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哥是军人,大战失联后丈夫顾辰露出了真面目。
他带着白月光登堂入室,我甚至沦为了她的专属血包。
幽闭恐惧症发作时我冷汗涔涔、他们却哄堂大笑,讥讽我‘娇气装病’。
白月光输血后竟蹊跷‘中毒’,顾辰将矛头指向我。
“关进小黑屋,好好治治你的矫情病!”
我发誓等哥哥回来要他们好看。
“省点力气吧!你那个死鬼哥哥早就化成灰了!”
原来我哥的失联也和他们有关!
大门应声倒地,直升机轰鸣。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已经化成灰了?!”
......
“咳...咳咳...沉哥...我...我是不是快不行了...”
苏蔓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脸色苍白,捂着胸口咳嗽,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
她抓着顾辰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
“这心口...闷得慌...喘...喘不上气...”
家庭医生一脸凝重地收起听诊器,对着顾辰沉重地摇了摇头。
“顾总,苏小姐这病来得太凶险了!必须立刻输RH阴性血稳定病情,否则...恐怕撑不过这几天!”
顾辰的脸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猛地转头,死死盯着刚从楼梯上下来的我身上。
“温晚,你是RH阴性血!立刻准备,给蔓蔓输血!”
我脚步一顿,心猛地一沉。
我最近因为哥哥温烈牺牲的消息,夜夜失眠,本就精神不济。
看着苏蔓那副随时要咽气的做派,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
“顾辰,我...”
我扶着楼梯扶手稳住身体,声音颤抖。
“我最近身体很虚,能不能缓两天?或者,我们赶紧联系血库...”
“缓?!”
苏蔓声音拔高,声音带着哭腔控诉。
“晚晚姐!你是想看着我死吗?我知道...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觉得我占了沉哥的心...可这是一条命啊!咳咳咳...”
她咳得撕心裂肺,眼泪汪汪地看着顾辰。
“沉哥...算了...别勉强晚晚姐了...都是我命苦...咳咳...”
顾辰的眼神变得冰冷刺骨,他几步上前,一把钳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快要捏碎我的骨头。
“温晚!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蔓蔓都这样了你还推三阻四!”
他咆哮着,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
“不就是抽点血吗?能要你的命?别忘了,当初要不是蔓蔓救我,我早就死了!”
“你就是这么报答救命恩人的?!给我抽!现在!立刻!马上!”
他将我拽向旁边临时布置的抽血区,一个空间狭小的房间。
温晚被强行按坐在椅子上,把门关上,只剩头顶一盏惨白的手术灯。
幽闭的感觉袭来,我的呼吸开始急促。
我看着家庭医生拿着针管靠近。
“不...顾辰,我害怕...这里太...”
我的声音带着哭腔,试图挣扎。
“闭嘴!娇气!”
顾辰不耐烦吼了一声,死死按住我的肩膀,固定住我的手腕。
“王叔,动手!按最大安全量抽!她死不了!”
针头刺入血管,血液迅速流入采血袋。
我看着不断增多的血液,感觉自己的力气和体温快速流失。
我的幽闭恐惧症开始发作。
眼前阵阵发黑,耳边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和血液流动的声音。
冷汗浸透了我的后背。
不知过了多久,抽血终于结束。
我脸色惨白,虚脱地靠在椅背上,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王叔刚把门拉开一条缝,准备让奥透透气。
“哎呀!”
苏蔓不知何时被佣人推着轮椅“路过”。
她透过缝隙看到我失魂落魄、冷汗涔涔的样子,夸张地捂住嘴。
“晚晚姐!你...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抽血不舒服了?都怪我...都怪我不好...”
她说着,眼圈又红了。
顾辰心疼地蹲到她身边。
“蔓蔓,不关你的事,是她自己身体太娇贵,抽点血就要死要活!”
苏蔓怯生生地看向我,眼底飞快掠过一丝快意,声音轻蔑。
“沉哥,晚晚姐这不会是...幽闭恐惧症犯了吧?天呐,就抽血这么个小隔间都受不了?这心理素质...真是金尊玉贵的温家大小姐呢...”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带着嘲讽。
恰好顾辰的狐朋狗友来了,也跟着哄笑起来。
“啧,可不是嘛,温大小姐这毛病真是稀奇!”
