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5
我把电话打给了全城最贵的私人侦探。
会面的咖啡馆里,我把一张银行卡推过去。
“钱不是问题,我只有一个要求。”
我看着他,一字一顿。
“我要李泽一家所有违规、违法、不道德的证据。”
“然后,我要你指导我如何用这些证据,让他们生不如死。”
侦探的效率高得惊人。
李泽在装修行业偷工减料的黑料、作为个体户无证施工的记录、在小区里横行霸道的种种行为,很快就变成了一份厚厚的档案袋,送到了我的手上。
我不再是被动的受害者。
从这一刻起,我才是那个手握主动权的人。
第一站,物业管理处。
我每天掐着点,雇人用分贝仪记录李泽家的噪音,截图,存档,然后打包发给王经理。
王经理打来电话,依旧是那套和稀泥的说辞:“沈先生,差不多得了,李泽家也挺不容易的。”
我靠在沙发上,冷笑出声。
“王经理,这是李泽家昨晚噪音超标三次的数据,最高78分贝,违反了《业主公约》第三章第七条。“
”您是打算按规定处理,还是想让我把这些材料连同您的不作为,一起打包送去房管局?”
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继续加码:“另外这是他们家连续三天在公共区域乱扔垃圾,占用消防通道的照片,”
“连同时间地点,我都整理好了。罚款单和公告,我今天下班前要看到。”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第二站,环保局和城管局。
我知道李泽手上各个装修工地的地点和时间。
“你好,环保局吗?我要投诉滨江小区X栋X单元,在非规定时间内进行装修,噪音严重扰民。”
“城管同志吗?我要举报XX小区有人私搭乱建,占用绿地堆放建筑材料。”
起初,他们只是上门警告。
李泽一家根本不当回事。
直到我把李泽在小区里私自揽活、无证施工的视频和照片,实名举报给了城管局。
城管直接上门,叫停了他手里的活,并开出了罚单。
断了李泽的财路后,我安静地等待着他们的反扑。
果不其然,张兰和李老太出现在了我新安装的监控里。
她们鬼鬼祟祟地等在我的小区楼下,谎称是我家人,从外卖小哥手里接过餐盒,
我看到张兰从包里掏出一个装着脏东西的袋子,飞快地往我的外卖里撒着什么。
我直接拨通了110。
“喂,警察同志吗?我要报警,有人在我的外卖里投毒。”
“我这里有全程监控录像。”
警察来得很快,当场将还没来得及溜走的张兰和李老太抓了个正着。
面对警察,张兰还在撒泼,说我污蔑好人。
李老太则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天抢地,说自己一把年纪了什么都不知道。
当警察给她们看监控录到的画面时,她俩才安静下来,脸色煞白。
“我就是想让他拉两天肚子!就是个恶作剧!”张兰尖叫着辩解。
“恶作剧?”我站在警察身后冷声道,
“非法向他人食物中投放不明物质,已经涉嫌故意伤害,如果化验出有毒成分,就是故意杀人未遂。”
证据确凿,婆媳俩被行政拘留十五天。
我转头给新小区的物业经理去了个电话。
“我为你们小区的安保服务付费,结果换来的是让外来人员随意进入,甚至在我家楼下对我进行人身侵害。”
“警方出具的案件回执,还有监控录像一会儿发给你。我是要求你们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还是把这些材料递交给房管局和媒体,你们选一个。”
物业经理吓得魂飞魄散,第二天就在业主群里发布了措辞严厉的公告,
将张兰的微信踢出了群聊,并把李泽一家的照片贴在了保安室,列为永久禁止入内的黑名单。
十五天后,李泽一家彻底憋不住了。
他们进不了我的小区,就守在大门外。
我一出现,污言秽语就像垃圾一样砸过来。
“狗东西!害我妈和我老婆被拘留!你不得好死!”
李泽双眼通红,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野狗。
张兰叉着腰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我。
我充耳不闻,只是默默打开了手机录音。
他们见语言攻击无效,便想冲上来动手。
就在李泽的手即将碰到我衣领的瞬间,我脚下一软,惊呼一声,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啊!打人了!”
我躺在地上,第一时间拨通了报警电话。
警察来了,看着躺在地上的我和暴跳如雷的李泽,又是那套警告训诫的说辞。
我不急不躁,一次不行,就两次。
只要他们敢拦我,敢对我动手,我就立刻躺下报警。
一次是训诫,两次是警告,第三次,当警察看到又是他们时,脸都黑了。
“又是你们!妨碍公共秩序,跟我们回所里一趟!”
