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沈烨要去拉住林软软，被杜尧拦住：“小情侣吵架。，我们就不要插手了，走吧。”
沈烨一脸懵逼的看一下身后的林小满，林小满一脸苦笑点头。
沈烨一头雾水，还以为是渣男前任过来纠缠呢。合着是他想多了，他刚才那样说，他们俩岂不是……
“那刚才……”
“好了，好了，走吧走吧，让他们自己解决。”杜尧推着他走，不让他多说。现在作为兄弟他只能把人请走。让他好好和林软软谈谈。
广告板背面，林软软被他抓着肩膀按在了上面。
"你的感情戏，准备用多少人当素材？"林天的声音里裹着化不开的酸涩，喉结在冷空气中微微颤动。
不等林软软开口反驳，他突然将她禁锢在广告板与自己胸膛之间，他低头靠近他的右耳，侧脸蹭过她发烫的脸颊："我答应你。"声音中带着哭腔，委屈和克制。
林软软不知道怎么回应，只觉得心跳快的她有点喘不上气。
刚想开口说让他别这样压着自己。他就已经俯身吻住她微张的唇。动作带着近乎失控的急切，牙齿磕得她生疼，呼吸间全是薄荷混着夜风的气息。
林软软瞪大眼，心跳狂乱仿佛要从嘴里跳出来，她的指甲深深掐进他的手臂，挣扎间她咬了他的唇。
林天吃痛侧过头。
"你疯了？！"林软软用尽全力将他推开，一个趔趄后背重重撞上广告板。她抹了把嘴角，眼眶泛起水光，摇摇欲坠，他颤抖的声音：“你发什么疯！”
林天跌退半步，后腰抵上路边的垃圾桶。他站稳，喉结剧烈滚动着，泛红的眼眶倒映着的光点："对，我就是疯了。"他的笑声低沉破碎带着沙哑，"被你逼疯了，你满意了吗？看我现在这个样子，你很......很爽吗？"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带着哭腔的尾音像根刺，扎得两人都生疼。
一阵风吹起。吹的梧桐树叶窸窸作响，远处夜市的喧闹声突然变得遥远。林软软望着林天通红的眼眶，想起民宿楼顶他躲闪的眼神，突然发现这个总是冷静自持的人，此刻头发被夜风揉得翘起，狼狈得让人莫名心痛。
空气仿佛在此刻凝固，只有林天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中回荡。林软软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和渗出鲜血的嘴唇，心里突然泛起一阵酸涩。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林天突然上前一步，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将他拉进怀里。
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揉进身体里。“林软软，你就这么狠心吗？”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明明知道我……”
话未说完，被林软软打断：“你放开我！”林软软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你不要在这里发疯！你弄疼我了！”她用力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林天的桎梏。
林天却反而将她抱得更紧，眼中的痛苦与愤怒交织。“没有什么？”他冷笑一声，“那民宿楼顶的那些话，都是假的？你想亲我也是假的，都是一时兴起是吗？你把我当什么了？你邀请我看星星，也是在玩弄我的感情？”他的质问如连珠炮般砸向林软软，他情绪激动松开了她，后退了半步，就那样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她。
让她一时语塞。
“我只是……只是一时冲动！”林软软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看到林天眼中的光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原来如此。”林天松开手，后退一步，脸上的表情变得冷漠而疏离：“是我自作多情了……对不起。”
他转身，毫不犹豫地大步离开，黑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昏暗的街道尽头，只留下林软软呆立原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心里空落落的，眼眶也不知何时红了起来 。
路灯将林天的背影拉得很长，直到消失在路口拐角，林软软仍保持着僵硬的姿势。
