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青铜门启，活俑森森
冰冷的死寂，如同凝固的冰河，封冻了时间，也冻结了血液。巨大的青铜巨门如同太古的界碑，矗立在无边的黑暗里，散发着亘古的威严与死气。门缝中渗出的幽蓝光芒，如同九幽之下燃烧的磷火，冰冷地舔舐着门前的每一寸空间，也将门缝后那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冰冷“目光”，清晰地烙印在新年和小酒的视网膜上。
无数双眼睛！毫无生气，空洞呆滞，却又带着一种机械般的、冰冷的审视感。它们整齐地排列着，如同被冻结在时光里的兵马俑方阵，隔着厚重的青铜门扉，无声地“注视”着门外这两个渺小的闯入者。那目光没有愤怒，没有杀意，只有一种纯粹的、令人骨髓发寒的漠然，仿佛在看着两块即将被碾碎的尘埃。
空气粘稠得如同水银，每一次呼吸都沉重得如同拉动风箱，吸入肺腑的除了冰冷的死寂，便是那浓得化不开的、甜腻而致命的汞蒸气味道。小酒趴在新年背上，身体因剧痛和失血而微微颤抖，每一次喘息都带着破败的风声。她死死盯着那门缝后的无数眼睛，握紧短刃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那是恐惧被强行压抑在喉间的声音。
【警告！高密度生命体征信号持续锁定宿主！威胁评估：极高！行为模式：未知！】
【警告！未知能量场强度持续攀升！与‘归途之钥’核心反应相似度：82.1%！】
【警告！时空扰动指数突破阈值！空间稳定性：临界！宿主处于高危时空节点！】
系统的警报音在意识深处疯狂尖啸，冰冷的红光几乎要灼伤新年的思维。
“那…那是什么鬼东西？” 新年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喘息。他感觉自己的双腿在微微发软，巨大的精神压迫和身体的伤痛几乎要将他压垮。眼前的景象超出了他所有的认知，那些“活”着的眼睛，比任何狰狞的怪物都更令人毛骨悚然。是机关人？被诅咒的陶俑？还是…某种更可怕的存在？
“兵…兵马俑…活了？” 小酒的声音微弱而颤抖，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还是…地宫里的…鬼魂？”
没有答案。只有那无言的、冰冷的注视，和那如同实质般压迫而来的、混合着水银气息的死亡威严。
退？身后是那条充斥着怪物和缺氧的死亡通道，还有随时可能追上来的黑冰台杀手。进？推开这扇门，直面门后那无数双眼睛的主人？这无异于自投罗网，主动踏入地狱的最深处！
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再次缠绕上心脏，越收越紧。生存点清零，体力耗尽，同伴濒死，前路是未知的恐怖深渊。难道真的到此为止了？难道刀起头落那个混蛋，就是把他们引向这最终的葬身之地？
“嗡……”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中，那低沉悠远、仿佛来自大地深处的嗡鸣声，再次毫无征兆地响起！这一次，声音更加清晰，更加沉重！整个巨大的甬道似乎都在随之共鸣！脚下的青石板传来细微却清晰的震动感！
随着这声嗡鸣，那巨大青铜门扉上，无数狰狞异兽浮雕的缝隙间，竟骤然亮起了丝丝缕缕的幽蓝光芒！光芒如同活物般流淌、汇聚，勾勒出那些异兽更加凶戾、更加逼真的轮廓！一股无形的、沛然莫御的巨大力量，如同苏醒的洪荒巨兽，猛地从巨门深处扩散开来！
轰隆隆隆——！
沉重的、仿佛碾碎时空的摩擦声骤然爆发！那两扇高逾十丈、重逾万钧的青铜巨门，竟然在无人推动的情况下，缓缓地、无声地向内滑开了！
不是门缝！是真正的开启！
沉重的青铜门扉如同两座移动的山岳，带着碾碎一切的威势，向内滑开一道足有丈许宽的缝隙！一股比之前强烈百倍、冰冷刺骨、蕴含着浓烈水银气息和古老尘埃的寒风，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地从门内奔涌而出！瞬间席卷了整个甬道！
