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气零点零零一层”的张若缺，在梧桐树下睡了三天饱觉，啃光了那颗半融化的冰晶果（寒气微弱，聊胜于无），感觉精神焕发，丹田里那丝“泥鳅气”似乎也粗壮了那么一丢丢（错觉？），自信心空前膨胀！
“哥现在也是有编制…啊不，有修为的人了！不能总在安全区薅羊毛！得拓展业务范围！开发新客户…啊不，新资源！” 他叉着腰，望着坠龙渊深处灵气更浓郁的山谷，豪情万丈。苏灵儿蹲在他肩头，小眼睛滴溜溜转，似乎也在期待新的“寻宝之旅”。
“吱吱！”（那边！灵气！浓！香！）苏灵儿翅膀指向山谷深处，兴奋地扑棱。
“走！目标：高级灵草！争取搞个A轮融资！” 张若缺大手一挥，带着他的“首席寻宝官”，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发了。他选择性遗忘了寒冰蟒的恐怖和铁甲龟的“突击检查”，满脑子都是“高风险高回报”的资本家信条。
山谷幽深，古木参天，灵气浓郁得几乎凝成水雾。奇花异草遍地，品相明显比外围高出一个档次。张若缺看得口水直流，仿佛看到了一堆堆移动的仙币。
“吱吱！”（小心！）苏灵儿突然警惕地低鸣，小爪子抓紧他肩膀。
张若缺脚步一顿，一股阴冷腥臊的气息扑面而来。前方，一片奇异的金银双色竹林挡住了去路。竹叶无风自动，发出沙沙的声响，带着一股莫名的威压。
“嘶…好地方！这竹子…值钱吧？” 张若缺职业病犯了，下意识估算价值。苏灵儿却炸毛了，急促地“吱吱”叫，小翅膀拍打他脸颊。
“安啦安啦！有哥在！” 张若缺拍拍胸脯，安抚苏灵儿。他深吸一口气，运转那微弱的“泥鳅气”，试图感应周围。嗯？啥也感应不到！看来“零点零零一层”的雷达覆盖范围有限。
他壮着胆子，蹑手蹑脚摸进竹林。没走几步，眼前豁然开朗。竹林中央，一棵巨大的金银方竹拔地而起，竹枝无叶，却结着几簇紫色小穗，散发着诱人的异香。竹下，几株七叶小草泛着玉质光泽，灵气逼人！
“卧槽！七星草？！古籍里记载的宝贝！发达了！这波能融到B轮！” 张若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口水差点流下来。他刚想上前…
“嘶嘶——！哪来的小贼！敢觊觎觎本座的绩效目标！找死！” 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响起，带着暴怒！
一道金银双色的影子闪电般从竹后窜出！身长丈许，水桶粗细，竟是一条长着两个脑袋的怪蛇！一个头颅金光灿灿，眼神冰冷锐利，像精于算计的HR总监；另一个头颅银光闪闪，獠牙外露，眼神狂暴，活脱脱一个被抢了单子的销售总监！
金银双头蛇！炼气巅峰！半步筑基！部门经理级别的存在！
张若缺头皮瞬间炸开！寒毛倒竖！比见到HR查考勤还惊悚！他下意识就想跑，但双腿灌了铅似的，挪不动步。
“金…金总！银总！误会！天大的误会！” 张若缺急中生智，职场话术本能上线，脸上堆起谄谄媚的笑容，双手作揖，“小弟张若缺！新来的！环境监测员！赤炎大王特派！专门来记录这片竹林的生态数据！看这七星草长势喜人，忍不住想拍个照…啊不，记录一下！绝无觊觎觎之心！更不敢抢您绩效！”
“赤炎大王？” 金头蛇眼珠一转，冰冷的目光扫视张若缺，带着审视，“特派员？工牌呢？HR谁签的字？项目计划书呢？KPI考核标准呢？” 声音沉稳，逻辑清晰，句句切中要害，标准的HR盘问流程！
“临时工！试用期！项目计划书…在…在脑子里！KPI…就是如实记录生态数据，维护坠龙渊和谐稳定！” 张若缺额头冒汗，感觉像在经历一场严酷的入职面试。
“哼！花言巧语！” 银头蛇暴躁地嘶吼，猩红的信子吞吐，“大哥！跟他废什么话！这小子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擅闯领地，窥视灵草，分明是想抢我们的年终奖！弄死他！” 银头眼中凶光毕露，身体弓起，蓄势待发！
“银总息怒！息怒！” 张若缺魂飞魄散，语速飞快，“小弟初来乍到，不懂规矩！但小弟有资源！有人脉！咱们可以合作啊！战略合作！您看，这七星草虽好，但采摘不易，保存更难！小弟认识…认识内务府的人！可以帮您打通销路！卖个好价钱！利润分成！您七我三！不！您八我二！怎么样？” 他抛出“战略合作”和“股权激励”的大饼！
“合作？” 金头蛇眼中闪过一丝意动，似乎在计算利益得失。
“放屁！” 银头蛇却暴跳如雷，“老子辛辛苦苦守了几十年！眼看绩效就要达标！晋升筑基指日可待！你个小瘪三想空手套白狼？分我的蛋糕？做梦！大哥！别听他忽悠！他就是个骗子！弄死他！绩效算我的！” 它根本不吃画饼这一套，眼中只有被侵犯的领地和即将到手的“晋升奖金”！
谈判破裂！
“嘶——！” 银头蛇率先发难！蛇身如电，张开血盆大口，带着腥风，直扑张若缺面门！速度之快，远超寒冰蟒！