夜风裹着寒意掠过她光裸的小腿，她突然想起林天嘴唇上的鲜血，喉间泛起一阵钝痛。
自从那天以后，林天就删掉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
接下来的日子，林软软整天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宽松的短裤睡衣皱巴巴地裹在身上，露出的膝盖上还沾着久坐留下的压痕。电脑屏幕上的文档停留在“情感爆发场景”的标题，是的，他跳过那一章写后面的了。
光标不停闪烁，她无数次点开与林天的对话框，又颤抖着手指将输入的文字删掉，最后只留下聊天框里凝固的沉默。
林小满是在深夜发现异样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林软软蜷缩的背影上，她穿着宽大的短袖睡衣，膝盖抱在胸前，正对着手机相册发呆，屏幕幽光照亮她通红的眼眶——那是民宿楼顶拍的星空，角落里还能看见林天侧脸的模糊轮廓。
“想哭就哭吧。”林小满钻进被窝，伸手环住她发抖的肩膀。林软软突然抱住她的胳膊，滚烫的泪水浸湿了林小满的睡衣袖口，压抑的呜咽声混着断断续续的后悔：“我不该说那些话…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林小满轻轻拍着她的背。这些天她刻意疏远杜尧，手机里十几条未读消息大多来自他。
想到林天看林软软时破碎的眼神，她就觉得那些甜蜜的邀约格外刺眼。“长痛不如短痛，”她咬着牙重复，“他注定是要离开这里的，你是对的。”
而此刻，林天的公寓里弥漫着威士忌的酸涩气息。杜尧踹开虚掩的房门，正撞见林天瘫在沙发上，衬衫纽扣歪歪斜斜，胡茬爬满下颌。
“你到底在干什么？”杜尧抓起桌上的酒瓶重重砸在茶几上。
“小满不理我，你也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你们俩到底因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还有什么民宿楼顶看星空？你和她都去看星空了，为什么不顺势表白呢？”
“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有一点一中校草的样吗？”
林天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吊灯，喉结动了动却没出声。威士忌在玻璃杯里荡起涟漪，倒映出他泛红的眼眶。“出去。”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杜尧还要再说，却被他突然起身的动作吓住——林天踉跄着撞翻椅子，跌跌撞撞冲进卧室，重重甩上的门声震得墙上的照片微微发颤，落锁声彻底将杜尧隔绝在外。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敲打在玻璃上的声音，像极了林天深夜里压抑的哭声。
七月逼近尾声，蝉鸣在灼人日光下撕扯着耳膜。林软软捏着汗湿的衣角，站在林天公寓楼下。
林小满说他在办出国手续。这个消息像根刺，扎得整日蜷缩在家的林软软坐立难安。她从杜尧那里要到地址，才发现这里离林辉住过的老居民楼不过五十米，是四年前落成的新公寓。
此刻她穿着宽松睡裤，防晒衫歪歪扭扭套在身上，拖鞋还沾着出门时打翻的泡面汤汁。被蚊子叮的包，挠破的手腕渗着血珠，仰头望向熟悉的楼层时，玻璃幕墙映出她发红的眼眶。最终，她咬住下唇按下门铃。
防盗门推开的瞬间，消毒水混着酒气扑面而来。林天穿着松垮的灰色卫衣，胡茬遮住了往日分明的下颌线，看见她时睫毛剧烈颤动：“你来做什么？”
“听说你要出国。”林软软盯着他锁骨处未扣的纽扣，玻璃门上映出两人错位的倒影。
空调冷气拂过裸露的小腿，她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声音发颤却努力维持温柔：“民宿楼顶那晚...你躲开我，是因为要出国吗？”那晚他眼底的爱意明明那样清晰，却又冷漠得让人心碎。
林天喉结滚动，转身拿过桌上的创可贴：“与其让你等一个没有归期的人，”他慢条斯理撕开包装，眉眼仍带着熟悉的温柔，“不如趁早断干净。”说着抓起她的手贴上创可贴。
“这是蚊子咬的。”林软软仰起头，大眼睛湿漉漉的。
“嗯，你走吧。”林天作势要关门。林软软慌忙伸手阻挡，宽松的裤脚却绊住了她的脚步，整个人向前栽去。林天几乎本能地伸出双臂，稳稳托住了她。
她顺势跌进那熟悉的怀抱，清甜的橘子香萦绕鼻尖，声音轻如飘絮：“我从来没想过玩弄你的感情。”林天的身体瞬间僵硬，怀中的人发间玫瑰香与民宿楼顶那晚重合。他的手指悬在她后背，拿着创可贴纸的手微微发颤，时间仿佛凝固，只有窗外时远时近的蝉鸣，混着林软软平缓的呼吸，在狭小的玄关里回荡。
