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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苒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手里的草莓蛋糕瞬间落地,随后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
“你说什么?”
她的声音低沉得可怕,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射向拦路的保镖,“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保镖被她的气势吓了一哆嗦,却还是硬着头皮重复。
“梅尧......还有那个小女孩,刚才斗兽场那局已经结束了。”
“按规矩,失败者的卖命钱我们直接汇到您账户了,您看手机短信,应该有提醒的。”
燕苒猛地掏出手机,屏幕上确实躺着一条银行到账短信,一串冗长的数字刺得她眼睛生疼。
可她一把将手机甩在地上,屏幕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放屁!”
她抬脚踹开保镖,“我女儿今天生日,我带了她最爱吃的草莓蛋糕,她怎么可能死?梅尧那么疼女儿,怎么会让她出事?”
燕苒像被抽走了所有的理智,猛地踹翻旁边的铁架。
她猩红着双眼扫视全场,视线扫过沾着血污的沙地、笼门上斑驳的抓痕,最后落在角落里那桶散发着恶臭的残渣上。
燕苒控制不住的去想,难道那团肉就是自己的女儿么......
不。
她不相信。
“把他们还给我!”
她嘶吼着冲向最近的一个铁笼,双手死死抓住冰冷的栏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你们把我的囡囡藏哪了?梅尧!你们把她弄去哪了?!”
铁笼被她晃得咯吱作响,上面的铁锈簌簌掉落。
周围负责看守的保镖见状,纷纷抄起电棍围上来,却被她反手一拳打翻两个。
她疯了一样在斗兽场里冲撞,掀翻赌桌,踢碎台灯。
“燕总,请你冷静!”
一个保镖试图从背后抱住她,却被她狠狠甩开,撞在墙上晕了过去。
“我不相信,就是你们藏起来了我的女儿和老公!”
“把人给我交出来,不然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其他的保镖看着燕苒癫狂的样子,根本不敢上前。
就在这时,一个女声传来。
“够了。”
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女人从观众席的 VIP 包厢里走出来,身后跟着八个黑衣保镖,每个人腰间都别着枪。
她手里把玩着一枚银质打火机,脸上始终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
这是是斗兽场的老板,楼箫。
在公海这片三不管地带,她的名字比法律更管用。
“燕总在我这儿演苦情戏,是觉得我这地方不够热闹?”
楼箫站定在燕苒面前三米远的地方,嘴角噙着笑,眼神却冷得像冰,“半个钟头前,是你亲手在生死状上签的字,同意用他们父女抵你欠周先生的赌债。”
“现在人没了,你倒是来砸我的场子?”
燕苒猛地转头,满脸的不可置信,她直接扑过去,双眼血红的嘶吼道:“你胡说!我签的是让他们来反省,不是让他们死!”
“哦?”
楼箫唇角微扬,“反省?”
她轻笑一声,打了个响指。
两个保镖瞬间上前,一左一右扣住燕苒的胳膊。
随后就有人立刻上前递上一个平板电脑,屏幕上赫然是燕苒签字的文件,末尾用加粗字体写着“参与者自愿接受任何后果,包括死亡,委托方燕苒对此无异议”。
“周先生说,你最讨厌有人以下犯上。”
楼箫慢悠悠地念着文件下方的备注,“你女儿质疑她的孩子,就是打你的脸。”
“你老婆替女儿求情,就是教坏晚辈。所以你特意嘱咐,要往死里教。”
“我没有!”
燕苒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怎么可能说这种话!”
“怎么不可能?”
楼箫挑眉,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录音笔,按下播放键。
燕苒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带着她惯有的不耐烦和冷漠。
“那两个人就是欠教训,尤其是那个小的,敢跟周恕顶嘴,不弄死也得扒层皮。”
“你尽管下手,出了事我担着,只要能让周恕消气。”
录音播放完毕,斗兽场里死一般的寂静。
燕苒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人狠狠钉在原地。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那确实是她的声音,是那天周恕哭着说囡囡骂他“不正经”时,她在电话里对楼箫说的话。
她当时只想着哄周恕开心,只觉得女儿不懂事,却从未想过这句话会成为催命符。
“不......不是的......”
她猛地挣扎起来,手腕被保镖攥得生疼也浑然不觉,“我是气话!我只是想吓唬他们!我没想让他们死啊!”
楼箫收起录音笔,蹲下身,“气话?”
“那燕总的意思是,这生死状也不是你签署的了,这钱也不是你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