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5
药效上头,此刻的他早已被欲念控制,初尝后庭让他觉得痛快。
为数不多的理智仅靠嘴说不要,也不知道是怎么个不要法。
想起前世自己所受的屈辱折磨,身体的快感就像是恶魔紧紧扼制无法呼吸。
恨不得撕了那层皮,烧之,毁之。
帷帽下我双目赤红,藏在袖中的双手紧握至青筋暴起,心中的恨意似枷锁紧紧束缚。
宋以川在男人胯下摇尾乞怜,竟主动含了起来。
我忍者恶心拽着他的头发看向我,眼神如刀般凌厉,“我的好哥哥,妹妹竟不知道你还有这般伺候人的功夫。”
宋以川眼神满是情欲,根本不知道我是谁,又在说什么。
本能的循着能让自己快活的物什,惹得男人们兴奋满足的惊呼。
我嫌恶的拍了拍手,转身将地上他的衣裳扔进了火盆。
“留口气,明日巳时将他扔公主府门前。”
“公主府?你......”还在宋以川身上动作的男人猛然一顿,突然停下的空虚惹得宋以川不悦。
“怕了?”
我拿出五千两银票,隐忍恨意的声音从嗓子里溢出来,低沉暗哑如地狱烈鬼,男人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
他目光短暂的在我和千两银票之间移动,想到公主喜纳男妾的传闻,顿时了然。
又是个为情所困的可怜人。
“钱到位,别说公主府了,紫禁城哥几个也给您办妥了。”
放下银票我头也不回的决然离开。
宋以川,你说我毁了你。
那这一世,我便如你所愿。
6.
我那便宜父亲当真是急的,天将亮便派人来接我回国公府,生怕耽误一刻我就反悔了。
管家说老爷去面圣了,夫人在礼佛,便派人先送我回房歇息。
我并不在意,连翻带跑的折腾了一夜,确实累了。
只是没想到刚来第一天,竟那么巧的跟林婉瑶撞上了。
我本不想与她纠缠,但她似乎并不这么想。
林婉瑶上下打量着我,眼底满是鄙夷。
“你就是爹爹与那贱人私通的留下的野种?”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耳光在庭院响起。
下人们惊呼不止,林婉瑶也是愕然呆住,“你敢打我?!”
她堂堂国公府大小姐,自小万千宠爱,爹娘都不曾动她一根手指头,如今竟被一个下等人欺辱了去如何忍得!
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刺痛,林婉瑶只觉得无尽耻辱。
顾不得礼仪扬起手就要打我,却被我一把抓住。
我从小杂活累活做惯了,力气大的,岂是她一个千金小姐可以挣扎开的。
我微微用力,眉梢微挑,嘴角扬起不屑的弧度,“打你就打你了,还要征得你同意吗?”
“江黎儿!你以为你是谁啊,一副狐媚子样。”
“别忘了你是因为谁才能进来国公府的!”
林婉瑶到底是被宠大的,连骂人都这么可爱。
我鼻尖微耸,靠近她几分嗔笑,“自然不会忘。”
“但林大小姐还是考虑清楚的好,现在是你们有求于我。”
我握着林婉瑶的手腕,将自己的脸放在她手上。
“我这张狐媚子脸,姐姐打不打得。”
“谁是你姐姐!”
林婉瑶恶心愤恨的抽回手,看着我咬牙切齿,“江黎儿,你就不怕我告诉爹爹。”
我耸耸肩,看着她,媚眼弯成一湖笑眼,“嗯,好怕怕哦,那怎么办?杀了我?”
“然后你嫁给裕王?”
对于林婉瑶我并没什么深仇大恨,父母那辈的恩怨不应该延续到我们这一辈。
但她不该说我娘亲,她不愿意嫁人可以让我替代,那当年我娘又如何有的选。
夜晚,林国公来我房内。
我以为他是来兴师问罪的,毕竟我打了他的掌上明珠。
谁料他却只字未提,只是警告我恪守礼仪,别丢了国公府的脸面。
两日后便是裕王生辰,届时需我代替林婉瑶出席,顺势公布我二小姐的身份,以及和裕王的婚事。
我不卑不亢的应下,他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这许多年未见,你就没什么想问为父的?”
