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阿姨没有别的意思,阿姨只是担心你被骗了,所以想要问问情况。”

似乎是觉得不妥,刘静又接着补充了一句。

演戏演到这里,岑桐也觉得差不多了,便缓和了一下情绪,小心翼翼开口:“钱给了......李大娘给了我十块钱的红包,但是......但是回来的路上不小心掉在地里,被田鼠当做吃的给咬走了。”

闻言,岑书国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他好几次发作想要对岑桐动手,却又在刘静的暗示下忍了下来。

“在哪里掉的?”

听到询问,岑桐指了指北边的方向。

“就在老坡子家的苞米地里。”

得到这个消息,岑书国和刘静相互对视一眼,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拿上铁锹便出了门。

正个家里瞬间变得空无一人。

岑桐见状,原本抽泣的动作瞬间停止,眸中也染上了几分玩味的笑。

她望着岑书国和刘静离开的方向,伸出两根手指吹响口哨。

换来一只喜鹊。

去告诉大伙,开工了。

另一边。

岑书国和刘静带着工具摸黑来到了老坡子家的苞米地里。

正当两人望着如此大的苞米地,而不知从何找起时,脚底下的土突然松动了一下。

紧接着下一秒,直接从刘静脚边的地里窜出一只田鼠。

刘静见状吓一个踉跄直接跌倒在地。

岑书国见此立马拿起铁锹上前,一拍子下去,没有任何痕迹。

就在这时,在不远处的另一头,又一只田鼠冒出了头。

这一次,刘静现行看到,立马拿着铁锹挥了上去,可惜还是没能抓到。

就这样的,苞米地里相继不停歇的出现田鼠冒头,岑书国和刘静就不厌其烦的一遍遍打着“地鼠”。

可刘静毕竟是个女人,体力上自然有些不行。

至于岑书国,他自诩读书人,对家里所有的重活脏活累活是一概不碰。

时间久了下来,他这瘦弱的小身板还不如岑桐这个女生。

没过多久,两人便直接累倒,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书国,怎么感觉这些田鼠是故意在耍我们?”

刘静说出自己的疑惑,可岑书国对此并不相信。

只在嘴上一直抱怨着如果抓到了那只咬走红包的田鼠,一定要让它好看。

但刚刚被如此折腾一番,岑书国和刘静都累的只动得了嘴皮子,眼睛却越来越沉,逐渐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岑书国猛地惊醒,手中的铁锹掉在地上,刘静也吓了一跳。

两人手忙脚乱地爬起来,随即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

身后的苞米地像被野,拱过,碗口粗的玉米杆断的断,歪的歪,金黄的苞米穗滚了一地,有的还被踩进了泥里。

岑书国蹲下身,捡起个被掰断的穗子,颗粒饱满的玉米上沾着新鲜的泥土印。

“这,这是怎么回事?”

刘静被惊的话都说不利索。

突然不远处,一阵骂声传来,“哪个挨千刀的遭天谴!老子的苞米地也敢折腾!”

随着骂声越来越近,一个佝偻的身影扛着锄头闯进来,正是住在村北头的老坡子。

岑书国见到来人一慌,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远处,躲在暗处的岑桐正悄悄观察着眼前的一切。

这老坡子早年间没了老伴,唯一的儿子又在矿上出了事,如今独自过活,脾气越发乖戾,见不得别人占他丁点便宜。

而且前段时间,寂寞太久的他还试图猥亵原主。

所以她这才故意安排了一出狗咬狗的戏码。

总之一句话,两头都谁别想好过!

跑来的老坡子一眼便瞅见地里的狼藉,转而又看向不知所以然的岑书国和刘静。

瞬间恼火起来。

“好啊你们俩!”

锄头 “哐当”砸在地上,惊飞了几只蚂蚱,“你们两个不长眼的,跑来我地里捣乱!”

“不,不是!这地不是我们弄的!”

岑书国连忙摆手,裤腿上还沾着睡觉压出的褶子,“我们就是在这儿歇会儿,这地不是我们......”

“不是你们是谁?当老子眼睛瞎了!?”

老坡子抄起锄头把就往前冲,豁了牙的嘴唾沫横飞,“我看你们就是瞅准了我家里没人!之前冬天你偷我家柴火的事情老子还没算账,真当我忘了?!”

他年轻时在矿上受过伤,脑子有些糊涂,总爱翻旧账。

其实偷柴火这事儿和岑书国根本没有关系,但他气急了,只管乱扣帽子。

刘静吓得躲到岑书国身后,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

岑书国往前跨一步,想把她护在身后,却没防到老坡子抬手就是一锄头把,正砸在他肩上。

火辣辣的疼顺着脊梁骨往下窜,他踉跄着退了半步,声音都变了调:“我,我警告你!有事好好说!你要是敢动手我就报......”

“报什么?你就是报告警卫队,老子今天也照打不误!”

老坡子像头被激怒的犟驴,抡起锄头把又朝岑书国头上招呼。

“我今天非打断你们的腿不可!”

岑书国下意识抬手去挡,胳膊肘结结实实挨了一下,骨头缝里都透着疼。

他想解释,可老坡子根本不听,嘴里骂着污言秽语,那架势像是一定要打死对方。

岑书国被逼得连连后退,脚下一滑直接摔进沟里,后脑勺磕在硬邦邦的土块上。

“书国!”

刘静尖叫着扑上来,想拉开老坡子,却反被他一把推开。

她本就体弱,这一下摔出去两米多远,后脑勺撞在地上,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岑书国见刘静晕倒,急红了眼,也顾不上疼,挣扎着爬起来想去扶她。

老坡子却以为他要还手,更加凶狠,锄头把狠狠砸在岑书国鼻子上。

“噗嗤” 一声,鲜血顿时涌了出来,糊了他满脸,鼻梁骨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老坡子!你干啥呢!”

远处几个听到动静的村民扛着锄头跑过来。

看到的便是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岑书国,以及吓晕过去的刘静。

老坡子看见人多,气焰才消了些,却还指着岑书国骂:“他们毁我庄稼!我今天非让他们赔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