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在战斗中受伤时,姬子瞬间失控了。
“谁允许你受伤的?”她指尖燃烧着星火,在他伤口上烙下永不消退的印记。
黑塔警告:“星核共鸣正在扭曲她的精神。”
穹试图解释:“我只是想保护大家……”
姬子温柔地掐住他的脖子:“保护?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下次再让自己受伤,”她灼热的呼吸烫着他的耳垂,“我就把你永远锁在观景车厢。”
当烙印的疼痛与姬子病态的温柔交织时,穹在窒息中沉沦。
他恐惧那份滚烫的占有欲,却又在窒息中感受到一丝诡异的归属。
————————
星穹列车的引擎声低沉而稳定,像是某种巨大生物沉睡时的呼吸,穿透冰冷的金属舱壁,在“星穹列车”的观景车厢里缓缓流淌。
窗外,是永无止境的星空,深邃的墨蓝底色上,无数星辰或璀璨如钻,或幽暗如谜,无声地旋转、流淌,构成一幅永恒而孤寂的画卷。
穹陷在柔软的沙发里,身体几乎被包裹进去,疲惫感像无形的潮水,一波波冲刷着四肢百骸。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马克杯边缘,杯中是姬子刚为他泡好的咖啡——温度分毫不差,奶泡绵密,带着她特有的、一丝不苟的体贴。
醇厚的咖啡香气弥漫在空气里,混合着另一种更为温暖、更为私密的气息——
那是姬子身上的味道,像是被阳光晒透的织物混合着某种清冽冷冽的幽香,若有若无地将他包围,形成一道无形的藩篱。
柔和的光线模拟着黄昏的暖色调,洒在沙发、茶几和擦拭得锃亮的星图仪上。
“累了吧?”姬子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温软得像能抚平一切褶皱的丝绸。
她放下手中正在精心擦拭的星图仪,那复杂的金属仪器表面反射着冷冽的光泽。
她起身,步态从容优雅,走到穹身边坐下。
沙发微微下陷,距离近得穹能清晰感受到她身体散发的温热辐射。
没有征询,那只白皙修长的手自然而然地伸了过来,带着不容置疑的轻柔,开始整理他额前几缕因激烈战斗而散乱的碎发。
她的指尖很暖,动作细腻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每一次触碰都带着小心翼翼的分量,却让穹下意识地绷紧了神经。
“今天的模拟战斗强度确实有些超负荷了,”她凝视着他,红宝石般的眼眸里盛满了纯粹的关切,几乎要将人溺毙。
那目光专注得近乎粘稠,牢牢锁在他身上。“下次训练,我会亲自在旁边看着,好吗?”
她的声音放得更轻,像羽毛搔刮着耳膜,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头发紧的粘稠感,“我不想看到你…有任何闪失。”
穹下意识地微微偏开头,试图避开那过分专注的凝视和指尖带来的、几乎要穿透皮肤的灼热感。
一丝难以察觉的不自在掠过心头,像投入平静湖面的一粒小石子。
“姬子姐,我没事的,就是常规训练。”他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自然,甚至挤出一个笑容,动了动肩膀,“你看,这不是好好的吗?”
“嗯,”姬子应了一声,指尖却并未离开,反而顺势滑落到他肩颈处,力道适中地揉捏了一下那块紧绷的肌肉。
她的语气依旧温柔,甚至带着一丝宠溺的笑意,但那话语却像细密的藤蔓,悄然缠绕上来,“在我眼里,你永远都不够好。”
她顿了顿,红唇轻启,吐出的话语轻飘飘却带着千钧之力,“不够强,不够警惕…不够安全。”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含在唇齿间的低语,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忧虑,“所以,要更依赖我才行。”
她收回了手,指尖在他肩头停留了一瞬,才轻轻落下,仿佛留下了一个无形的印记。
她重新拿起星图仪擦拭,动作依旧优雅从容,只是车厢里那份温暖的咖啡香,似乎悄然混入了一丝金属的冷意,无声地蔓延开来。
穹端起咖啡杯,借着啜饮的动作,掩饰着喉咙里那点莫名的干涩。
姬子指尖残留的触感和那句“不够安全”的低语,像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的涟漪久久不散。
他目光扫过车厢另一端——三月七正和丹恒低声讨论着什么,少女清脆的笑声偶尔响起,像清脆的银铃,试图驱散这片空间里无形的压力。
丹恒则一如既往地沉默,抱臂倚在资料柜旁,身姿挺拔如松,眼神锐利如鹰隼出鞘前的刹那,警觉地扫视着四周。