我眉头微蹙,旋即舒展,嘴角似笑非笑,“国公大人这是何意?”
“我一贱民,今日为何在此,大人与我心知肚明。”
“一场交易而已,就不必谈论其他那些腌臜过往了。”
“不过话说到此,我确实有一个问题。”
“今日我扇了林小姐一巴掌,林大人至今未对我问责,仅仅是因为我替嫁吗?”
我倒了一杯茶递给林国公,嘴角泛起一丝玩味,“总不会因为大人良心发现了吧。”
林国公的脸色几乎是瞬间勃然,盯着我良久旋即微露喜色,刹那间冷意翩飞。
“太聪明未必是件好事。”
我强装镇定,嘴角微微上扬,“也未必是件坏事,不是吗?”
林国公并没有告诉我他的目的。
只说时机到了,我自然会知道。
临走前似是警告的询问我和宋以川什么关系。
“不过是幼时玩伴,无父无母自然走的亲近些,但未曾婚嫁,如今他高中探花,便更是不常联系,昨日相约醉仙楼,也不过是替他庆祝。”
昨日醉仙楼人多,我并不打算隐瞒。
再者我说的都是实话,自从宋以川成为探花郎后,白日里他嫌我丢人不愿我寻他,夜里他每每都在公主床上,更是见不到人。
“那便好,今日宋以川赤身露体在公主府门前裸裎袒裼,圣上龙颜大怒,撤了他的探花,打出了翰林院编修外,如今正关押在牢房。”
“听说是昭华公主花了五千两银票买人寻欢,其余几人都当场斩杀,公主也被禁足府中。”
“你与此事无关最好,别节外生枝。”
我点头应下,不置可否。
众人皆知近日探花郎跟昭华公主关系亲密,自然认为他一身情事痕迹拜公主所赐。
我嘴角微微上翘,眼中闪烁着愉悦。
本来只打算先恶心下昭华公主的,这倒是意外惊喜了。
但这才哪到哪啊。
7.
裕王生辰宴上,来了众多宾客,还有几位外邦人士。
我一袭月白翠纹裙,外罩着绒绒的披风,素雅的在此刻显得格格不入。
但我容貌随了娘亲,就像林婉瑶说的,一脸狐媚子样。
明媚的狐狸眼因为起太早犯困,眼尾微微泛红挑起,平白多了一分风情,直把周围人的目光都吸引了去。
昭华公主为了在皇上面前表现,借着宴会的由头一早便来了。
本是众星捧月的她,不少人因为我的出现忽略了她,开始对我感到好奇。
她还在咒骂是哪家的小姐竟如此不知礼数,却不曾看到来人后一脸震惊错愕。
昭华公主不可置信,旋即想到宋以川和自己所发生的事,心中顿时有了答案。
她恶狠狠的瞪着我,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愠怒,“贱人!”
昭华公主的视线太过直白恶毒,我不需费心便与她对上了视线。
迎着她的目光,我的唇角微不可查的一勾,眼角的戏虐更加深了几分。
宴会开场半旬,臣子们都献完寿礼,我看着皇上身边的位置自始至终都无人坐。
还在疑惑主角裕王不参加时,回头便对上了一双好看的桃花眼。
男子不同于旁人盛装打扮,一袭白衣清秀素雅,整个人随性慵懒如谪仙。
只一转眼人便不见了。
“听闻林二小姐自幼流落在外,近日才寻回,真是可喜可贺。”
“只是本公主怎么不知道,国公府何时有位二小姐了。”
昭华公主今日不打算放过我,巧了,我也是。
我主动为她斟满杯中酒,她虽是不屑却也是受用,好像我本该如此。
“昭华公主贵人事多,需要调教的人太多,我这平凡之辈自然入不了公主的眼了。”
在场的人多偶有听闻前日探花郎的事,此刻看她的目光都算不上干净。
昭华公主恼羞恨不得将我拆吞入腹。
奈何此事她无力解释,因为皇上当真在公主府中搜出一些匪夷所思的道具。
昭华公主恨得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今日是九皇叔的生辰宴,林二小姐怎么空手来的?”
