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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院内灯光昏暗，柔和的光束从天花板洒下。
幕布拉开，剧目开演。
司梵洲坐在最前排，身侧是乔安安，他略微向前倾了倾身子，视线落在聚光灯打下的那道身影上，眸色渐深。
仿佛是被记忆扯回了许多年前。
那时他还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和几个同学窝在学校剧场最末排，座椅简陋，耳边是同伴的打闹声。直到一道聚光灯照在舞台正中，那人穿着雪白长裙，从人群中缓缓步出，仿若误入人间的仙女。
有一束光透过头顶的天窗，打在她的身上，洁白的面纱模糊了她的面容，看起来万分圣洁。
周围有人低声惊叹：“好美啊。”而他看着，觉得胸口跳动的心脏也停滞了片刻，只能在心底重复：“是啊，美得...无与伦比。”
节目结束后，他追了出去。女孩提着裙摆往后门走去，像是听到他的脚步声，轻轻地回了个头。那一刻，她脸上的神情模糊在光里，却深深刻进了他心底。
他后来多番打听，才知道那人是乔家的千金。
“我喜欢她。”那年，他对着镜中的自己这么说。
剧场中，灯光骤然变亮。
司梵洲回过神，下意识侧头看向身旁的乔安安。女孩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嘴角噙着笑，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
他微微一笑，心想，自己追了那么多年的人，如今终于坐在了身边。
可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乔雾眠。
明明是在和乔安安一起，却在她身上，看不到当年那种舞台中央光芒四射的震撼。
反而是想起乔雾眠画画时认真的神情，生气时咬着唇的样子，也想起她在医院病床上脆弱的双眼盈泪的模样。
这让司梵洲心里陡然有点烦躁。
为什么会想起她？
他皱起眉，视线重新落回台上，却突然一幕也看不进去了。
节目散场后，司梵洲开车送乔安安回家。
乔安安靠着车窗，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其实是个坏人？”
司梵洲一怔：“怎么会？”
乔安安垂下眼，语气软软的，带着自责：“我真的很努力想和姐姐处好关系，可是每次看到她，我就会想起我妈妈。她一个人把我拉扯大，我妈从来不说乔雾眠她妈妈的事，但我小时候听大人们说过...。我真的努力不去恨她了，可是做不到。”
她的声音轻轻的，像是落在心头的雨，一下子就打湿了司梵洲的心。
“安安...”他开口，声音低哑，“你已经够好了。是她不懂事，一直和你作对。你这么善良，却还要迁就她，委屈你了。”
乔安安轻轻笑了一声，看向窗外：“有时候我也会想，是不是我太多思了，明明她什么都不缺，却总是一副人人亏欠她的模样。”
司梵洲只是满眼心疼地看着她：“安安，我不会让你再受一点委屈。”
车行至半路，忽然一道刺目的车灯猛然照射而来，对面一辆货车疾驶而至！
“小心！”乔安安惊呼一声，整个人扑向他。
司梵洲猛地转动方向盘，车身剧烈甩尾，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响声。他死死控制方向盘，竟然硬生生将车扭转，在离护栏几厘米的位置险险停住。
车厢内死寂一片。
乔安安趴在他怀里，惊魂未定，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后，脸埋在他胸前不敢抬头。
“你疯了！”司梵洲第一次对她厉声开口，却听得出掩不住的颤音，“要是我没刹住怎么办？”
乔安安这才抬头，一双眼泛着泪光，小声说：“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下意识...”
司梵洲怔住，看着她那双眼，心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他伸手，抚上她的发丝，面打她的身子突然上前。
乔安安后仰，避开了即将落下的吻，不知是不经意，还是推拒。
可是司梵洲毫不在意，他盯着她，唇角微勾，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安安，我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