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生态舱中的秘密
[小节1] 生态舱里的"老熟人"
锈月港的夜风裹着铁锈味钻进生态舱时，林夜正盯着后颈的神经接口发呆。这玩意儿自从休眠舱里跟着他醒过来，就一直像块烧红的烙铁贴在皮肤上，"滋滋"地冒火星——跟他手里这枚幽蓝的晶核较上劲了。
"血压90/60，心率65。"苏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电子合成音的俏皮，"林同学，你再躺会儿，我这医疗官的工资可就白拿了。"她摘下防毒面具，发梢沾着冷凝水，在应急灯的红光里泛着紫——那是长期吃抗辐射药的后遗症，林夜早发现了，但每次提她都瞪眼睛。
林夜抬头，正撞见苏棠手套内侧的星图符号。那行极小的刻痕跟休眠舱尸体手套上的一模一样，他刚要开口，培养槽突然"哗啦啦"响起来——枯萎的太空小麦抽了新芽，蔫了的空气凤梨舒展叶片，连角落那台锈死的空气净化器都"咔嗒"一声，喷出了带着青草味的空气。
"我去！"周野的机械义肢"咚"地砸在地上。这男人三天前还在矿洞跟他们抢压缩饼干，此刻正蹲在培养槽前，金属手指戳着新抽的麦秆，"这破舱室啥时候成植物园了？"他的机械眼闪着红光，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量子纠缠。"苏棠蹲下来，指尖轻轻碰了碰麦秆，"你晶核里的能量和地脉共振了。"她抬头时，护目镜上沾着片荧光绿的苔藓——那是生态舱里新长的，跟她实验室里养的变异绿萝一个色。
林夜摸出兜里的晶核，幽蓝的光在掌心流转。这玩意儿在休眠舱尸体手里时还裂着缝，现在倒像活了似的，表面浮起细密的电弧纹路。更邪乎的是，苏棠的星图挂坠突然发烫，金属纹路跟晶核的电弧完全重合。
"喂喂！"周野突然跳起来，义肢撞翻了脚边的工具箱，"你们俩发什么呆？这舱室刚才还漏风呢，现在连通风口都堵死了——"他的话卡在喉咙里，因为机械义肢的关节突然"咔"地一声，冒出股黑烟。
"靠！"周野踹了义肢一脚，"老子的腿又抽风了！"他蹲下来敲打关节，金属零件"叮叮当当"掉了一地，"这破玩意儿跟晶核犯冲！"
苏棠憋着笑掏出激光切割器："周大工程师，你义肢的星骸金属纹路跟晶核同频，能不共振吗？"她晃了晃切割器，蓝光扫过周野的机械臂，"就像你非要把电磁炉和冰箱摆一块儿——"
"打住！"周野红着脸抢过切割器，"再说我义肢是你实验室淘汰的二手货？"
林夜看着两人斗嘴，突然觉得后颈的刺痛轻了些。晶核在掌心发烫，他听见脑海里有个声音在笑——像是休眠舱里那个陌生男人的笑声。
"林夜！"苏棠突然拽他胳膊，"看培养槽！"
林夜低头，发现水面倒影里，自己的瞳孔正泛着幽蓝的光——和晶核的颜色一模一样。
[小节2] 逃亡路上的"科学课"
三人摸黑往生态舱深处挪时，苏棠的引力透镜突然"滴"地响了。她凑近墙面照了照，护目镜上投出个三维结构图："看见没？这舱室是地脉节点的中继站。"她指尖划过图上标红的线路，"二十年前'穹顶号'坠毁时，他们就是用这种舱室当能量缓冲器。"
"所以咱们现在在宇宙的'充电宝'里？"林夜摸着后颈，"那充电宝要是炸了——"
"能把锈月港掀到冥王星轨道。"苏棠接口，"但别慌，我算过概率——"
"概率个屁！"周野的机械眼突然爆红，"刚才那群机械犬的电子音，跟帝国军工厂的警报一模一样！"他踹开脚边的废零件，露出半截刻着"帝国科研船穹顶号"的钢板，"看见没？这舱室根本不是避难所，是监狱！"
林夜的晶核"嗡"地一声，表面浮现出一行小字："地脉节点已激活，剩余时间：00:05:30"。他突然想起昏迷前的梦——无数光点汇集成河，河中央漂着和晶核一样的石头。
"接着！"苏棠把切割器抛过来，"机械犬群来了！"