她将酒喝完,拿着酒杯上下比划了我一番,嘴角勾起一抹讥笑,“莫不是准备将自己送出去?”
裕王和国公府结亲一事尚且只有皇上和国公府的几人知情,昭华公主的心思全在男色,自然不清楚今日除了给裕王祝寿外还有一事。
我淡笑不语,看着她微微挑眉,期待着看她好戏。
昭华公主见不惯我这幅态度,分明前几日还是在对自己卑躬屈膝的贱人。
就当她想发威时,公公宣布了裕王的婚事。
而裕王妃便是国公府二小姐。
昭华公主一脸不可置信,冲着皇上便大吼,“皇兄是不是搞错了!”
“她不过是一个贱民,怎么当的了裕王妃!”
“皇兄!”
“住嘴!龙颜大怒,“堂堂公主,大吵大闹,成何体统!”
昭华公主被宠惯了,前几日受了委屈,京中谁人都道她喜好男色,床上口味猎奇的狠,如今又被我一个贱民压一头,又怎能咽得下这口气。
“昭华公主息怒。”
我佯装安慰将她扶起,实则带着几分戏虐,不动声色的火上浇油,“众星捧月到跌落谷底的感觉,开心吗?”
“别开心太早,我会让你变得一无所有,生不如死。”
“啊!”
昭华公主双目瞪得溜圆,心中的愤怒遏制不住,发出的声音刺耳尖锐。
她面目狰狞的朝我扑来,“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本宫可是公主!你这个贱人!”
我顺势被她推了个结实。
桌上的吃食被推翻在地,好好地宴会突然变得不可控。
皇上下令将公主带下去,可就在挣扎之间,一声巨大的‘噗’响起,整个空气中刹时弥漫着一股恶臭。
方才还想要挣脱开的昭华公主突然放弃抵抗,身体僵硬的不敢动。
噗噗噗!
接二连三的响声引得众人寻觅着声音,却发现昭华公主整个人发着颤。
华丽的锦绣霓裳此刻也被染上了黄色污秽,架着她的护卫更是忍不住的掩鼻作呕。
皇上见状更是面色铁青,捂着鼻子正打算示意人将其带下去,却听见众人一阵惊呼骚动纷纷后退三尺。
昭华公主,当场失禁了。
裕王的生辰宴,算是毁了。
8.
经过此事,昭华公主彻底沦为了京城的笑话谈资。
皇上因她丢了皇室颜面大发雷霆。
每日参公主的本子数不胜数,外邦使者更是冷嘲热讽借机发难。
向来众星捧月的公主大受刺激,日日将自己关在屋里。
府里的东西砸的砸摔得摔,或是恨不得时时刻刻泡在浴桶里。
整个人宛如一个疯婆子,扬言要杀了所有人。
这就受不了可怎么行,大菜还没上呢。
我买通了城中的乞儿,故意让他们去外邦使者必经途中,添油加醋传播了昭华公主床第间最是放荡玩的刺激的消息。
果然不出三日,外邦使者就面圣提出了和亲。
起初皇上并未同意,昭华公主再怎样也是自己的亲妹妹。
后来听闻裕王说了些什么,昭华公主和亲一事即可落定。
我毫不意外,皇上会答应不过是早晚的事。
帝皇向来无情,纵使是亲妹妹,倘若危害到了国之根本,也决不留情。
只不过需要有人先提出来,裕王大抵是也知道这层厉害,所以在皇上寻他的时候,主动说出。
尽管皇上明知道此次和亲,公主凶多吉少。
但已丢失的皇家颜面必须通过另一件事平息。
昭华公主出嫁的时候我去送她。
此刻的她已经恢复往日的明媚,高高在上的样子显然是已经把自己当作番邦皇后了。
看到我的瞬间,她毫不掩饰的嘲弄嫌恶,“你这个贱人!你来做什么!”
我不以为意的挑眉耸肩,“公主出嫁,作为皇婶,当然要来送送侄女了。”
“我呸!就你也配!”