车厢内的光影在他们身上流淌,构成一幅看似日常的画面,却隐隐绷着一根无形的弦。
穹收回目光,杯中的咖啡似乎也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
他放下杯子,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骨骼发出轻微的脆响。
“我去活动室了,姬子姐,咖啡…很好喝。”
姬子抬起头,红眸追随着他的身影,唇边噙着那抹完美无瑕的微笑,仿佛之前的低语从未存在。
“去吧,注意安全。”她的目光温柔地笼罩着他,如同无形的蛛网,直到活动室的门轻轻合拢,将他略显单薄的身影彻底吞没。
门关上的瞬间,她脸上的笑容并未褪去,只是眼底那层温润的光泽似乎凝滞了一瞬,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沉底后,水面复归平静,却留下更深的幽暗。
她继续擦拭着星图仪冰冷的表面,指尖划过精密的纹路,动作一丝不苟,只有那引擎的嗡鸣,在骤然安静下来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沉重,敲打着无声的警钟。
活动室的门在身后隔绝了观景车厢那份带着无形压力的暖意。
穹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混合着淡淡的金属和能量液的味道涌入肺腑,反而让他绷紧的神经稍稍松弛。
巨大的模拟战斗舱如同蛰伏的钢铁巨兽矗立在房间中央,舱门紧闭,指示灯规律地闪烁着幽蓝的光,像是巨兽沉睡的眼睛。
“哟,开拓者!”
三月七元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她正坐在旁边的休息椅上,晃荡着双腿,手里把玩着一个不断变换形态的冰晶小玩意儿,
“终于来啦?今天要不要试试新开的那个‘繁育’模拟战场?听说里面的虫子可刺激啦!”
她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对未知挑战的纯粹兴奋,像只跃跃欲试的小兽。
丹恒则抱臂站在模拟舱的操作台前,眉头微蹙,专注地凝视着屏幕上瀑布般流淌的数据流。
“那个场景的数据流有不稳定波动,三月。”
他的声音沉稳冷静,带着一贯的谨慎,像磐石般可靠,“虫群数量级异常,能量冲击阈值也偏高,存在超出常规模拟训练的风险。”
他抬眼看向穹,黑眸锐利如刀,“建议先从标准难度的‘存护’序列开始热身为宜。”
他指尖在虚拟屏幕上快速滑动,一份清晰标注着异常节点的数据报告被放大投射出来,
“你看,第十七秒和第四十三秒的节点,能量读数有异常尖峰,不符合标准模板,风险系数超过警戒阈值。”
穹走到操作台前,目光扫过丹恒标出的数据流。那些跳跃的红色曲线和刺眼的峰值像警报灯在眼前闪烁。
三月七也凑了过来,吐了吐舌头,冰晶在她指尖碎成晶莹的粉末:“啊?这么麻烦的吗?丹恒你总是这么小心啦!挑战一下极限才有意思嘛!不然怎么变强?”
“安全第一。”丹恒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目光扫过三月七,最终落在穹身上,
“模拟舱是为了提升实战经验,不是为了制造无谓的伤亡。”他等待着穹的决定。
穹的目光在“繁育”场景那狰狞的虫群预览图上停留片刻——铺天盖地的狰狞节肢、闪烁着贪婪幽光的复眼——又落回丹恒标出的异常数据点上。
一种微妙的冲动在心底滋生,像被点燃的引线。
姬子那句“不够强”的低语,如同无形的鞭子,在他脑海里清晰地抽响了一声。
他需要证明,证明自己并非永远需要被护在羽翼之下,证明他有能力去保护……保护这列车上的所有人。
他定了定神,手指在虚拟屏幕上划过,带着一种刻意的、近乎倔强的坚持,最终落在了“繁育”场景猩红的启动图标上。
“试试吧。”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冰冷的空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总不能一直待在安全区。”
他避开了丹恒瞬间变得更为锐利、如同实质般刺来的审视目光,也忽略了三月七脸上那丝混杂着惊讶和担忧的表情,径直走向模拟战斗舱,
“数据异常……实战中不也常有意外吗?就当提前适应了。”
丹恒的嘴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下颌线绷紧。
他深深看了穹一眼,那眼神里有不赞同,有忧虑,但最终化为沉默的尊重。
他的手指在控制台上快如闪电,额外激活了多重加密的安全协议。
