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备孕,老婆逼我戒烟。
无奈之下,我只能拍下一盒价值千万的帝王级雪茄放在卧室过过眼瘾。
可转眼,我却在朋友圈里发现她的男助理叼着那款雪茄的照片。
老婆被他搂着腰,笑得一脸娇柔,闭眼凑近闻着雪茄的味道。
男助理在朋友圈配文:
“听说这支烟能抵得上普通人十年的工资,可还是不如我怀里的佳人。”
老婆还给他评论:
“还是年轻人抽烟的姿势更性感。”
看着妻子的回复,我冷笑着回复了她的评论。
“的确,这盒雪茄有价无市,所以如果我一个小时内没在床头看到这盒雪茄,我们就离婚吧。”
1
“祁宴!我的卡怎么刷不了了!”
江语晨人还未至,声音就已经先进了家门。
我连头都没抬,只是冷漠地通知她。
“一个小时已经到了。”
江语晨骂人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又在看到我冷漠的眼神后硬生生地憋回去换了一句。
“阿宴,反正你也不抽烟了,放着也是眼馋,我帮你送给小朋友,还能免去你一块心病,多好!”
“价值一千万的雪茄,你说送人就送人,可真是大方!”
我神色淡然,嘴上的话却毫不留情。
听到我的话,江语晨的脸色一瞬间就变得极为难看。
似乎是为了掩盖什么,也可能是恼羞成怒。
江语晨猛地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带着一股狠劲朝我脚边砸去,玻璃缸撞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脆响。
“阿南工作不容易,我送他盒烟怎么了?”
“祁宴,你什么时候这么抠门了?”
“抠门?”
我冷笑地盯着江语晨的脸,只觉得讽刺。
她说我抠门,可她现在拥有的这一切,分明都是靠我才得来的。
我是祁家唯一的孩子,也是整个祁氏集团的继承人。
但我对经营一家公司或整个财团毫无兴趣。
爸妈拗不过我,最后我们各退一步。
他们从门当户对的家族里,挑一个能力卓越的老婆,由她来帮我打理生意上的事。
将来我们有了孩子,家业也可以交到我们的孩子手里。
江语晨,就是爸妈为我选中的老婆。
细数来,江语晨不过是我爸妈给我请来的职业经理人。
她说我抠门,可分明她吃的用的住的,都是从祁家得来的。
甚至现在连讨好情人,都要用我的雪茄。
半月前,明明是她口口声声说要避孕,硬逼着我把烟戒了。
可转头就看到她陶醉在别人的烟味里,是我小题大做吗?
“这几年,你拿了我多少东西送给沈之南?房子,车,表……什么值钱你送什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你的情人呢。”
“整个集团那么多人,谁工作容易?既然你那么体恤下属,不如把你刷我卡买的那些珠宝首饰全都拿出来卖了,给公司每个人都多发点奖金!”
“祁宴!你到底发什么疯!”
江语晨被我的话气得脸通红,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蹦不出来,只能梗着脖子瞪人,满肚子火没处发。
看到她这幅有火没处发的样子,我突然就笑了。
其实今天是我们的结婚十周年纪念日,可看江语晨这意思,她似乎一点都不记得了。
原本今天我特意亲手做了蛋糕,还预约了著名的钢琴家来为我们演奏助兴。
可江语晨还未回家,我就看到了朋友圈里的照片。
江语晨小鸟依人地靠在沈之南怀里。
明明她昨天还嫌弃“呛人得很”的味道,放到照片里却变成了年轻人的性感。
和江语晨结婚这些年,她从不许我的男助理踏进门半步。
我曾傻傻以为,那是她体贴我,怕我多心吃醋,直到此刻我才惊觉。
现在想来,原来,她只是怕我撞破她们的私情。
我默默点了保存,将那张照片存进手机深处。
指尖离开屏幕的瞬间,心口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闷痛顺着血管蔓延开来,连呼吸都带着细碎的疼,几乎喘不上气。
2
“是我发疯吗?”