昭华公主面目狰狞,“江黎儿!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的!等我当上番邦的王后,我定要将你千刀万剐!”
她到现在还搞不清楚自己早就成为了弃子,和亲意味着什么。
我嘴角轻轻一撇,似笑非笑的看了她最后一眼,“等你哦。”
此次和亲之人已暴毙了五任王后,昭华公主金枝玉叶骄纵惯了,也不知道能坚持几日。
“江黎儿!你究竟是谁!你究竟是谁!”
昭华公主当真是恨死我了,浩荡的车队远去只能看见队尾,她刺耳尖锐的质问依旧能听见。
我是谁?
我是前世来索命的冤魂啊。
昭华公主出嫁后,宋以川也放出来了。
没了公主当靠山,他俨然一个过街老鼠,凡是有点文人风骨的见到他都恨不得给他一拳。
嫁入裕王府前夕,宋以川趁府内繁忙摸进了我的院子,如同一个疯子。
我对着铜镜戴簪,很是悠闲的挑选着明日的配饰。
对于他突然的到访,我并不意外,甚至可以说是意料之中。
“黎儿,黎儿你真好看。”
“他们说你是国公府的二小姐,明日要嫁给裕王了,这事儿你怎么不同哥哥说呢。”
宋以川颤抖着手上前想要抓我的手,我侧身躲开。
他微微一愣,旋即干笑着在本就肮脏的衣上擦了擦,“对,对!是哥哥冒昧了。”
“黎儿,你知道的,我心里是有你的。”
“你忘了小时候我是如何护着你的吗?若不是我,你早就死了。”
“哥哥待你如何,你不明白吗?”
“我那么努力都是为了考取功名才好风光迎娶你!”
“我都是为了我们的以后,所以,黎儿你帮帮我好吗?”
宋以川满脸狰狞,猩红的双眼满是期冀的盯着我,像是野兽盯着猎物一般看着我。
我佯装乖巧,看着他嘴角勾勒出一抹温和的笑,“你想我如何帮你?”
见我松口,宋以川眼睛刹那亮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包毒药递给我,“明日你嫁给裕王后,借裕王给我某个职位,我知道这样委屈黎儿了,但都是为了我们的以后。”
“事成之后,你将此药下给裕王,待裕王死后,你我便能继续在一起了,我也有了官职。”
我略一迟疑,“这药不会被人发现吗?”
9.
宋以川突然自信,“放心,这药是我从昭华那贱人那里拿来的,每日一点,不会发现是中毒。”
“是吗?”
我神色从容若无其事的打开,看着宋以川还在畅想美好的未来的那副嘴脸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宋以川,你说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呢。”
我第一次称呼他全名是他一愣,“什么?”
不等他反应我便一把将那包毒药塞到了他的嘴里,死死的捂着不让他挣脱开。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爱你爱到放弃裕王妃之位?”
“如今的你连乞儿都不如,竟妄想我为了你冒死对裕王下毒?”
确保他吃进了毒药后,我一把将他甩开,眼底满是讥笑,“宋以川,你好大的脸啊。”
宋以川不可置信,脸上满是疯狂的怨恨和绝望。
他眼泪横流,几近崩溃的抠着喉咙试图让自己吐出来,可药粉早就混着口水吞咽进腹。
“你背信弃义,同昭华苟且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我冷眼瞧着,终是忍不住的嘶声大叫了起来,宋以川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狼狈的爬到我面前疯狂嘶吼着。
“黎儿!我错了!我混蛋!”
“都是昭华,都是昭华那个贱人!”
“是她逼迫我的!我是爱你的啊黎儿!”
“都是那个贱人逼我那么做的!你救救我!你救救我!你救我!”
我一脚踹开宋以川,拿起早就准备好的金色镶边匕首,在他未反应过来时利落的刺进他的腹下。
命根子落地的瞬间,宋以川痛的在地上疯狂嘶喊,看着我的眼神透着刺骨的怨恨和难以抑制的绝望。
“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我要杀了你!”