幽蓝的指示灯瞬间转为警戒的流动橙红,模拟舱厚重的舱门无声滑开,露出内部布满密集传感节点的狭小空间。
一股冰冷的、带着金属和能量液混合气息的气流扑面而来。穹没有犹豫,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舱门在身后缓缓闭合,将外界的光线、同伴各异的目光和一切声响彻底隔绝。
绝对的黑暗降临,只有舱内细小的指示灯发出幽微的、如同鬼火般的光芒。
冰冷的束缚带如同活物般自动贴合身体,带来一种被禁锢的压迫感,传感节点传来轻微的吸附感,像无数冰冷的虫足贴上皮肤。
下一刻,冰冷的意识链接完成,无数冰冷的数据流如同狂暴的瀑布,带着毁灭性的信息洪流,狠狠冲刷过他的意识——
黏腻、湿滑、令人作呕的腥气瞬间包裹了所有感官,浓烈得几乎令人窒息。
脚下不再是坚硬的合金地板,而是某种不断蠕动、分泌着温热粘液的巨大生物腔体组织,每一次落脚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噗叽”声,粘稠的液体迅速浸湿了虚拟的靴底。
视野所及,是噩梦般的景象。畸形的虫肢如同狂乱舞动的枯枝,密密麻麻,遮蔽了模拟出的惨淡天光。
复眼闪烁着贪婪而冰冷的幽光,成千上万,如同黑暗森林中骤然点亮的鬼火,死死锁定了他这个唯一的入侵者。
尖锐刺耳的嘶鸣声从四面八方疯狂涌来,像是用指甲刮擦玻璃,又像是金属扭曲断裂的噪音,直接钻进脑髓,搅动着每一根神经,让耳膜嗡嗡作响。
空气粘稠得如同胶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腐烂生物质的腥甜,沉重地压在胸口,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吞咽着毒雾。
“来了!”穹心中警铃大作,反物质军团的制式长剑瞬间在手中凝聚成形,冰冷的金属触感带来一丝微弱的安全感。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压下翻腾的恶心感,身体微沉,重心前移,摆出最基础的防御姿态,剑尖斜指前方如同黑色潮水般涌来的虫潮。
肌肉绷紧如拉满的弓弦,每一寸神经都拉到了极限,感官放大到极致,捕捉着每一个细微的动向。
第一波冲击如同决堤的黑色洪流,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轰然撞来!
甲壳摩擦、撞击的噪音震耳欲聋,汇成一片死亡的狂啸。
穹低喝一声,长剑横扫,凝聚的虚数能量在剑刃上拉出一道璀璨夺目的弧光,撕裂了粘稠的空气。
最前排的几只虫子应声而断,腥臭的汁液如同喷泉般飞溅,在模拟舱内壁上留下粘稠的、散发着恶臭的痕迹。
他脚步迅捷地侧移,动作在粘滑的地面上显得有些滞涩,险之又险地避开一只从头顶带着腥风扑下的镰刀巨颚,那锋利的边缘几乎擦着他的头皮掠过。
剑锋顺势上撩,精准狠辣地刺入其相对柔软的腹部连接处。
模拟的死亡哀鸣尖锐响起,短暂地压过了虫群的嘶吼。
战斗的节奏被强行拉入高速的死亡漩涡。穹的身影在虫群狂潮中辗转腾挪,每一次移动都伴随着粘液飞溅。
剑光成了唯一撕裂这片污浊黑暗的闪电,每一次挥动都带起腥风血雨。
每一次格挡都震得手臂发麻,虎口生疼,每一次闪避都几乎贴着致命的爪牙掠过,冰冷的寒意擦过皮肤。
汗水迅速浸透了虚拟的训练服,沿着额角、鬓角滑下,流进眼睛带来一阵刺痛,模糊了视线。
他大口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灌入更多那令人窒息的腥臭。丹恒警告过的异常,正以最直观、最暴烈的方式呈现。
虫群的数量和攻击频率远超任何已知的模拟数据,它们如同无穷无尽的海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似乎没有恐惧,没有痛觉,只有无穷无尽的疯狂吞噬本能。
压力如同实质的水银,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沉甸甸地压在肩头,侵入肺腑,每一次挥剑都变得异常沉重。
“不行…太多了!”一个绝望的念头在混乱的意识中闪过。
就在他奋力格开左侧三只虫子悍不畏死的扑击,剑势因巨大的反作用力而出现短暂迟滞的瞬间——右后方,那片被蠕动肉壁阴影笼罩的死角,猛地被一片巨大的、覆盖着厚厚几丁质甲壳的阴影占据!
一只潜伏在粘液池中的巨虫,如同从地狱深渊中跃出的攻城锤,庞大的身躯带起腥臭的狂风!
它巨大的、布满锯齿的螯肢如同两柄巨大的断头铡刀,闪烁着幽冷的寒光,裹挟着撕裂空气的尖啸,以雷霆万钧之势,毫无征兆地拦腰剪来!
