现了，是想等风头过了，再用手段逼我签字？“
“没错，“季芊芊点头
“她原计划是等你走投无路时，用一小笔钱换你的签名。“
我冷笑：“现在情况反过来了。“
季芊芊喝了口咖啡：“林董那边已经立案，涉嫌合同诈骗和伪造签名。
祁娇母亲昨天去医院了，说是气出了心脏病。“
“活该。“我毫无同情。
“周文山和她退婚了，“季芊芊继续道，
“他父亲撤回了所有投资，还在追讨之前的资金。“
我看着窗外的行人，
想起那天祁娇母亲在楼道里对我的辱骂，
想起那些被她散布的谣言，
想起我在工地上搬砖时看到的保时捷。
“她现在一定很想见我。“我冷笑。
“非常想，“季芊芊递给我一张支票，
“这是林董的意思，感谢你揭发祁娇。
他说，人不能只有才华，更要有良心。“
我看着那张数额不小的支票，第一次感到了久违的轻松。
“对了，“季芊芊欲言又止，
“祁娇昨天去了你原来的出租屋，被房东骂了个狗血淋头。她现在到处找你。“
“让她找去吧，“我站起身，
“我要去面试了，一家新公司，林董推荐的。“
走出咖啡厅，阳光正好。我深吸一口气，感觉肺部久违地舒展开来。
而我，也终于从那个傻傻付出的男人，变成了能为自己而活的模样。
第二天，我刚走进林董推荐的公司大厅，就看到前台小姐对我露出礼貌的微笑。
“顾先生是吗？总经理已经等您很久了。“
我被直接带到顶层办公室，一位中年女性站起来迎接我。
“顾先生，久仰大名。林董把你的事情都告诉我了。“
她伸出手，“我是李总。“
面试异常顺利，薪资比我预期的高出一倍。
当我走出大楼时，手机又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我猜到了是谁，这已经是她换的第18个号码了。
“顾铭，是我。“祁娇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我们见一面，求你了。“
“没什么好见的。“我准备挂断。
“我在医院，我妈病了，“她声音哽咽，
“医生说可能撑不过今晚。
她想见你最后一面，向你道歉。“
我沉默了。
祁娇的母亲对我恶言相向，但我不是那种会对垂死之人拒绝的人。
“地址发我。“
医院走廊消毒水的气味刺鼻。
我走进病房，看到祁娇母亲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插满了管子。
祁娇坐在一旁，眼睛红肿。
“阿姨。“我站在床边，声音平静。
她艰难地转过头，眼中满是泪水：
“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对你...“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我女儿...做了错事...我也有责任...“
她的声音微弱，
“我一直教她...要抓住机会...不择手段...“
我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
这个老人，终究也是被自己的价值观害了。
“阿姨，好好养病吧。“我转身要走。
“顾铭，“祁娇拉住我的手，
“求你了，签了那个文件吧。
我需要钱给我妈治病。“
我甩开她的手：“你还有脸求我？“
“我知道错了，真的，“
她跪在地上，
“我把一切都告诉你。那个联合账户里有两千万，
是我这些年的全部积蓄。你签了字，我们一人一半。“
“两千万？“我冷笑，
“你从我这里骗走三百万，现在想用一千万打发我？“
“不是的，“她急切地解释，
“我还有房子，车子，都给你。我只要够给我妈治病的钱。“
我看着这个曾经在我心中如女神般的女人，现在却像条丧家之犬。
“祁娇，你知道我这五年是怎么过的吗？“
我声音平静，“我每天工作十六个小时，吃最便宜的泡面，
连生病都不敢去医院，就因为我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
她低下头，无言以对。
“而你呢？开着保时捷，住着豪宅，还找了个富家公子。“
“我错了...“她声音颤抖。
“你不是错了，你是坏透了。“我转身离开，“至于那个账户，等法院判决吧。“
走出医院，我给季芊芊发了条信息：“祁娇母亲住院了，查一下是不是真的重病。“
很快，季芊芊回复：“都是装的，医院那边说只是普通的高血压，已经控制住了。“
我冷笑，果然又是一场戏。
一周后，我搬进了新公司提供的员工宿舍。
虽然不大，但干净整洁，比地下室好太多了。
季芊芊来看我，带来了一瓶红酒和最新消息。
“祁娇被正式起诉了，罪名是合同诈骗和伪造签名。“