“真是聒噪。”
我满不在意的挑眉,轻啧了一声,优雅的把玩着那把匕首,捏着他的下颚逼迫他看着我,“杀了我?现在的你,有那个本事吗?”
想起前世受过的种种,那份恨意如同蔓延的藤曼紧紧的缠着自己无法挣脱。
我割掉了他的舌头,看着他笑了,“城外破庙那夜,哥哥可舒爽了?我还特地吩咐他们好好伺候哥哥呢,可惜被公主杀了,不然,今夜还能伺候哥哥一番。”
宋以川瞪大了双眼,目眦尽裂,他千算万算,独独没想到那夜是我设计的。
他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无法言语的他因为屈辱仇恨,五官扭曲,眼神凶狠的恨不得一口一口将我的肉撕咬下来。
“哥哥想说话吗?那怎么办呢?”
我佯装委屈,旋即匕首插着那摊烂肉和断掉的舌头塞进了他的嘴里,“哥哥喜欢哪个?”
“黎儿给你缝上可好?”
宋以川自然不会回我,此刻的他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我冷哼一声,优雅的起身拍了拍手,居高临下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盯了我那么久,也不来搭把手?”
10.
一个暗卫打扮的男人从屋外檐上一跃而下,虽戴着面罩,却能看出几分警惕疑惑。
我当然知道他在疑惑什么,但我没打算解释。
因为我也只是试着喊喊的。
突然出现的一个二小姐还要嫁给自己,不说是裕王了,就是普通百姓都会好奇,派人来盯着而不是杀了都谢天谢地了。
我转身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开始吩咐暗卫干活。
他皱眉不愿。
我也不怒,端起茶杯晃了晃,“明日成亲,也不知道裕王来接亲的时候看到未来夫人屋内有死男人,作何感想。”
“二小姐敢杀人还怕被瞧见?”
“我自然是不怕的,就是不知道国公府和裕王府,哪个更丢人了。”
国公府有位二小姐,说出去可能还有人不知道。
但你若说裕王殿下要成亲了,那可是人尽皆知。
不过说来也奇怪,这两件事居然很难让人联想道一起,看来林国公暗中下了心思啊。
暗卫自然也清楚,但被威胁让他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微眯,似是在琢磨要不要连我一起处理了。
我瞧着脑海里竟突然闪过那日生辰宴上一面之缘的男人。
“况且这人不是还没死吗?”我踢了一脚地上几乎昏厥的宋以川,他闷哼一声,我看着暗卫耸了耸肩,“杀人,当然得专业的人来做了。”
“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做的了如此凶残的事啊。”
暗卫看着命悬一线的男人,特别是嘴里塞着的那坨烂肉,不由得紧了紧下身。
“你盯了我许多日了,应该也发现我同林国公不比寻常父女。”
我放下茶杯,眼底沁满寒意,“他为了林婉瑶与我达成交易,如今还想利用我,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告诉你主子,娶我,他才有机会甩开国公府,说不定还有机会扳倒国公府。”
暗卫瞳孔微怔,很快恢复神色,“好大的口气,先不说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林大人是你爹。”
我像是听到了个笑话,“才做了我几天爹啊,就想我卖命?”
“林婉瑶不愿嫁,你就愿意?”
“为什么不呢?”
我起身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头儿好啊,老头儿死的快,那裕王府就都是我的了。”
说完我又交代了几句,便将宋以川交给男人离开了。
再说,老头儿身体不行,独守空房那可太爽了。
我自顾自嘟囔着,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好看的眸子透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11.
大婚之夜,我私藏了一个发簪攥在手里,随时警惕着。
却没想到老头儿并非传闻中不能人道的病秧子。
我看着那熟悉的桃花眼出了神,裕王打掉簪子遏制住我的双手举过头顶。
他嘴角带着戏虐的笑意,还有些许压迫,“新婚之夜,夫人莫不是也想将为夫的命根子砍下?”
“如此一来,可就真不能人道了。”
“独守空房,就那般爽?”
我眨了眨眼,脑子里快速飞转。
老头儿身体不行,独守空房可太爽了。
这是我说给自己听的,裕王怎么会知道?