太快了!快得超出了神经反应的极限!快得连恐惧都来不及升起!
时间仿佛被拉长、凝固。穹眼角的余光只捕捉到那抹急速放大的、带着绝对死亡气息的寒光。
身体的本能让他试图拧身、后跃,但之前格挡的反作用力还未完全卸去,脚步在粘滑的地面上出现了极其短暂、却足以致命的迟滞。
就是这微不足道的零点几秒,决定了结局。
噗嗤——!
一声沉闷而令人牙酸的撕裂声,穿透了虫群疯狂的嘶鸣,清晰地、残酷地回荡在狭小的模拟舱内,也穿透了厚重的、隔绝一切的舱壁,隐约传入了观景车厢。
冰冷的剧痛如同高压电流,瞬间从右腰侧炸开!
那感觉是如此真实,仿佛真的有冰冷的金属撕裂了血肉、切开了骨骼!
剧痛沿着脊椎一路窜上头顶,眼前猛地一黑,视野边缘爆开无数混乱的金星和黑暗的雪花。
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重重撞在模拟舱冰冷坚硬的内壁上,发出一声令人心悸的闷响。
虚拟的训练服坚韧的纤维在模拟的螯肢下如同薄纸般被撕裂,腰侧传来清晰的、被巨大钝器撕开皮肉的可怕触感——皮肤被割裂,肌肉纤维被强行扯断。
温热的液体(虽然是模拟信号,但感知无比真实)迅速洇湿了衣物,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模拟的剧痛信号被头盔忠实而残酷地放大到极致,传递到每一根神经末梢,胃部剧烈地抽搐痉挛,喉咙口涌上一股浓烈的铁锈味,仿佛真的呕出了鲜血。
模拟舱内壁的警告灯疯狂闪烁,刺眼的、如同凝固鲜血般的红光瞬间吞没了所有幽蓝,尖锐的、撕裂灵魂般的警报声压倒了战斗的喧嚣,如同垂死者的最后哀嚎,凄厉地响彻整个活动室,穿透厚重的舱门,狠狠扎进观景车厢里每个人的耳膜!
“警告!生命体征异常波动!模拟创伤等级:严重!紧急脱离程序启动中——!”
“穹!”三月七惊恐的尖叫几乎与警报声同时响起,带着撕裂般的哭腔,充满了无助和恐惧。
丹恒脸色剧变,一直环抱的双臂猛地放下,手指在控制台上快得拉出残影,强行中止所有模拟进程,启动最高优先级的物理脱离程序。
他的声音第一次失去了绝对的冷静,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紧绷和急切:“强制弹射!快!能量过载,防护力场不稳定!”
活动室的门被一股巨大的、仿佛要将其彻底粉碎的力量猛地撞开!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门外站着的,是姬子。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碾碎。前一秒,她还在观景车厢的柔和光线下,带着那抹永恒不变的、令人安心的微笑,手指优雅地拂过星图仪的冰冷纹路,仿佛岁月静好。
下一秒,那刺穿耳膜、如同丧钟敲响的警报,和三月七那声凄厉的“穹!”,如同两根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她的脑海,瞬间点燃了某种深藏于意识底层的、狂暴的引信。
姬子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不是褪去,而是被一种无形的、毁灭性的力量彻底抹除、撕裂!
所有温婉的线条在刹那间绷紧、扭曲,如同精美瓷器骤然爬满了狰狞的裂痕,那张美丽的脸庞因极致的情绪冲击而呈现出一种非人的、冰冷的空白,随即被狂暴的阴云覆盖。
那双总是盛满温和星光的红宝石眼眸,此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翻涌着熔岩和绝对零度交织的渊薮!
一种非人的、纯粹的暴戾气息,如同冲破堤坝的灭世洪流,轰然爆发,瞬间席卷了整个空间!
空气变得粘稠、灼热,仿佛无形的火焰在疯狂燃烧,又带着刺骨的寒意。
离门最近的帕姆玩偶被这股无形的、狂暴的气浪猛地掀飞,像个破布娃娃般撞在远处的沙发上。
桌上那杯穹喝了一半的咖啡,杯壁瞬间爬满蛛网般的裂纹,褐色的液体汩汩渗出,如同流淌的污血。
她的动作快得超越了视网膜捕捉的极限,根本看不清迈步的过程,整个人已经如同撕裂空间的鬼魅,带着一股灼热与冰冷交织的狂风,出现在刚刚强行打开的模拟舱前。
丹恒正将因剧痛和强制脱离的冲击而意识模糊、身体瘫软的穹半扶半抱着移出舱体。
少年脸色惨白如纸,冷汗浸透了额发,腰侧虚拟的“伤口”位置衣物撕裂,模拟能量造成的视觉效果呈现出狰狞的青紫色肿胀和撕裂焦痕。
“滚开!”
