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仙尊的日常
我站在自己破旧公寓的浴室里，盯着镜子中的脸。这张脸我看了二十五年，如今却感到陌生又熟悉。额头上一道淡淡的疤痕是我十岁爬树摔的，下巴上那颗痣是从小就有的——这些都是宁远的记忆。但眼神变了，瞳孔深处仿佛有星辰流转，那是玄天仙尊三百年的修真积淀。
"炼气初期，连最基本的法术都施展不了几个。"我摇摇头，感受着体内稀薄的灵力，"这副身体资质倒是不错，可惜被这方天地的灵气浓度耽误了。"
肚子突然咕咕叫起来，我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十几个小时没吃东西了。觉醒前世记忆前，我只是个普通酒店服务员，工资勉强够付房租和饭钱。
打开冰箱，里面只有半盒牛奶、两个鸡蛋和一把蔫了的青菜。我撇撇嘴，前世作为玄天仙尊，什么山珍海味没尝过，如今却要为填饱肚子发愁。
"先解决温饱问题，再谈修炼大计。"
我打了个响指，指尖冒出一簇小火苗，随即又熄灭了。灵力太弱，连最简单的控火术都维持不了多久。无奈之下，只好老老实实开煤气灶做饭。
十分钟后，我端着煎蛋和青菜坐到电脑前，一边吃一边搜索"古董""玉石"之类的关键词。既然天地灵气稀薄，那就只能寻找蕴含灵气的天材地宝了。
"明天去古玩市场碰碰运气。"我盘算着，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开门一看，我愣住了。
"嫣然？"
门口站着的女孩穿着廉价的白色连衣裙，黑发披肩，面容憔悴却依然美丽。林嫣然，我的大学女友，分手两年后第一次见面。
"宁远，我......"她咬着嘴唇，眼眶发红，"能借我点钱吗？"
我侧身让她进屋，注意到她手腕上有几道淤青。
"怎么回事？"我皱眉问道。
林嫣然坐在我那张二手沙发上，双手紧握："我妈妈病了，需要手术费......我借了高利贷，现在他们还不上钱，就......"
她没说完，但我已经明白了。前世在修真界见惯了弱肉强食，没想到凡人世界也差不多。
"借了多少？"
"十万......现在利滚利要还三十万了。"林嫣然声音发抖，"那些人说再不还钱，就让我去夜总会上班抵债。"
我眼中寒光一闪。虽然和林嫣然早已分手，但毕竟曾有过感情，何况我玄天仙尊转世，岂容蝼蚁欺辱与我有关之人？
"把高利贷公司的信息告诉我。"
林嫣然惊讶地抬头："你要干什么？那些人很危险的！"
我笑了笑，伸手拂过她的手腕，一丝灵力注入，淤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林嫣然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宁远，你这是......"
"嫣然，从今天起，你认识的那个宁远已经不一样了。"我平静地说，"把信息给我，我保证那些人再也不会骚扰你和伯母。"
林嫣然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包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名片："这是他们经理的名片......你真的能解决吗？"
我接过名片，上面印着"鑫隆财务公司 赵经理"和一个手机号码。
"等我十分钟。"
我拿着手机走进浴室，关上门。虽然现在灵力微弱，但施展一个小法术足够了。我掐诀念咒，指尖凝聚出一缕黑气，这是修真界最基础的"魇祷术"，能让人噩梦连连、心神不宁。
将黑气注入手机，我拨通了名片上的号码。
"喂，哪位？"电话那头传来粗犷的男声。
我没说话，只是将手机靠近指尖的黑气。那缕黑气如同活物一般，顺着电波钻入对方耳中。
"喂？说话啊！"赵经理的声音变得烦躁，随即突然惊恐，"等等......这是什么......啊！别过来！救命！"
电话那头传来重物倒地和惨叫声，我满意地挂断。这缕魇气足以让那个赵经理做上三天噩梦，醒来后会对林嫣然这个名字产生本能的恐惧，别说讨债，怕是连提都不敢提了。
走出浴室，林嫣然正紧张地坐在沙发上。
"解决了。"我轻描淡写地说，"明天你去医院照顾伯母吧，不会有人找你麻烦了。"
"就这么简单？"她难以置信地问。
"就这么简单。"我倒了杯水给她，"伯母的手术费还差多少？"
"医生说至少要十五万......"林嫣然低下头，"我已经凑了八万，还差七万。"
我拿起手机，操作了几下。很快，林嫣然的手机响起短信提示音。
"我给你转了十万，应该够用了。"
林嫣然看着手机，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宁远......你为什么帮我？我们分手时我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
我耸耸肩："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实际上，觉醒前世记忆后，凡尘俗世的感情纠葛对我来说已经如过眼云烟，帮她不过是举手之劳，也是了却宁远这具身体的一段因果。
林嫣然突然扑上来抱住我："谢谢你......我以后一定还你！"