我把朋友圈里的那张照片拍到江语晨面前。
“所以呢,你觉得我应该以为你是什么关系?”
“老板和员工?正常的老板会坐在员工的腿上吗?”
听到这话,江语晨动了动嘴唇,却没发出声,眼神发飘,攥紧了手掌。
我将手机揣进西装内袋,指腹摩挲着手机冰凉的金属外壳,心却比手机更冷。
那里面存着的,何止是一张照片。
上周她生日,我让人从瑞士拍回的百达翡丽,转手就戴在了沈之南腕上。
前个月她说喜欢的江景大平层,房产证上早就添了那小子的名字。
我突然抬眼看向她,声音平得像结了冰的湖面。
“江语晨,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江语晨愣了愣,显然没反应过来。
她指尖在空气中顿了顿,随即强装镇定地拢了拢卷发:
“能是什么日子?无非是你又想找借口刁难我。”
刁难?我看着她脖颈间那道若隐若现的草莓印。
我已经许久没在床上见过江语晨了。
所以这个痕迹无论如何都不是我留下的。
我还记得当初我们结婚的时候,那时她攥着我的手说,以后我的所有东西,她都要亲自收着,连一片衣角都不许别人碰。
可如今,连她自己都变成了别人掌上的玩物。
“既然你不记得,那就算了。”
我起身拿起沙发上的风衣,推门就要离开。
“祁宴你站住!”
江语晨拽住我的衣袖,指甲几乎嵌进布料里。
“不就是一盒烟吗?我赔给你就是!沈之南年轻不懂事,你跟他计较什么?”
“年轻不懂事?”
我扯回衣袖,看着上面被她抓出的褶皱。
“他拿着我的钱买跑车,住着我的房,搂着我的老婆,这叫不懂事?”
江语晨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像是被戳中了痛处,突然尖声喊道。
“那又怎样?他比你懂我!他知道我喜欢什么,不像你,只会用钱砸人!”
“是吗?”
我掏出钱包,抽出里面的黑卡扔在茶几上。
“这张卡的副卡,我已经给你停了,我倒要看看,没了钱,沈之南还会不会跟你好!”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我看着她这副模样,突然觉得十年的婚姻像场荒诞的闹剧。
“江语晨,”
我掰开她的手,一字一顿地说,“我们离婚吧。”
话音落地的一瞬间,一道清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江姐姐!我来啦!”
说着声音望过去,就看到沈之南穿着一身裁剪贴合的休闲装推门走了进来。
衣服剪裁得体贴合,绝不是一个小助理能随便买到的。
沈之南看到我的视线落在他的衣服上,得意地拽了下衣角。
“这身衣服是江姐姐说我工作辛苦,特意送给我的,祁总,是哪有问题吗?”
正说着,沈之南已经故意贴到了江语晨身上,眼睛看过来,里面写满了得意。
我没有理会沈之南的挑衅,而是看向了一旁的江语晨。
她果然没有听出沈之南语气里的嘲讽,反而笑着嗔怪道:
“不过是件衣服,喜欢下次还给你买!”
然后她又看向我:
“阿南就是小孩子心气,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我紧紧抿着唇,没有出声。
正说着话,沈之南的视线落在江语晨身旁的蛋糕上,当即用双手捂住嘴,惊喜地叫出声:
“江姐姐,你真的没忘今天是我们的周年纪念日呀!”
“不过做这蛋糕的人也太马虎了,一周年居然写成了十周年!”
江语晨了然地笑了笑,伸出手指擦掉一部分奶油,随即把沾着奶油的手指凑到沈之南嘴边。
“你瞧,这不就成一周年了嘛!”
沈之南满眼情意地含住她的手指吸吮着。
“姐姐对我真好!”