一声低吼,如同受伤濒死的母兽发出的咆哮,裹挟着足以冻结灵魂、又灼烧精神的恐怖威压。
没有多余的动作,仅仅是一股无形的、沛然莫御的斥力猛地撞在丹恒身上!那力量狂暴而混乱,充满了毁灭性的星火气息!
丹恒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煞白如纸,仿佛被无形的攻城锤正面轰中胸口!
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在堆满沉重训练器械的金属墙壁上,发出“哐当”一声令人心悸的巨响!
墙壁甚至向内凹陷出一个浅坑,散落的金属哑铃滚落一地。
丹恒挣扎着想要站起,喉咙一甜,一丝刺目的血迹从嘴角溢出。
他猛地抬头,眼中是前所未有的震惊和骇然,死死盯着那个取代他位置、散发着恐怖气息的身影,身体因剧痛和内腑震荡而微微颤抖。
姬子根本没看任何人。她的世界里,只剩下那个被安置在冰冷地板上的身影。
穹瘫软在那里,身体因剧痛而蜷缩,脸色惨白如纸,眉头因极致的痛苦而紧蹙成一个死结,额头上全是豆大的冷汗。
腰侧的衣物被撕裂,一道狰狞的、模拟能量造成的“伤口”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边缘呈现出焦黑和撕裂的恐怖视觉效果,周围的皮肤因强烈的痛感神经刺激而呈现出大片不正常的青紫色肿胀,肌肉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痉挛。
姬子的呼吸停滞了一瞬。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在穹身边蹲了下来。
动作轻柔得近乎诡异,与刚才那雷霆万钧、击飞丹恒的爆发判若两人,如同从狂暴的毁灭之神瞬间切换为最专注的艺术家。
她的目光死死钉在那道刺目的“伤口”上,瞳孔深处,那翻涌的熔岩和寒冰似乎凝固了,凝结成一种比绝对零度更可怕的、死寂的疯狂。
“谁……”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梦呓,又像是从地狱最深处刮上来的阴风,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冰碴摩擦的质感,冷得刺骨。
“谁允许你……”她伸出手,那曾为穹整理过头发、递过热咖啡的、白皙修长的手指,此刻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经质的颤抖,悬停在离那道青紫肿胀的“伤口”上方寸许之处。
指尖周围的空气开始剧烈扭曲、沸腾,如同被投入高温的油锅!
一丝丝极其微弱、却令人灵魂都感到灼痛的金红色星火凭空滋生,如同拥有生命的毒蛇,带着毁灭的气息,缠绕跳跃在她的指尖,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受伤的?”
最后三个字落下,如同丧钟敲响。指尖缠绕的那一缕金红星火骤然炽亮!
不再是微弱的闪烁,而是如同超新星爆发般,瞬间凝聚成一簇跳跃的、极度凝练的毁灭之火!
那火焰核心是纯粹的金色,边缘却流淌着熔岩般的赤红,散发出足以扭曲空间、焚毁一切的高温!
没有任何犹豫,带着一种令人头皮炸裂的、决绝的占有和惩戒意味,那燃烧着恐怖星火的手指,如同烧红的烙铁般,狠狠按向了穹腰侧那片青紫肿胀的皮肤!
“滋——!!!”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灵魂都为之颤栗的灼烧声,伴随着一股皮肉瞬间焦糊的可怕气味,猛地爆发出来!那声音尖锐得仿佛能刺穿耳膜,直达大脑深处!
“呃啊——!!!”穹的身体如同被亿万伏特的高压电击中,猛地向上弓起!
喉咙里爆发出无法抑制的、撕心裂肺的惨嚎!那瞬间的剧痛彻底超越了模拟舱所能制造的一切虚拟信号!
是真正的、源自血肉被活生生灼穿的极致痛苦!仿佛有滚烫的岩浆直接浇灌进了神经!
他眼前彻底一片漆黑,意识在无边剧痛的海洋中疯狂沉浮、撕裂,几近彻底崩断。
身体剧烈地抽搐,手指死死抠住冰冷的地板,指甲瞬间崩裂。
金红的星火在接触点猛烈燃烧,发出刺目的、如同小太阳般的光芒!
