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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自己撞的!”
我强忍着眩晕喊道。
沈砚洲根本不听,弯腰去扶林雪梅,“伤到哪了?”
“我没事…”
林雪梅虚弱地摇头,却故意掀开衣服露出腰上的一片淤青,“不怪清韵姐,是我自己不小心…”
沈砚洲转头瞪着我,眼神像刀子一样,“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我气得浑身发抖,抓起地上的搪瓷缸就朝林雪梅砸去,“去死吧你!”
沈砚洲一把挡开,站起身,回手掐住我的脖子。
“你疯了是不是?”
我歇斯底里地挣扎,“对!我疯了!”
“被你们逼疯的!”
林雪梅突然扑过来抱住沈砚洲的胳膊,“砚洲哥别这样!你会伤到清韵姐的!”
她看似在劝架,实则暗中使劲,让沈砚洲的手掐得更紧了。
我疼得眼泪直流,抬脚就往林雪梅身上踹。
沈砚洲猛地把我往旁边一甩,我整个人摔进茶几,玻璃桌面“哗啦”一声碎了。
尖锐的玻璃碎片扎进我的手臂,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
沈砚洲见状突然愣在原地。
林雪梅惊呼一声,捂着腰蹲下去,“啊!我的腰…”
沈砚洲立刻转身去扶她,“怎么了?”
“好疼…”
林雪梅嘴唇颤抖,整个人往地上滑,“可能是刚才撞狠了…”
我捂着流血的手臂,看着沈砚洲紧张的样子,突然笑了,“沈砚洲,你个瞎子。”
他抬头看我,眼神复杂,但最终还是弯腰抱起林雪梅,“我先送她去医院。”
走到门口,他停顿了一下,“今天都是你咎由自取,你的伤…自己处理一下。”
门关上的瞬间,我听见林雪梅虚弱的声音,“砚洲哥,都是我不好…”
还有沈砚洲越来越远的安慰声,“不怪你,都是苏清韵发疯,不知好歹…”
我瘫坐在一片狼藉中,手臂上的血滴在地砖上,腿上是火辣辣的烫伤。
我抹了把脸,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张姐推开门,看到我狼狈的模样,惊呼一声,“天啊,清韵,你这是怎么了?”
她手忙脚乱地扶起我,“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我被她搀扶着上了自行车后座。
夜风刮在脸上,带走了最后一丝软弱。
手臂上被医生缠了厚厚的纱布,右腿也被包扎起来。
“你伤口缝了针,不能乱动,更不能沾水。”
我张了张嘴,嗓子干得冒烟,“知道了”
医生看着我的样子义愤填膺,“都什么年代了,男人还敢家暴?我和你说,家暴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不行,你去找妇联给你撑腰。”
家暴?我苦笑一声,没有回答。
沈砚洲对我的行为比家暴还要戳人心窝子。
张姐看着我欲言又止,“清韵,我刚才好像看到…看…”
我叹气,都已经这副模样了,她还有什么避讳的?
“说吧!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张姐的声音低低的,“我刚才好像看见沈砚洲和林雪梅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你们怎么就打起来了?”
我盯着医院发白的墙壁,喉咙发紧,“他们在哪?”
张姐递给我一杯水,“就在走廊尽头的308。”
“我去打水的时候看得真真的,你家…沈团长扶着林雪梅进的病房,我看她走路好好的,哪像受伤的样子?”
我浑身的血液都在躁动,猛地站起身,牵动着伤口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气。
张姐忙按住我,“你这是干什么呀?小心着伤口,刚缝完的,我就不应该和你说这事儿。”
“清韵妹子,有些事儿啊…要想开,日子还得继续过…不行你好好和沈团…”
我摇摇头,直接打断张姐,“不过了,我要和沈砚洲离婚。”
张姐嘴巴张得大大的,直接卡壳了,好半天才回神。
“大妹子,你说啥呢?咋能离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