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灾厄领主的精神幻象在王小明脑中狂笑:“看!这就是你守护的世界!”
幻象中,雷鸟驾驶舱被异化的王小明亲手捏碎。
“不——!”现实中的暗甲巨人痛苦抱头,异化速度骤减。
废墟深处,被王小明保护的小女孩突然用尽力气唱起跑调的儿歌。
微弱的歌声穿透战场,无数幸存者跟着哼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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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魔!”
龙炎的怒吼如同熔岩喷发!赤红的龙心圣铠爆发出焚山煮海的恐怖热浪!
他一步踏出,脚下熔岩流淌,焦土化为赤红!
燃烧着熊熊烈焰的龙首长柄战刀高高举起,刀身之上,古老的龙纹仿佛活了过来,发出震天的咆哮!周围的空气被极致的高温扭曲、点燃!
“炎龙——焚天斩!”
战刀撕裂空间,带着斩断山河的气势,化作一道横贯天地的熔岩匹练,狠狠斩向王小明异化的脖颈!
刀锋未至,那焚灭万物的高温已将王小明体表的灰黑色甲壳炙烤得通红,发出噼啪的爆裂声!
与此同时,刑山动了!
灰黑色的刑天圣铠光芒内敛,却散发出比山岳更加沉重的威压!巨大的塔盾被他双手擎起,盾面上古老的战纹瞬间点亮,光芒流转,如同活物!
“刑天——撼岳击!”
没有花哨的技巧,只有最纯粹、最蛮横的力量!刑山如同一颗出膛的陨石,将巨大的塔盾合身撞向王小明!
速度不快,却带着一股碾压一切的、势不可挡的意志!盾牌前方的空气被压缩到极致,发出沉闷的爆鸣!
所过之处,地面如同脆弱的饼干般层层碎裂、塌陷!
两股足以摧城拔寨的恐怖力量,一左一右,带着必杀的意志,同时降临!
“吼——!!!”
王小明异化的头颅抬起,赤红的双瞳中燃烧着毁灭的火焰,那是被背叛点燃的、属于灾厄的暴戾!
面对足以致命的夹击,他庞大的身躯不退反进!覆盖着厚重、狰狞、此刻已被高温炙烤得通红的甲壳的双臂猛地交叉格挡在身前!
轰!轰——!!!
两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几乎同时爆发!
龙炎的焚天斩狠狠劈在王小明的左臂甲壳之上!熔岩般的烈焰与粘稠的灰黑色绝望能量疯狂对撞、湮灭!
刺目的红黑光芒瞬间吞噬了周围的一切!高温让甲壳发出刺耳的滋滋声,大片的角质层在烈焰中碳化、崩飞!
暗红色的血液如同喷泉般溅射!王小明巨大的身躯被这一刀劈得向后踉跄一步!
几乎就在同时,刑山的撼岳击如同失控的火车头,狠狠撞在王小明的右肋!恐怖的冲击力瞬间爆发!
咔嚓!令人心悸的骨裂声响起!覆盖右肋的厚重甲壳应声出现蛛网般的裂痕!巨大的力量让王小明异化的庞大身躯再也无法站稳,左膝重重砸落在地!
膝盖撞击处,坚硬的地面如同水面般轰然炸开一个深坑,碎石激射!
“呃啊——!!!” 剧痛让王小明发出野兽般的惨嚎,赤红的眼中暴戾更盛!
但刑天圣铠那撼动山岳的力量和意志,如同无形的枷锁,将他死死压制在原地!
“压制成功!”刑山的声音透过铠甲传来,沉稳如磐石,巨大的塔盾如同生根,死死抵住王小明挣扎的右臂和肋部,“龙炎!裁决!”
“明白!”龙炎眼神冰冷,毫无犹豫!
焚天斩余势未尽,熔岩战刀再次举起!这一次,刀锋之上凝聚的烈焰更加炽白、更加内敛,带着斩断一切、焚灭灵魂的决绝!目标直指王小明那颗被异化角质覆盖的头颅!
死亡!冰冷的死亡气息瞬间笼罩了王小明!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看啊…多么可笑…多么可悲…】智慧灾厄领主那宏大、扭曲、充满无尽嘲弄的低语,如同冰冷的毒蛇,再次精准地钻入王小明濒临崩溃的意识最深处!【…你为他们战斗…你保护那些蝼蚁…可换来的是什么?是背叛!是毁灭!是他们高高在上的审判和屠刀!】
一幅无比清晰、无比残忍的画面在王小明眼前强行展开:
他看到了自己异化的巨爪,不再是格挡攻击,而是带着毁灭的力量,狠狠抓向那深陷在废墟中、驾驶舱已经严重变形的“雷鸟”机甲!在雷暴惊骇绝望的目光中,那覆盖着骨刺的巨爪,如同捏碎一个鸡蛋般,轻易地、残忍地…捏爆了驾驶舱!鲜血和金属碎片混合着喷溅出来!
【…这才是你的归宿!这才是力量的真谛!毁灭!吞噬!让所有背叛者…在绝望中哀嚎吧!拥抱我…你将亲手…实现这一切!】领主的低语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如同恶魔在耳边呢喃着甜美的毒药。
“不——!!!”
现实中的王小明发出撕心裂肺、不似人声的恐怖咆哮!这声咆哮不是因为身体的剧痛,而是源于灵魂被撕裂的极致痛苦!