“就是,献点血救人命而已,搞得跟上刑场似的,装给谁看啊?”
“心理素质这么差,难怪温家现在...啧啧。”
言语间充满了幸灾乐祸。
我听着这些嘲笑,看着顾辰眼中的厌恶。
我想反驳,却虚弱得发不出像样的声音,只能死死咬住下唇,尝到血腥味。
“行了,都少说两句。”
顾辰终于开口。
“温晚,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一点温家大小姐的气度都没了。”
“温家?”
一个黄毛二代嗤笑一声。
“顾哥,你还提什么温家啊?温氏集团那几块最肥的地皮,不都让哥几个‘帮忙’接手了吗?”
“现在哪还有什么温家大小姐,只有顾太太...哦不对,是差点害死苏小姐的顾太太!”
哥哥“牺牲”后,温家风雨飘摇。
我原以为顾辰会念及旧情帮扶一把,却没想到他居然毫不在乎。
我不知哪来的力气,冲到那个黄毛面前,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黄毛捂着脸瞪着我。
“你...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这条忘恩负义的狗!”
“没有温家当初的提携,你们张家算什么东西!吃着我温家的血肉,还敢在这里狺狺狂吠!我哥尸骨未寒,你们就敢...”
“够了!”
顾辰脸色铁青。
他几步上前,一脚踹在了我肚子上。
“呃啊——!”
剧痛让我蜷缩倒地。
“温晚!你疯了?!”
顾辰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撒野?打我的客人?还提你那个死鬼哥哥?温家完了!那是你们自己没用!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
他那一脚,踹碎了我对他最后的幻想。
就在这时,苏蔓突然浑身抽搐起来,翻着白眼,发出痛苦的呻吟。
“呃...沉哥...好...好难受...血...那血...”
她指着温晚刚被抽出的血袋。
家庭医生立刻冲过去“检查”,脸色“大变”,声音都在抖。
“顾...顾总!不好了!苏小姐出现严重输血反应!”
“这...这输的血有问题!排斥非常剧烈!这...这简直是谋杀!”
“什么?!”
顾辰猛地站起身,双眼赤红。
他几步冲到我面前,一把揪住我贴着止血贴的胳膊。
“温晚!你这个毒妇!”
顾辰的怒吼震得我耳膜嗡嗡响。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是故意的!你想害死蔓蔓是不是?!”
“因为嫉妒?因为温家完了,你哥死了,你就心理变态了?!你想拉着所有人给你那死鬼哥哥陪葬?!”
“我没有...”
我挣扎着。
“没有?!”
顾辰将我甩开,我踉跄着撞到墙上,眼前金星直冒。
“证据确凿!医生都说了血有问题!你这蛇蝎心肠的女人!”
他指着我,对着旁边的保镖说。
“把她给我关起来!关到后山那个废旧的工具储藏室!让她在里面好好‘反省’!”
“什么时候认清错误,真心实意地为蔓蔓祈祷康复,什么时候再放她出来!”
“不——!”
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那个地方...
自己的幽闭恐惧症会彻底摧毁自己的!
“顾辰!你不能!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你知道那个地方...”
我扑过去想抓住顾辰的衣角,却被保镖架住。
顾辰眼神冰冷,声音带着嘲讽。
“死?放心,死不了!正好治治你那娇气的‘病’!带走!”
铁门在我的哭喊和挣扎中被关上,最后一丝光线彻底消失。
这里小到我甚至无法完全站直身体,手臂一伸就能碰到两边的墙壁。
“放我出去!顾辰!求求你!放我出去!”
我用尽全身力气拍打着铁门,指甲在m门上刮出血痕。
回应我的只有门外隐约传来的嬉笑声。
“装啊!不是有那个什么幽闭恐惧症吗?快表演一个给我们看看!”
“省点力气吧!喊破喉咙也没用!你那个死鬼哥哥早化成灰了!还指望你哥哥能从天而降来救你?哈哈哈!”
“就是!烈士陵园的土都埋得严严实实了!认清现实吧温晚!现在顾哥和蔓蔓姐才是天!你就老实待着‘悔过’吧!”