那光芒并非一闪即逝,而是如同活物般,贪婪地钻进皮肤之下,沿着神经和血管的脉络急速蔓延、烙印!
一个复杂、妖异、仿佛由燃烧星辰勾勒而成的印记,在焦黑的皮肤上迅速浮现、固化!
它像是一个扭曲的太阳纹章,又像是一把狰狞的锁链,深深烙印在血肉之中,散发出灼热而危险的气息,边缘的皮肤呈现出永久的焦痕,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焦糊的刺鼻气味。
“姬子!住手!!”丹恒目眦欲裂,强忍着脏腑翻腾的剧痛和墙壁撞击带来的眩晕,挣扎着想扑上去,却被那股依旧弥漫在姬子周身的恐怖威压死死按在原地,只能发出愤怒的嘶吼。
三月七更是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背靠着冰冷的金属墙壁,身体蜷缩成一团剧烈颤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压抑着喉咙里翻涌的尖叫,只有大颗大颗的眼泪无声地、汹涌地滚落,在她惨白的脸颊上冲出凌乱的痕迹。
然而,姬子置若罔闻。她所有的感官,所有的意志,都死死聚焦在那个被她亲手烙下印记的地方。
她的指尖依旧停留在那滚烫的烙印上,感受着皮肤下肌肉因剧痛而疯狂的抽搐,感受着那烙印深处蕴含的、属于她的星火力量的狂暴脉动。
她脸上没有任何施暴者的狰狞,反而呈现出一种奇异的、近乎虔诚的专注,甚至……一丝病态的满足,仿佛完成了一项神圣的仪式。
那烙印在焦黑皮肤上彻底成型的瞬间,姬子眼中翻涌的熔岩风暴似乎平息了一瞬,被一种更深沉、更黏稠的黑暗所取代,如同暴风雨后沉淀的、吞噬一切的泥沼。
指尖的金红火焰悄然熄灭,只留下皮肤上那妖异印记散发的、肉眼可见的微光余热,如同一个永不熄灭的烙印。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终于从那个烙印移开,落在穹因极致痛苦而扭曲、冷汗涔涔、泪水与汗水混合的脸上。
那双刚刚还如同熔岩深渊的红眸,此刻却像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水汽,波光潋滟,带着一种令人心头发毛的、浓得化不开的怜惜,如同凝视自己最心爱的、却受了伤的宠物。
“很痛吗?”她的声音又恢复了那种能溺死人的柔软,甚至还带着一丝心疼的颤抖,冰凉的手指带着神经质的微颤,极其轻柔地抚上穹惨白汗湿的脸颊,拭去他眼角因剧痛而生理性溢出的泪水。
那动作小心翼翼,如同擦拭一件稀世瓷器上最微小的尘埃。
她的指尖冰冷,与烙印处传来的、深入骨髓的灼痛形成刺骨的对比,让穹在剧痛的混沌中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牙齿咯咯作响。
“可是……”姬子微微倾身,红唇几乎要贴上穹因痛苦而紧抿的、失去血色的唇角。
灼热的呼吸带着她身上那股混合着阳光与冷冽的独特气息,喷在他的皮肤上,却只激起更深的、源自灵魂的寒意。
“不痛,你怎么会长记性呢?”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情人间最私密的耳语,每一个字都裹着蜜糖般的甜腻,内里却淬着剧毒的冰针,狠狠扎进他混乱的意识,“我的小开拓者……”
她冰凉的手指顺着他汗湿的脸颊下滑,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宣告主权般的力道,最终落在穹颈侧的动脉上。
那里,皮肤因痛苦和恐惧而绷紧,脉搏在指尖下狂乱地跳动,如同受惊的困兽在疯狂撞击牢笼。
“你看,”姬子的指尖感受着那急促的、濒临失控的生命搏动,红唇弯起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极致温柔的弧度,眼底深处却没有任何笑意,只有一片冰冷的、绝对掌控的占有荒原,“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千钧的重量,狠狠砸在穹混乱的意识上,粉碎了他最后一丝试图辩解的念头。
那只抚在他颈侧的手,开始缓缓收紧。力道并不重,甚至带着一种病态的、令人窒息的温柔。
冰凉的指尖陷入温热的皮肤,如同毒蛇的缠绕,缓慢而坚决地施加着压力,精准地压迫着脆弱的颈动脉。
空气似乎正一点点被从肺部挤走,熟悉的眩晕感如同黑色的潮水,混合着烙印处尖锐的灼痛,再次汹涌袭来,将他拖向窒息的深渊。
视野开始发黑,耳边嗡嗡作响。
“姬……子……姐……”
穹艰难地从被压迫的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每一个字都牵扯着腰侧烙印的剧痛,眼前阵阵发黑,残余的意识在剧痛和窒息的双重绞杀下摇摇欲坠,如同风中残烛。
他想挣扎,想推开那只如同铁钳般冰冷的手,但身体却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被烙印的痛苦和那无形的威压钉死在地,连动一根手指都无比艰难。
就在这时,一道强光骤然在活动室门口亮起!