我看着他的双眼,眼前的人突然和记忆中的男人重叠,“你是那个暗卫!”
裕王姿态矜贵优雅,丝毫没有被拆穿和盯着女子的不好意思,他眉毛微调,“还不算笨。”
知道裕王就是那个暗卫后我反而不怕了。
“既然裕王对我心知肚明,却还愿意娶我,不如谈谈条件吧?”
裕王嗤笑一声松开我起身,“你拿什么跟本王谈条件?”
“现在确实没有,”我不慌不忙的坐起身,盘着腿坐在他身边。
迎着他的视线,“但近些日子林国公处处忍着我,就连林婉瑶都送去祈福了,只为了让我顺利嫁入裕王府,说他没有所图,我是不信的。”
“裕王殿下瞧着也不过二十多,坊间传言却并无此说法,莫不过人老色衰。”
裕王听到人老二字不悦的别过头。
“可裕王从未解释,皇上更是不曾对自己的九皇叔辩解,怕不是恐帝王忌惮功高盖主,裕王借此避嫌?”
“让我猜猜,这其中,或许有我那便宜爹爹的手笔?”
“他那般希望我代替林婉瑶嫁入裕王府,无非就是让我替林婉瑶送死,让我在其中传递消息,那如果我反其道而行呢,裕王说不定还能借我扳倒国公府。”
我强撑镇定,袖子了的手却是不停攥紧。
我吞咽了下口水,“不是吗?”
裕王的眼神一暗,黑色的眸子如鹰隼般瑞丽,紧紧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看穿,眉宇间透露出的威严和霸气让人不敢直视。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他的话语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每个字都藏着毒,让人不寒而栗。
“我嫁谁都是嫁,但裕王娶谁,就不一定都如我这般向着你了。”
这话是真的,与其被国公府榨干,不如抱上裕王的大腿。
裕王没有在说什么,但也没有让我离开,更没有说杀了我,只是自顾自的宽衣上床。
“裕王这是?”
“夜深了,睡觉。”
我撇了撇嘴,看着霸占了大半床铺的男人哑然,却还是笑着应声好,尽可能小心的不触碰到他下床打了地铺。
12.
那之后,我跟裕王算是达成了一种很隐晦的交易。
我曾问过裕王,那晚宋以川是怎么处理的,他闭口不谈,只说没有这个人。
我心下了然,却还是有些好奇,但一直打听不到便也作罢了。
直到有一次丫鬟买来的民间画本上,有一篇关于无根男的图册。
画上的男子四肢被砍断,胸背的皮肉被缝在了猪笼里,神色痛苦绝望,男根被砍下缝在了嘴里,如人彘一般却又比人彘还要痛苦百倍。
他双眼被挖,仅剩的皮肉均被割了片片花刀,连着猪笼浸泡在水中,像极了活灵活现的鱼。
残忍可怖又诡异。
看着看着我突然笑出了声,能够在皇权之争中保下皇帝登基又成功身退的,岂会是泛泛之辈。
温润如玉却也果决狠辣才是裕王。
“什么事这么高兴?”
我看着来人,随手将画册丢尽炭盆里,“没什么,国公府又来信了。”
国公府多次来信,大多数当炭火烧了,偶尔无趣了寻来几封去找裕王。
跟裕王一起琢磨怎么回信给他下套。
半真半假的信息,林国公深信不疑,也可能是不得不信,毕竟林婉瑶得罪了邻国太子。
正急着需要九皇叔出面。
“你要出席吗?”
裕王嘴角噙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我,“你希望我去吗?”
“我是江黎儿,不是林婉黎。”
言下之意,林婉瑶出事,与我江黎儿何干?
裕王自然明白,看着我笑出了声,“那便依了江黎儿。”
他写下身体抱恙不能出席宴会的奏折交给我,我有些晃神,不知是不是错觉,从一开始的分床而睡到现在想方设法的要同榻而眠。
总觉得这些时日的九皇叔好像有些不对劲。
“裴玄,你是不是又命下人将地铺藏起来了?”
“没有,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