他们说的话像刀子,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恐惧将我彻底淹没。
我的眼前开始出现幻觉,哥哥温烈牺牲时的画面、父母悲痛欲绝的脸、顾辰冷漠厌恶的眼神、苏蔓得意狞笑的表情...
“哥...哥...”
我蜷缩在地上,意识陷入了黑暗,身体开始痉挛。
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我用头撞向铁门。
“砰!”
“哥——!!!”
门外,顾辰搂着“虚弱”靠在他怀里的苏蔓,听着里面的嘶吼和撞击声。
苏蔓眼底满是的得意和快意。
那几个二代还在嬉皮笑脸。
“哟,撞门了?看来是真疯了!”
“喊哥?哈哈哈笑死人了!她哥早他妈化成灰了!”
“就是!温烈的骨灰盒都落满灰了吧?还指望他...”
“轰隆——!!!”
二代的话音未落,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
整个门板向内凹陷、连接处断裂。
下一秒,整扇门被人从外面踹飞。
烟尘弥漫中,一个高大身影立在门口。
“谁、说、她、哥、化、成、灰、也、回、不、来、了?!”
第2章
铁门砸落带起的烟还未散尽。
“哥......”
蜷缩在地上的我,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
我试图撑起身子,却因虚弱和恐惧脱力,眼前发黑,再次软倒下去。
“晚晚!”
温烈一个箭步上前,将我打横抱起。
怀中人轻得可怕浑身是血。
他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脸色惨白如同见鬼的顾辰。
“顾、辰!”
温烈一字一顿,砸在每个人心头。
“好,很好。趁我不在,是这么‘照顾’我妹妹的?”
我被温烈抱着,看到顾辰害怕的颤抖。
那黄毛二代刚才那股嚣张劲儿早已荡然无存,腿肚子发软,
恨不得缩成一团在墙角。
家庭医生连滚带爬地退到远处。
“温…温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顾辰咽了咽口水,试图解释,声音发颤。
“是温晚,是她想害蔓蔓…”
“闭嘴!”
温烈打断他的狡辩。
“她的血?她的病?她的‘矫情’?顾辰,这笔账,老子慢慢跟你算!”
他的目光扫过那个说自己化成灰的二代,那人裤裆瞬间湿了一片,一股臊气弥漫开来。
温烈不再废话,抱着我走出仓库。
门口站着几名荷枪实弹的军人。
“查清楚!特别是抽血操作和那袋血!”
“是!”
温烈抱着我走向停在不远处的军用直升机。
他小心翼翼地把我安置在机舱座位上,接过医疗兵递来的氧气面罩和薄毯。
看着我即使在昏迷中依旧紧蹙的眉头和惊悸的神情,温烈的心被狠狠撕扯着。
他轻轻擦去我额角的血迹。
“晚晚别怕,哥回来了。有哥在,谁也别想再伤你一根头发。欠你的,哥让他们百倍、千倍地还!”
军区医院VIP病房。
我沉沉的睡去,苍白的脸上有了点血色,但睡梦中仍不安稳,偶尔会抽搐一下,眼角挂着未干的泪痕。
我身上扎着输液针管,手腕和额角的伤已被处理包扎好。
温烈守在床边。
医生详细汇报了情况。
严重贫血、幽闭恐惧症发作伴随应激创伤、多处软组织挫伤、轻度营养不良…
每一项诊断都像鞭子抽在温烈心上。
他抚摸着妹妹冰凉的手,心中满是悔恨。
若不是自己任务失败、通信断绝这数月,晚晚怎会落到如此境地!
顾辰!苏蔓!
敲门声轻响。
温烈收敛了外泄的情绪,只余下漠然。
“进。”
门开了,顾辰捧着一大束红玫瑰,脸上堆满了焦急和“担忧”。
他身后跟着提着补品的助理。
苏蔓没来,大概是“中毒”病得“下不了床”吧。
“温哥!”
顾辰一进门就急切地开口。
“晚晚怎么样?醒了吗?可担心死我了!都怪我,没照顾好她,让她受了这么大惊吓…”
他刚想靠近病床。
“站住!”
