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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清歌被粗暴地拖到殿外冰冷的石地上。
沉重的板子呼啸着落下,皮开肉绽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可她咬紧牙关始终一声未吭。
板子打到一半,小腹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绞痛,让她眼前发黑。
二十板打完,她几乎瘫软在地,后背衣衫被血浸透了,黏腻地贴在身上。
可喘 息未定,洛清歌又被人像破布一样拖起来,提到了柳含烟的寝宫内殿,被压着跪下。
隔着薄薄一层纱帘,她模糊地看到里面人影晃动。
陆砚深,萧青涯,谢云疏都关切地围在柳含烟的床边。
柳含烟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皇上,含烟好想做您的妻子,陪着您还有我们的儿子过完这一生......”
陆砚深的声音带着急切,“烟烟,只要你挺过来,只要你平安无事,朕立刻下旨,封你为皇后!”
他随即厉声对内侍下令,“传朕口谕,皇贵妃柳含烟贤良淑德,即日起册封为皇后!”
或许是这道圣旨起了作用。
太医忙碌了一夜,天明时分,柳含烟终于转危为安。
陆砚深和萧青涯,谢云疏都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这时,萧青涯似乎才想起什么,迟疑地问:“皇上,您封含烟为后,那清歌回心转意了怎么办?”
陆砚深的神情异常平静地回答,“封妃。”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但她,永远是我认定的妻子,无人可替。”
说完,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头,吩咐侍婢:“朕先去处理政务,等含烟醒了立刻通知朕。”
然而,他撩开纱帘那刻却猝不及防看见了脸色惨白的洛清歌。
此时她后背的衣衫已经被血染成了深褐色,凝固的血痂触目惊心。
陆砚深见此几乎目眦欲裂,“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洛清歌想说话,可她早已被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连抬头的动作都无法完成,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在她倒下的地方,只留下一片猩红的血迹。
陆砚深脸色骤变,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抱起,厉声疾呼,“快传太医!”
不知过了多久,洛清歌在浓重的药味中幽幽转醒。
陆砚深和萧青涯,谢云疏难得都守在她身边。
陆砚深见她睁眼,明显松了口气,亲自端过药碗,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她唇边,“醒了就好。把药喝了。”
洛清歌下意识地偏头躲开,这个微小的动作牵扯到小腹,一阵熟悉的刺痛传来。
“别动。”陆砚深按住她,眼里带着隐痛,“太医说你小产了,必须好好休养。”
小产?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在洛清歌混沌的脑中炸开。
她下意识地抚上平坦冰冷的小腹,眼里闪过震惊和茫然,最终化为一片死寂的荒凉。
这样也好,这个孩子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
可洛清歌闭上眼,一滴泪悄无声息地滑落鬓角。
萧青涯和谢云疏见状,连忙送上各种名贵的补品,小心翼翼地劝解,“清歌,你别怪皇上。都怪那般行刑的侍卫太死板了,皇上不知道你也被行刑了。”
“但是皇上真的很在乎你,知道你小产的消息,急得不行,立刻派了最好的御医来照顾你。连皇贵妃那边刚醒都顾不得了......”
他们纷纷说着陆砚深对洛清歌的在意。
可洛清歌只是静静地躺着,眼神空洞地望着帐顶繁复的花纹,仿佛他们的声音来自遥远的天外。
陆砚深见状,从怀中取出一个温润通透的玉镯,那是他从现代带来的,是陆家给未来妻子的家传之物。
他试图套上洛清歌纤细的手腕,“清歌,我知道你听见了我封含烟为后的圣旨。但你来自现代,本也不在乎这些虚名,皇后的位子就让给含烟吧,让她安心养病。朕虽然封你为妃,但在朕心里,你永远是我唯一的妻子,是朕的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