那幻象太过真实,太过残忍!捏爆驾驶舱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异化的指尖!雷暴最后那惊骇绝望的眼神深深烙印在他的灵魂上!
“呃啊啊啊!不是我!不是我!”他疯狂地嘶吼着,异化的头颅痛苦地左右甩动,赤红的双眼中,那毁灭一切的暴戾火焰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瞬间黯淡、混乱!
压制着他的刑山立刻感觉到盾牌上传来的反抗力量骤然减弱,甚至变得混乱不堪!
异化的进程,竟因为这来自灵魂深处的痛苦挣扎和抗拒,出现了短暂的迟滞!覆盖全身的灰黑色甲壳增生速度明显放缓!
“就是现在!”龙炎眼中厉芒爆射!蓄势到巅峰的熔岩战刀,带着裁决一切的意志,撕裂空间,朝着王小明毫无防备的头颅,狠狠斩落!
死亡的刀锋,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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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生与死的毫厘之间——
废墟深处,那个被王小明用身体死死保护着的角落三角空间里,一个极其微弱、带着剧烈颤抖、甚至有些跑调的音节,突然响起:
“…小…小燕子…穿花衣…”
是那个小女孩!她蜷缩在废墟的阴影里,小小的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小脸惨白,布满泪痕和灰尘。
她看到了外面毁天灭地的战斗,看到了那恐怖的暗甲巨人被重创、压制,看到了那燃烧着烈焰的恐怖刀锋即将落下!
极致的恐惧让她几乎窒息。
但看着那个挡在她身前、即使变得如此狰狞恐怖、却依旧在为她承受着所有攻击的巨大背影…一个模糊的、温暖的记忆碎片涌上心头——是妈妈?还是很久以前听过的广播?她不知道。
她只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张开干裂的小嘴,发出了记忆中唯一能带来一点点慰藉的音调:
“…年…年春天…来这里…”
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蚋,带着剧烈的喘息和哭腔,在震耳欲聋的爆炸、轰鸣和咆哮声中,几乎微不可闻。
然而!
这微弱到极点的、跑调的、带着童稚哭腔的歌声,却像一道微弱却无比纯净的闪电,猛地劈开了王小明意识深处那被灾厄领主低语和毁灭幻象充斥的黑暗混沌!
那声音…是…那个小女孩?!
她在…唱歌?
她在…害怕…却还在唱?!
守护!
这个念头,如同黑暗中骤然亮起的、微不足道却无比执拗的星火,瞬间点燃了王小明几乎被黑暗吞噬的灵魂!
“呃…” 王小明即将被斩落的头颅猛地一颤!赤红混乱的双眼,瞳孔深处,一点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属于“王小明”的清明之光,骤然闪现!
这微弱的歌声,仿佛是一个信号,一个引信!
废墟深处,断壁残垣之下,那些被王小明之前疯狂举动吸引、又被他异化形态和圣铠使降临所震慑、只能绝望等死的幸存者们…他们听到了!
一个母亲紧紧搂着怀里的孩子,颤抖着,跟着那微弱的调子,用嘶哑的声音哼唱起来:“…我问燕子…你为啥来…”
一个断了腿的老人,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用尽最后的力气,断断续续地接上:“…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
“…这里的春天…最美丽…” 一个、两个、十个…越来越多嘶哑的、颤抖的、充满恐惧却又不甘就此沉沦的声音,从这片被死亡笼罩的废墟各个角落,艰难地、顽强地响起!
这声音并不整齐,甚至七零八落,充满了恐惧的颤音和跑调。
它们汇聚在一起,没有磅礴的气势,没有激昂的旋律,只有一种在绝境中挣扎求生的、最卑微也最坚韧的…渴望!
渴望活下去!渴望春天!渴望…希望!
这微弱的、汇聚起来的歌声,穿透了爆炸的轰鸣,穿透了绝望的阴霾,如同无数细小的溪流,顽强地汇聚成一股虽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意志洪流,并非涌向光芒万丈的圣铠使。
而是…涌向了那个被圣铠使视为灭世灾厄、被压在塔盾下、即将被斩首的…暗甲巨人!
王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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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中心。
光屏上,代表王小明能量核心的猩红光点,在龙炎战刀即将斩落的瞬间,那疯狂攀升、极度不稳定的波形,突然出现了一个极其诡异的剧烈波动!
紧接着,一股全新的、极其微弱却异常纯净的能量信号,如同投入沸油中的一滴水,猛地出现在猩红光点内部,并开始与之发生剧烈的反应!
“这…这是什么能量信号?!”监测员的声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骇和茫然,“频率…频率从未记录!性质…无法解析!温和?坚韧?它…它正在与目标体内的绝望能量…产生共鸣?!”
地藏猛地从座位上站起,双手死死撑在控制台上,眼镜后的双眼死死盯着光屏上那不可思议的能量变化图谱,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而颤抖:
“希望意志!是希望意志!最纯粹的人性之光!在最深的绝望中诞生的…微弱的火种!它…它在呼唤他!它在…锚定他!阻止攻击!快阻止龙炎!他不是灾厄!他是…绝望深渊中唯一的希望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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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微弱的歌声汇成溪流,涌入暗甲巨人身体。
王小明体表狰狞的甲壳突然绽放出细密的金色裂痕。
“抓住…光!”他嘶吼着,将体内中和的灰金能量射向龙炎圣铠。
龙炎的战刀停在半空,熔岩圣铠骤然迸发前所未有的炽白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