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怎么样,这辈子她都得想办法阻止。
毕竟段茉莉死后,她很是怀念这个处处跟自己绊嘴的死对头!
回到柜台,乔愿清把压着的纸张拿出来,大致浏览了一下,扬唇笑了笑。
只觉得磕睡来了有人递枕头,纸张是一则招工启示,是新华报社要招聘一名记者,负责采访、撰写新闻稿件登报等。
没记错的话,上辈子顾知意确实是在新华报社当过一段时间的记者,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又换了其他工作。
原本她还以为那工作是顾知意托家里人的工作才有的,敢情是她凭招聘启事应聘上的?
当了顾知年十一年的弟媳,不说有多了解她但了解个七七八八还是有的,先不说她的性子采访能不能行,就撰写新闻稿件这条她能写出个什么来?
上的那几年工农兵大学也不过是在里面混混日子渡成金罢了。
而自己高中但学习成绩就不错,肚子里有些墨水,更不要说她还有着上辈子靠瀚泽教授的引荐下在北大学到不少知识。
她想着,既然顾知意都能被新华报社应聘上,那她何尝不能!
说不定还能把顾知意刷下去。
到时候准气死她。
新华报社的应聘是后天,等下了班正好可以去趟废品站买些杂志刊物了解近期的新闻实务。
乔愿清将那张招聘单折好,正想揣进衣服口袋里,就被不知什么时候吃完午饭回来的王梅一撞,她肩膀传来一阵痛意。
王梅见她蹙眉,悻悻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没看见这还有个人。”
话中并无半点不好意思反倒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王梅话落朝自己柜台里走去,却被乔愿清一把攥住。
“道歉。”她冷声道。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这么斤斤计较干嘛?”王梅试着抽回自己的手。
“你当然不是故意的。”乔愿清不怒反笑:“你只不过是有意撞上来的而已。”
“你可别血口喷人!”王梅恼羞成怒,使劲甩了下胳膊想挣脱乔愿清的手。
乔愿清却攥得更紧,目光冰冷,“王梅,别以为我好欺负,你故意撞我,今天必须道歉。”
周围来买东西的客人都停下动作,目光聚集过来。
王梅被众人看得有些发慌,但还是嘴硬道:“我就不道歉,你能把我怎么样?”
乔愿清冷笑一声,试探道:“不道歉?我中午瞥了眼那位老人家送来的鸡蛋分明是上等蛋你却划到次等蛋说人家那有鸡粪,让我猜猜王同志不会是用差价吃了回扣用来充实自己口袋了吧?”
王梅闺女上辈子就是这样。
见王梅脸色煞白,她心中大概有了数。
王梅咬着牙辩解了几句,极不情愿地挤出几个字。
“对不起行了吧,你少血口喷人我可没干那种缺德事,那老人家的就是次等蛋。”
乔愿清松开手,整理了下衣服,把招聘单小心地放进兜里。
冷嗤道:“有没有做过你自己心里清楚,还有你也应该清楚就算没有我,你女儿照样拿不到工作名额,所以你最好还是收起你那点小心思。”
王梅狠狠瞪了她一眼,心里冷笑。
有她也不会承认反正乔愿清又没有证据。
况且她闺女勤劳能干怎么可能拿不到工作名额?
要不是一个两个的关系户塞来了供销社,她闺女哪会被逼下乡,分配到边疆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当知青。
沈梦忙完见俩人僵持着朝王梅开口道:“这位同志你眼睛是不舒服吗?一直瞪来瞪去的要不然你还是去医院挂个眼科治治眼睛。”
“我呸!蛇鼠一窝!”王梅低声骂道,转身离开。
原本刚刚她听见乔愿清昨天提了离职,心底那叫一个高兴,因为按规定若是能给下乡的知青安排城里的工作是有机会返城。
可她刚开心没个几秒,便又想到了今天正式上工的沈梦,恨得牙痒痒。
乔愿清朝沈梦莞尔笑:“我还以为你胆子小容易被欺负,现在看来倒是我多虑了。”
沈梦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我只是刚开始工作还有些不适应,没那么好欺负的。”
话落,她抬眸看向乔愿清关心道:“对了,你离开了供销社工作怎么办,现在知青办抓得很严你有法子吗?”
虽然只和沈梦相处了大半天,但乔愿清能听出她话中的担心,说了句有办法后便也没多说。
倒不是她不信任沈梦,而是万一报社那边有人以权谋私,任凭自己在一众应聘者有优势那也是徒劳。
她只能确保后天以最好的状态去应聘,至于结果如何?
不过分期待,但只求不愧于心。
经过一上午的观察,乔愿清清楚沈梦频频出错的原因是对商品摆放的位置不太熟悉。
她对症下药,把沈梦拉到一旁,拿出纸笔,一边画着供销社的布局,一边耐心地给她讲解各类商品的摆放位置。
还带着沈梦在仓库里转了一圈,让她实地熟悉。
而沈梦学得很认真,每一处细节都牢记在心。
王梅目光冷冷地扫向俩人的身影,脸上阴沉的可怕,眸底翻滚滔天的恨意。
李芬见状无奈摇了摇头,只希望她别犯糊涂。
......
段茉莉离开供销社后,并没有闲情逸致在外面瞎逛,和吴美婷告别后,她直奔军区大院。
不得不说乔愿清说要当她小婶婶的话,她是真的有被吓到,生怕自己跑慢了一步。
死对头摇身一变成了她的长辈。
好在军区站岗的哨兵见是她,给登记后立即给她放了行。
她快步朝段家的楼房走去。
走到门口,见孟澜正指挥着两名送货工,朝家里搬东西。
裹得严严实实的。
段茉莉喊道:“奶奶,家里怎么突然添置了这么多东西。”
孟听澜转眸见是大孙女来了,笑眯眯道:“不多不多。”
爷奶刚平反不久,回来添置些东西倒不奇怪,段茉莉没多想,她往屋里望了望。
悄咪咪道:“奶奶,我小叔呢?他在家不?”
“你安伯伯局里有事,你小叔去他那帮忙了。”
既然小叔在忙,那肯定就没有机会跟乔愿清见面,更不可能受那女人的蛊惑让她当自己小婶婶。
想着,段茉莉心下松了一口气。
不过等她进了屋,瞅见一客厅的已经被掀了盖头的缝纫机、自行车和收音机、茶叶、糖、糕点、茅台、布料等......
心再次被提了起来,她虽还没有婚嫁,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猪跑吗?
这明显是上女方家提亲的最高规格。
她眼睫颤了颤看向孟澜:“奶奶,这又是自行车又是缝纫机收音机什么的,不会是小叔处对象了吧?”
出口的声音略高。
乔愿清刚说要嫁给她小叔当自己小婶婶,奶奶家转眼就把东西都备齐了,是巧合吗?
“嘘!”孟听澜示意她小点声,“你猜对了,这是我给人家姑娘家置办的彩礼,我好几年不在京市不清楚你们小姑娘喜欢什么,你们都是同龄人来帮奶奶看看这布料上的样式够不够时髦。”
“还有这手表是红旗的好还是梅花的好?”
段茉莉只觉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都懵了。
她急忙问道:“奶……奶奶,那姑娘是谁啊?”
“先保密。”
毕竟愿清还没同意和自家臭小子处对象,孙女又从小跟她不对付,若传出去了到时候没成岂不是毁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因此她准备彩礼让人送过来也都蒙着布,对外只说家里添置些东西。
到孙女这,孟听澜也留了个心,神秘兮兮的。
不给儿子拖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