李泽被带走的那一刻,脸上的嚣张终于被恐惧取代。
6
我对四套房的装修队下了新指令。
“在不影响其他邻居休息的前提下,继续施工。”
李泽楼上那套房的装修,终于进行到了关键一步。
装修队开始重点关照卫生间的防水工程,每天24小时不间断地做闭水试验。
很快,李泽家的天花板,开始渗水、发霉、大片掉皮。
李泽又来了。
这一次,他没敢在小区门口堵我,而是隔着小区铁门,神色愤怒又压抑。
保安就站在不远处,警惕地盯着他。
他看见我,远远地喊,
“楼上漏水的事,是你干的吧?”
我掏了掏耳朵,一脸无辜。
“你说什么?风太大,听不清。”
李泽的脸涨的通红,却又不敢发作。
他只能加大音量,“我家!天花板!全在漏水!墙都发霉了!”
“你必须赔偿我的损失!”
“哦,赔偿啊。”
我从包里拿出钱包,抽出一张皱巴巴的五十块钱。
我把那张纸币在手里揉成一团,从铁门的栏杆缝隙里扔了出去。
“拿着。”
“够你买两卷防水胶带了,自己糊弄一下吧。”
他指着我,嘴唇哆嗦着,半天挤不出一个字。
经济和精神的双重压力下,李泽一家失控了。
李泽和张兰的吵架声,从白天持续到深夜,砸东西的声音乒乒乓乓,整栋楼都能听见。
邻居们过去劝和,他们两口子指着人家的鼻子骂,李泽甚至动了手。
时机到了。
我让装修队同时停工一天。
然后找到了物业的王经理,在他面前放了一沓崭新的人民币。
“王经理,我想租用一下小区的公共活动室,办个小型的邻里茶话会。”
“噪音扰邻这么久,我心里过意不去,想跟邻居们当面道个歉。”
王经理看着我,再看看桌上的钱,最后还是收下了。
他知道,我这不是在贿赂,而是在给他一个彻底解决问题的台阶。
茶话会当天,活动室里坐满了人。
我准备了精致的糕点和水果,气氛很是融洽。
我先是站起来,对着所有人深深鞠了一躬。
“各位叔叔阿姨、大哥大姐,因为装修给大家带来的困扰,我在这里真心实意地道歉。”
“对不起。”
邻居们纷纷摆手,说着“没事没事”、“可以理解”。
我笑了笑,拿起了遥控器。
“道歉是真心。但今天请大家来,还有一件事,是想让大家看一些东西,评评理。”
我点开投影,一张张触目惊心的照片出现在幕布上。
第一张,是我家被淹成水帘洞的惨状。
第二张,是我在车库被泼呕吐物的照片。
第三张,是张兰在业主群里用各种污言秽语辱骂我的截图。
第四张,是警察出具的,她和李老太因投毒被行政拘留的回执。
还有她们在我家楼下鬼鬼祟祟,被监控拍得一清二楚的视频。
我平静地叙述着这一年多发生的一切,没有控诉,没有哭闹,只是陈述事实。
我清晰的逻辑,冷静的姿态,和那些确凿的证据,与李泽一家平日里撒泼打滚的形象,形成了天与地的对比。
“小伙子,真是委屈你了!”一位阿姨率先开了口,眼眶都红了。
“我的天,这家人也太恶毒了!”
“简直是社区毒瘤!住在这种人楼下,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之前还对我颇有微词的邻居,此刻全都调转枪口,开始疯狂跟王经理要求把李泽一家赶出小区。
王经理擦了擦额头的汗,站了出来。
“大家放心!我们物业绝不会容忍这种破坏社区和谐、侵害其他业主权益的人存在!”
第二天,王经理在业主群里一连发了好几张罚单照片。
“从业主李泽乱扔生活垃圾,罚款200元。”
“从业主李泽深夜噪音扰民,罚款500元。”
最后是一份盖着物业公章的正式警告函,同样发在了群里,昭告所有业主。
李老太还想故技重施,坐在门口哭闹,
我雇了两个高大威猛的保安,拿着执法记录仪站在旁边,礼貌地说,
“阿姨,请注意您的言行,我们全程录像,您的行为可能构成扰民。”
李老太瞬间没声了。
李泽一家成了孤家寡人,被整个小区孤立。
7
物理打击告一段落,我开始了更深层次的心理攻势。
我给1201的房子装上了最新的定向音响。
每天凌晨三点,李泽和张兰的卧室天花板,都会准时响起弹珠掉落的清脆声响,
间或还夹杂着几声若有若无的婴儿啼哭,像是从墙壁缝隙里渗出来的,抓不住,又挥之不去。
楼下1001的房子里,低频共振仪开始工作。
那是一种让人心头发慌的嗡嗡声,混杂着女人咿咿呀呀唱戏的调子。
音量被我调得极低,低到你侧耳去听,它就消失了,可一放松,那声音又钻进你的脑子里,让你怀疑是不是自己出了问题。
左边1102的房子,装修队换了新工作。
每天中午十二点、晚上七点,在他们一家人端起饭碗的时候,切割机切割钢板的声音便准时响起。
那声音尖锐、刺耳,却又磨磨蹭蹭,断断续续,像是用一把钝刀子,一寸寸刮着你的耳膜。
右边1103,我只放了一台震楼器。
不定时,不规律。
可能在他们刚要睡着的时候,也可能在他们上厕所的时候,墙壁会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沉闷的震动,让整颗心脏都跟着收缩一下。
没过几天张兰在业主群里连发十几条语音,声嘶力竭。
“救命啊!我们家闹鬼了!天天有小孩哭,还有人唱戏!”
