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丈母娘气得脸色铁青，颤抖地手指着我。
“呸！沈旭！你这个遭天谴的玩意，居然诅咒我得绝症！” “你要气死我才开心吗？滚，从我女儿家滚出去！” 我替她关上房门，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刚到医院，给我妈交完住院费后。 我就接到了林雅电话。 我站在医院走廊的窗边，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手机那头，林雅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和不耐烦。 “你又怎么惹妈生气了？” 我把早上的争执简单复述了一遍。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一声叹息。 “这事确实是妈说话重了点，但她没什么坏心思，她性子直你不知道吗？” “你知道我每天工作有多累吗？现在还得抽出时间来处理你们的事情…” “你在家不能找点别的事情干吗，非要闲的和我妈吵架？我说沈旭，你就不能为我忍忍吗？” “忍？”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窗台的缝隙，“这些年我忍得还不够吗？” 记忆像潮水般涌来。 那年林雅先兆流产，哭着说都是因为我工作太忙，没照顾好她。 在丈母娘的坚持下，我辞去了上升期的工作，回家当起了全职丈夫。 “妈让我辞了工作回家一心一意照顾你，我照做了。” “你说你有心理阴影，暂时不想要孩子，这些年是我替你顶着妈的压力。” 我心里自嘲。 当初放弃了事业，多少朋友劝我不要这么做。 可我面对林雅的恳求，铁了心回归家庭。 她说她放不下她的事业，可家总得有一个人来经营。 所以我甘愿成为她的后盾，替她照顾家庭。 一开始，我们的确变得更加甜蜜。 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从我的积蓄一点点变少。 从我开始朝林雅伸手要钱。 而她的眼神越来越不耐烦。 “不是已经给过了吗，怎么又要用钱？” “你一天到晚待在家里，哪里有那么多要用钱的地方？” “我好不容易挣的钱，你怎么花得这么心安理得？” “你什么意思？” 林雅的声音陡然拔高，“你现在是在跟我翻旧账吗？难道我养家糊口就没有压力了吗？” “你怎么就不能理解下我呢？我夹在你和妈之间有多难做？” 窗玻璃映出我沉默的倒影。 是啊，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每次要生活费时小心翼翼的试探，看到她皱眉就慌忙解释的窘迫… “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 林雅突然放软了语气，“我知道你为了我放弃了很多，还有你妈当初的恩情，我都记得。” 林雅的话触动到了我，我望着病房的方向，沉默许久。 就在林雅快要等得不耐烦的时候。 我忽然开口，声音平静的可怕。 “阿雅，我妈刚查出来，得了罕见的基因病，一年治疗费要300万。” 电话那头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 “正好是当年她卖房子帮你还债的数目。” 我继续说，“现在，你能把这笔钱还给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