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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沈总的热情招呼,并没有得到二人的回应。
沈总感到有些不对,就算自己在圈子里的权势不如他们雄厚,但也不是完全不知名的小啰啰。
他们往日可不是这副嘴脸啊。
见自己爸爸没有第一时间为她出头,沈念都没听清沈总喊了什么,便连忙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爸,就是他们,他们为了这个贱女人,敲诈我,还说要搞到我们家破产。”
沈念话音刚落,我便听见了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沈总一巴掌扇在了沈念的脸上。
“混帐东西,叫你看的财经新闻白看的,不说为沈家挣面子,我只求你不要无知得罪人,你倒好,一次性得罪两个。”
“王总跟傅总什么身份,他们没事干,诓骗你个黄毛丫头。”
“你为了个男人,要把我们家都赔进去吗?”
沈念捂着脸,十分委屈地嘟着嘴巴。
半晌,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语气里充满了惊恐:“难怪觉得他们眼熟,原来不是短剧,是......是财经新闻。”
沈总恨铁不成钢。
“在乡下长大的,就是在乡下长大的。”
“要不是你妈非说委屈了你,要给你办什么认亲宴,我都不愿意让人知道,你是我女儿!”
“真是慈母多败儿。”
好一通指责后,沈念脸色惨白。
沈念终于知道,自己闯下了弥天大祸。
沈总叹了口气,选择吃下这个哑巴亏。
“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数落完沈念后,沈总又去给王总、傅总二人赔罪,说好话。
王总想松口,但看着傅总没发话,也不好说什么。
见状,沈总一脚踢在沈念腿窝。
“还不快跪下给王总、傅总请罪,求他们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你这一回。”
此刻的沈念虽然不甘极了,但还不算走投无路。
沈总虽然骂了她,好歹还愿意给她收拾烂摊子。
但下一秒,沈念看着十几个武警簇拥着博物馆馆长,走进工作室,张嘴就问是谁毁坏文物。
而在我将目光投向沈念跟顾明舟二人时,两人浑身又硬又贱的骨头,瞬间软得不像话。
两人像一摊烂泥似的,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8
武警们是因为明天的活动,本就驻守在这四周的。
看见这样的阵仗,沈总也有些慌了,不知道自己女儿还犯了什么大事。
还是王总好心解释道。
“你的好女儿、好女婿,不仅砸坏了我们两人的古董,还胆大包天地撕坏了顶级文物。”
“那可就不是我们愿不愿意让您赔钱的事了,这是得坐牢的。”
随后馆长亲自介绍了我的身份,表明了明天展览的重要性,以及这幅画在展览中至关重要的地位。
“全世界只有许知夏能修复这幅画,你们最好祈祷她能力缆狂澜!”
“否则......”
馆长的话留了一半,沈总脸色阴沉得不像话。
而沈念也终于意识到我今天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哆嗦着往后退去。
“不关我的事,我就砸烂了一个花瓶。”
“是他,是顾明舟,碗是他砸烂的,画也是他撕的。”
“都是他,钱找他赔,要抓也抓他去坐牢。”
说完,她转身抱住了沈爸的大腿:“爸,我知道错了,我就砸烂一个花瓶,其他什么都没干。”
顾明舟原本在听见馆长的解释后,便吓得说不出话,又听见沈念还将责任全都推到她身上。
他直接扑过去不管不顾地跟沈念扭打了起来。
“我都说了,我会跟她说清楚,是你非要找上来。”
“不是你,我就不可能碰到那些东西。”
“都是你的错,要坐牢,也应该是你去坐才对,跟我没关系,跟我没关系!”
沈念被抓伤了脸,扑过去一口咬在顾明舟耳朵上。
“别说得冠冕堂皇,你不就是看中我口袋里的钱吗?”
“你个三心二意的渣男,我打死你!”
武警强制将两人分开,双方都已经伤痕累累了。
看着两人狗咬狗,我心中莫名地舒坦。
顾明舟在武警手中挣扎着,求我回心转意。
“知夏,都是她勾引我的,我心里最爱的人一直是你。”
“今天也是她逼我来的,她说我要是不来,她就动用沈家的力量,让你活不下去,我做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好一番冠冕堂皇的理由,我直接被气笑了。
“在你心里,我就是你说什么,我信什么的蠢货不成?”
顾明舟还没想出更好的理由,喃喃道:“我的库里南,我的库里南啊......”
另一边的馆长已经看完了监控,武警也在了解情况后,直接将顾明舟拖了下去。
一股尿臊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刚刚狗仗人势的顾明舟,直接被吓尿了。
还真是一个孬种。
沈念见顾明舟被抓,以为没有自己的事了,松了一口气。
而我慢悠悠地捡起地上的碎片。
“刚刚谁说,要是哪个冤大头能花几百万买这破碗,就跪下给我舔鞋的。”
被称作冤大头的王总瞪了沈念一眼:“我这冤大头可不止花了几百万。”
而我看了眼自己脚底:“瞧瞧,这鞋底确实脏了。”
“不愧是沈小姐,想得就是周到。”
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我羞辱,沈念倒是知道求饶了。
“我刚刚就随口一说,许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看着沈念讨好的笑容,傅总在我之前开了口。
“你可是沈氏集团的千金,沈家唯一继承人,怎么能是随口一说啦。”
“那这么说的话,沈总做生意也经常随口说说了?”