两人眼神胶着,满是缱绻。
我懒得再看,径直起身离开。这一次,再没人来拦我。
车子驶出小区后,我给律师打去电话。
“把离婚协议准备好,财产分割就按之前说的办,让她净身出户。”
3
我走出家门不到一小时,手机就尖锐地响起,屏幕上跳动着江语晨的名字。
接起的瞬间,江语晨的怒吼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祁宴!你安的什么心!蛋糕里放了戒指你不提前说!阿南误食了戒指,现在都进医院了!”
“你就那么嫉妒阿南吗?就因为我送了他雪茄和衣服,你就故意害他进医院!”
我攥着手机的指节泛白,骨膜嗡嗡作响。
那枚铂金钻戒,是我托人在南非矿区挑的鸽血红裸石,连夜送到比利时切割打磨,内壁刻着我们结婚日期的缩写。
早上亲手埋进蛋糕时,我还笑着想,等她发现时会不会跳起来抱住我。
可现在,它成了我“害人”的证据。
“那戒指是……”
“少狡辩!”
江语晨粗暴地打断我的话,“现在立刻来医院给阿南道歉!不然我跟你没完!”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沈之南虚弱的声音,像裹着蜜糖的刀:
“姐姐,别跟祁总吵了……他或许不是故意的……我没事的……”
“怎么能没事!”
江语晨的语气瞬间软下来,带着我许久未闻的怜惜。
“都怪他!好好的纪念日搞成这样,等你好了,我带你去马尔代夫补过我们的一周年纪念日。”
“我这几天都在医院陪阿南,你自己在家待着。”
她丢下这句话,“啪”地挂断电话。
听筒里的忙音像钝器,一下下敲在我心上。
挂断电话,我苦笑出声。
清晨,我带着打印好的离婚协议去医院。
刚走到病房门口,就看见沈之南靠在床头,江语晨正用棉签蘸着水喂他。
听见脚步声,沈之南抬眼,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突然伸手揽住江语晨的腰,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江语晨没推开,只是嗔怪地拍了下他的手背。
我推开门,将文件袋放在床头柜上,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
“签字吧。”
江语晨的动作顿住,棉签掉在被子上,
她抬头看我,眼睛里盛着三分惊讶七分不屑。
这种眼神我太熟悉了,
每次我表现出对她和沈之南关系的不满,她都会用这种“你又无理取闹”的表情看着我。
“祁宴,你玩真的?”
“你觉得我像在玩?”
她冷笑一声,抓起文件袋,扔在地上,纸张散落一地。
“总是玩这些把戏你不觉得无聊吗?”
“就为一盒破烟,你也要小题大做,你就不能像阿南一样懂事一点吗?”
病房里突然安静得可怕。
沈之南得意地往她身边靠了靠,像个胜利者。
我弯腰捡起协议,重新递到她面前。
“你确定不签字?”
得到江语晨肯定的回答以后,我拨通了秘书的电话,
“李秘书,立刻冻结江语晨名下所有信用卡。”
挂断后又拨通另一个号码,
“保安部?从现在起禁止江语晨进入集团大厦,包括地下停车场。”
江语晨的表情终于凝固了。
她声音发颤,像是终于意识到,这一次,我不是在跟她玩什么威胁游戏。
“阿宴,你不能这样……”
沈之南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刻意的委屈。
“姐姐,祁总是因为我才生气的吧……要不我先出院,你们好好谈谈?”
“关你什么事。”
我冷冷瞥他。
沈之南像是被吓到,往江语晨怀里缩了缩。
“祁总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沈之南!”
江语晨蓦地厉声截住沈之南的话头,那份严厉的语气,是她此前从未向沈之南展露过的。
“谁让你这么跟祁宴说话的?道歉!”