新年和小酒被这股强大的气流吹得站立不稳，连连后退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小酒更是痛哼一声，伤口被牵动，鲜血再次从绷带下渗出。
门，开了！
门后的景象，如同地狱的画卷，在幽蓝光芒的映照下，缓缓展现在两人面前。
那并非预想中空旷的墓室或通道。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门后那片巨大空间的地面——一条宽阔得如同小型广场的、笔直向前的神道！神道由无数块巨大的、切割整齐的黑色石板铺就，每一块都冰冷光滑，反射着幽蓝的光芒，一直延伸向深邃无尽的黑暗深处。
而神道的两侧，在距离大门约十丈开外的地方，如同沉默的森林般，矗立着两排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人形！
它们并非血肉之躯！
高度、形态、装束…与新年和小酒在影视剧或历史书中看到的兵马俑极其相似！身披石甲，手持青铜兵器（戈、戟、剑、弩），面容刚毅冷峻，排列成整齐肃杀的军阵！成千上万！如同复制粘贴般，一直延伸到视野无法穿透的黑暗尽头！整个空间都被这庞大到令人窒息的石俑军阵所充斥！
然而，与新年认知中陶土烧制的兵马俑不同，眼前这些“俑”，通体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如同黑曜石般的质感！冰冷、坚硬、光滑，在幽蓝光芒的照射下，闪烁着非金属、非石材的、奇异的暗沉光泽！仿佛是由某种凝固的黑色能量构成！
更让新年和小酒头皮瞬间炸裂、灵魂都为之冻结的是——
这些黑石“俑”的头部，此刻，正齐刷刷地转向他们！
不是整体的转动！是每一个独立的石俑，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动作整齐划一得令人毛骨悚然！它们那同样由黑石雕琢、毫无生气的眼眶中，两点幽蓝色的光芒骤然亮起！如同被点燃的鬼火！
冰冷！漠然！空洞！
成千上万点幽蓝的“目光”，如同密集的星辰，瞬间聚焦在门口两个渺小的身影之上！
那门缝后窥视的无数眼睛，正是来源于此！它们不是隔着门缝看，它们早已“活”了过来，静静地、冰冷地等待着大门的开启，等待着“猎物”的踏入！
“活…活的…兵马俑？！” 新年的声音彻底变了调，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眼前的景象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冰冷的黑曜石身躯，幽蓝的鬼火之眼，整齐划一如同精密机械的动作…这哪里是陪葬的陶俑？这分明是一支被赋予了“生命”、守卫着帝王永恒安眠的幽冥军团！
小酒的身体瞬间绷紧到了极限，如同被无数毒蛇盯住的猎物，连呼吸都停止了。她手中的短刃微微颤抖，面对这无边无际、散发着死亡气息的石俑军阵，任何反抗的念头都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警告！确认目标为高能量驱动型守卫构装体！材质：未知高密度能量结晶！能量核心：与‘归途之钥’高度同源！】
【警告！侦测到高强度精神锁定场！宿主已被标记！】
【警告！目标激活状态：待命！攻击意图：未触发！警告！任何侵入行为或能量波动将极大概率引发攻击！】
系统急促的警报音如同冰雹般砸落。
“待命？” 新年捕捉到系统提示的关键词，心脏狂跳。这些恐怖的“活俑”还没有立刻攻击？是因为他们还在门口，没有真正踏入神道范围？还是…需要某种触发条件？
就在这时！
嗖！嗖！嗖！
三道尖锐刺耳的破空声，如同毒蛇吐信，毫无征兆地从身后黑暗的甬道中暴射而至！速度快如闪电，直指新年和小酒的后心与脖颈！
黑冰台！他们竟然真的追下来了！而且在这个最要命的时刻发动了偷袭！
致命的危机感如同冰水浇头，瞬间让新年从对石俑军阵的恐惧中惊醒！他根本来不及思考，完全是无数次生死边缘磨砺出的本能反应！他猛地向前扑倒，同时身体在半空中强行扭转，将背上的小酒护在身下，用自己相对宽阔的后背去迎接那致命的袭击！
