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非要和我抢!”杨映月脸色不善的瞪着苏心月。苏心月眨了眨眼笑道:“杨姐姐,这金满楼里的首饰价高者得,姐姐怎么能说是我抢了你的呢?”
“你——两千两百两!”杨映月咬牙跺脚报出了个极高的价格。她就不信,一个小小的伯爵府还能比的上掌一部实权的尚书府。
两千三百两?!众人震惊地看向苏心月,这要是再跟下去就是疯了。
众目睽睽之下,苏心月的脸色又苍白几分,她身后的丫鬟拉住她的衣袖低声急道:“小姐,别跟了。咱们买别的就是!”
“我出两千五百两!!”苏心月甩开丫鬟的手,这套首饰她势在必得,谁都别想跟她争。
“苏心月这是疯了吗?”
“拿出这么多两银子买一套首饰,这永恩伯府果然豪阔,看来这套首饰非苏小姐莫属了。”
“那可不一定,这杨映月可不是好相与的,这套首饰落在谁的手里还不好说啊……”
正当众人暗自讨论的正热烈时,就听一声极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三千两,这套首饰我家小姐要了。”
众女愕然回头,只见宋云棠在众多容貌秀美的丫鬟的簇拥下,如众星拱月般的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件绯红绣蝶锦裙,裙身以鲜艳的绯红为底,上面绣着无数只色彩斑斓的蝴蝶,下着月牙凤尾罗裙,裙摆勾画描边绣着大朵大朵的海棠花,竟像是盛开在她脚下一般。随着少女的走动,无数蝴蝶仿若翩跹于海棠花海,步步生花,摇曳多姿。
原本喧闹的金满楼,忽的一静。众人目光复杂地看着宋云棠,看向那周身仿若绽放着耀眼光芒的绝色女子。她不紧不慢地缓步走了进来,撼人心魄的艳丽眼眸淡淡扫了众人一眼,唇边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琉璃上前用锦帕将上首的椅子擦拭干净,琥珀嫌弃地让人撤下桌上的雨前龙井,换上千金一两的极品雪芽,这才扶着宋云棠在上首坐了。
“哎呦,宋大小姐,小的可将您盼来了!”掌柜的胖脸笑出了一脸的褶子,方才一直挺直的背瞬间便弯了下去:“咱们金满楼这次可是出了不少好东西,就等着宋大小姐来赏鉴呢。不知道哪套首饰能入宋大小姐您的眼?”
胖掌柜这一番表现完全可以用卑躬屈膝,谄媚奉承来形容。众女齐齐侧目怒视,可胖掌柜却选择视而不见,谁让人宋大小姐是金满楼的大主顾呢,那是以一己之力撑起了金满楼两成收入的财神娘娘呢。
更何况,金满楼的首饰,也只有宋大小姐戴着才最能体现它的华美精致,他们大师傅这套红宝石累丝嵌宝头面本就只有宋云棠这副容貌才衬得起来。
宋云棠端起玉盏,在指间转了转,并不看他。琥珀下巴微抬,点了点那套红宝石头面:“我方才已经说了,三千两,我们小姐要了,装起来吧。”
“是是是,小的这就为宋大小姐装好。”胖掌柜忙道。
“慢着!”杨映秋一脸怒色盯着宋云棠:“凡事都有先来后到,你凭什么一来便要拿走这套首饰?!”
宋云棠看也不看她一眼,纤细如玉的手指执起玉盏盖闲散地刮了刮浮末。
琉璃笑着站了出来,从袖中轻飘飘地掏出三千两银票:“自然是凭这个。请问杨小姐,还有意见吗?”
“哼,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吗?竞价还没有结束,按规矩这首饰可不是你家小姐的。”这套首饰她可以不要,但是既然是宋云棠看上了,那她可绝不会让了。
杨映秋冷冷瞥了宋云棠一眼:“三千一百两!”
琉璃微微一笑,眼睛眨也不眨:“四千两。”
众人的目光震惊地看向琉璃,很想问你是怎么面不改色地报出这个吓死人的数字的,可杨映秋却不给她们机会。
“四千一百两!”杨映秋的脸有一丝扭曲,她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琉璃仍是笑的风轻云淡:“五千两。”
“小姐,小姐!不能再报了!否则老爷定会责罚您的!”杨映秋身边的丫鬟都快吓傻了。
“啪!”杨映秋回身抬手便给了她一巴掌:“闭嘴!本小姐的事还轮不到你来多嘴多舌!”
杨映秋死死盯着宋云棠,双眼喷火,宋云棠却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气急败坏的模样,红唇微弯:“怎么,不跟了吗?那可有些无趣了。”
“宋云棠!你得意什么?!你不过是商女的女儿罢了,一身铜臭之气,在家中还不如你的庶妹得宠,你还在这里装什么名门贵女?!”杨映秋双目赤红,狠狠盯着宋云棠,几乎要将她生吞活剥。
杨映秋是懂得如何踩别人痛脚的,宋云棠平日里最恨别人说她是商女之女,但凡听到必要与那人大闹一场。
就在众人等着在看一场热闹之时,宋云棠却没有如众人想的一般恼羞成怒,反而是毫不在意的弯唇一笑,本就昳丽的五官越发明艳起来,这一笑当如春风拂冬雪,惊艳了默默立在二楼栏边的两双眼睛。
“哥哥,你不是说这上京的女子俱都平平吗?这位姑娘明明就好看的很呐。”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小姑娘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宋云棠的身影,只觉得那女子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别有风姿。
她身旁的男子一身玄衣,身形修长挺拔, 剑眉斜飞入鬓,眼眸深邃,面容俊美却极冷峻,带着不可言说的凌厉与威严。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负手站在那里,便冷漠得让人不敢亲近,一身清冷气息铮然凛冽,让人心生敬畏,拒人于千里之外。
“哥哥,你听见我的话没有?”见男子没有什么回应,小姑娘十分不悦,她撒娇的扯了扯男子的衣袖。
“尚可。”萧时安看了一眼那明艳张扬的美人,淡淡吐出两个字。
小姑娘一听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尚可?哥哥,你是不是眼神不好,长成这个样子才叫尚可?!那我呢?我岂不是丑小鸭一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