温烈站起身拦在病床前。
“她需要休息,不想听到狗吠,更闻不了骚狐狸的味儿。”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玫瑰。
顾辰脸一僵,强忍着尴尬挤出笑容。
“温哥,我知道你生气。但一切都是误会!晚晚性格倔强,听信了些流言,对我和蔓蔓产生了误解…”
“误解?”
温烈上前一步。
“抽她血给那姓苏的女人当人型血库?抽血时关上小黑屋让她恐惧发作?”
“在她最害怕的时候任由你那些狐朋狗友嘲笑讥讽?顾辰,你是不是当老子在战场死了,就真以为可以为所欲为了?!”
“不是的温哥!没有!是蔓蔓她病得太重,只有晚晚的血型能救急!”
“关门是怕风影响抽血…那些朋友说话是过分了,我…”
顾辰慌忙辩解。
“啪——!!!”
一记耳光,打断了顾辰所有的废话。
顾辰被一巴掌直接扇得横飞出去,撞在墙上。
玫瑰散落一地,礼盒摔得稀烂。
他半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得老高,唇角渗出血丝,耳朵嗡嗡作响,眼前金星乱冒。
“这一巴掌。”
温烈甩了甩手。
“是替我温家打的!温家对你们顾家曾有提携之恩,你却恩将仇报,伙同外人侵吞温氏基业,落井下石!”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铁,砸进顾辰耳中。
顾辰被打懵了,刚要挣扎着爬起来。
“嘭!”
温烈根本不给机会,一脚踹在他肚子上。
“呃啊——!”
顾辰蜷缩在地,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胆汁都要吐出来。
“这一脚,是替你口中那个‘死鬼哥哥’打的!老子活得好好的,你那张狗嘴里就敢咒我化成灰?!”
温烈看地上的顾辰,眼神没有一丝温度。
“最后——”
温烈揪着顾辰的领子,将他从地上提溜起来,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温哥!温哥饶命啊!我错了!真的错了!看在…看在我和晚晚夫妻一场的份上…”
顾辰语无伦次地求饶。
“夫妻?”
温烈冷笑,嫌恶地将他扔向门口。
“你也配提这两个字?晚晚醒了会亲自跟你划清界限!滚!”
顾辰被摔在门口,狼狈不堪,哪里还有半分顾总的派头。
“沉哥!”
只见苏蔓坐着轮椅,穿着病号服,脸色苍白地出现在门口。
看到顾辰的惨状,对着温烈哭诉。
“温大哥!你怎么能这样打人呢!沉哥是担心晚晚姐才来看她的!晚晚姐自己身体弱又脾气大,抽点血就晕倒了怪谁?”
“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仗着自己是军人就欺负老百姓吗?呜呜…”
她一边哭一边瞟着病床上似乎还没醒的我,语气里带着委屈和指控。
温烈直接走向她。
苏蔓心中闪过一丝得意,以为自己的“表演”奏效了。
她抬起泪眼。
“温大哥…我知道你心疼妹妹,但也不能…”
“啪——!!!”
比刚刚那一巴掌动静还大。
温烈结结实实地抽了苏蔓一巴掌,没有半分怜香惜玉。
“啊——!!!”
苏蔓尖叫着,整个人连同轮椅被打得侧翻出去,滚倒在地。
半边脸颊红肿发亮,耳朵里一片嗡鸣,连哭都忘了。
温烈居高临下。
“这一耳光,是替我妹赏你的!什么玩意儿,也敢在我面前茶言茶语?”
“抽我妹的血没抽够是吧?想尝尝抽嘴巴子什么滋味?”
他看了眼地上爬不起来的顾辰和被打懵的苏蔓。
“滚出去!再让我在医院看到你们这两坨垃圾出现在我妹妹视线范围内,老子让你们体会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关禁闭’!滚!”
几名士兵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盯着顾辰和苏蔓,做出了“请”的姿势。
助理手忙脚乱地扶起顾辰和苏蔓,如同丧家之犬仓皇逃离。
病房恢复安静。
我刚刚就已经醒了,睁着眼,静静的看着哥哥挡在自己身前的身影。
“哥…”
他大步走到床边。
“晚晚,吵醒你了?”
