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鼻尖泛红,湿润的眼睛蒙着层水光,像被雨水打湿的琉璃,盈盈欲滴的委屈与脆弱将整个人衬得愈发楚楚动人。

“乖乖,这是怎么了?”

祁京墨心疼地心脏一抽一抽的,双手捧住她的脸,拇指轻轻擦去不断滑落的泪珠。

刚刚洗澡的三分钟里,他已经想清楚了,他终于承认了,他爱上了这和来历不明,可能会给他的政治生涯带来巨大后患的少女。

而且,他要把她变成自己真正的媳妇儿。

这与他一贯爱算计又步步为营,最是利益为重的性子完全相左。

可是,这个绝美的少女,什么都不用干,就坐在那,从头到脚,那具身体就是所有爱好美色者的牢笼。

他也只是普通的男人,有着卑劣肮脏的内心,最是冷漠的心性,只是善于用温润和气的面具伪装自己。

“是,是床太硬了。”

简南絮抽抽搭搭地回答,语气委屈极了。

她当然不可能说出真正的原因,但是床确实是个引子。

祁京墨低头看着边缘都有些破损的炕席,脸上闪过一丝懊恼,他自己糙惯了,海市的房间也是木板床,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不过,眼前神秘出现的少女,一身冰肌玉骨,手上和脚上连薄茧都没有?

身上更是香娇玉嫩,刚刚触碰到的大腿的肌肤,嫩滑到比他摸过的最好的丝绸触感还要好得多。

整个人玉软花柔,娇嫩柔弱,偏偏眸光清冷,好似没有人能在那里面留下任何涟漪。

他现在,就想做让搅动那眸子中的秋水的那唯一一个人,他要将她的清冷打碎,染上他的气息,打下他的烙印,让她的身心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对不起,是我不好,让絮絮受委屈了。”

祁京墨眸光温柔地看着少女,眼底带着初见时没有的真诚。

“恕恕,我好像记起来一点儿事情,我的小名叫恕恕,宽恕的恕。”

简南絮的语气带着悲伤和失落,她不想连自己的小名都丢了,那是唯一可以和父母亲人有链接的地方。

“好,恕恕乖,先坐到凳子上,我拿冬天的被子出来,先垫一下,明天就去买床垫还有新的被套。”

祁京墨语气轻柔地哄着,把简南絮一把抱起。

“放我下来就好。”

简南絮忙拍了拍他的手臂,挣扎着要下来,她里面没穿裤子,凳子那么脏,炕也那么脏,她又想哭了。

祁京墨把人抱坐在腿上,先给她穿了拖鞋,才放她下地。

又从衣柜里拿出冬天的被子,快速换了新的被套,铺好床。

“好了,先委屈恕恕一晚上了。”

祁京墨清俊的脸上带着歉意,承认自己爱上简南絮以后,他的内心有好多懊悔。

想起在饭店点的都是油腻的菜,一点儿都没有考虑她刚醒来,没有胃口。

而且明明应该第一时间把她送回家休息,自己又不是不能去打包饭菜回来,害她她又晕了一次。

回到家也没有多换位思考,让她睡了半天的硬实的土炕,明明肉眼就看得出来,她身娇肉贵,又穿着一身材质极好的衣服,怎么会睡过这种地方。

最后悔的是,没有在医院守着她,做她她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人。

“好了,恕恕来睡觉吧。”

他走过来,牵起她的手,简南絮下意识地挣脱,被男人紧紧地握着。

“我,我现在还不困,我想站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