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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前,岳茗来找过我一次。
他说他沾了我的光,可留同来的姑母和表妹在罪奴营做活于心有愧。
我老神在在安抚他:[这倒不是难事,花点银子把两人做个死籍套出来便是。]
他更愁了,漂亮的脸皱巴巴的。
我心里顿悟,他没银子。
于是我打包票:[银子不是难事,交给我罢。]
父兄戍边多年。
我组织了一帮城里的妇人,替将士做饭,织补赚些辛苦钱。
有胆子大的,战后跟我围杀些散兵游勇,抓些活俘到边境线换钱,更来钱。
还有换军功,但她们做不了。
为了岳茗心里不愧,我花光自己攒了几年的银子买了两间相邻的小院。
成婚第二日,他跟我同桌用早食。
我问他:[可是昨夜我喝了酒睡相不好所以你跑了?]
他坦言:「暂且不想敦伦,我需要时间适应你。」
我不免纳闷:「那事儿都不干还怎么适应?」
[你言行怎得如此粗鄙?]
岳茗皱起眉。
算了,他这么好看,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苏晓北说她哥那个娇滴滴的娘子也是这样的。
作一作,权当闺房情‘趣。
我是女户,按理说是不需要向男方长辈行礼请安的。
可岳茗娇气,他家人又在隔壁。
我想着不若迁就他些。
听闻他表妹静怡近日身子不好,姑母又有头风之症时,我摸出自己的铭牌放在桌上。
「凡是写了程记字号的医馆都可拿我的牌子去取药问诊,是我母亲的产业,报我名号即可。」
岳茗深受感动,出了门红着耳廓低低道了谢。
「…三娘心善,解我燃眉之急。」
当夜就寝,他没拒绝与我睡在一处。
只是我刚褪了外衫,门外响起表妹的声音。
「明霁哥哥,我母亲头风又发作了。」
他看了我一眼,我忍着心猿意马:
「去吧,若需要帮忙,唤我一声便是。」
岳茗一去半个时辰。
我披上外袍决定去看看。
两院相通的小门插了销锁推不开。
夜半三更四下无人。
我懒得绕路,索性翻了那才一人来高的小墙头。
刚要跳,就看见月下一双璧人相依。
徐静怡拉着我刚过门的夫君哀哀戚戚。
[你答应过我的,可不能跟她圆房!]
[嗯,我知道,不过是个蛮地粗妇罢了。]
徐静怡叹气:[委屈你了。]
他长叹一声:[不委屈,忍一忍便过了。]
昨日嫌弃我粗鄙的夫君仿佛对待稀世珍宝般,温柔的替徐静怡顺背。
「你说你非得跟来做甚,身子不爽利莫要费心劳神。」
我方知了,岳茗跟我原是这么个不适应。
我蹲到腿酸,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徐静怡抬头,惊的尖叫一声。
岳茗也吓了一跳。
「三娘?你,你这是什么宵小做派!」
真奇怪,这两月下偷情的竟还指责起我来了。
我面无表情跳下小墙头,丢下一句:「时候不早了,明日还要回门。」
岳茗又歇回了小书房。
看来这徐静怡,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