我摇摇头,眼泪又涌上来。
我伸出手,抓住哥哥布满薄茧的手。
“哥,真好,你真的回来了…刚才…真解气。”
温烈反手握住我的手。
“乖,好好休息。这才刚开始。敢这样对你,哥让他们这辈子都忘不了!”
宁静被门外的吵闹打破。
“让开!我来看看我顾家的儿媳妇怎么了?用得着你们拦我?”
“温家现在还有人吗?还不是靠我儿子心善收留着她这个扫把星?”
病房的门被大力推开,砸在墙上反弹回来。
门口站着顾辰的母亲,徐丽华。
她身后跟着两个保镖,还有一个扛着摄像机的男人,镜头对着病房。
“温晚!你给我......”
“温烈!你回来了好啊!你教的好妹妹!”
徐丽华指着温烈。
温烈抬起眼皮,死死盯着她。
徐丽华被他看得心头发毛,但想起来儿子的狼狈。
她往前一步。
“看看你这副死人脸给谁看?怎么,当兵回来就敢在我顾家头上抖威风了?我告诉你温烈,要不是我儿子顾辰,你妹妹早就流落街头了!”
“她克父克母克兄长,就是个天煞孤星!现在还敢装病,让我儿子丢那么大脸!那些警察是怎么回事?”
“你们兄妹是不是串通好了污蔑阿辰?想把我们顾家的产业都吞了?我呸!门都没有!”
她身后的闪光灯“咔嚓”作响。
病床上的我因为输了安神的药,没有醒过来。
温烈的视线从徐丽华的脸,移向镜头。
“谁让你拍的?把机器关了,内存卡留下,然后滚出去。”
他开口,眼睛死死盯着摄像头。
摄像记者被他看得一哆嗦,下意识就想关机器,却被徐丽华一把拦住。
“不准关!”
徐丽华尖叫。
“拍!给我拍到网上让所有人看看,这忘恩负义的温家兄妹是什么嘴脸!温烈,你敢动一下试试?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
徐丽华被他迫得后退一步,声音有些发虚。
“你…你想干什么?阿大阿二!拦住他!”
两个保镖立刻上前挡在徐丽华身前。
温烈在离保镖一米处停下。
“滚开,或者我帮你们滚。”他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在看路边的垃圾。
“艹!还挺横!”
左边的保镖嗤笑一声,伸手就想抓温烈。
“在顾夫人面前,老实点!”
他的手刚伸到一半,被温烈一把拧断他的胳膊扔到墙角。
保镖白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
整个过程不到两秒。
徐丽华和另一个保镖都惊呆了。
温烈甩了甩手。
“继续?”
那保镖双腿发软,脸色惨白如纸。
“不,不了,我该死。”
温烈没再看他。
“我再说一遍。”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
“关了机器,把内存卡给我,然后立刻滚。或者,你想跟他一样?”
他地指了指墙边的人。
“我…我…关!马上关!”
记者赶紧把显卡递过去,声音带着哭腔。
“卡…卡给您…我…我马上走!对不起!对不起!”
然后,连滚带爬跑出病房。
温烈直直看向徐丽华。
“顾夫人?养出顾辰那种猪狗不如的畜生,你也配叫夫人?”
“你…你敢打人!你这是犯法!我要报警!”
“报警?”
温烈嗤笑一声,向前逼近一步。
“好啊,你报。正好跟警察说说你是怎么教唆你儿子欺辱我妹妹的?说说你是怎么默许顾辰把蔓蔓那个恶毒女人带进顾家,甚至把我妹妹当牲口一样抽血的?”
“说说你是怎么在温家艰难时落井下石侵吞财产的?要不要我现在就帮你回忆一下你儿子这些年干的好事,那些见不得光的证据我正好一清二楚?”
温烈的话砸在徐丽华心上,嘴唇哆嗦却无法反驳。
“你放屁!我没有!是温晚她自己…”
徐丽华还想狡辩。
“闭嘴!”
“顾辰那个杂种在哪儿?”
“我…我不知道…”
徐丽华眼神躲闪不敢看他。
温烈一把抢过包,翻出了她的手机。
徐丽华是想扑上去抢的,结果温烈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蓝湾会所。
看时间,是半小时前刚发过来的。
“蓝湾会所?哼,倒是会躲。”
“很好。老东西,你的表演到此结束。”
温烈拎着徐丽华的领子。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救命啊——!!”