她倒了两杯酒，“林董亲自出庭作证。“
“周文山呢？”我接过酒杯，手指轻轻摩挲着杯壁。
“已经和一个富家小姐订婚了，”
季芊芊笑道，“速度比祁娇当初甩你还快。”
“哦？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我挑眉，
“看来她的”真爱”也不过如此。”
季芊芊拿出手机，划了几下屏幕：“你猜他找的是谁？”
我凑过去看，屏幕上挽着周文山的是一个熟悉面孔，
两人在某高尔夫球场笑得灿烂。
“等等，这不是…”我瞪大眼睛，“林董的女儿？”
“没错，林家小姐。”季芊芊点点头，“
听说是林董揭发祁娇后，周文山主动去道歉，结果看对眼了。”
我忍不住笑出声：
“这男人的手段真是高明，从一棵树上掉下来，立刻抓住另一根藤。”
“你不生气？”季芊芊有些意外。
“生什么气？”我耸耸肩，“
他不过是个工具人罢了。”
季芊芊给我倒满酒：
“听说周文山父亲气得不轻，
本来指望儿子娶祁娇，借机控制罗马仕的股份。”
“还有个八卦，”季芊芊压低声音，
“周文山前天在高档餐厅被人泼了一脸红酒。”
“谁干的？”我好奇地问。
“祁娇母亲。”季芊芊忍着笑，
“当众骂他”不要脸的负心汉”，
说他勾引自己女儿又无情抛弃。”
我差点把酒喷出来：“她母亲的重病好的挺快的，
等等，这戏码怎么这么熟悉？”
“报应来得真快。”
“真是自作自受。”
我摇摇头，
“说真的，”季芊芊突然放下酒杯，“看到她们这样，你有什么感觉？”
我沉思片刻：
“说不出来，可能是解脱吧。
就像卸下了一块大石头。”
“只是解脱？”
“还有一点点…”我嘴角微微上扬，“痛快。”。
06
一个月后，法院作出了最终判决，那个联合账户的钱全部归我，
宣布的时候，我甚至有些意外：“全部？“
旁边的季芊芊解释到
“是的，法官认为祁娇的行为构成了严重欺诈，你有权获得全部赔偿。“
两千万。
这个数字让我有些恍惚。
五年前，我卖掉房子得到的三百万，现在变成了两千万。
我盯着季芊芊，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还好吗？“季芊芊递来纸巾。
“还有，“季芊芊递给我一份文件，
“罗马仕母公司的股份也判给你了，占比51%。
林董说他愿意以市价收购，如果你不想经营的话。“
我接过文件，手有些发抖。命运的齿轮，终于开始向着有利于我的方向转动。
“这份股权价值多少？“我问。
“保守估计，八千万。“
我差点直接晕倒。“八千万？“
“怎么，准备买辆比保时捷更贵的车？“季芊芊笑着问。
“我可没那么俗。“我翻了个白眼，
“不过你可以先放松一下，这些年你太辛苦了。“
“说实话，我现在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放松了。
习惯了紧绷的生活，突然松懈下来，反而不适应。“
“那就慢慢来。从今晚开始，学着享受生活。“
“你知道吗，我有时会想，如果当初没有遇到祁娇，我的生活会是什么样。“
“可能会很普通，但肯定不会这么曲折。“季芊芊说。
“也不会这么精彩。“我笑了，
“至少现在我知道了，什么样的人值得信任，什么样的人应该远离。“
“那我算哪一种？“季芊芊开玩笑地问。
“你啊，“我故意思考了一下，“勉强算第一种吧。“
“勉强？“季芊芊装作受伤的样子。
我们相视一笑，气氛轻松了许多。
“对了，你打算怎么处理那笔钱？“季芊芊问。
“先还清这些年欠下的债，然后给自己买套房子。“我说，“剩下的钱，我想开一家咖啡馆。“
“咖啡馆？“季芊芊有些意外。
“嗯，大学时我就有这个梦想。“
我的眼睛亮了起来，“
一个安静的地方，有书有咖啡，能让疲惫的人暂时逃离现实。“
“听起来不错。“季芊芊微笑，“需要合伙人吗？“
“你？“我惊讶地看着她，“律所的高级合伙人要来和我开咖啡馆？“
“投资而已。“季芊芊耸耸肩，“我相信你的眼光。“
我们边说已经走到了一家餐厅，落座后。
“顾铭，“季芊芊犹豫了一下，“我有话想对你说。“
我看着她，等她继续。
“大学四年，我追了你四年，你一直只把我当朋友。“
她的眼神真诚，“这次帮你，不是因为还喜欢你，
而是因为我尊重你，欣赏你的坚强。“
“哦？“我挑眉，“所以你现在有男朋友了？“
季芊芊脸一红：“怎么突然问这个？“
“看你这反应，肯定有了。“
我笑道，“说吧，什么时候带来给我看看？“
“下次吧。“季芊芊不自在地转移话题，“他是医生，最近很忙。“
“医生？“我来了兴趣，“怎么认识的？“
“去年我处理一个医疗纠纷案，他是专家证人。“
季芊芊的表情变得柔和，“一开始我们还吵了一架，后来慢慢熟悉了。“