噗！噗！噗！
三声闷响！
新年只感觉后背如同被重锤狠狠砸中，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眼前一黑，喉头一甜，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在地！小酒也被带着重重摔在地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三支闪烁着幽蓝寒光、尾部带着黑色羽毛的弩矢，狠狠钉在了他刚才站立位置前方的青石板上！箭头深深没入石中，箭尾兀自剧烈颤抖！那幽蓝的光芒，显然是淬了剧毒！
好险！如果不是他反应够快，此刻他和背上的小酒已经被钉死在地上！
“哼！倒是滑溜！” 一个冰冷、带着金属摩擦般质感的声音，从甬道的黑暗中传来。
三个穿着紧身黑色劲装、脸上覆盖着狰狞青铜鬼面的身影，如同融入黑暗的蝙蝠，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甬道入口的阴影处。为首一人身形略显高大，手中端着一架造型奇特、闪烁着金属寒光的劲弩，弩臂上复杂的机括在幽蓝光芒下泛着冷意。刚才那三支毒矢，正是出自他手。另外两人则手持细长的青铜刺剑，剑尖低垂，如同毒蛇的信子，散发着冰冷的杀意。
黑冰台的追魂使者！如同附骨之疽，终究还是追到了这地宫深处！
“拿下！死活不论！” 为首的黑冰台杀手（代号：魇）声音冰冷，毫无感情波动，如同在宣判死刑。他手中的劲弩再次抬起，幽蓝的箭头锁定了倒在地上、挣扎着想爬起的新年。
另外两名杀手（代号：魍、魉）如同鬼魅般散开，一左一右，封死了新年和小酒所有可能的退路！细长的刺剑无声无息地刺出，角度刁钻狠辣，直取新年和小酒的要害！动作迅捷、配合默契，显然都是身经百战、收割性命的顶尖好手！
前有恐怖的活俑军阵，后有索命的黑冰台杀手！
真正的绝境！
“操！” 新年目眦欲裂，绝望的怒吼在喉咙里炸开！他根本顾不上后背的剧痛和翻腾的气血，猛地翻身，将小酒死死护在身下，手中染满绿色粘液的青铜短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刺向小酒咽喉的剑尖格挡而去！
当！
金铁交鸣！火花四溅！
巨大的力量震得新年手臂发麻，短剑几乎脱手！而另一侧，另一名杀手的刺剑已经如同毒蛇般，悄无声息地刺向他的肋下！
避无可避！挡无可挡！
就在这千钧一发、新年以为自己和小酒必死无疑的瞬间——
“嗡——！！！”
那低沉悠远的嗡鸣声，第三次响起！
这一次，声音不再是来自大地深处，而是如同海啸般，从那巨大的青铜门内、从那无边无际的黑石活俑军阵深处，轰然爆发！声浪如同实质，瞬间席卷了整个空间！
嗡鸣声中，蕴含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冰冷的、至高无上的意志！
嗡鸣响起的刹那，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那三名如同鬼魅般扑杀上来的黑冰台杀手，动作猛地一僵！仿佛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魍和魉刺出的剑尖距离新年的身体不足半尺，却硬生生停滞在空中！他们的身体保持着前冲的姿势，如同凝固的雕像！连为首那名端着劲弩的魇，扣动扳机的手指也僵在了弩机上！
他们覆盖着青铜鬼面的脸上看不到表情，但从他们瞬间僵硬的身体和微微颤抖的手指，可以感受到一股巨大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惊骇和恐惧！
发生了什么？
新年也愣住了，保持着格挡的姿势，大脑一片空白。他下意识地看向门内——
只见神道两侧，那成千上万静默矗立的黑石活俑，眼眶中的幽蓝光芒骤然变得炽烈！如同被投入烈火的蓝宝石，爆发出刺目的光芒！一股无法形容的、沉重如山的威压，如同无形的海啸，以巨门为中心，轰然扩散开来！瞬间笼罩了整个甬道入口区域！