并非实体灯光,而是纯粹的数据洪流凝聚而成的投影光束,带着冰冷的、非人的质感。
光芒迅速稳定、凝实,勾勒出黑塔人偶那标志性的、毫无表情的精致面庞。
她悬浮在离地半米的高度,幽蓝色的眼眸如同两颗冻结的星辰,第一时间就锁定了穹腰侧那个散发着异常能量波动的妖异烙印,以及姬子那只扼在穹颈间、带着温柔杀机的手。
数据流在她瞳孔深处疯狂刷新。
“检测到高危精神污染波动源,坐标锁定。”
黑塔人偶毫无起伏的电子合成音响起,穿透了活动室内令人窒息的死寂,像一盆冰水浇下。
她的目光锐利如手术刀,在姬子脸上那扭曲的温柔和那个烙印之间快速扫视。
“警告:星核能量共鸣异常!姬子领航员,你的精神图谱正在被星核残余意志扭曲!扭曲方向:极端占有型人格解离!危险等级:A+!立即停止当前行为,接受精神稳定干预!”
黑塔的投影如同冰冷的探针,精准地刺破了活动室内令人窒息的粘稠空气。
那毫无感情波动的电子合成音,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钢钉,狠狠钉入穹混乱的意识深处。
星核……共鸣……扭曲……极端占有……
这些冰冷的词汇如同闪电,瞬间照亮了他脑海中某些一直模糊不清的角落。
姬子姐那些过度的关怀,那些温柔却带着无形枷锁的话语,那些越来越难以挣脱的、无处不在的注视……
原来并非空穴来风,并非仅仅是她性格的偏执。
一股寒意,比颈间那只冰凉的手更甚,瞬间从脊椎骨窜上头顶,冻结了他最后一丝侥幸。
“我……”穹挣扎着,趁着黑塔话语带来的、姬子那一瞬间极其细微的注意力转移,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试图从喉咙深处挤出解释,“我只是……想保护……大家……”
每一个字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痛楚,腰侧的烙印如同烧红的烙铁在灼烤,颈间的压迫感同时收紧。
他看向姬子,眼神里充满了痛苦、茫然和一丝微弱的、如同溺水者抓住稻草般的祈求。
然而,这徒劳的解释和祈求的目光,却像投入滚油的火星。
姬子脸上那抹病态的温柔瞬间冻结、碎裂!如同精致的面具被狠狠砸在地上!
“保护?”她猛地低下头,红唇几乎贴上穹的耳廓,灼热的气息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皮肤上。
那只扼在他颈间的手骤然收紧!力道不再是之前的缓慢施压,而是带着一种被彻底激怒的、毁灭性的狂暴!
五指如同冰冷的钢箍,狠狠嵌入皮肉!
窒息感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了穹!他眼前猛地一黑,所有的声音——
黑塔的警告、丹恒压抑的怒喝、三月七的抽泣——都变得遥远模糊,只剩下自己喉咙里发出的、濒死般的嗬嗬声和血液在头颅里疯狂奔流、撞击耳膜的轰鸣!
姬子的声音却压得更低,如同情人最私密的呢喃,带着一种令人血液冻结的甜蜜和疯狂,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残忍地灌入他嗡鸣的耳中:
“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她微微侧头,滚烫的唇瓣若有若无地擦过穹冰冷汗湿的耳垂,带来一阵生理性的战栗和更深沉的绝望,“怎么敢……妄想保护别人?”
