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雨站在及膝深的海水中,又一次尝试发动能力。他死死盯着掌心,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再来一次......"
"哗——"
一道微弱的光芒闪过,掌心凭空出现一枚贝壳,却又在下一秒"啪嗒"掉进海里。这已经是第十次尝试了,萧雨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象像被搅浑的水彩般扭曲起来。
"操......"他踉跄着扶住礁石,指甲在长满青苔的石面上刮出几道白痕。膝盖重重磕在尖锐的牡蛎壳上,却连疼痛都来不及感受——整个世界正在疯狂旋转,胃里翻江倒海。
"呕——"
酸水混着中午吃的泡面吐在礁石缝里,萧雨像条搁浅的鱼般瘫软下来。咸腥的海风灌进喉咙,带着铁锈味的血丝。他颤抖着摸向下巴,那里本该有刚才摔倒时被礁石划破的伤口。
潮水渐渐漫过脚踝,萧雨躺在礁石上数着心跳。约莫一个小时后,眩晕感才慢慢消退。
他挣扎着坐起身,掏出手机自拍。镜头中的自己除了脸色苍白,下巴竟然完好如初——那道伤口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能力还能自愈?"萧雨喃喃自语,用力掐了把大腿确认不是做梦。
"小雨!"爷爷的声音从巷口传来,"又去海边玩了?裤腿都湿透了!"
萧雨下意识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就、就随便走走。"
爷爷扛着渔网走近,网面上有个明显的破洞:"这破网又坏了......"
萧雨看着渔网,突然想起什么,但很快摇摇头。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家,好好研究这个神秘的自愈能力。
吃过晚饭后,萧雨像往常一样和爷爷萧大福一起坐在饭桌前。爷爷看着萧雨,眼中透露出对孙子的关爱和期望。
萧雨突然对爷爷说:“爷爷,我吃好了,我想回房间看会儿书。”他的声音有些不自然,似乎在隐瞒着什么。
萧大福并没有察觉到孙子的异样,他微笑着点了点头,说:“好啊,小雨,你真是个勤快的孩子。学习很重要,但也要注意休息,别学得太晚了,知道吗?”
萧雨连忙回答道:“我知道了,爷爷。你也早点休息,那些破渔网等有空了再补吧。”说完,他匆匆站起身来,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
萧雨走进房间后,轻轻地关上了门,并迅速将门锁好。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这样能让自己的心情稍微平静一些。
昏黄的台灯下,萧雨反锁房门,从抽屉里摸出一把美工刀。刀片反射的冷光在他脸上投下细长的阴影。
"嘶——"
锋利的刀刃划过食指指腹,鲜血立刻涌出,在练习册上洇开一朵小红花。萧雨疼得倒吸凉气,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他死死盯着伤口,看着血珠沿着指纹的纹路蜿蜒而下。
"怎么还没......"
话音未落,诡异的一幕发生了——翻卷的皮肉像被无形的手抚平,血迹如同倒放的录像般缩回伤口。三秒后,指腹光洁如新,连道白印都没留下。
萧雨颤抖着抚摸原先受伤的位置,触感平滑得不可思议。他突然抓起美工刀,在手臂上划出更长的口子。
"啪嗒!"
血滴在地板上的声音格外清晰。但这次萧雨瞪大眼睛,亲眼见证皮肤组织如同活物般蠕动愈合的全过程。伤口边缘发出微弱的蓝光,转瞬即逝。
撕拉——
练习册的扉页被粗暴地撕成两半。萧雨将手指按在裂口处,屏住呼吸等了五分钟,纸张依旧残破。
"看来只对我自己有效......"
他泄气地倒在床上,天花板上的霉斑组成奇怪的图案。窗外传来爷爷修补渔网的沙沙声,混着海浪的节奏,让人昏昏欲睡。
萧雨仰躺在床上,老旧的电风扇在头顶吱呀作响,搅动着潮湿闷热的空气。月光透过纱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盯着天花板上剥落的墙皮,思绪却早已飞向远方的大海。
"如果能跟着发哥出海......"
他翻了个身,摸出枕头下的手机。屏幕亮起,锁屏壁纸还是去年和发哥在码头拍的合照——照片里的少年晒得黝黑,搂着他的肩膀笑得灿烂,背后是他们从小玩到大的那艘蓝色小渔船。
手指无意识地划过通讯录,停在"发哥"的名字上。萧雨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按下拨号键。
"不能这么冒失。"他喃喃自语,"得想个合理的借口。"
天刚蒙蒙亮,萧雨就轻手轻脚地溜出家门。清晨的渔村笼罩在薄雾中,空气中弥漫着咸腥的海味和柴油发动机的轰鸣。
发哥家的铁皮船棚里传来叮叮当当的敲打声。萧雨探头一看,发哥正蹲在地上修理渔网,脸上沾着机油。
"哟,大学生起这么早?"发哥头也不抬,手里的梭子灵活地穿梭在网眼间,对萧雨调笑的说道,"不会是来借笔记的吧?"
萧雨踢了踢地上的空油漆桶:"想跟你出海。"
"啥?"发哥手一抖,梭子差点戳到手指,"你爷爷能同意?"
"就说是去做海洋生物调查。"萧雨早就想好了说辞,"学校布置的暑期实践。"
发哥狐疑地打量他:"那片暗礁区?"
"对。"萧雨心跳加速,但面上不显,"听说那里的珊瑚群很特别。"
发哥扔下梭子,抹了把脸上的汗:"行是行,不过......"他搓了搓手指,露出狡黠的笑容,"得付船费。"
萧雨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五十块钱,递给了发哥。
发哥一把抓过钞票,对着晨光检查水印:"成交!不过要是你爷爷问起来......"
"放心,就说我们去安全海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