沈之南愣住了,眼圈泛红,嗫嚅着说了句“对不起”,猛地掀开被子跑了出去。
江语晨看着他的背影,没追。
病房里静了很久,江语晨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我,眼眶发红,声音低哑,
“阿宴,我错了。”
我冷冷看着她,没说话。
她咬了咬唇,突然弯腰,一张一张捡起地上的离婚协议,然后,当着我面
“嘶啦——”
纸张被她亲手撕成两半。
她抬头看我,眼神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保证,从今以后,不会再有任何沈之南,不会再有任何让你不高兴的事。”
4
我终究还是心软了。
看着江语晨红着眼眶,当着我的面删掉他所有的联系方式,甚至主动提出撤销他在公司的所有权限。
我承认,那一刻,我动摇了。
毕竟,我们之间,除了猜忌和背叛,也曾有过真心。
叹了口气,我轻声开口:
“最后一次。”
接下来的三个月,江语晨像变了个人。
这三个月,她变了很多。
不再夜不归宿,不再和沈之南有任何联系,甚至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每天准时回家,亲手给我做饭。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们好像回到了刚结婚的时候。
每天出门前,江语晨都会为我亲自搭配衣服。
我在公司开会时,手机突然震动,收到一条匿名彩信
点开的瞬间,我的血液仿佛凝固。
好得……有些不真实。
4
4
照片上,江语晨和沈之南站在某个高档公寓的阳台上,她穿着那件我熟悉的真丝睡裙,而沈之南从背后搂着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笑得得意又挑衅。
拍摄时间显示——昨天。
我盯着照片,突然想起今早她给我系领带时,锁骨上若隐若现的红痕。
当时她说是蚊子咬的。
等我开完会赶到那所公寓,手还在颤抖,我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三个月都是梦。
可是推开门后的画面还是打破了我的幻想。
推开门时,沈之南刚洗完澡,头发还在滴水。
看到我,他先是一愣,随即露出挑衅的笑容:
"祁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我靠在门上,看着他那身明显价值不菲的睡衣只淡淡挑了挑眉。
他却像被点燃的炮仗,刻意挺了挺腰板:
“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江语晨跟着你,不过是看中祁家的招牌。
她真正佩服的是我这种白手起家的本事,不像你,除了挥霍什么都不会。”烟灰落在我的皮鞋上,他碾了碾脚,笑得更得意:
“你知道她昨天怎么跟我说的吗?她说跟你在一起像守活寡,还是我懂怎么疼人。
你那点家底,迟早被你败光,到时候还得靠我和语晨养着。”我掏烟的手顿了顿,他立刻抢过话头:
“哟,连烟都买不起了?也是,被语晨管得严吧?不像我,她主动给我买最高档的雪茄,说我抽烟的样子比你帅多了。”
他凑近一步,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侮辱的恶意:
“说真的,你这种废物,根本配不上她。
她现在手里握着公司大半权力,离了你照样风生水起,你以为她还需要看你脸色?”我看着他唾沫横飞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他大概永远不知道,江语晨办公室那支象征最高决策权的钢笔,是我亲手递过去的;她签下的每一份上亿合同,背后都是祁家的资源在托底;就连他此刻引以为傲的“地位”,不过是我默许她给的甜头。
“说完了?”
我拿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滑动。
沈之南被我的平静激怒,拔高了音量:
“怎么?被我说中痛处了?告诉你,等我和语晨正式在一起,第一件事就是把你从祁家赶出去,让你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
我终于抬眼,看着他唾沫横飞的样子,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轻一点,将他刚才说的话逐字逐句录了音。
沈之南被我的平静惹恼,不管不顾地大声喊道:
“怎么?被我说中了?告诉你,语晨现在手里握着三个大项目,随便一个都能让她自立门户,你以为她还需要看你脸色?”
