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我突发风疹,不得不面具掩面参加女官考试。
拔得头筹后,考官允诺我可以回家养病,一年后上任。
当我病愈,满心欢喜去赴任时,却被告知属于我的官位早已有人上任。
我冲进那本属于我的官署,岑溪玥高坐主位,我的枕边人洛安,正温柔地伺候在侧。
洛安手里拿着扇子,辩驳道:
“哟,你来了?”
“这官位给溪玥正好,她在京中孤苦无依,有一官半职才能傍身。
而你有家有势,有没有这官位都无妨。”我冷笑一声,看着浓情蜜意的两人。
“这么善良,你不如把她纳回府做小妾,不是更好?不仅能当解语花,还能暖床。”
……
一年了,曾经爬满红疹的脸恢复了光洁。
我递上盖着官印证明我被录用,但因病延期的文书。
“黎愿?”
小吏抬眼上下打量我。
“姑娘,你是不是搞错了?叫黎愿的那位女官,早一年前就上任了,如今在典药局当值呢。”
“不可能!我去年因病延期,这是吏部批的文书!上面写得清清楚楚!”
吏员不耐烦地挥挥手。
“文书?文书也能作假!你休要在此胡搅蛮缠,冒充官身可是重罪!再不走,我可要叫差役了!”
我转身冲出吏部,顾不上仪态,几乎是跑着冲向典药局。
不顾阻拦我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岑溪玥。
那位惯会扮柔弱哄得洛安团团转的表妹,此刻正穿着一身女官服,坐在主位的案几后。
“表嫂?”
岑溪玥先开了口,声音娇柔。
“你怎么闯到官署来了?这里可不是内宅后花园,闲杂人等不得擅入。”
她手里把玩着一枚官印,眉梢眼角尽是得意,更刺眼的是站在她身侧的人。
我的夫君,洛安。
“闲杂人等?”
我死死盯着洛安。
“你告诉她,我是不是闲杂人等?你告诉她,这个位置,本该是谁的!”
洛安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避开了我的逼视。
他摆出那副看似温和讲理的面孔。
“愿娘,你身体才好,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快回去歇着。”
“回去?”
我几乎要笑出声。
“回去才能让我辛辛苦苦考来的官职,被你表妹做安稳吗?”
“表嫂,一年前你称病面具覆颜,谁知道是不是玩把戏找人替考?”
“表哥也是不能看你一错再错,才把这个位置给了更需要的人罢了。”
岑溪玥站起身,走到洛安身边,故意挨得极近,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表哥,你看表嫂,她怎么能污蔑我。”
洛安拍了拍岑溪玥的手背,再看向我时眼神冷了下来。
“愿娘,闹够了没有?”
“玥儿她……本来就比你更细心,更稳重,也更需要这个机会。”
洛安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命令式的口吻。
“这位置就让给玥儿。
你安心在家,做你的洛夫人,相夫教子不好吗?”“让给她?”
相夫教子?
洛夫人?
简直让我大开眼界!
我低估了岑溪玥的狠毒和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