金属摩擦声从走廊尽头传来，五只机械犬的电子音刺得人耳膜生疼。林夜本能地举起晶核，幽蓝的光幕"刷"地展开——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操控能量，掌心的星图纹路亮得刺眼。
第一只机械犬撞上来时，林夜差点笑出声。那玩意儿的脑袋是圆的，关节处还粘着没抠干净的机油，活像被熊孩子拆坏的玩具。能量屏障把它弹出去的瞬间，它的传感器"啪嗒"掉了，滚到林夜脚边。
"我靠！"周野举着切割器冲过来，"这破狗比帝国兵还不经打！"
"别大意。"苏棠蹲下来检查机械犬的残骸，"看这儿——"她指着犬腹的标志，"帝国军方的'净化者'系列，专门用来清除地脉异常。"她的引力透镜扫过残骸，"它们在找晶核。"
林夜的后颈又开始刺痛。他摸出从休眠舱顺来的记忆芯片，插进苏棠的终端。屏幕上跳出一串乱码，最后定格成一张照片：穿白大褂的女人抱着婴儿，背景是"穹顶号"的逃生舱。
"这是我妈？"林夜的声音发颤。
苏棠的手顿了顿："休眠舱的尸体，可能是你父亲。"
周野的机械眼突然闪过一道蓝光，和他的义肢纹路一模一样。他别过脸去："少煽情，赶紧跑。"
三人刚跑到生态舱尽头，天花板的应急灯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苏棠的引力透镜发出幽蓝的光，照出墙面上的血字："地脉共鸣者，慎启"。
"这是..."林夜的指尖刚碰到血字，整面墙突然开始震动。
"地脉能量过载！"苏棠的声音带着颤音，"快用晶核！"
林夜举起晶核，星图纹路在掌心流动。他感觉有滚烫的液体顺着指尖滴落，低头才发现是掌心的汗珠正在汽化。能量屏障瞬间展开，将整面墙的震动波挡在外面。
"我去！"周野的机械眼突然亮起，"你小子会放盾了？"
"我也不知道。"林夜的声音发闷，"就像...有人在教我。"
黑暗中传来老陈头的咳嗽声："年轻人，别慌。"
[小节3] 工坊里的"老朋友"
废土工坊的铁门在身后关闭时，老陈头的烟斗"啪嗒"掉在地上。林夜的晶核"嗡"地炸开蓝光，照得老人脸上的皱纹都泛着冷光。
"星骸..."老陈头的声音发抖，他颤巍巍地摸向墙角的保险柜，"二十年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第二枚了。"
苏棠的切割器对准老人："解释清楚，这到底是什么？"
"这是地脉的'脐带'。"老陈头突然笑了，眼角的泪在灯光下反光，"当年'穹顶号'坠毁时，我把两枚晶核分别给了周野他爸和你爸。"他指了指林夜的晶核，"你爸带着它逃了，周野他爸...留在了舱里。"
周野的机械眼"咔"地一声，义肢冒出黑烟。他冲过去揪住老陈头的衣领："我爸是叛徒？"
"放屁！"老陈头甩开他，"他是英雄！地脉要暴走了，他用义肢当锚点，把能量引到自己身上——"
"轰！"
工坊的天花板突然塌了。林夜被气浪掀翻，晶核在掌心灼烧。他看见老陈头的星骸碎片在发光，和苏棠的挂坠、自己的晶核连成一条光链。
"接着！"苏棠扑过来，把切割器塞进林夜手里。蓝光扫过老陈头时，林夜看见他胸口有道伤疤——和休眠舱尸体的伤口位置分毫不差。
"跑！"老陈头吼道，"地脉节点要激活了！"
周野的机械义肢突然发出蜂鸣，他指着工坊角落："那玩意儿动了！"
一台锈迹斑斑的机器人从废墟里爬出来，头部是旋转的切割刀，胸口印着"穹顶号"的标志。林夜的晶核"嗡"地一声，能量屏障自动展开——这机器人跟走廊里的机械犬，竟是同一批产品。
"我靠！"周野抄起扳手砸过去，"帝国连机器人都搞批发？"
苏棠的切割器蓝光暴涨："林夜！用晶核！"
林夜举起晶核，星图纹路在掌心流动。他突然想起老陈头的话："地脉是宇宙的血脉，掌握它的人...能重写文明。"
能量屏障裹着三人冲出工坊时，锈月港的夜空被帝国飞行器的探照灯割成碎片。林夜回头，看见老陈头的烟斗还在地上闪着光，旁边躺着半块星骸碎片——和他的晶核，刚好能拼成完整的椭圆。
"那是..."苏棠的声音发颤。
"我爸的。"林夜摸出记忆芯片，"他当年带着半块晶核逃了，另一半..."
