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特别顾问
苏氏大厦28楼，我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整座城市。阳光透过玻璃洒在身上，暖洋洋的。昨天那块聚灵玉牌就放在口袋里，源源不断地为我提供微弱的灵气。
"宁先生，久等了。"
苏沐雪推门而入，今天她穿了一身藏青色职业套装，黑发挽成一个精致的发髻，整个人散发着冷艳的气场。身后跟着一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一叠文件。
"陈律师，把合同给宁先生过目。"她示意我在会客区坐下。
我快速浏览了一遍合同条款，条件确实优厚：月薪十万，不设考勤，只需在"特殊情况下"提供咨询服务。但有一条附加条款引起了我的注意——"乙方不得以任何形式损害苏氏集团及其关联方利益"。
"这条太模糊了。"我指着那条款说道，"什么叫'损害利益'？如果我无意中得罪了苏总的某个朋友，算不算违约？"
苏沐雪唇角微翘："宁先生果然谨慎。陈律师，把那条改成'不得故意损害'。"
陈律师连忙点头，在平板上修改起来。我注意到苏沐雪的目光不时落在我放口袋的位置，显然对昨天那块古玉还念念不忘。
签完合同，陈律师退了出去。苏沐雪从办公桌抽屉里取出一张门禁卡递给我："这是你的通行证，可以进入集团大部分区域。今天正好有个董事会，你跟我一起参加吧。"
"我一个新人参加董事会？"我挑眉。
"特别顾问当然要了解公司情况。"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而且......今天可能会需要你的'特殊能力'。"
我跟着苏沐雪乘电梯来到30楼的会议室。推门而入，长桌周围已经坐了十几位西装革履的董事，看到我们进来，交谈声立刻停止。
"苏总，这位是？"一位白发老者问道。
"向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宁远先生，我们集团新任特别顾问。"苏沐雪语气平静，但我注意到她的手指微微收紧。
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低声议论。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冷哼一声："特别顾问？什么领域的？我们怎么不知道有这号人物？"
"周董事，"苏沐雪眼神一冷，"我作为集团最大股东，有权任命顾问人员，不需要事先征得各位同意。"
原来这位就是周氏集团的人。我多看了他两眼，果然在眉宇间看出与周世昌几分相似。
会议开始后，各部门负责人轮流汇报。我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实则暗中吸收玉牌中的灵气。直到一个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财务总监的汇报。
"苏总，出事了！"一个年轻女职员慌张地冲进来，"刚接到消息，我们在东南亚的那批货被海关扣了，说是涉嫌走私！"
会议室瞬间炸开了锅。苏沐雪脸色微变："具体怎么回事？"
"马来西亚海关突然更改了进口条例，我们那批价值三亿的电子元件被认定为禁运品！"女职员声音发颤，"如果三天内不能清关，不仅货物会被没收，还要面临巨额罚款！"
董事们纷纷变色。那个周董事更是拍桌而起："苏沐雪！这批货可是关系到季度财报！你不是说东南亚渠道万无一失吗？"
苏沐雪面若冰霜，但指尖已经微微发白。我大概听明白了，苏氏集团一批重要货物在海外出了问题，如果不能及时解决，将造成巨大损失。
"苏总，"我轻声开口，"需要帮忙吗？"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我身上。周董事嗤笑道："帮忙？就凭你？知道我们在谈的是多大规模的业务吗？"
我没理他，只是看着苏沐雪。她犹豫了一瞬，点了点头："宁先生有什么建议？"
"给我一台能视频通话的电脑，还有那批货物的详细资料。"
很快，电脑和资料送到了我面前。我快速浏览了一遍，了解到这批货是被马来西亚槟城海关扣留的。翻到海关负责人的资料时，我嘴角微微上扬——有办法了。
"能接通那边的视频吗？"我问道。
女职员操作了一会儿："联系上了海关副关长助理，但他说关长正在开会......"
"足够了。"我接过电脑，看着屏幕上出现的马来官员，暗中掐了个法诀。
这是修真界常用的"惑心术"，能短暂影响凡人心智。虽然以我现在的修为效果有限，但通过视频传导，让对方恍惚几秒钟还是做得到的。
"你好，我是苏氏集团代表。"我用英语说道，同时将灵力注入声音，"关于那批电子元件，我们刚刚获得了贵国商务部的特别许可，文件已经发到关长邮箱，请立即放行。"
屏幕上的马来官员眼神恍惚了一瞬，随即点头："好的，我这就去确认......等等，好像确实收到了新邮件......"
