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云本是化学专业的研究生,由于学业繁忙,她经常在实验室里忙碌到很晚。这天,她像往常一样在实验室里埋头苦干,突然感到一阵极度的疲惫袭来。她心想,那就休息一会儿吧,于是便趴在实验台上,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没想到这一撒却让久云完成一轮人生轮回。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狭小却温暖的环境中,听着外面男人絮絮叨叨的磨叽声,她才明白,自己好像在人家的肚子里。久云惊愕不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在做梦吗?
经过一番摸索和思考,久云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经历了一次轮回。她不禁懵了,前世的点点滴滴仿佛还在眼前,自己的记忆依然清晰如昨。这让她更加确信,自己确实经历了轮回,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去黄泉走一遭,也没有喝下孟婆汤,所以才保留了前世的记忆。
“得了,明天估计该上头条了,题目就是《研究生命丧实验室,当代大学生太脆皮还是任务太重?》”久云躺在炕上暗自寻思,“不过,这也算是出名了吧?虽然不是什么好名声,弄不好还会成为熬夜实验的反面教材。但如果能给其他人一些警示,让他们不要像我这样拼命工作,那我这一辈子也算是有点儿价值了。”
久云一边想着杂七杂八的东西,一边仔细回忆着前世的点点滴滴,发现自己的记忆依然清晰如昨。这让她更加确信,自己确实经历了轮回,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去黄泉走一遭,也没有喝下孟婆汤,所以才保留了前世的记忆。
想到这里,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那位世子妃的身影。那可是她的亲娘!可为什么现在自己却被留了下来了?难道是自己记错了?久云不禁有些疑惑和不确定起来。
毕竟,从她出生到现在,一共才两天,而且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虽然偶尔能听到一些外界的动静,但那也只是模糊的印象而已。而且,她明明记得在肚子里的时候,曾经听到过世子自我介绍的声音啊!可现在,那个人又在哪里?
想来想去,久云觉得还是不要再纠结这个问题了。不管是不是抱错了孩子,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怎么想也无济于事。她一个连觉都睡不够的小奶娃娃,除了吐泡泡之外,什么也做不了。想到这里,小久云的眼皮越来越重,不一会儿就又进入了梦乡。
与此同时,“娘。”史氏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她的面色依旧惨白,身体也显得有些虚弱。此刻,她正缓缓地从炕头靠墙的位置坐起来,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滚落下来。
久老太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羹走了进来,听到史氏的哭声,她连忙放下碗,快步走到史氏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哭什么哭?坐月子的时候不能哭!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身体养好,这样才能照顾好我的大孙儿!来,快把这碗蛋羹吃了!”
“娘,我生的不是男娃……”史氏的声音略微低沉,仿佛失去了力气。她作为产妇,又身为孩子的亲娘,自然清楚自己所生孩子的性别。然而,昨天她并未直接言明,一方面是想让公爹和夫君能够安心地离去,另一方面也是想让村长和村民更重视他们家一些,毕竟男孩和女孩对于整个家庭来说有很大的差别。
丧事已经结束,史氏觉得是时候将真相告诉婆母了。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继续说道:“娘,我知道您一直希望有个孙子,但事已至此,我也只能如实相告。”
久老太静静地听着,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惊讶或失望。她舀起一勺鸡蛋羹,轻轻地吹了吹,然后送到史氏的嘴边,温柔地说:“我早就知道,也是我故意和你公爹大海那么说的,不是你的责任。你先吃点东西,别饿着自己。”
史氏感激地看了一眼婆母,急忙咽下那口鸡蛋羹。她接过碗,自己慢慢吃起来,同时用充满希望的眼神看着婆母,郑重地声明道:“娘,我真的不会改嫁!”
久老太停下手中的动作,凝视着史氏,严肃地问道:“你真的已经决定好了?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你要想清楚。”
史氏缓缓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坚定,“娘,我从现实的角度考虑过了。以后再改嫁,我恐怕很难再遇到像夫君那样好的人了。而且,我实在是舍不得云儿,也舍不得这个家。如今家里虽然困难重重,但只要咱们两个人齐心协力,养活一个孩子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只是,以后肯定少不了闲言碎语。”
她轻叹一声,接着说道:“毕竟,自古以来寡妇门前是非多。”
久老太听了,连忙摇头,安慰道:“那些闲话是我将来要去应对的事情,你就安安心心地待在家里,把久云抚养长大就好。你放心,老头子和大海刚刚为了救村里的人而失去了性命,大家对咱们家充满感激和愧疚,一时半会儿应该没人会把闲话说到面前来。不过,你真的已经决定好了?那你娘家那边怎么办?”
史氏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她挺直了身子,义正言辞地说道:“娘,我和史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想当年,他们狠心将我卖掉,这么多年来对我不闻不问,今后若敢找上门来,您无需顾忌,直接将人赶出去便是!您也知道,在史家我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
的确如此,史氏的父母早已离世,如今史家就只剩下一个继母和继弟。那继母和继弟对她冷漠至极,甚至巴不得她在久家自生自灭。
久老太听了史氏的话,连连点头,表示心中已有数。她随即抱起久云,将自己之前的盘算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史氏。
史氏听完后,整个人都呆住了,她像木头人一样坐在炕上,嘴里喃喃自语道:“女扮男装?读书?”仿佛这几个字是什么天方夜谭一般。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满脸狐疑地看着久老太,问道:“娘,这样真的可以吗?”