“既然如此,不仅是我,只怕是没人敢跟沈氏集团合作了。”
听出傅总话里的意思,沈总将沈念的头按到了我脚边。
“你自己许下的承诺,自己兑现,我沈家没有你这种不信守诺言的女儿!”
沈念没完全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还有工夫委屈。
“爸,你心里是不是只有沈栀那个贱人,你也想帮着她把我这个真千金逼走是不是。”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都是一伙的。”
“一个破花瓶而已,你都不肯帮我赔,还帮着她们羞辱我。”
“那沈栀要什么你买什么,你却不愿意帮我这一次!”
沈念痛心疾首的语气里,充满了委屈。
见沈念完全不分场合,什么话不管不顾地往外冒,沈总眼神黯淡了些许。
他不再理会沈念,也没再逼着沈念跟我道歉。
而是自己给我们说了句对不起。
我知道沈念这个女儿,从这一刻起,算是在他心里被彻底除名了。
沈念还沾沾自喜地以为自己逃过一劫。
却不知道她已经在无形中被沈家踢出门外了。
9
馆长看着那即将修复又被撕毁的古画,面色着急。
我宽慰道:“您放心吧,还好画没有损毁太严重,我今晚熬个通宵,能在展览之前交出来。”
馆长这才放下心来。
我又扭头看着傅总,承诺破例再修复一次花瓶。
不仅是因为这件事有我的责任,我更多的是看中傅总对夫人的深情。
顺便嘛,也可以加深下傅总对沈念的怨。
傅总知道真相后,那冰山似的脸,终于缓和了一点。
“看在许小姐的面子上,我会好好跟沈氏合作的。”
沈念还在暗自窃喜,没看见沈总的脸色瞬间难看了些许。
我又接着看向王总,还没来得及说话,王总先开了口。
“算了,我就不麻烦许小姐了,这个碗呀,跟我终究没有缘分。”
“这笔账,我跟老沈算去!”
看着王总磨刀霍霍向沈念父女的样子,我也是放心了。
无关人员一一离去,我跟走在最后的院长说了安保中饱私囊的事后,便开始安心修复文物。
我不负众望地赶在开馆前将恢复如初的古画交了出去。
那之后,我便沉沉地睡去,一觉睡到了黄昏时分。
一睁开眼,馆长的电话来了
他语气不似往日那般严肃,用十分轻快的语气同我八卦,那群外国的土包子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随后他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
“刚刚的话,你就当没听过吧。”
“总之这一次的展览,上面十分满意。”
“我特地给你申请了一笔奖金,以及一个月的长假。”
“你尽管去休息,男人到处都有,好工作不好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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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馆长的意思,我轻笑了一声。
“放心,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的,一个男人而已,不值得我自毁前程。”
“这工作,我可想干到老,您老别看不惯我就是了。”
院长挂电话之前,跟我说馆内的安保队长已经换了。
原来沈念用钱买通了安保队长,并承诺绝不破坏馆里的东西,只是想来惩戒我这个小三。
安保队长见钱眼开,便抱着侥幸心理,昧着良心拿下了这笔钱。
从而安保队长在接到我的电话后,根本没想带人过来。
谁知道沈念二人不仅砸了东西,还毁了顶级文物,差点给第二天的重大展览捅了个大篓子。
安保队长被开除的时候没喊冤,一味的吓得腿抖。
因为他不仅违规了,还违法了。
挂了电话后,我开始计划自己的长假。
恰好,傅总的钱也到账了。
他财大气粗地直接多给我加了一个零。
眼下,我看着8位数的账户余额,满意地笑了。
欧洲、南极、冰岛......我来了。
我在冰岛看极光的时候,通过国内的朋友听了一些顾明舟二人的消息。
顾明舟原本是只用判三年的。
但沈总在二审开庭前,给他请了个好律师。
顾明舟那傻子还以为沈念对自己旧情难忘,求岳父大人为自己脱罪来了,高兴得不行。
结果二庭结果,三年变十年,气得顾明舟在法庭上破口大骂。
不知道他那副小白脸的样子,进了牢里会不会也受大哥们的欢迎。
至于沈念,她被沈家扫地出门了。
沈母念在那一点点血缘关系上,每个月给她,对于普通人来说不算少的生活费。
沈念如果就此知足,生活也不会过得太差。
但她却不甘心极了,明明她才是真千金。
凭什么那沈栀顶替她白白享了多年的福,如今还彻底霸占了她的家,她的亲人,她的一切。
另一边,沈总在公司官网公布了沈栀是沈家唯一的继承人。
沈念知道消息后,一时头脑发胀,直接大闹沈栀的生日宴会去了。
沈栀刚替沈总扳回来的面子,又被她丢尽了。
沈总气愤不已,将自己对沈念的最后一丝念想斩断的同时,将她的经济来源也断了。
沈念又变成了一无所有的穷光蛋。
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沈念觉得我做文物修复师赚钱多,又觉得修复起来很简单。
于是她在网上看了个大概教程,就敢出去招摇撞骗。
她毁了不少古董,接着被那些人逼到走投无路。
而她毁坏的东西实在太过彻底,寻常的文物修复师还修复不了。
于是陆陆续续有人捧着古董残骸找到了我,又为我回国后添了好些收入。
前一阵子的晦气一扫而空。
这些事,我全当笑话听了。
适时,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真美啊。
夜空被绚烂的极光点亮。
仿佛整个宇宙都在为我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