"在我这儿。"老陈头从怀里掏出半块碎片，"二十年了，我一直等着有人能凑齐它。"
[小节4] 地脉共鸣者的"麻烦"
三人躲进废墟时，苏棠的引力透镜突然发出警报。她调出全息图，生态舱外的地脉能量正像血管般蔓延："帝国在找咱们，而且..."她的声音低了下去，"他们知道晶核在哪了。"
周野的机械义肢"咚"地砸在地上："我就说那破腿不该修！"他蹲下来敲打关节，金属零件"叮叮当当"掉了一地，"现在倒好，连义肢都成追踪器了。"
林夜摸出老陈头塞给他的记忆芯片，插进终端。屏幕上跳出段视频：穿白大褂的女人抱着婴儿，在"穹顶号"的逃生舱里笑。"这是我妈。"他说，"她怀里抱的...是我？"
苏棠的手覆在他手背上："老陈头说，你爸带着晶核逃了，但我猜..."她指了指自己的挂坠，"这引力透镜，可能是我妈留给我的。"
周野突然站起来，义肢的蓝光和晶核共鸣："少肉麻了！"他别过脸去，"赶紧看地图，帝国兵离咱们不远。"
林夜看着掌心的晶核，它表面的星图纹路正缓缓流动，指向东方。那里的天空中，一颗异常明亮的卫星正在展开机械臂——和提到的地球同步轨道威胁，一模一样。
"走。"苏棠拍了拍他的肩，"再磨蹭，老陈头的烤兔头可就没咱们的份了。"
周野哼了声，扛起装备走在前面。林夜望着两人的背影，突然发现苏棠的护目镜上沾着片荧光绿的苔藓——跟生态舱里的新芽，颜色一模一样。
晶核在掌心发烫，他听见脑海里的声音又响了，这次是女人的笑声："小夜，别怕。"
"谁？"林夜下意识问。
苏棠回头，眼里闪着光："可能是我妈，也可能是你妈。"她指了指自己的挂坠，"引力透镜能接收地脉信号，刚才那笑声...是从晶核里传出来的。"
周野突然停下脚步，义肢的蓝光剧烈闪烁："前面有动静！"
林夜举起晶核，能量屏障瞬间展开。黑暗中，十几双幽蓝的眼睛正盯着他们——那是帝国士兵的机械义眼，胸口的标志和机械犬、机器人一模一样。
"欢迎来到地脉游戏。"为首的士兵举起脉冲步枪，"交出晶核，饶你们不死。"
林夜的晶核在掌心发烫，星图纹路亮得刺眼。他听见苏棠在耳边轻声说："用引力透镜锁定他们的能源核心。"
苏棠的切割器蓝光暴涨，照出士兵们胸口的能源管线。林夜的晶核共鸣响起，能量屏障化作利刃，精准地切断了所有能源线。
士兵们像被抽干了能量的木偶，瘫倒在地。为首的士兵摘下头盔，露出一张年轻的脸——和周野有七分相似。
"周野？"林夜震惊。
"闭嘴！"年轻人吼道，"我是帝国特勤队的，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远处传来飞行器的轰鸣声。林夜看着掌心的晶核，突然笑了："包围？地脉能量都听我的，还怕你们？"
他举起晶核，星图纹路指向天空。卫星的机械臂突然僵化，像被无形的手攥住了喉咙。
"走！"苏棠拽着他往废墟深处跑，"趁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去月球基地！"
周野的机械义肢突然发出蜂鸣，他的机械眼闪过一道蓝光："我爸的义肢...在指引方向！"
三人消失在黑暗中时，老陈头的烟斗突然亮起红光。他捡起半块晶核，喃喃自语："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