“卧槽！不讲武德！” 张若缺亡魂大冒！生死关头，社畜的求生本能爆发！他怪叫一声，就地一个懒驴打滚，险之又险地避开致命一击！同时，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那块坑洼石头（板砖），狠狠砸向银头蛇的眼睛！
“当！” 一声脆响！石头砸在银头坚硬的鳞片上，火星四溅！屁用没有！反而激怒了银头！
“找死！” 银头吃痛，更加狂暴！尾巴如钢鞭横扫，带起呼啸的风声！
张若缺连滚带爬，狼狈不堪。他试图调动丹田里那条“泥鳅气”，想放个“寒冰掌”啥的。结果“泥鳅气”关键时刻掉链子，在丹田里懒洋洋翻了个身，不动了！“靠！关键员工躺平！项目要黄！” 他绝望了，只能抱头鼠窜，全靠“下班冲刺”的本能闪避。
“吱吱——！”（救命！）苏灵儿焦急盘旋，却不敢靠近。
“大哥！别看着！一起上！弄死他！绩效平分！” 银头嘶吼，攻势愈发凌厉。
金头蛇眼神闪烁，似乎在权衡风险和收益（弄死特派员会不会惹怒赤炎大王？）。但看着张若缺狼狈逃窜，毫无还手之力，它眼中凶光一闪！“哼！擅闯领地，窥视重宝！按公司规定，格杀勿论！绩效…我七你三！” 金头终于下场！它不像银头那般狂暴，攻击却更加刁钻阴险，专攻张若缺下三路！角度极其猥琐！
张若缺压力倍增！左支右绌！衣服被蛇尾扫破，手臂被蛇牙划伤，火辣辣地疼！眼看就要被两条蛇包了饺子，命丧当场！
“妈的！拼了！” 张若缺被逼到绝境，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猛地掏出怀里最后一颗冰晶果（虽然快化了），狠狠塞进嘴里！同时，将丹田里那条不听话的“泥鳅气”强行往喉咙逼！
“噗——！” 他张嘴，没喷出火球，也没喷出冰箭，只喷出一股带着冰渣的…口水？！还有一股微弱的寒气！
寒气喷在冲在最前面的银头蛇脸上！
银头蛇动作一滞，打了个喷嚏！“阿嚏！什么玩意儿？凉飕飕的…你他妈朝我吐口水？！侮辱我？！老子弄死你——！！！” 它彻底暴走了！感觉自己受到了职场霸凌加人格侮辱！
金头蛇也怒了：“下三滥的手段！该死！”
两条蛇攻势更猛！死亡阴影笼罩！
“赤炎大王——！！！救命啊——！！！我是您特派的环境监测员！您的员工要被弄死啦——！！！” 张若缺扯着嗓子，用尽平生力气嘶吼！声音凄厉，响彻山谷！这是他最后的底牌！狐假虎威！赌一把！
“赤炎大王？” 金银双头蛇动作猛地一僵！狂暴的银头蛇硬生生止住攻势，金头蛇冰冷的竖瞳骤然收缩！
这个名字，在坠龙渊，就是天！就是规则！就是它们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区域总监！
“你…你真是赤炎大王的人？” 金头蛇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之前的HR腔调全无。
“千真万确！” 张若缺喘着粗气，捂着流血的胳膊，强作镇定，“不然我一个小小炼气…零点零零一层，敢来这地方？我有大王赐予的…信物！” 他晃了晃手里的坑洼石头（实在没别的了），一脸“我后台很硬”的表情。
金银双头蛇对视一眼，眼神惊疑不定。它们能感觉到张若缺修为低微得可怜，但“赤炎大王”的名头太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真是特派员，弄死了，它们也得陪葬！
“哼！” 金头蛇冷哼一声，率先收敛气势，“既然是赤炎大王的人，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再敢擅闯我领地，窥视我绩效目标…哼！” 它眼中寒光一闪，威胁意味十足。
“滚！” 银头蛇不甘心地嘶吼，但也不敢再动手。
张若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冲出竹林，头也不敢回。直到跑出老远，确认双头蛇没追来，他才瘫软在地，大口喘气，浑身被冷汗浸透。
“妈的…吓死爹了…部门经理…太特么凶残了…绩效压力这么大吗？动不动就杀人？” 他心有余悸，感觉比被甲方指着鼻子骂祖宗十八代还刺激。
“吱吱…”（笨蛋！差点死！）苏灵儿落在他肩头，小脑袋蹭蹭他脸颊，带着后怕。
“呼…呼…战略失误…严重低估了中层管理的KPI焦虑…” 张若缺总结教训，“下次…得带点硬通货…比如…赤炎大王的亲笔签名？或者…盖个公章？”
他摸了摸怀里的蛋形石头，又看了看流血的胳膊，苦笑：“这工作…太高危了…工伤认定找谁？老板…能给报医药费不？”
他没注意到的是，在他喷出那股微弱寒气时，怀里的蛋形石头，似乎…又极其微弱地跳动了一下。而远处梧桐树下，黑袍人宽大的帽檐下，几不可察地…微微点了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