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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洛清歌猛地抽回手,那玉镯哐当一声掉落在锦被上。
她对陆砚深扯出一个极其虚弱的笑,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不用了。皇上只柳含烟一个皇后,一生一世一双人,岂不是更好?更显得皇上情深义重。”
她故意将“情深义重”四个字咬得极重。
“清歌,事到如今,你还要与朕赌气不成?”
陆砚深闻言,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被冒犯的愠怒。
他正要发作,陆麟稚嫩的声音却在殿外响起了,“父皇,母后醒了,一直见不到您,又伤心地哭了!”
陆砚深闻言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怒火,看着床上苍白倔强的女人,语气恢复了帝王的冰冷,“你自己好好想想,是做朕的妃子,安享富贵,还是继续做你的奴婢,吃苦受罪。”
说罢,他拂袖而去,没有再看那掉落的玉镯一眼。
萧青涯和谢云疏看着陆砚深离去的背影,又看看床上心如死灰的洛清歌,无奈地叹气,低声劝道:“清歌,别倔了。这里是古代,他是皇帝啊。顺着他吧,至少能少受些苦......”
洛清歌缓缓闭上眼,没有告诉他们,她绝不会屈服于这个时代。
还剩五天,她就能彻底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狱,回到属于她的时代。
萧青涯和谢云疏走后,洛清歌喝了汤药,刚沉沉睡去。
寝殿大门就被人粗暴地推开了。
陆砚深带着一身戾气闯了进来。
这回,他的脸上再无分关切,只有愤怒,“洛清歌,你给烟烟下毒的事被查出来了!”
“想不到你竟会变得如此恶毒!”
洛清歌强撑起沉重的眼皮,虚弱地张了张嘴,想辩解,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陆砚深也不等她解释,直接粗暴地将她拖拽下床,全然不顾她虚软无力的挣扎和因剧痛而瞬间惨白的脸。
“太医说了,烟烟的毒需以下毒之人的血为引才能彻底解开,既是你下的毒,你就亲自来赎这罪孽吧!”
话落,陆砚深毫不犹豫地掏出匕首划开了洛清歌的胳膊。
“啊!”
那瞬间洛清歌疼得浑身发抖。
陆砚深的手似是颤了一下,但想起柳含烟,他很快又面无表情地接了一碗又一碗血。
随着血液的流失,洛清歌的意识如同风中残烛,一点点黯淡下去。
身体仿佛被彻底掏空,冰冷从四肢百骸蔓延至心脏。
陆砚深接够了血离开时,她已气若游丝,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再次醒来时,她已经被移到了榻上。
萧青涯和谢云疏带来了不少补品,却用冰凉的眼光盯着她,“清歌,你太任性了,怎么能对含烟下毒呢?”
“再有下次,我和云疏也护不住你了!”
洛清歌对他们的指责没有任何回应。
但她收下了他们的全部补品。
距离九星连珠只有四天了,她必须养好身体。
然而,好不容易等到九星连珠那日,陆砚深却派人带走了洛清歌。
他要带着刚刚痊愈的柳含烟去太庙祈福,令洛清歌随侍。
洛清歌起初无比恐慌,怕错过穿越回现代的机会。
但当探听到太庙祈福只用不到半日时间就顺从地接受了。
她不想在今日惹怒陆砚深,让回家之事徒生变故。
然而柳含烟的马车停在太庙外准备下车时,她身边那位眼神倨傲的大宫女却对洛清歌尖声道:“你过来,给皇后娘娘做踩凳!”
踩凳,顾名思义就是让人跪在地上,由贵人踩着自己的背下马车。
这样侮辱人的方式让洛清歌的心猛地一沉,屈辱感瞬间淹没了她。
她死死咬住下唇,没有动作。
柳含烟见此,故意斥责了那宫女道:“胡说什么,我这样的身份,怎么敢踩着姐姐下马车呢?”
陆砚深的目光这才落在洛清歌身上。
他看着她苍白倔强的脸,瞬间想起她宁为奴婢也不肯向他低头做妃的固执模样,于是冷声道:“一个奴婢而已,能做皇后的脚凳,是她的福分,更是她的本分。”
说到最后,他直接让侍卫将洛清歌拖拽了过来。
“是你自己跪下,还是我找人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