话音刚落,我的手机震了震,是江语晨发来的消息:
“老公,晚上回家吃饭吗?我给你炖了汤。”
我盯着屏幕,手指微动,将那段录音直接转发了过去。
沈之南还在喋喋不休:
“别等了,她现在肯定在给我看新办公室,她还说要给我单独弄个总监位置……”
他的话突然卡在喉咙里,因为我的手机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江语晨”三个字。
电话接通的瞬间,江语晨带着惊慌的声音劈头盖脸砸过来:
“阿宴!你别听他胡说……”
第二章
5
电话那头,江语晨的声音带着哭腔,夹杂着慌乱的辩解:
“阿宴,你听我解释,不是他说的那样......”
我没说话,指尖摩挲着手机边缘,听着她语无伦次地编造谎言。
“那套公寓是公司的备用宿舍,我昨天是去拿文件的,沈之南刚好在......”
“他突然从背后抱住我,我挣扎了,真的挣扎了!”
“照片是他偷拍的,他就是想挑拨我们的关系......”
我冷笑着打断她:
“江语晨,你编故事的本事,倒是越来越熟练了。”
“那身睡衣呢?你上班拿文件,穿真丝睡裙?”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随即传来更急切的声音:
“我......我前晚加班在宿舍睡着了,没来得及换衣服......”
“是吗?”
我起身走到阳台,看着楼下车水马龙。
“那沈之南说的‘白手起家’,说的‘把我赶出去’,也是编的?”
“还有你说的‘守活寡’,也是他瞎编的?”
江语晨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祁宴!我现在就去找你!你等我!”
半小时后,江语晨气喘吁吁地冲进公寓,身后跟着脸色惨白的沈之南。
她一把将沈之南推到我面前,声音带着颤抖:
“沈之南,给祁总道歉!”
沈之南咬着唇,梗着脖子不肯说话。
“道歉!”
江语晨猛地提高音量,眼眶通红。
“你刚才说的那些浑话,给祁总道歉!”
沈之南被她吼得一哆嗦,嗫嚅着开口:
“祁总......对不起......”
“大声点!”
江语晨厉声催促。
“对不起!”
沈之南梗着脖子,声音里满是不甘。
“我不该胡说八道,不该挑拨你和江总的关系......”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突然觉得可笑。
“沈之南,你知道那套公寓是谁的吗?”
沈之南一愣。
“去年你说想在市区安家,江语晨给你买的那套,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
我淡淡开口,“包括你身上这件睡衣,是她用我的副卡刷的单。”
“你所谓的‘白手起家’,不过是踩着我祁家的资源。你以为没有我,光靠江语晨能让你坐上现在的位置?”
沈之南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江语晨突然上前一步,挡在沈之南面前:
“阿宴,他知道错了,你就别再逼他了。”
“我逼他?”
我挑眉看向她。
“那我被你们蒙在鼓里的时候,谁来可怜我?”
“江语晨,你说过,不会再有任何沈之南。”
我拿出手机,点开那张匿名彩信。
“这就是你的保证?”
江语晨的目光落在照片上,脸色瞬间惨白。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臂,声音带着哀求。
“阿宴,再给我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我马上就让他走,永远不会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已经给过你最后一次机会了。”
我甩开她的手,语气冰冷。
“离婚协议,我会让律师重新拟一份。”
“不要!”
江语晨突然跪了下来,眼泪直流。
“阿宴,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沈之南也跟着跪下,哽咽着说:
“祁总,都是我的错,你别怪江总,我现在就辞职,马上离开这座城市......”
我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无比讽刺。
“不必了。”
我转身走向门口。
“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见。”
走到门口时,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对了,那盒雪茄,我投保了两千万。律师会联系你们谈赔偿的事。”
说完,我推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6
第二天上午,民政局门口的风卷着深秋的凉意,刮得人脸颊生疼。
江语晨攥着我的西装袖口,指甲几乎要嵌进布料里,昂贵的定制西装被她抓出几道褶皱。
“阿宴,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她妆容花得一塌糊涂,眼泪混着睫毛膏在脸上画出狼狈的痕迹。
“以后我不管你吸烟了,你那盒雪茄我也想办法再给你买一盒一样的,我把国内所有雪茄庄园都买下来给你,你想要多少帝王级都有!”