久老太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当然可以!”说罢,她放下小久云,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侯夫人给的那一百两银子,然后将其中的五个银锭子递给史氏,说道:“喏,这就是亲家给的。”
“亲家?”史氏闻言,愈发感到困惑不解。她心里暗自琢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自己不过是昏迷了一夜一天而已,错过了公爹和夫君的葬礼也就罢了,怎么还莫名其妙地定了亲?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让她有些应接不暇。
就老太将银子的来源和侯夫人的约定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然后语重心长地说道:“如今,咱们既有人撑腰,又有银子傍身,还有全村人的感激之情,若是还过不好日子,那可就真是太不应该了。这些可都是老头子和大海用命给咱们祖孙三代打拼出来的路,咱们必须要稳稳地站住脚跟,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史氏听完这些话,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豪气,她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娘,我明白了。”
说着,史氏用手指了指那堆白花花的银子,继续说道:“娘,您把这些银子收好,咱们家一直都是您当家作主,以后就算我成了家主,也不会改变这个规矩。”
久老太却摇了摇头,说道:“这一半银子是给你的,咱们俩一起把它藏起来,这可是留给云儿的。剩下的五十两在我那里,以后买地、家里的日常开支都从那里出。这五十两可是咱们最后的退路了,得找个安全的地方藏好,千万不能让别人找到。你说说看,把它们埋到哪里比较合适?别的都好说,我就是怕老鼠会把它们给拉出来。”
史氏心里暗自嘀咕,婆母这是关心则乱,老鼠怎么可能去拉银子?要拉也肯定是去拉粮食啊!不过话说回来,这可是自家假儿子、真闺女的体己钱,可一定要藏好了才行!于是,婆媳俩开始绞尽脑汁地琢磨,到底把银子藏在哪里才最合适?
“要不,就砌在灶台里?”久老太突然灵机一动,觉得这个主意挺不错的。毕竟这活儿她自己就能干,而且本来藏银子这种事情就不适合让外人掺和进来。
然而,史氏却立刻否定了婆母的想法:“不行!”她连忙解释道,“娘,您想想看,咱家的灶台都是用土坯搭建的,那玩意儿可不结实,说不定啥时候就塌了。到时候,银子不就露白了吗?再说了,娘,您可别忘了,史家我那个弟弟,他要是知道咱家其实根本就没有败落,指不定真的会跑过来砸咱们的锅台!”
“他敢?”久老太一听这话,顿时气得从炕沿上坐了起来,顺手就拍了一下炕沿,发出“砰”的一声响。这一拍不要紧,直接把正在睡觉的小久云给吓醒了。
“哇!”小久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简直要把屋顶都给掀翻了。久老太见状,赶紧把孩子抱起来哄着,嘴里还念叨着:“哎呀,我的小宝贝儿,不哭不哭,都是祖母不好,把你给吵醒啦……”
史氏感觉久云是饿了,她接过孩子,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奶头塞进了小久云那粉嫩的小嘴中,柔声细语地安慰道:“乖孩子,祖母不是故意的,只是担心娘亲会受到别人的欺负!来,饿了吧,快吃吧!”
小久云完全没有预料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她的小嘴被奶头堵住,有些猝不及防。本能地挣扎了一下,但很快就意识到,饥饿感才是此刻最需要解决的问题。于是,她果断地放弃了抵抗,将羞耻感一扔,两眼一闭,开始大口大口地吸吮起来,那模样简直像饿了好几天一样。
“娘,藏灶坑里怎么样?”史氏灵机一动,突然提议道,“咱们把大锅拔掉,在里面挖一个深深的坑,然后再把它填得结结实实的。每天照常烧火做饭,这样别人就绝对不会知道咱们家的银子就藏在锅下面!”
“这可真是个好主意!”久老太听后,喜出望外,立刻站起身来,“我这就去动手干!”
“娘,还是让我去吧!”史氏连忙说道,“这是给云儿的银子,怎么能让您亲自动手?”说着,她也想要站起来。
然而,久老太却一把将史氏按回座位上,没好气地说:“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坐着!没看到久云正在你怀中吃奶呢吗?你还想去干活,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可是在坐月子呢?”
“忘了……”史氏的声音轻得像蚊子叫一样,仿佛生怕被人听见似的。她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和无奈。平白无故地多了一个小玩意儿,碰上着急的时候,脑子确实不够用了。
久老太出去藏银子了,小久云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娘亲。在她快吃饱的时候,奶头一吐,就开始手舞足蹈地抗议起来,仿佛在说:“我可是你的亲生姑娘啊!你怎么能把我给忘了?就算我不是你亲生的,你们也不知道啊!你这当娘的心可真大!”
史氏看着活力无限的小闺女,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怜爱之情。她低下头,轻轻地亲了一下小久云的额头,柔声说道:“久云啊,虽然你没有了祖父和爹爹,但是你还有娘和祖母。以后,我们不仅会把你当作男孩一样养育,娘也会把自己当成男人一样,一定要让久家重新站起来!”
小久云似乎想要回应史氏的话,但她毕竟还只是个婴儿,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根本没有人能听懂她到底想说什么。她折腾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精打采地蔫了下去。
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不说,主要是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