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畏惧地看了一眼婆婆，挤出极轻的声音。
「妈……茵茵……算了……」
我伸出手中的棍子，抬起他下巴。
「别转移话题，回答我，值，还是不值？」
孙晓阳眼神闪躲。
「我……我……不知道……」
「没用的废物！」
我扔开孙晓阳的脸，冷笑。
「不敢回答是吧？来，我来答。
」我用尽全身力气，一棍子打在公婆房间的空调上。
「我也觉得——很值！」
我一棍一棍砸着空调。
「八千块钱教会一个人听话，多值啊！」
砸完他们房间，我又抡起棍子砸向客厅的立式空调。
「这台两万二，买我一个痛快，我也觉得很值！」
婆婆心痛不已，扑过来想阻拦我，却被我一脚踹在地上。
「章春兰，你今天教会了我一件事。
」我又将棍子砸向洗衣机。
「无论多少钱，只要买一个人的听话，就非常值！」
「疯了，你简直疯了！你这个疯子，神经病！」
「是啊，我是疯了。
」我朝她举起了棍子。
「你不是要逼我听话吗？怎么，来啊！看谁砸的过谁！」
章春兰眼中浮现出一丝恐惧。
她尖叫着对两个发愣的男人骂道：「你们两个，还不拦下她！」
「谁敢！」
我举着棍子，掏出了打火机，厉声呵斥。
「谁敢上前一步，大家同归于尽！」
章春兰瞬间呆住了。
她万万没想到，她只是想给我个下马威，可我比她还疯，简直像个魔鬼。
公公咳嗽一声，后退一步。
孙晓阳死死低着头，肩膀微微发抖，像个被抽走了脊梁的懦夫。
我站在废墟中央，伸向她的铁棍越来越近。
「你，还想要我听话吗？」
章春兰惊恐后退。
「你个疯婆娘……你个败家精……神经病……」
我笑得无比真诚。
「婆婆，还玩不玩了？」
「啊！」
章春兰崩溃尖叫：「你给我滚！晓阳，离婚！今天必须离婚！」
「离婚？」
我慢慢蹲下身，打火机烧在她脸旁。
「这房子，首付和房贷我和晓阳各出了一半。
你没资格让我滚。」「而我，」
我将打火机凑近她的脸，烧掉了她鬓边一缕发丝。
「有资格让你滚。
」章春兰哆哆嗦嗦着我。
「你……你这个贱……」
我一把薅起她的头发，就像当初她薅我一样。
「尽管骂，没关系。
」「但有件事必须提醒你。
」「这房子，装修花的是你儿子的钱。
」「如果惹了我，我不介意把所有你儿子掏钱弄的玩意儿，一样一样，全砸光。
」「你要是舍得让你儿子的钱打水漂，尽可以来惹我。
要不要试试看？」婆婆嘴唇哆嗦着，指着我的手不住地颤抖。
我扔下她，站起身，对着孙晓阳抬了抬下巴。
「门铃响了，听不到吗？」
孙晓阳这才如梦初醒，连滚带爬扑向门口。
打开门，门外站着小姑子孙晓丽。
她怀里抱着一个婴儿，脸色苍白浮肿，眼底是浓重的青黑和疲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