我抽回手,西装袖口的褶皱像道讽刺的疤。
“江语晨,你到现在还不明白?”
我掸了掸被她抓过的地方,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
“我要的从来不是雪茄。”
她突然跌坐在台阶上,不顾来往行人的侧目,放声哭起来:
“十年啊祁宴!我们结婚十年!就为了一盒烟一个男人,你要毁掉我们十年的感情?”
“我已经跟他断干净了!我把他送出国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
“你还要我怎样?你要我死给你看吗?”
我弯腰,将离婚协议放在她面前的台阶上。
“签吧。”
晨光透过民政局的玻璃门照进来,在协议书上投下冰冷的光斑。
江语晨猛地抬头,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你早就料到了?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我?”
“是你没打算放过你自己。”
我后退半步,拉开距离。
“你在公寓阳台跟他拥吻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十年感情?”
“你用我的副卡给他买睡衣时,怎么没想过这是十年婚姻?”
她突然爬起来扑向我,被保安拦住时还在疯狂挣扎:
“祁宴你这个骗子!你说过最后一次机会的!你答应过我的!”
“我是说过。”
我看着她被保安架住的狼狈模样,想起三个月前她在病房红着眼眶删联系方式的样子,只觉得荒谬。
“但机会是给人留的,不是给喂不熟的白眼狼。”
律师适时递来笔,我在签名处落下名字,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在嘈杂的大厅里格外清晰。
江语晨看着我的签名,突然安静下来,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
“不......不能签......签了字,江氏就完了......”
我没理会她的疯言疯语,转身往外走。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助理发来的消息:
【祁总,已按您的吩咐,终止对江氏所有注资,冻结其在祁氏银行的所有账户。】
附带的股市截图里,江氏集团的股价正以断崖式下跌,红色的跌停字样刺得人眼睛疼。
江语晨的手机也响了,她看到消息的瞬间,脸色惨白如纸,连滚带爬地冲过来抱住我的腿:“阿宴!求求你!江氏不能倒!那是我爸一辈子的心血!”
“我签!我签字!你让他们停手好不好?”
她抓起笔,抖得几乎握不住,笔尖在签名处戳出好几个墨点。
“我签字离婚,你放过江氏......求你了......”
我看着她歪歪扭扭的签名,突然想起十年前她穿着婚纱的样子。
那天她也是这样握着笔,在结婚登记册上写下名字,抬头时眼里有光,说要跟我一起把祁氏打理成百年企业。
“晚了。”
我踢开她的手,声音冷得像结了冰。
“你用我的钱养男人时,就该想到有今天。”
“你爸挪用祁氏项目资金填补姜氏窟窿的证据,我已经交给经侦了。”
“还有你给沈之南的那套公寓,我让律师查了流水,够判三年了。”
江语晨僵在原地,手里的笔“啪嗒”掉在地上。
“你......你早就布好局了?”
她的声音发飘,像随时会碎掉。
“你不止要离婚,你要毁了我,毁了江家......”
我没回答,转身走向门口。
阳光落在我肩上时,身后传来她凄厉的尖叫:
“祁宴!你会遭报应的!”
“我不会。”
我拉开玻璃门,脚步没停。
“报应这种东西,向来落在心术不正的人身上。”
上车前,我给秘书发了条消息:
“把江氏所有合作方的联系方式发过来,告诉他们,谁现在撤资,祁氏可以补双倍缺口。”
手机很快弹出回复:
【顾总,江氏股价已经跌穿发行价,董事长在医院抢救了。】
我看着车窗外倒退的街景,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敲下:
“再加一条,那盒雪茄的保险理赔,按最高额度算。”
“让律师盯着,一分都不能少。”
车子驶离民政局时,我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
江语晨还站在台阶上,像尊被遗弃的雕像。
7
江家资金链彻底断裂那天,我正在和合作方敲定新的投资项目。
办公室的落地窗外,江语晨浑身湿透地跪在雨里,手里举着一张皱巴巴的股权转让书。
她那件曾经价值六位数的香奈儿套装沾满泥点,头发黏在惨白的脸上,像朵被暴雨摧残的残花。
"祁宴!求你了!"
