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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轻语看着薄宴臣离开的背影,心脏骤然一痛。
她扶着墙直起身,环顾着熟悉又陌生的房间,忽而笑了。
她最爱的风信子因为江念念的一句不喜欢被薄宴臣随意扔掉,全然忘了那是他们的婚花。
她千辛万苦求来的平安符被江念念撕碎,留给她的只有一句小语你多体谅。
就连她和薄宴臣的婚纱照也因为江念念不想见到被放到库房落灰。
孟轻语心碎地拿起纸笔写着道歉信,泪水沾湿了信纸。
天刚亮,孟轻语揉了揉胀痛的手指,拿着那封道歉信遍寻薄宴臣却没找到。
半小时后,她在江念念的朋友圈得知了薄宴臣的踪迹。
原来她被逼着写道歉信的一整晚,薄宴臣包下了海上邮轮陪江念念赏月。
顶着保姆嘲讽的目光,孟轻语将道歉信拍照发给了薄宴臣,回到了房间。
她收拾出诸多情侣物品,有在一起第一周他们共同捏制的陶瓷小人。
有她生日时薄宴臣送上的挚爱项链,也有他们给对方编织的围巾和手套。
每一件都是他们曾经相爱的见证,可如今她却要亲手将这些“珍宝”一一丢掉。
抱着纸箱下楼时,孟轻语正撞上回来的薄宴臣。
他的眸光落在纸箱上,
“小语,这是什么,怎么都要丢掉?”
孟轻语轻声开口:“一些不重要的垃圾,丢了就丢了。”
见孟轻语神色不对,薄宴臣刚上前一步便被江念念缠住。
“宴臣哥,轻语姐都说了是垃圾肯定是垃圾,我们就别管这么多了!”
江念念的语气满是娇纵,撒娇地靠在薄宴臣的胳膊上。
偏偏薄宴臣只是无奈地笑了笑。
孟轻语心酸地移开视线,目送着装着情侣物品的垃圾车被运走后才回到别墅。
刚坐下,薄宴臣就递过来一份巧克力蛋糕,语气柔和了些。
“小语,念念因为粗心的缘故将空盒和晚霜的骨灰盒混淆了,昨晚的事你别放在心上。”
脸颊上火辣辣的痛仿佛在嘲笑着孟轻语的可笑。
“她平白无故打了我,还将我掐得窒息,连一句道歉都没有吗?”
薄宴臣的神色却严肃了些:“念念病情一直不稳定,如果让她道歉再刺激病情恶化就不好了,你放心我已经罚过念念了。”
看着江念念悠闲地吃着薄宴臣削的苹果,孟轻语露出个自嘲的笑。
她打开蛋糕盒子,吃着自己曾经最爱的巧克力蛋糕,只觉得苦涩至极。
至今他还记得薄宴臣喂她吃蛋糕时的甜蜜,那时他满心满眼只有她一个人。
吃着吃着孟轻语越来越难受,惊讶地发现蛋糕中的花生夹心。
而她对花生过敏!
手中的力道一松,孟轻语的呼吸越发急促,密密麻麻的红疹起遍全身。
薄宴臣眸光一颤,大喊着她的名字,却被哭得梨花带雨的江念念拦住。
“宴臣哥,不好了,轻语姐把写的道歉信传到网上了,现在全网都在骂我坏女人!”
“怎么办?我好难受,我会不会要去天堂见姐姐了,宴臣哥......”
薄宴臣的脚步僵在原地,看着评论区的恶评眉脸色更沉。
“小语,我都已经替念念道歉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江念念趁机扑进他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不要见到轻语姐,还有那些恶毒的评论,快带我回房间!”
孟轻语死死捂住胸口,瘙痒传遍全身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薄宴臣抱着江念念上楼。
泪水刺激下,伤口的痛被不断放大,模糊的视线中孟轻语想起了从前。
结婚的第一年他意外害她过敏,他守了她整整一夜哭得像个孩子。
“小语,都怪我,你放心从此以后薄家绝不会再出现任何花生及花生制品。”
当时的她分外感动,现在却觉得可笑至极。
再睁开眼时护士正帮着抹药,眸中闪过一丝不忍。
“你过敏太严重了,差一点就没命了,赶紧给亲属打个电话让他们来照顾你。”
孟轻语眸中划过一抹惊讶:“不是我丈夫送我来的吗?”
“是你家司机送你来的,至于你丈夫,根本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