“楼上明明没人住,但总有人玩弹珠的声音,我家墙还会动!是不是房子要塌了!”
现在邻居们烦透了他们家,只剩下无情的嘲讽。
“噗,张兰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
“建议去看看精神科,或者请个道士来跳大神,专业对口。”
“自己不做亏心事,怕什么鬼敲门啊?”
又过了两天,李泽找上了门。
他站在小区铁门外,双眼布满血丝,头发乱得像鸡窝,
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眼神涣散,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别吵了......求求你,别吵了......”
他甚至没看我,只是对着空气喃喃自语。
8
李泽终于被逼到了极限。
深夜,他像一只鬼祟的老鼠,揣着工具,悄无声息地摸到了1201的门口。
撬锁的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刺耳。
当他踏入房门的那一刻,我的手机屏幕上立刻弹出警报。
【1201号房红外警报触发,画面已实时上传云端。】
我拨通了王经理的电话。
“王经理,小区里好像进贼了,就在1201。”
王经理的效率很高,没几分钟两个保安就带着警察赶到了。
我好整以暇地等在楼道口,看着他们用备用钥匙打开了1201的房门。
“警察!不许动!”
房间里,李泽正大口喘着粗气,脸上挂着一种报复后的扭曲快感。
他脚下是一片狼藉。
我花大价钱从德国定制的定向音响被砸成了碎片,
旁边还有几套我专门为他而采购的高价设备。
一束刺眼的手电筒光猛地打在他脸上,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挡。
“别动!举起手来!”警察厉声喝道。
王经理看到屋里的惨状,倒吸一口凉气,
“李泽!你竟然私闯民宅,还砸坏了人家业主的东西!”
李泽看到我们,愣了一下,随即咆哮起来。
“是他!是这个瘪三搞的鬼!他天天放噪音折磨我!这房子里有鬼,就是他弄的!”
“我这是替天行道!你们抓他啊!”
我缓缓走上前,委屈地说,
“警察同志,我只是接到物业电话,说我家里警报响了,好像进了贼......”
我看向满地狼藉,满脸惊慌。
“天哪,我的设备......我刚买回来准备做实验用的......”
一名警察走过来,程序性地问道:“先生,您先别激动,统计一下损失了什么东西,价值大概多少?”
李泽还在一边叫骂,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装什么装!就是你个小瘪三害我!那些鬼哭就是你放的!”
我没理他,只是指着那堆废铁,用颤抖的声音对警察道,
“警察同志,这套是专业级的定向传音系统,还有这几台是配套的低频振动仪,都是我托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光是这套音响,就花了二十多万......”
李泽的叫骂声戛然而止。
王经理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两个警察的脸色严肃了起来。
其中一个警察走上前,用执法记录仪对着那堆碎片拍了一圈,回头看李泽的眼神,已经像在看一个罪犯。
“二十多万?”另一个警察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带着确认的意味。
我用力地点点头,从包里拿出手机,翻出购买记录和转账凭证。
“有发票和海关证明,一共是二十七万三千块。”
警察接过手机,仔细核对了一遍,然后将手机还给我,声音变得异常严肃。
“李泽,你涉嫌入室盗窃、故意毁坏他人财物,且数额巨大,已经构成刑事犯罪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楼下,张兰和李老太被巨大的动静惊醒,刚冲上来就看到李泽被戴上了手铐。
李老太那套撒泼打滚的戏码又想上演,直接扑上去抱住民警的大腿,哭天抢地。
“警察同志啊,你们抓错人了啊!我儿子是好人啊!”
张兰也跟着尖叫:“你们凭什么抓人!要抓也是抓这个小瘪三!”
为首的警官面无表情,对着执法记录仪,声音冷得像冰。
“警告一次,立刻停止妨碍公务,否则将采取强制措施!”
两个辅警上前,一左一右,将哭嚎的李老太从地上架了起来,拖到一边。
李泽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下去。
非法侵入住宅,故意毁坏财物,数额一旦巨大,就不是罚款拘留那么简单了。
那是刑事案件,要坐牢的。
他完了。
警车呼啸着带走了他,也带走了张兰和李老太最后一点嚣张气焰。
我看着警灯消失在小区的拐角,耳边终于清净了。
9
李泽被带走后,他那些见不得光的黑活也断了。
没了收入来源,还要面对天价赔偿和牢狱之灾,张兰急了。
第二天傍晚,我刚走到小区门口,还没来得及刷门禁卡,一个熟悉又沙哑的声音就叫住了我:“沈先生!”