她的声音被雨点砸得破碎。
"只要你肯注资,江氏51%的股份都给你!我给你当牛做马!"
秘书第三次进来请示时,我才抬眼瞥了眼楼下。
沈之南撑着伞站在不远处,西装革履地打着电话,仿佛雨中那个狼狈的女人与他毫无关系。
"让保安把人请走。"
我翻过文件签字,钢笔划过纸页的声音清脆利落。
"告诉她,祁氏从不做慈善,尤其是给白眼狼的慈善。"
半小时后,财经新闻弹出推送:
【江氏集团正式破产清算,创始人江某突发心梗去世】。
配图里,江语晨被法院的人拦在公司门口,指甲抠着旋转门的玻璃,划出刺耳的声响。
我关掉新闻,将文件递给助理:
"按计划推进。"
三个月后的某个深夜,我陪合作方应酬结束,车路过老城区的夜市。
昏黄的路灯下,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收摊。
江语晨穿着洗得发白的围裙,佝偻着背将塑料凳塞进三轮车。
她手腕上那只我送的百达翡丽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道狰狞的疤痕。
有醉汉打翻了她的小吃摊,她佝偻着腰一遍遍道歉,声音卑微得像尘埃里的草。
沈之南的跑车恰好从旁边驶过,车窗降下,露出他搂着新女伴的侧脸。
两人说说笑笑,对路边的狼狈视若无睹。
司机问要不要停车,我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身影,淡淡道:
"不用。"
有些人生来就不懂珍惜,把别人的宽容当纵容,把旁人的体面当廉价。
既然她选了荆棘路,就该承担扎脚的疼。
次年春天,我在瑞士滑雪时,收到苏氏集团千金苏文君的信息。
她是我妈发小的女儿,年初在画展上重逢,彼此倒也算投缘。
【阿尔卑斯的雪景很美,你确定不来陪我喝杯热红酒?】
我订了最早的航班赶过去,在雪山木屋的壁炉前,看着她捧着酒杯笑眼弯弯的样子,突然觉得过去十年像场冗长的噩梦。
"听说你离婚了?"
苏文君往我杯里加了块方糖。
"那正好,我爸总催我相亲呢。"
她指尖划过我的手背,温度恰好。
我们的订婚宴办得低调,只请了至亲好友。
苏文君穿着简洁的白色礼服,站在我身边接受祝福时,眼睛亮得像盛满了星光。
席间,有人提起江语晨,说她在菜市场摆摊时被城管追着跑,沈之南卷走她最后一点钱后就没了音讯。
苏文君往我碟里夹了块牛排:
"吃饭呢,说不相干的人做什么。"
我握住她的手,掌心温热。
窗外阳光正好,透过宴会厅的玻璃洒进来,落在我们交握的手上。
手机突然震动,是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祁宴,我知道错了,你能不能......】
我看了眼发件人,随手将号码拖进黑名单。
侍者过来添酒,我举杯和苏文君碰了碰,清脆的响声里,彻底放下了那段沾满背叛与谎言的过去。
后来在地铁口,偶尔会看见江语晨穿着保洁服擦栏杆。
她总是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半张脸,再也没有了当年指点江山的意气。
我从未停下脚步,正如她当初选择沈之南时,从未回头看一眼我们十年的婚姻。
有些人,注定只能陪你走一段路。
路到尽头,挥手告别,各自奔赴不同的人生,已是最好的结局。
而我的人生,早已翻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