就在这时，楼道另一扇门突然打开，泡面头阿姨提着垃圾袋僵在原地。
林天如梦初醒般猛地后退，林软软尴尬得满脸通红。好在阿姨懂事地退回房间关上门，空气再次陷入死寂。
林软软转头，撞进他眼底翻涌的挣扎。他喉结动了动，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沉默。林天机械地摸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脸色瞬间变了——是米兰校方的邮件提醒。
“怎么了？”林软软小心翼翼地问。
“我该去意大利报道了，你走吧。”林天说着就要把她推出门外。
“等等，你什么时候走？”林软软在心底做着最后的挣扎。楼道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
林天直视着她：“明天的机票。”
林软软眼中泪光闪烁，泪水摇摇欲坠。林天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隐隐作痛。
沉默许久，林软软突然笑着抬头：“没事，这不是还有一天吗……”话音未落，泪水已夺眶而出。
林天鬼使神差地抬手替她擦去眼泪，却被林软软一把抓住：“真的不试试吗？你是我的初恋，还夺走了我的初吻。真的要这样离开？”晶莹的泪珠不断从她脸颊滑落，有一滴正巧落在他手上，烫得他再也无法伪装。
林天小心翼翼地将她揽入怀中，呼吸拂过她发烫的额头。林软软摸索着抓住他的手腕，冰凉的金属表带硌得掌心生疼：“我的初吻只能给初恋男友。”她踮起脚，鼻尖几乎贴上他的:“我不想再想以后，只想和你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天……”
漫长的寂静中，林天终于捧着她的脸颊眼神破碎的看着她。
四目相对时，林软软才发现他眼中也泛起了泪花。林天带她进了屋，关上房门。
“你这是答应了吗？”林软软满心期待。
林天没有回答，只是走向她，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薄荷糖——正是她曾经给的那颗。他轻轻撕开包装，将糖放进她嘴里。
“林天？这算答应做我男朋友了吗？”林软软紧张地追问。
“你先坐会儿。”林天说完便进了卫生间。听着里面传来的水声，林软软不禁胡思乱想，脸颊发烫。
很快，剃须刀的声音传来，门开时，那个干净帅气的林天又回来了。
心跳如擂鼓，林软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林天抱起放在客厅的大理石餐桌上，他甚至贴心地垫上了自己的外套。
“刚才的问题，再说一遍。”林天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林软软一愣，随即红着脸轻声问道：“你愿意做我的男朋友吗？”
林天反手扣住她的后颈，滚烫的吻裹挟着眷恋与小心翼翼落下。他的拇指摩挲着她泛红的眼尾，将那句哽咽的“好”，融进了交缠的呼吸里。
那个带着薄荷甜意的吻像春日初融的溪流，从小心翼翼的试探渐渐化作奔涌的浪潮。
林天的手掌贴着她泛红的耳，指腹在发烫的肌肤上辗转摩挲，呼吸声与窗外此起彼伏的蝉鸣纠缠成密网，将两人困在温度骤升的客厅里。
林软软攥着他卫衣下摆的手指微微发颤，却在他加深这个吻时不自觉地攀上他的脖颈，指尖扫过他后颈细密的绒毛，换来一声低沉的喘息。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的唇瓣才依依不舍地分开。林软软脸颊绯红，像被晚霞浸染的云朵，湿润的眼眸氤氲着水光，睫毛上还沾着细碎的晶莹。林天的拇指无意识地在她下唇轻轻摩挲，喉结滚动着，声音带着沙哑的蛊惑：“早知道在民宿的时候就不躲开了。”话音未落，又俯身啄了啄她嫣红的唇角。
“后悔啦？”
“嗯……”
时间在缱绻的亲吻与低喃中悄然流逝。林软软靠在林天肩头，听着他胸腔里有力的心跳，偶尔抬头去寻他的目光，两人对视的瞬间又会笑着撞在一起。
林天的手掌始终护着她，另一只手轻轻环着她的腰，将她圈在自己怀里，像是要把分别前的每分每秒都揉进骨血里。
暮色渐浓，橘红色的夕阳透过纱帘洒进屋内，在沙发上镀上一层温柔的光晕。
林软软这才惊觉时间不早，她坐直身子，发丝凌乱地散在肩头，沾着吻痕的嘴唇微微肿起：“我该回家了。”她的声音带着些许软糯。
林天却将她搂进怀里，搂得更紧，下巴抵在她肩卧蹭了蹭，带着几分孩子气的耍赖：“再待五分钟。”说着又侧头含住她的耳垂轻咬，惹得林软软轻颤着笑出声，伸手推搡他：“不行啦，再晚家人该担心了。”