我一回头,只见张兰和李老太,一左一右地从保安亭旁边的花坛后窜了出来,猛地拦在我面前。
她们的头发乱得像鸡窝,眼窝深陷,衣服也皱巴巴的,哪还有半点之前的嚣张气焰。
我停下脚步没说话,冷冷地看着她们。
我的沉默让她们更加慌乱,等不及地开了口,声音里带着哭腔。
“沈先生,求求你,跟我们谈谈吧!”
“我们知道错了,求你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我还没来得及回应,两个人“噗通”一声,就在人来人往的小区门口,直挺挺地跪了下来。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避开她们伸过来想抓我裤脚的手,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沈先生,沈爷爷!我给你磕头了!”张兰披头散发,也顾不上旁人的眼光,一边哭嚎一边把脑袋往水泥地上磕,磕得“邦邦”响。
“我们错了,我们不是人!求你高抬贵手,签一份谅解书吧!”
李老太也在一旁哭天抢地,老脸上的褶子都挤在了一起,
“我儿子不能坐牢啊!他要是坐了牢,我们一家老小可怎么活啊!”
我差点笑出声。
“谅解书?”我看着她们,“可以啊。”
两人猛地抬头,眼里爆发出希望。
张兰连滚带爬地膝行到我面前:“真的?沈先生,你真的愿意?”
“我们把房子卖了!我们卖房赔你!多少钱都赔!”
我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卖房子?”
我从随身书包里拿出一沓打印好的文件,直接摔在了她们面前的地上。
“你们自己看看,你们的房子,够赔吗?”
那是我连夜让律师朋友根据所有证据估算出的赔偿清单。
非法侵入的精神损失费、设备的折旧费、我这段时间的误工费......
每一笔都清清楚楚,有理有据。
最下面那个总计金额,足以让任何一个普通家庭崩溃。
张兰的手哆哆嗦嗦地拿起那几张纸,只看了一眼,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中一样,僵住了。
李老太不识字,急得去抢:“多少?到底要赔多少钱啊!”
“呵。”我轻笑一声,替她回答。
“不多,连带法院的罚金,也就把你们的房子卖了,再把你儿子下半辈子挣的钱,全都搭进去吧。”
我顿了顿,欣赏着她们惨白的脸色,和周围邻居们倒吸冷气的声音,继续补刀。
“哦,对了,我忘了,你们那房子还有几十万贷款没还清吧?”
“李泽进去了,谁来还贷款?谁来挣钱?”
“房子被法拍,你们住哪儿?喝西北风吗?”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她们心上。
张兰和李老太彻底瘫在了地上,眼神空洞,像是被抽走了魂。
周围已经有保安过来试图维持秩序,但看到这场景也一时不知如何下手。
我缓缓蹲下身,凑到张兰耳边,用只有我们三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柔声说:
“对了,听说看守所里的伙食不太好,油水少。”
“李泽从小就爱吃肉吧?你们有空多去看看他,给他送点好吃的。”
“不然,他在里面该多想家啊。”
张兰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最后两眼一翻,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头栽倒,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李老太则爆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嚎哭,
那哭声里再也没有了撒泼的底气,只剩下纯粹的绝望,回荡在傍晚的小区门口。
法院的判决很快下来了。
非法侵入,故意毁坏财物。
李泽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缓刑两年。
这案底,他这辈子是背定了。
巨额罚款和赔偿,更是把他的人生砸了个稀巴烂。
圈子里名声臭了,再没人敢找他干活。
至于赔款,他们唯一的选择就是卖掉那套他们宝贝得不行的房子。
一家人灰头土脸地搬走,再也没在这个小区出现过。
消息一出,业主群里几百条消息全是拍手称快的。
王经理的私信跟着就到,一个200块的红包,附带一句话:
“沈先生,YYDS!为民除害!”
我重新找了最好的装修公司。
第一件事,就是砸墙。
李泽家那套1101,和我楼上的1201,直接打通,我要把它改成带露台画室的复式。
楼下的1001和右边的1103,挂网出租,租客要求就一条:安分,不闹腾。
至于左边的1102,我砸了重金,做成了全屋顶级隔音的影音室。
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任何噪音能打扰我。
傍晚,我一个人站在被打通的毛坯房中央。
夕阳的光从巨大的落地窗照进来,把灰尘都染成了金色。
风穿堂而过,带着新水泥和石膏板的味道。
我伸出手,让光线落在我的指尖。
安静。
除了风声,什么都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