“看来是个有主见的人。“我打趣道。
“比你还倔。“季芊芊笑着说，
“有时候我都怀疑他是不是你失散多年的兄弟。“
我微笑：“谢谢你，季芊芊。
没有你，我可能现在还在被祁娇欺骗。“
“所以，“她举起酒杯，“敬你的新生活。“
“敬新生活。“我与她碰杯。
酒过三巡，季芊芊问：“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些股份？“
“先卖一部分给林董，剩下的留着。“
我思索着，“我想学点投资知识，不能总靠别人。“
“明智的选择。“季芊芊赞同，“我认识几个靠谱的理财顾问，改天介绍给你。“
“那就先谢谢了。“我举杯，“再敬你一次。“
“对了，“季芊芊突然想起什么，“你知道祁娇现在的情况吗？“
我摇头：“不知道。但我有兴趣幸灾乐祸一下“
“公司股份全部冻结，房子车子都被查封了。“
季芊芊说，“听说她现在住在一个朋友的出租屋里。“
“朋友？“我冷笑，“她那种人还有朋友？“
“大概是还有利用价值吧。“季芊芊叹了口气，
07
夜深了，季芊芊送我回家。
站在公寓楼下，她突然说：“明天我陪你去银行处理那些手续吧。“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我担心祁娇会找你麻烦。“
季芊芊皱眉，“她现在走投无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第二天，我去银行办理了账户转移手续。
走出银行，我看到祁娇站在门口，憔悴不堪。
她眼下乌青，头发凌乱，衣服也皱巴巴的，与之前光鲜亮丽的形象判若两人。
季芊芊站在我身旁，警惕地看着她。
“顾铭，“祁娇上前一步，“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不，“我平静地看着她，“你还有你的良心，如果它还存在的话。“
“我真的知道错了，“她眼中含泪，“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你知道吗，祁娇，“我看着她，
“昨晚我梦到了我们刚在一起的样子。
那时你说，只要我们一起努力，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她低下头，不敢看我。
“可惜那个”我们”，从来只有我一个人在努力。“
“顾铭，我可以改...“
“不必了。“我打断她，
“你知道我这五年最大的收获是什么吗？
不是这两千万，不是那些股份，而是终于看清了你的真面目。“
祁娇跪在地上：“求你了，我真的一无所有了...“
路人纷纷侧目，有人拿出手机拍摄。
“起来吧，别演了。“我冷笑，“你妈的病也是假的，对吧？“
她脸色一变，显然没想到我已经知道真相。
“你以为我还是那个傻傻相信你的顾铭吗？“我俯视着她，
“你每一次的谎言，我都查得清清楚楚。“
祁娇的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我。
“祁娇，有些错误，一辈子都弥补不了。“
留下这句话，我转身离去。
季芊芊跟在我身后，警惕地回头看了祁娇一眼。
走出几步，我突然停下，回头看她：
“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刚买了辆车，比保时捷贵多了。“
祁娇愣在原地，表情复杂。
“走吧。“季芊芊轻声说。
我点点头，跟她走向停车场。
“你真的买车了？“季芊芊好奇地问。
“没有，“我笑了，“
但我知道这句话会刺痛她。“
季芊芊笑了：“你变坏了。“
“向坏人学习而已。“我耸耸肩。
上了车，季芊芊问：“接下来想去哪？“
“带我去看看房子吧。“我说，“我想买一套阳光充足的。“
“好主意。“季芊芊发动车子，“我认识几个靠谱的中介。“
车子驶入车流，我望向窗外。
阳光明媚，街道上行人匆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自己的悲欢。
一周后，我买下了一套阳光充足的公寓，开始筹备我的咖啡馆。
生活重新步入正轨，只是这次，我走得更加坚定，更加自信。
那个曾经为爱情付出一切的傻子已经长大，他学会了爱自己，也学会了分辨真假。
这大概就是成长的代价——用伤痛换取智慧，用眼泪浇灌坚强。
而我，终于可以抬头挺胸地说：
我，顾铭，不再为任何人委屈自己。
我将为自己精彩的活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