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第一天到品牌部报到，整个部门的女生都沸腾了。
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休闲裤，领口微敞，笑起来时眼尾微微上扬，整个人干净清爽得像校园剧里的学长。
“陆沉弟弟！”艾米第一个冲上去，热情地塞给他一杯冰美式，“以后有什么不懂的随时问我！”
其他女生也不甘示弱，一个上午，陆沉的工位就被各种礼物堆满——护脊椎的人体工学椅、限量版游戏鼠标、静电容机械键盘，甚至还有女生偷偷放了一盒手工巧克力，上面贴着粉色便利贴：「欢迎弟弟~」
陆沉来者不拒，嘴巴甜得要命，见谁都叫“姐姐”，把一群职场女性哄得心花怒放。
以柠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电脑屏幕上的品牌策划方案上，但余光还是忍不住瞥向那边热闹的人群。
——这家伙，还真是招蜂引蝶。
她刚敲完一行字，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姐姐~"
陆沉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旁边，微微俯身，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水味。
"某个品牌的logo源文件你这里有吗？能不能发我一下？"他笑得人畜无害，声音却故意压低，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以柠手指一顿，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椅子：“公司内网有共享文件夹，自己去查。”
陆沉眨了眨眼，像是没察觉到她的疏远，反而更凑近了一点："可是姐姐比较熟嘛~"
以柠深吸一口气，刚想再拒绝，隔壁工位的艾米已经探过头来：“陆沉弟弟，你要什么？我帮你找！”
陆沉笑着道谢，临走前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以柠一眼。
中午，以柠独自去食堂吃饭。
可梦的食堂堪比五星级酒店自助餐，中西餐、日料、甜品、水果应有尽有。她拿了一杯奶茶，喝了一口，又盯上了旁边的水果茶。
正犹豫要不要再拿一杯，一只手突然从她餐盘里抽走了那杯喝了一口的奶茶。
“公司食堂很好，但要注意克制。”程远站在她身后，笑着吸了一口她的奶茶，“少喝点甜的。”
以柠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余光就瞥见不远处站着的陆沉。
他手里端着餐盘，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眸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恨意。
临下班前，程远敲了敲以柠的工位，递给她一份文件。
“这个方案很急，今晚赶出来。”他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明天早会要用。”
以柠看了眼时间，心里惦记着家里的小猫，但作为新人，这种加班任务既是考验也是机会。她点点头：“好，我尽快。”
办公室里的人陆续离开，只剩下键盘敲击声和空调运转的轻响。以柠专注地盯着屏幕，没注意到陆沉一直没走——他明明早就完成了工作，却慢悠悠地整理文件，时不时往她这边瞥一眼。
程远拎着西装外套走过来，站在以柠身后看了看她的进度：“辛苦了，刚来就让你加班。”
以柠笑了笑：“应该的。”
程远的目光在她侧脸停留片刻，语气柔和：“别太晚，注意休息。”
这时，陆沉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伸了个懒腰：“啊——好累啊。”
程远转头看他，挑眉：“新来的实习生第一天就这么努力？”
陆沉露出乖巧的笑容：“向程总监学习。”
程远轻笑一声，拎着包离开了。
门一关，陆沉立刻凑到以柠身边：“姐姐，我帮你写吧。”
“不要。”以柠头也不抬，起身去水房打了一杯热茶。
她拿出手机，点开家里的监控——小猫正蜷在她的床上，睡得香甜。她忍不住笑着亲了亲屏幕：“乖……”
突然，水房的灯灭了。
“陆沉？”以柠吓了一跳，“灯坏了？”
黑暗中，一双手从背后环住她的腰，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后：“姐姐亲了小猫……”陆沉的声音低哑，“是不是也该亲亲你养的小狗？”
话音未落，他的唇已经压了下来。
以柠被吻得喘不过气，双手抵在他胸前，却推不开。
“姐姐要小心了，”他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带着危险的意味，“下次再让别的男人喝你喝过的东西，我会发疯的。一发疯……小狗就要咬你了。”
以柠别过脸，咬着牙说：“你不是也一样，今天到处喊人姐姐。”
陆沉一怔，随即低笑：“你吃醋了？我叫所有人姐姐，其实是为了喊你姐姐。”
以柠呼吸一滞，脸狠狠烧起来，伸手要推开他。陆沉却突然捂住她的嘴：“有人来了。”
他一把将她拉进角落，两人蹲在水台后方。水房门被推开，产品部的张经理搂着女同事闪进来，门锁“咔哒”一声扣上。
“宝贝想死我了……”男人的声音。
以柠僵住——这两人平时在会议室衣冠楚楚，此刻却像野兽。
不锈钢水台冰凉，以柠的膝盖已经发麻。陆沉突然凑近她耳边：“姐姐抖得好厉害。”
过了一会儿，那对野鸳鸯终于离开。以柠刚起身就踉跄了一下——双腿麻得像千万只蚂蚁在爬。陆沉直接把她抱上料理台，单膝跪地脱掉她的高跟鞋。
“别……”以柠缩脚趾，却被他握住脚踝。
“姐姐穿了一天高跟鞋。”
以柠揪住台面边缘。
“怕我吗？”陆沉突然停手，替她穿好鞋，“我才不会在这种地方……”他俯身在她额头上烙下一吻。
为了避嫌，以柠和陆沉分头离开公司，又在距离公司五百米的路灯下汇合。
以柠看着陆沉被夜风吹乱的头发，突然开口：“你明明可以早点回去的。”
陆沉淡淡一笑：“嗯？”
“是因为担心程远对我有想法，才故意留下来的吧？”
陆沉脚步一顿，路灯在他睫毛下投出一片阴影：“是啊。”他声音闷闷的，“那个男人看姐姐的眼神……不单纯。”
以柠叹了一口气：“真跟你说的一样，这公司就是一个巨大的筷子筒——谁跟谁都能配。”
陆沉微微一笑，凑近以柠耳畔：“其他人都是竹筷，只有我和姐姐是不锈钢的。”
以柠想了一下，才听懂他这个梗——他们只能彼此凑一对。
她忍不住噗嗤一笑，又害羞起来。
远处的古董大钟敲了十下，以柠低头看了看表：“你宿舍已经关门了。”
“嗯。”陆沉乖乖应声，却没有其余的话。
以柠知道，他明明想跟她回家，却忍住不说。
夜风吹起他卫衣的兜帽，露出微微发红的耳尖——像只明明想跟回家，却倔强等着主人开口的流浪狗。
“去我那儿吧。”以柠叹了口气，又故意板起脸，“沙发让给你，但什么都不能做。”
陆沉眸光微动，又强压着嘴角装乖：“姐姐相信我能把持住？”
“如果能乖乖听话，”以柠偏过头笑了，“姐姐有奖励。”
她转身走得飞快，没看见身后陆沉骤然幽深的眼神。
男生舔了舔嘴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