徐丽华疯狂地挣扎,高跟鞋都踢飞了一只。
“温先生!冷静!这里是医院!”
医生硬着头皮开口。
温烈脚步顿都没顿。
“看好里面的人!醒了告诉她,我去给她买点吃的就回来!”
话音未落,直接将几人地扔了出去。
温烈以最快的速度,处理了顾辰和苏蔓两人。
还有那位家庭医生王叔经不住盘问,便供出的合谋陷害我的“血中有毒”等种种罪行,案件推进得异常迅速。
法庭上,面对那些证据,顾辰面如死灰,只剩下绝望。
苏蔓则试图故技重施,控诉被胁迫被误解,法官和陪审员毫不动容。
最终判决书很快出来了。
顾辰。
因罪行过多,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
苏蔓。
因犯敲诈勒索罪、参与故意杀人罪等,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
判决下达后的一天下午。
温烈陪着我在军区大院的花园里散步。
我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
“晚晚。”
温烈停下脚步,扶着我的肩膀。
“今天上午,他们正式收监了。”
我僵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
“判决结果刚刚拿到......顾辰二十年,苏蔓十二年。案子,基本算尘埃落定了。”
他顿了顿,观察着我的表情。
“如果你想......可以去看看。就当是......做个了结,或者单纯看看他们的下场。”
他尊重妹妹的选择,无论她是否愿意面对。
我沉默了片刻。
风吹过我的发丝,我抬起头,迎向哥哥关切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
“嗯,哥,我去。”
温晚坐在外面,面色平静。温烈如守护神立在她侧后方不远处。
顾辰穿着囚服,剃着寸头。
当他看到我的那一刻,眼里有绝望、悔恨,但更多的是不甘和求救欲。
他扑到通话口前,声音沙哑带着哭腔。
“晚晚!晚晚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看在......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情分上,原谅我吧!”
“以前都是苏蔓那个贱人挑唆!是她逼我的!是她装病非要你的血!我也是被她骗了鬼迷心窍啊晚晚!”
“我是爱过你的!求求你,看在我曾经对你好的份上......帮帮我,帮帮我跟温哥求求情,减几年也行啊晚晚!求求你了!”
他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眼睛死死盯着我。
我静静地看着他。
他的“道歉”里,听不出半分真诚,只有自私的推卸和卑微的求饶。她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顾辰。”
温晚拿起话筒,声音不大,异常平静。
“夫妻情分?在你把我关进那个黑屋子的时候,在你看着别人嘲笑我,还想害死我哥的时候,就已经被你亲手碾碎了。”
“我今天是来看你们的下场,不是来听你演忏悔戏的。你的爱?不如留着自己回味吧。”
我说完,直接放下了话筒,转向旁边那个隔间。
顾辰死死盯着温晚,嘴唇无声地开合着,却被我彻底无视。
隔壁的隔间。
苏蔓的样子更显狼狈不堪,长期的“装病”似乎真的耗干了她的精气神。
她看到我,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
她扑到玻璃上,疯狂地拍打着。
“温晚!你这个贱人!克夫克兄的扫把星!你以为你赢了?!你哥哥能护你一辈子吗?!我咒你们兄妹出门被车撞死!”
