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社的街道比杨家大队宽敞许多，两旁的砖房整齐排列，墙上刷着鲜红的标语。
杨芸紧了紧棉袄领口，寒风刮在脸上像小刀子似的。她摸了摸挎包，确认那包从空间里取出的大白兔奶糖还在。
“先去供销社看看。"杨芸自言自语，朝记忆中的方向走去。
供销社门口排着长队，几个裹着头巾的妇女挎着篮子，正在议论什么。杨芸没有排队，直接走向侧门，轻轻敲了敲。
“谁啊？"一个不耐烦的女声从里面传出。
“你好，我想问问招工的事。"杨芸提高声音。
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圆润的脸，四十岁上下，眉毛修得细细的。女人上下打量了杨芸一番：“不招工。"
眼看门要关上，杨芸迅速从挎包里掏出大白兔奶糖，递过去两颗：“同志，麻烦您了，我是杨家大队的，高中毕业。"
女人的目光在奶糖上停留了两秒，表情松动了一些。她接过糖，剥开一颗塞进嘴里，含糊地说：“真不招工。"
她咂摸着奶糖的甜味，又补充道，“不过你可以去公社办公室登记一下，有岗位了他们会通知。"
“谢谢您。"杨芸又递过去两颗糖，“家具厂那边您知道招人吗？"
女人把糖揣进兜里，摇摇头：“他们更不招女工，都是力气活。"
她顿了顿，“你要不去医院问问？听说他们缺个打扫卫生的。"
打扫卫生？杨芸心里不太情愿，但还是道了谢。离开供销社，她决定先去家具厂碰碰运气。
家具厂大门紧闭，只有一个门卫室冒着烟。杨芸走过去，看见一个老头正围着火炉烤土豆。
“大爷，请问厂里招工吗？"杨芸在窗外问道。
老头抬头，浑浊的眼睛眯了眯："女娃娃？不招不招。"
杨芸早有准备，从包里掏出三颗大白兔奶糖，从窗口递进去：“大爷，您尝尝。"
老头眼睛一亮，接过糖，剥开一颗含在嘴里，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哎哟，大白兔奶糖。"
他态度明显和善了许多，“闺女，真不是大爷不帮你，厂里现在一个萝卜一个坑，连临时工都不要。"
杨芸有些失望，但还是笑着道谢。离开家具厂，她看了看日头，已经快中午了。
她找了个背风的墙角，进入从空间里把窝窝头吃了，又喝了几口灵泉水，快速解决了午饭。
“看来只能去医院看看那个打扫卫生的岗位了。"杨芸叹了口气。
虽然不太理想，但总比在大队挣工分强，至少离她的目标更近一些。
公社医院是一栋灰白色的二层小楼，门口挂着红十字标志。杨芸刚走到医院门口，突然听见“扑通"一声，接着有人惊呼：
“有人晕倒了！"
杨芸循声望去，只见医院大门旁的地上躺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发紫。几个路人围在旁边，不知所措。
“让一让！"杨芸挤进人群，蹲下身检查。妇女呼吸微弱，脉搏紊乱，一只手紧紧抓着胸口的衣服。
“心肌梗塞！"杨芸立刻判断出来。她迅速解开妇女的领口，让她保持呼吸通畅，同时借着挎包，从空间里悄悄取出一枚银针拿在手心。
“有没有医生？快叫医生！"围观的人喊道。
“来不及了！"杨芸沉声道，“帮我扶她平躺。"
两个女同志连忙帮忙。杨芸深吸一口气，回忆着《青囊秘要》中的急救方法。
她将银针刺入妇女的人中穴，轻轻捻动，同时另一只手按压她的内关穴。
“你这是干什么？"一个围观者质疑道。
“中医急救。"杨芸头也不抬，全神贯注地感受着妇女的脉搏变化。银针微微颤动，杨芸知道这是气机开始流通的标志。
妇女的呼吸稍微平稳了些，但情况仍然危急。杨芸知道必须尽快恢复她的心脏供血。
她从空间里又取出一粒保心丹，借着扶起妇女的动作，悄悄放入她舌下。
“同志，你是医生吗？"有人问。
“学过医。"杨芸简短回答，继续按压妇女的合谷穴和膻中穴。她能感觉到活血丹正在起效，妇女的脉搏逐渐变得有力。
大约五分钟后，妇女的眼皮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
“醒了！真神了！"围观的人惊叹道。
妇女迷茫地看着四周，最后目光落在杨芸脸上：“我...我怎么了？"
“您突发心脏病，现在暂时没事了，但需要立即去医院检查。"杨芸柔声道，一边扶她慢慢坐起来。
“谢谢你，小姑娘。"妇女虚弱地说，“我是来找我丈夫的...没想到..."
杨芸帮她拍去身上的尘土：“您丈夫在医院工作？我扶您进去吧。"
妇女点点头：“他...他是这里的医生。"
围观的人见没事了，渐渐散去。杨芸搀扶着妇女慢慢走进医院。一进门，护士站的小护士就惊呼起来：“赵夫人！您怎么了？"
“没事，小张，多亏这位姑娘救了我。"被称为赵夫人的妇女摆摆手。
“您需要立即检查！"小护士慌张地说，“我马上去叫赵院长！"
杨芸这才知道，自己救的竟然是医院院长的夫人。她不动声色地扶着赵夫人坐在长椅上，轻声问：“您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好多了，就是有点乏力。"赵夫人握住杨芸的手，“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是医院的实习生吗？"
“我叫杨芸，不是医护人员，只是...学过一些医术。"杨芸犹豫了一下回答。
“自学的？"赵夫人惊讶地瞪大眼睛，“那你可真了不起！刚才那种情况，连专业医生都不一定能处理得这么好。"
正说着，一个穿白大褂的高个子男人匆匆赶来，身后跟着几个医生护士。
“淑芬！你怎么了？"男人蹲在赵夫人面前，一脸焦急。他看上去五十多岁，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眼镜后面的眼睛炯炯有神。
“老赵，我没事，多亏这位杨姑娘救了我。"赵夫人——刘淑芬指了指杨芸。
赵国栋院长这才注意到杨芸，上下打量着她：“你是..."
“杨家大队的杨芸，赵院长好。"杨芸礼貌地问候。
“她说我突发心脏病，用针灸和穴位按摩救了我。"刘淑芬解释道。
赵国栋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懂医？跟谁学的？"
"我爷爷是老中医，从小教了我一些。"杨芸半真半假地回答。她确实有个中医爷爷，不过在现代。
赵国栋点点头，先安排人带刘淑芬去做全面检查，然后对杨芸说：“杨同志，能请你到我办公室详细说说救治过程吗？"
“好的。"杨芸跟着赵国栋来到二楼院长办公室。房间不大，但整洁有序，书架上摆满了医学书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