她身上传来淡淡的栀子花香，柔软的身体紧贴着我。若是从前的宁远，恐怕早就心猿意马了，但现在的我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送走林嫣然后，我盘腿坐在床上开始调息。地球的灵气稀薄得令人发指，修炼速度比蜗牛爬还慢。照这个速度，要达到筑基期起码要十年，这我可等不起，"必须找到蕴含灵气的宝物......"我思索着，"或者，找个灵气相对浓郁的地方。"
忽然，我耳朵一动，听到楼下有汽车停下的声音。走到窗边一看，一辆黑色奔驰停在路边，车里下来两个穿西装的男人，正对着我的窗户指指点点。
"这么快就找上门了？"我眯起眼睛，随即否定了这个想法。高利贷的人不可能开奔驰，也不会穿得这么体面。
那两人没有上楼，而是在车里守着。我放出微弱的灵识感知，发现他们身上有微型对讲机和录音设备。
"有人在监视我......"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有意思。"
第二天一早，我像往常一样出门上班，假装没发现跟踪者。那辆奔驰果然跟了上来，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我故意绕了几条街，确认他们确实在跟踪我后，突然拐进一条小巷。奔驰车急忙跟上，却发现巷子里空无一人。
"人呢？"驾驶座上的男人惊讶地四下张望。
"在你们后面。"我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车旁，把他们吓了一跳。
副驾驶的男人很快镇定下来，摇下车窗："宁先生，我们老板想见你。"
"你们老板是谁？"我冷冷地问。
"苏氏集团总裁，苏沐雪小姐。"
我挑了挑眉，想起昨晚酒会上那个气质不凡的女人。她派人跟踪我，看来是对我的能力产生了兴趣。
"没兴趣。"我转身就走。
"苏总说，如果你愿意谈谈，她可以支付你十万块的咨询费。"那人急忙说。
我停下脚步。虽然昨晚从苏沐雪那里得了五万，又给了林嫣然十万，但卡里确实没剩多少了。在找到灵气来源前，我还得在这个凡人世界生活一段时间，钱是必不可少的。
"时间，地点。"
"今天下午三点，苏氏大厦28楼。"
"告诉她，我会准时到。"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摆脱跟踪后，我直奔城南古玩市场。周末的市场人头攒动，各种摊位摆满了所谓的"古董"，九成九都是赝品。
我慢慢走着，灵识外放，感受着周围物品的气息。大多数东西都毫无灵气波动，偶尔有几件老物件带着微弱的气息，但远远达不到修炼所需。
走到市场尽头时，我突然感到一丝微弱的灵气波动。顺着感应找去，是一个老头摆的摊位，上面堆满了杂七杂八的旧货。
"小伙子，看上什么了？"老头笑眯眯地问。
我装作随意翻看，实则锁定了一个灰扑扑的玉佩。那玉佩做工粗糙，表面还有裂纹，但内里却蕴含着一丝灵气。
"这个多少钱？"
"哟，小兄弟好眼力！"老头立刻来了精神，"这可是汉代古玉，我好不容易才......"
"两百。"我直接打断他的吹嘘。
"两百？你开玩笑吧！这可是......"
"两百五，不卖我走了。"我作势要走。
"哎哎，别走啊！三百，三百给你！"
我掏出三张百元大钞扔在摊位上，拿起玉佩就走。走出十几米远，我忍不住笑了。这块玉佩虽然残破，但确实是件古物，里面蕴含的灵气足够我施展几个小法术了，三百块简直是白捡。
正当我准备离开市场时，突然感到几道不善的目光。抬头一看，三个混混模样的年轻人正不怀好意地盯着我手中的玉佩。
"小兄弟，买着什么好东西了？给我们开开眼呗。"为首的光头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眯起眼睛，认出这是典型的"碰瓷"套路。他们肯定看到我和摊主讨价还价，以为我捡了大漏，想分一杯羹。
"滚开。"我懒得和蝼蚁纠缠。
"哟，脾气不小啊！"光头伸手就要抓我衣领。
我轻轻一侧身，顺势在他后背一拍，一丝灵力注入他的穴位。光头顿时像被电击一样僵在原地，脸色煞白，冷汗直冒。
"老大，你怎么了？"两个小弟慌了神。
"他......他......"光头指着我，却说不出完整的话。我注入的那丝灵力会让他肌肉痉挛半小时，算是小惩大诫。
不再理会这几个混混，我径直离开市场。刚走到大门口，就看到一辆熟悉的黑色奔驰停在那里，车窗摇下，露出昨天那个西装男的脸。
"宁先生，苏总派我来接您。"
我看了看表，才下午一点，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两小时。
"苏总说，如果您方便，可以提前会面。她为您准备了午餐。"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玉佩，正好需要个安静的地方吸收其中的灵气，便点头上了车。
车子驶向市中心，最后停在一栋摩天大楼前。西装男带我乘专用电梯直达顶层，来到一间豪华办公室。
苏沐雪站在落地窗前，一袭白色职业装，长发挽起，露出修长的脖颈。听到脚步声，她转过身来，红唇微启：
"宁先生，欢迎来到苏氏集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