这股威压，冰冷、纯粹、带着一种不容亵渎的帝王意志！它并非物理攻击，却直接作用于闯入者的精神！如同无形的枷锁，瞬间禁锢了那三名黑冰台杀手的行动！让他们如同陷入最粘稠的琥珀中的飞虫，动弹不得！
“呃…啊！” 代号魍的黑冰台杀手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如同野兽濒死的嘶吼，似乎在拼命挣扎，试图摆脱那无形的禁锢，但身体却纹丝不动！他面具下的眼神（如果能看到的话），必然充满了极致的惊恐和难以置信！
【警告！检测到超高强度精神压制力场！来源：守卫构装体阵列！】
【警告！压制目标：非许可入侵者（黑冰台）！压制强度：绝对！】
【警告！宿主及同伴未被锁定为压制目标！原因：未知！可能关联：宿主携带‘归途之钥’碎片能量特征？】
系统的提示音如同疾风骤雨！
未被锁定？！新年瞬间捕捉到了关键信息！是因为他身上那点微乎其微的“归途之钥”碎片气息，被这些活俑误认为是“自己人”？还是李斯（刀刀）那无声的“跟我走”口令，本身就包含某种地宫的通行许可？
没有时间思考！
这是唯一的生机！是刀起头落那个混蛋在绝境中为他们撕开的一线裂缝！
“走！” 新年猛地爆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他一把抄起地上痛得蜷缩、意识都有些模糊的小酒，用尽全身残存的、被肾上腺素强行榨出的力气，朝着那敞开的、散发着致命诱惑与唯一生机的青铜巨门门缝，跌跌撞撞地猛冲过去！
他几乎是拖着、抱着小酒，踉跄着冲过了那道象征着生死界限的巨大门扉！脚下是冰冷光滑的黑石神道，两侧是如同沉默死神般矗立、眼眶中燃烧着幽蓝鬼火的黑石活俑军阵！那无形的威压如同冰冷的潮水拂过身体，带来刺骨的寒意，却没有施加任何阻碍！
“拦住他们！” 身后，传来魇那惊怒交加、带着一丝恐惧变调的嘶吼！他眼睁睁看着两个猎物冲入了那恐怖的军阵之中，自己却被无形的力量死死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
冲入门内的瞬间，一股更加浓郁、更加古老的气息扑面而来！水银的味道几乎化为实质，沉甸甸地压在胸口，让人头晕目眩。幽蓝的光芒并非来自火把或夜明珠，而是弥漫在整个巨大空间里的、如同薄雾般的冷光，源头似乎就在神道的尽头，那深邃的黑暗之中。
新年不敢有丝毫停留！他死死抱着小酒，用尽吃奶的力气，沿着宽阔的神道，朝着那光芒的源头，朝着那未知的黑暗深处，亡命狂奔！脚下冰冷的黑石板仿佛在吞噬他的体温，两侧那无数双燃烧的幽蓝“眼睛”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紧紧追随着他们踉跄的身影！每一步踏下，都在空旷死寂的空间里激起空洞的回响，如同敲打在心脏上的丧钟！
“呃…” 小酒在他怀里发出痛苦的呻吟，腿部的伤口在剧烈的颠簸下彻底崩裂，鲜血透过粗糙的绷带不断涌出，迅速染红了新年的手臂和衣襟。她的体温在快速流失，身体越来越冷。
“坚持住！小酒！别睡！” 新年一边狂奔，一边嘶声低吼，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他能感觉到怀中的身体在变得沉重、变得冰冷。生存点归零！没有药品！没有绷带！在这诡异的地宫里，他拿什么救她？
【警告！同伴生命体征持续恶化！失血性休克已发生！心率：150次/分！血压：70/40mmHg！核心体温：35.1℃！】
【警告！如不进行有效救治，生命倒计时：小于30分钟！】
系统冰冷的死亡宣告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新年的心上！
三十分钟！
“该死！该死！！” 新年发出绝望的咆哮，脚步却不敢有丝毫停顿！他只能拼命地跑！朝着那未知的、或许是唯一希望的光芒源头跑！哪怕那里是刀山火海，是秦始皇的棺椁，他也必须去！没有选择！