会议室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这神奇的一幕。我继续道："由于这是紧急情况，请立即办理放行手续，所有责任由我们承担。"
"明白，我这就去安排。"官员说完，匆匆挂断了视频。
我合上电脑，抬头发现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周董事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这...这怎么可能？"财务总监结结巴巴地说，"我们根本没联系过马来西亚商务部啊！"
苏沐雪最先回过神来，轻咳一声："宁先生有些特殊的人脉关系。既然问题解决了，我们继续会议吧。"
接下来的会议，我明显感觉到众人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好奇。只有周董事脸色阴晴不定，时不时用阴鸷的目光扫过我。
会议结束后，苏沐雪把我叫到了她的私人办公室。关上门，她再也维持不住冷静的表情，一把抓住我的手臂："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商业秘密。"我笑着抽出手臂，"苏总只需要知道，雇我是笔划算的买卖。"
她深吸一口气，丰满的胸脯在衬衫下起伏："宁远，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今天的事......谢谢。"
"不客气，这是我分内工作。"我走到窗前，"不过，我有个问题。"
"请说。"
"苏家和周家，是什么关系？"
苏沐雪眼神一凛："为什么这么问？"
"会议室里那位周董事，似乎对你很不满。"
她沉默了片刻，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周氏集团是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周世昌的父亲周鸿图是集团第二大股东，一直想吞并苏氏。"
"所以派儿子接近你？"我回想起昨晚酒会上周世昌看苏沐雪的眼神。
"你倒是观察得很仔细。"苏沐雪冷笑，"可惜周世昌就是个纨绔子弟，除了花天酒地什么都不会。"
我点点头，没有告诉她我从赵虎那里得到玉牌的事。周家能搞到修真界的物品，绝对不简单，这个信息我得先保密。
"对了，"苏沐雪突然换了个话题，"今晚我有个私人聚会，几个朋友想见见你，有空吗？"
"朋友？"
"都是些商界人士，对你今天的神奇表现很感兴趣。"她顿了顿，补充道，"出场费五万。"
我笑了："苏总真大方。几点？"
"八点，帝豪酒店顶层。"
离开苏氏大厦，我看了眼时间，才下午三点。想起昨天和楚婉柔的约定，我决定去"博古斋"看看。
博古斋位于城西古玩街，是一栋古色古香的两层小楼，门楣上挂着黑底金字的招牌。推门进去，风铃声清脆悦耳。
店内陈设典雅，博古架上摆满了各式古董。我的灵识立刻感应到几处微弱的灵气波动，但都不太强。
"宁大哥！你真的来了！"楚婉柔从里间蹦出来，今天她穿了件淡绿色旗袍，衬得肌肤如雪，活泼中带着几分古典美。
"你爷爷在吗？"我问道。
"在楼上接待客人呢。"她凑近我，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是个大客户，带了好多宝贝来鉴定。"
正说着，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一个白发老者陪着一个穿唐装的中年男子走下来，两人谈笑风生。
"......这批货绝对是真的，张老板放心。"老者说道。
"楚老的眼力我自然信得过。"唐装男子笑道，"那件事就拜托您了。"
送走客人，老者这才注意到我："这位是？"
"爷爷，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宁远大哥！武林高手！"楚婉柔兴奋地介绍。
楚老爷子打量了我几眼，目光如炬："年轻人，听说你懂功夫？"
"略懂皮毛。"我谦虚道。
"我孙女从小痴迷武术，给你添麻烦了。"老爷子虽然客气，但眼神中带着审视，"听说你对古玩也有兴趣？"
"是的，想淘几件老物件。"
楚老爷子点点头，对楚婉柔说："丫头，去泡茶。"然后转向我，"宁先生楼上请，有几件东西可能合你眼缘。"
跟着老爷子上了二楼，进入一间雅致的书房。他从保险柜里取出三个锦盒，一一打开。
"这是明代青花瓷片，这是战国刀币，这是清代和田玉扳指。"他介绍道，"都是真品，价格从五万到二十万不等。"
我用灵识探查了一遍，青花瓷和刀币只有微弱的气息，但那枚玉扳指却有一丝灵气波动，虽然比不上我那块古玉，但也算不错了。
"扳指多少钱？"
"十八万。"老爷子眯起眼睛，"不过，如果你能露一手真功夫，我可以给你打八折。"
我微微一笑，知道这是试探。环顾四周，看到书桌上摆着一个铜镇纸，便拿了起来。
"楚老看好了。"
我暗运灵力，手掌微微发热，铜镇纸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软，在我指间如同橡皮泥般被捏成一个小巧的铜鼎形状！
楚老爷子瞪大眼睛，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这..."