那声音里的偏执和独占欲,浓烈得如同实质的毒液,腐蚀着他残存的意识。
“下次……”她稍稍松开了一点扼颈的力道,让濒临彻底昏迷的穹得以吸入一丝带着焦糊和血腥味的、冰冷刺骨的空气。
但这丝空气带来的并非救赎,而是更深沉的绝望预告。
她的唇再次贴近,气息灼热得几乎要将他耳垂的皮肤融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带着无尽温柔和恐怖决绝的声音,宣判:
“再让自己受伤……”她的指尖,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怜惜,轻轻划过穹颈侧被掐出的深红指痕,仿佛在抚摸一件易碎的艺术品,
“我就把你……”她的声音顿了顿,红眸深处掠过一丝扭曲的、近乎憧憬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永远锁在观景车厢里。”
“永远。”
这两个字,如同沉重的、灌了铅的棺盖,带着冰冷的死寂,轰然落下,彻底封死了所有的退路和希望。
活动室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只有穹破碎而艰难的喘息声,如同破旧风箱最后的挣扎,在冰冷的空气中微弱地回荡。
黑塔人偶悬浮在空中,幽蓝的眼眸冰冷地注视着这一切,庞大的数据流在她瞳孔深处无声地奔腾、分析。
丹恒靠在凹陷的墙边,嘴角的血迹未干,脸色铁青,一只手死死按在剧烈起伏、如同被重锤击中的胸口,另一只手紧握成拳,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无法挪动分毫。
那无形的、源自姬子身上的恐怖威压,如同实质的重力场,死死地压在他的肩头,沉甸甸地禁锢着他的四肢百骸,每一次试图凝聚力量的尝试,都被那股狂暴混乱、如同失控星核般的星火气息轻易碾碎。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穹在姬子病态的掌控下痛苦挣扎,喉咙里堵着铁锈般的腥甜和滔天的、焚烧理智的无力感。
瓦尔特·杨的身影不知何时已无声地出现在门口,他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瞬间扫过现场——
瘫倒的穹、颈间深紫色的指痕、腰侧那散发着不祥微光的妖异烙印、散发着毁灭气息的姬子、被击退的丹恒、崩溃的三月七、以及悬浮的黑塔投影。
他的眉头深深锁起,形成一个冷硬的川字,下颌线绷紧如刀削。
他没有立刻上前,脚步像被钉在了原地。眼前的姬子,周身弥漫的那种混乱、暴戾又偏执到极致的气场,如同一个随时可能引爆的星核,散发着毁灭性的危险信号。
任何轻举妄动,都可能成为压垮平衡的最后一根稻草,将穹彻底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紧握着手中那根象征理性和秩序的手杖,指节同样泛白,手杖的金属杖头在压抑的空气中微微震颤,发出低不可闻的嗡鸣,如同他紧绷到极限的神经。
黑塔人偶的投影转向瓦尔特,幽蓝的瞳孔闪烁了一下,冰冷的数据流在空气中凝结成一行只有瓦尔特能看清的文字:
「精神扭曲已深度侵蚀逻辑中枢。物理干预风险极高。建议:稳定穹的生命体征,隔离观察源。等待其力量潮汐自然回落。」信息一闪即逝。
瓦尔特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紧绷的身体姿态没有丝毫放松,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持续锁定在姬子和穹身上,评估着每一个细微的能量波动,寻找着任何一丝可能介入的缝隙。
姬子似乎完全屏蔽了外界的一切。
她的世界里,只剩下指下这具因痛苦和窒息而微微颤抖的年轻躯体。
烙印处传来的、属于她的星火力量的狂暴脉动,颈间皮肤下那狂乱却脆弱的生命搏动,还有他破碎呼吸中那无法掩饰的恐惧……
这一切都让她内心深处那股狂暴的占有欲得到了奇异的、扭曲的餍足。
她眼底翻涌的熔岩风暴似乎平息了一些,被一种更深沉、更粘稠的黑暗所覆盖,如同暴风雨后沉淀的、能够吞噬一切的泥沼。
她那只扼在穹颈间的手,终于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松开了。
冰冷的指尖离开皮肤时,留下了一圈深紫色的、如同项圈般触目惊心的指痕。
她没有去看穹瞬间因涌入空气而引发的剧烈呛咳和喘息,也没有理会他眼中那混合着生理泪水、痛苦和巨大恐惧的茫然。
她的目光,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专注,重新落回了他腰侧那个刚刚烙下的、还在散发着微弱金红光芒的印记上。
仿佛那才是这世间唯一值得关注的存在,是她刻下的、永恒的归属证明。
她伸出手指,指尖带着一种神经质的微颤,小心翼翼地、极其轻柔地触碰上烙印的边缘,避开那焦黑的皮肤。
那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仿佛在抚摸一件失而复得的、独一无二的绝世珍宝。
指尖感受着烙印深处传来的、属于她力量的狂暴共鸣脉动,感受着那烙印与穹血肉相连的滚烫触感。
一丝近乎满足的叹息,极其轻微地从她唇间逸出。
“我的……”她低声呢喃,红唇弯起一个极致柔和的弧度,眼底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的占有荒原。
那声音轻得如同羽毛飘落,却清晰地、如同烙印般回荡在死寂的活动室里,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不容置疑的执念。
“永远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