林天这才松开她，起身从衣架上取下外套穿上，动作利落地扣上纽扣。他牵着林软软的手走到玄关，弯腰为她穿上那双沾着泡面汤汁的拖鞋，抬头时眼底盛满温柔：“明天来送我，嗯？”林软软重重点头，手指不自觉地勾住他的小拇指。
锁好门，两人并肩走在洒满夕阳的楼道里。林天的手始终牢牢握着她的，仿佛一松开就会失去最珍贵的宝物。
楼下的蝉鸣依旧喧嚣，可此刻在林软软耳中，却像是为这段意外而甜蜜的恋情奏响的赞歌。
她偷偷转头看身旁的林天，他侧脸被夕阳勾勒出柔和的轮廓，嘴角不自觉上扬的弧度，让她的心又开始不受控地狂跳——原来心动真的可以如此热烈，即便明天就要面对分离。
暮色如蜜糖般流淌在街道上，两人的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在青石板路上交缠。
林天始终将林软软的手裹在掌心，时不时低头看她被夕阳染红的侧脸，喉间滚动着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无声的叹息。
拐过熟悉的巷口，林软软家的楼栋已遥遥在望。她停住脚步，脚尖无意识地蹭着地面：“就送到这儿吧。”
声音轻得像怕惊散了这短暂的美好。林天抬手替她捋了捋被晚风撩乱的发丝，指腹擦过她发烫的脸颊，突然俯身将她整个人拢进怀里，下巴重重抵在她发顶：“明天十点的航班，别迟到。”
松开她时，林软软强撑着笑意点点头，转身朝家的方向走去。可没走出几步，眼眶突然泛起酸涩，那些即将到来的分别、漫长的时差、未知的等待，像潮水般涌上来。
她猛地转身，踩着拖鞋跌跌撞撞地跑回去，扑进林天怀里闷声说：“我舍不得你。”泪水沾湿了他的衣襟。
林天愣住，随即轻轻笑出声，笑声里却带着化不开的温柔。他捧起她泛红的脸，在她唇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傻瓜，我们可是彼此的初恋。”他的拇指摩挲着她湿润的眼角：“还当了整整一天的恋人，多赚啊。”见她还是抽噎，又在她鼻尖啄了一下。
“哪有一天……”林软软委屈。
“想我就打电话，我手机24小时为林软软小姐开机。”
林软软破涕为笑，伸手环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胸口。蝉鸣声混着晚风掠过树梢，夕阳的余晖将相拥的两人染成暖橘色，这一刻，时光仿佛甘愿为他们驻足。
凌晨六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林软软拖着一夜未眠的疲惫身躯，脚步虚浮地站在林天家门口。
路灯尚未熄灭，暖黄的光晕下，她眼下乌青浓重，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痕，指尖在门铃按钮上方悬了许久，才轻轻按下。
防盗门打开的瞬间，林天握着矿泉水的手猛地收紧。晨光勾勒出林软软摇摇欲坠的身影，她凌乱的发丝下，宽松的卫衣下摆歪歪扭扭地盖住大腿。“你怎么……”他话音未落，林软软已经跌跌撞撞扑进他怀里，眼泪洇湿了他胸前的短袖。
“去了意大利，不要那么快忘记我，好吗？”她哽咽的声音闷在他胸口，带着深夜辗转反侧的绝望。
林天感觉心口被狠狠攥住，喉间发紧得说不出话。昨夜分别后，他看着手机里意大利校方的邮件。
又接到了妈妈的电话，她对他一直不过去感到很不满。
“好。”林天只觉得胸口闷得慌，让他有些喘不上气。
林软软红着眼，余光瞥到玄关处的行李箱，心里难受的紧。
脑海里回荡着林小满劝解的话语，结合此刻难受的窒息感，脑子里萌生出各种懊悔。
一个星期前为什么要拒绝他，如果没有拒绝他们是不是可以多待一会……
如果她不那么任性，好好表白是不是就可以相处的更久……
她吃了他亲手做的早餐，看着他从卧室拿出充电线，她知道该走了。
俩人下了楼，没多久来接他的车在眼前缓缓停下。
“不要难过了，以后你会遇到更好的人。”
林软软说不出话，喉咙胀的刺痛……
司机提醒：“再不走赶不上了。”
林天笑的比哭还难看，眼眶发红，故作洒脱的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
“走了。”
林天迅速坐进车内，按下玻璃叮嘱：“快回家，路上注意安全，想我了给我发消息！”
司机发动汽车，林软软沙哑着声音说了最后一句话：“一路平安！”
林天朝她挥手再见，很快消失在街道尽头的拐角。
林软软他也控制不住哭的停不下来，她蹲坐在路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她的初恋就这样结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