"小把戏而已。"我将铜鼎放回桌上，"现在它值多少钱？"
老爷子颤抖着手拿起铜鼎，翻来覆去地看："化铜为泥...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内家真火？"
我没承认也没否认。这时楚婉柔端着茶进来，看到铜鼎后惊呼一声："哇！这是什么？好精致啊！"
"丫头，去把我珍藏的那个紫檀木匣拿来。"楚老爷子突然严肃起来，"快！"
楚婉柔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去取了。片刻后，她捧着一个古朴的紫檀木盒回来。老爷子小心翼翼地打开，取出一块巴掌大的青铜镜。
"宁先生，这件东西我收藏了三十年，一直没搞明白它的来历。"老爷子郑重地说，"如果你能看出门道，我愿意用它换你刚才那一手功夫。"
我接过铜镜，心头一震。这铜镜看似普通，但背面刻着的符文分明是修真界的"显形咒"，而且镜面隐隐有灵气流动！
"楚老，这东西哪来的？"我强压住激动问道。
"四十年前，我在陕西收的。当时有个老农说是在祖坟里挖出来的，我看花纹奇特就买下了。"老爷子叹了口气，"可惜一直研究不出所以然。"
我注入一丝灵力到铜镜中，镜面突然泛起水波般的涟漪，随即又恢复平静。这一幕让楚家祖孙俩都惊呼出声。
"宁大哥，这是魔术吗？"楚婉柔瞪大了眼睛。
"算是吧。"我收起铜镜，"楚老，这东西对我有用。作为交换，我可以教你孙女一套养生功法，延年益寿不在话下。"
老爷子激动地点头："成交！"
接下来的两小时，我教了楚婉柔一套修真界最基础的"养气诀"，当然简化了许多，只保留了一些养生功效。即便如此，也足够让这丫头兴奋不已了。
"宁大哥，我以后能去找你请教吗？"临走时，楚婉柔眼巴巴地问。
"有空可以。"我随口应道，心思全在那块铜镜上。这绝对是修真界的法器，虽然功能不明，但价值不可估量。
离开博古斋，我直接回了公寓，仔细研究铜镜。注入更多灵力后，镜面再次泛起涟漪，这次隐约映出一个模糊的人影，但看不真切。
"看来灵力还不够。"我有些遗憾地放下铜镜，转而拿起聚灵玉牌继续修炼。今晚苏沐雪的聚会，说不定还会遇到有趣的事。
晚上七点半，我打车来到帝豪酒店。这是一家超五星级酒店，顶层更是只对VIP开放。电梯门一开，我就看到陈明在等候。
"宁先生，这边请。"他引着我穿过走廊，来到一扇鎏金大门前。
门内是一个豪华的空中花园，十几位衣着光鲜的男女正在交谈。苏沐雪一袭红裙，宛如黑夜中的火焰，正被几个男人围着。看到我进来，她眼前一亮，快步迎了上来。
"你来了。"她自然地挽住我的手臂，低声道，"今晚有几个重要客户，帮我应付一下。"
我任由她挽着，目光扫过全场。宾客们非富即贵，男士西装革履，女士珠光宝气。我的休闲装扮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引来不少异样目光。
"沐雪，这位就是你那位神奇的特别顾问？"一个穿深V礼服的美女走过来，上下打量着我，"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嘛。"
"雨薇，别没礼貌。"苏沐雪皱眉，然后向我介绍，"这是我闺蜜秦雨薇，秦氏珠宝的千金。"
秦雨薇红唇微翘，眼神中带着挑衅："听说你今天一个电话就解决了苏氏的跨国危机？该不会是事先安排好的戏码吧？"
我笑而不答，从侍者托盘上拿了杯香槟。秦雨薇见我不接招，更加咄咄逼人："沐雪说你有些'特殊能力'，不如给我们展示一下？"
周围宾客都好奇地围了过来。苏沐雪有些尴尬，轻轻捏了捏我的手臂示意我别介意。
"秦小姐想开开眼界？"我抿了口香槟，"不如我们玩个小游戏？"
"什么游戏？"她挑眉。
"猜硬币。"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你把它放在任何一只手里，我都能猜中。"
秦雨薇嗤笑一声："这种小孩子把戏也好意思拿出来？"
"赌一百万，敢吗？"我直视她的眼睛。
周围响起一阵惊呼。秦雨薇脸色变了变，但在众人面前不愿退缩："好啊，沐雪作证。"
我让苏沐雪检查硬币，然后背过身去。秦雨薇把硬币在两只手间倒了几次，最后握紧一只拳头："猜吧，在哪只手里？"
我转过身，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她的两只手，实则用灵识一扫就确定了位置："右手。"
秦雨薇脸色微变，摊开右手——硬币赫然在目！
"运气不错嘛。"她强笑道，"再来！"
一连五次，我全部猜中。秦雨薇额头开始冒汗，周围宾客也发出惊叹声。
"最后一局，赌注加倍。"我微笑道，"二百万，猜错我赔你，猜对......"