神道漫长，仿佛没有尽头。两侧的黑石活俑如同沉默的森林，冰冷地注视着这两个闯入者。它们没有动作，没有追击，只是静静地“看”着。但那无形的压力，却比任何追杀都更令人窒息。
就在新年感觉肺部快要炸开，双腿如同灌满了铅，意识因为缺氧和绝望而开始模糊之际——
前方的景象终于发生了变化！
神道到了尽头！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震撼到灵魂深处的景象！
一个巨大到如同苍穹倒扣的圆形空间！穹顶极高，隐没在幽蓝光芒无法触及的黑暗深处，仿佛连接着宇宙星空！
而在穹顶之下，整个空间的底部，竟然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闪烁着诡异银灰色光芒的“海洋”！
那不是水！
那液体粘稠、沉重，在幽蓝光芒的映照下，荡漾着金属般冰冷的光泽，散发出极其浓烈、令人闻之欲呕的甜腻腥气！
水银！是水银！传说中的水银江河！它们如同真正的海洋般，在这巨大的地宫深处无声地流淌、荡漾！构成了这地下空间的“地面”！
而在那浩瀚的水银“海”之上，一座庞大无比、气势恢宏的“岛屿”巍然矗立！
那岛屿完全由巨大的、切割整齐的青黑色巨石垒砌而成，造型如同缩小版的、九层叠嶂的昆仑仙山！层层向上收束，每一层都有宽阔的平台、巨大的廊柱、以及无数如同蜂巢般排列的、黑洞洞的墓室入口！整座“仙山”散发着一种冰冷、肃穆、令人不敢逼视的帝王威严！
无数条狭窄的、由黑色金属铸造的栈桥，如同蛛网般，从水银海的边缘，延伸向那座“仙山”的基座！那是通往陵寝核心的唯一路径！
更令人心神剧震的是，在那“仙山”的最高层，在那象征着天之极的平台上，隐约可见一个巨大无比的、闪烁着幽暗光泽的物体轮廓！它如同心脏般静静蛰伏，一股远比之前任何地方都更加强烈、更加纯粹、更加令人灵魂震颤的磅礴能量波动，正源源不断地从那个方向散发出来！那波动，与新年意识深处的系统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强烈共鸣！
【警告！检测到‘归途之钥’核心能量源！位置：前方陵寝核心平台！能量强度：无法估算！】
【警告！检测到高强度‘异世之痕’空间信号！源头：核心能量源！】
【警告！核心能量场蕴含极端时空悖论风险！接近可能导致存在性湮灭！】
系统的提示音前所未有的急促和凝重，充满了对那终极力量的敬畏与恐惧！
归途之钥！异世之痕的真相！就在那里！就在那座水银海环绕的帝王仙山之巅！
希望，从未如此接近！也从未如此危险！
然而，新年此刻根本无暇去震撼或恐惧那终极的奥秘！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水银海边缘，距离他们最近的一条黑色金属栈桥入口处！
在那栈桥的起始点，靠近冰冷石壁的地方，竟然生长着一小片极其突兀的、散发着微弱荧光的…植物！
那植物形态奇特，叶片细长如兰，却呈现出一种病态的、半透明的灰白色，叶脉如同流淌的银线，散发着极其微弱的、如同呼吸般明灭的白色荧光！在一片死寂的黑色、幽蓝和银灰中，这一小片灰白荧光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却又如此…生机盎然？
【分析：检测到目标植物！名称：未知（数据库无匹配）。】
【成分分析：蕴含微弱生命活性及特殊生物碱！初步判断：具有高效止血、抗感染及强心作用！对宿主同伴伤势有极高治疗价值！】
系统的分析结果如同天籁之音，瞬间点燃了新年眼中最后一丝希望的火苗！
药！能救小酒的药！就在眼前！
“小酒！有药！有救了！” 新年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他抱着小酒，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那片生长在死亡之海边缘的、散发着微弱白光的奇异植物，跌跌撞撞地扑了过去！
生的希望，在死亡之海的边缘，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