“喝水被呛死!坐船翻进海里喂鱼!飞机失事炸成碎片!你们温家世世代代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狱警冲上来将她按住拖离现场。
直到苏蔓被拖走,消失在内侧铁门后,我才缓缓站起身。
我轻轻吐出一口气,对上哥哥关心的眼神,露出一个释然的的微笑。
“哥,走吧。该开始新的生活了。”
尘埃落定后不久。
苏蔓很快就尝到了“装病”的反噬。
同监室的犯人在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根本瞧不起她。
RH阴性血在普通人中罕见,在犯人里更是稀缺,她那套“我血型特殊”、“需要优待”的说辞成笑柄。
不仅得不到特殊照顾,反而成了被孤立,甚至被变相“教育”的对象。
曾经不可一世的顾少顾辰。
得知他入狱是因为伙同情妇侵吞原配家产、虐待妻子。
甚至买凶杀大舅哥之后,他在许多犯人眼里成了最卑劣下作的存在,吃女人软饭还反过来害人,这比抢劫更让人唾弃。
于是,牢里的“老大哥”们,也“乐于”教教这位顾少爷什么叫做真正的“拳头硬道理”。
天天挨打,成了他每天必不可少的。
这些传闻,传到了温烈耳中,又被他当作一个插曲,讲给了正在晒太阳的我听。
我听完什么也没说,只是端起茶杯,浅浅地喝了一口。
一个月后。
我的身体恢复得很快。
贫血已得到有效缓解,整个人如同经过雨水洗濯的花苞,重新绽放光彩。
虽然在黑暗的密闭空间里仍然会心头发紧,但有哥哥在身边,已经好多了。
温烈的假期有限,但他尽可能将时间都留给妹妹。
今天,他特意带我出去散心,在高档私人会所。
温烈几个过命的兄弟在那里组了局,算是为他平安归来接风洗尘。
温烈想让我接触一些干净的氛围,帮我走出阴霾。
车子停稳,温烈护着我下车。
我深吸了一口气,朝哥哥露出一个笑容。
两人并肩走进会所。
刚穿过一道门。
“晚晚?温烈哥!你们到了!”
我抬头望去。
只见一个年轻男人疾步走来。
那双眼睛,在看到我时,亮得惊人,里面盛满了思念和关心。
我微微一怔,不太确定的叫了一声。
“…宴初…哥?”
来人正是沈宴初。
与温家是世交,更是温家搬入军区大院前的邻居。
沈家曾对温家有过恩情,两家关系极近。
沈宴初比我大三岁,从小就像亲哥哥一样护着自己,是整个童年和少女时期我身边的守护者。
后来沈宴初去国外深造多年,一直未回国,直到最近才回来接手家族事务。
温烈爽朗大笑,迎上去拍了拍沈宴初的肩膀。
“宴初!好小子,真回来了!我还想着得空去找你呢!”
他转头对我笑道。
“晚晚,快看,你宴初哥还是这么帅吧?有没有想他?”
沈宴初的目光早就定在了我身上,那眼神专注灼热,想确认我是否真的安好无恙。
我被看得有些脸颊发烫。
“温烈哥,你就别打趣了。”
沈宴初无奈地笑笑,随即转向我,声音带着心疼。
“晚晚,身体真的都好了吗?我回来才听说了所有的事…对不起,没能早一点回来保护你。”
他自然而然地走到我身边,替我拨开垂落的发丝。
“宴初哥。”
我感到安心。
“我没事啦,哥哥把我照顾得很好。”
沈宴初点点头,眼底深处是心疼与后怕。
“那就好!刚才还特意问了这里的经理温烈哥订的包间,让他们把空调风口调开,温度调高了一点。我记得你夏天贪凉但也怕冷风直吹。”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香囊,递到我手里。
“喏,你以前最爱闻的那种安神香草,我又给你配了点新的,助眠的。”
“在国外就一直准备着,这次回来前刚做好,纯天然的药植香,很安全。”
温烈在旁边看着沈宴初如此细致体贴、眼中心里只有自己妹妹的样子。
他作为过来人,哪里还看不出这多年未见的邻家弟弟对自己妹妹那种心思?
他眼中闪过了然和欣慰。
顾辰那种人渣给他妹妹提鞋都不配!
沈宴初才是从小看着长大,知根知底,温良可靠又一片痴心,是个良配。
温烈适时开口。
“好了好了,两个哥哥都在,别站这晒太阳了。包间里那几个家伙怕是要等急了。走,开席去!今天高兴,不醉不归!”
他大手一挥,一手揽过沈宴初,一手则轻轻推了推我的肩膀,将我推到沈宴初身边近一点的位置。
沈宴初极其自然地侧身。
“晚晚,走这边,廊檐下有树荫。”
他刻意放缓了脚步,配合着我的节奏。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我抬起头,看了看身边的哥哥温烈,又微微侧头,看向目光始终落在自己身上的沈宴初。
她知道,属于她的新生,带着无尽的暖阳,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