"猜对怎样？"她咬牙问。
"你当众学三声狗叫。"我轻描淡写地说。
全场哗然。秦雨薇脸色涨红，但在众人起哄下骑虎难下："好！"
这次她特意转过身去捣鼓了半天，还让苏沐雪帮忙混淆，最后握紧双拳转回来："猜吧！"
我假装犹豫，在她面前来回踱步，实则早已用灵识锁定硬币位置。突然，我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那上面竟然有微弱的灵气波动！
"秦小姐的戒指很漂亮。"我突然说道。
她一愣，下意识地看了眼左手："少废话，快猜！"
"左手。"我斩钉截铁地说。
秦雨薇脸色瞬间煞白，缓缓摊开左手——硬币静静地躺在掌心。
"汪...汪汪..."在众人哄笑声中，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声狗叫，然后捂着脸冲出了会场。
苏沐雪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了我一眼："你太过分了。"
"开个玩笑而已。"我耸耸肩，心思却在秦雨薇的戒指上。那灵气波动虽然微弱，但确实存在。看来这些富豪圈子里，修真物品比我想象的要多。
聚会结束后，苏沐雪坚持送我回家。她的红色保时捷在夜色中飞驰，车内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
"今晚谢谢你。"她突然开口，"雨薇一向骄纵，挫挫她锐气也好。"
"不客气，我还赚了三百万呢。"我笑道。
苏沐雪摇摇头："你到底是什么人？那些把戏绝对不是魔术那么简单。"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苏总脖子上的翡翠吊坠，是家传的吗？"
她手指一颤，车子微微偏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
"好奇而已。"我装作漫不经心，"那块翡翠成色很好。"
苏沐雪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是我祖母留给我的，说是护身符。"
我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但心里已经确定，那块吊坠绝对不简单，而且很可能与苏沐雪特殊的体质有关——玄阴灵体，在修真界可是万中无一的修炼鼎炉。
车子在我公寓楼下停住。苏沐雪犹豫了一下，说："明天上午十点，陪我去见个客户。"
"没问题。"我爽快答应，下车前又回头道，"对了，秦小姐那枚钻戒，有什么来历吗？"
苏沐雪皱眉："好像是周世昌送她的生日礼物。怎么了？"
"没什么，随便问问。"我笑着关上车门，心里却记下了这条线索。周世昌能送出带有灵气的珠宝，更加证实他与修真物品有关联。
回到公寓，我取出铜镜和玉牌，开始尝试将两者结合使用。随着灵力注入，铜镜上的符文逐渐亮起，镜面中那个模糊的人影似乎清晰了一些，但依然看不真切。
"看来还需要更多灵气。"我叹了口气，放下铜镜，转而研究起秦雨薇那枚戒指的照片——刚才在车上我偷偷拍了下来。
放大照片，我注意到戒指内圈刻着几个微小的符号，虽然模糊，但依稀可辨是某种古老的符文。这绝对不是普通珠宝，很可能是件低阶法器。
正当我沉思时，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宁先生，久仰大名。"一个沙哑的男声传来，"听说你对古玩很有研究？"
"你是谁？"我警觉起来。
"朋友介绍的。我手上有几件好东西，想请宁先生帮忙鉴定。"对方笑道，"明天中午，金悦茶楼，不见不散。"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我眯起眼睛，这通电话来得蹊跷，八成与今天在苏氏集团的表现有关。不过艺高人胆大，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盯上了我。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我盘腿而坐，开始修炼。随着灵力在经脉中流转，我感觉到口袋里的聚灵玉牌微微发热，似乎与远处的什么东西产生了共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