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
一声响亮又带着点满足的饱嗝，在充斥着油烟、孜然和廉价啤酒气味的空气里显得格外突兀。
磐石烧烤摊。油腻的灯泡在棚顶摇晃，昏黄的光线下，林默瘫在角落一张矮小的塑料板凳上，毫无形象地揉着肚子。他面前的小矮桌上，堆满了油腻的竹签、空啤酒罐，还有几个沾着红油的白色泡沫饭盒，里面残留着可疑的、半透明的、淡绿色凝胶状物体。
“磐叔…你这新配方…”林默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角还带着点困倦的泪花，嘴角却咧到耳根，露出两排白牙，“够劲儿！就是…吃多了有点腻…”
他脸色依旧带着点病态的苍白，但眼底深处那种沉重的、被债务和死亡压得喘不过气的阴霾，却淡了不少。手腕上，翎羽给的那个复杂的银色手环安静地扣着，幽蓝的芯片光芒平稳，屏幕显示着：
【基因稳定度：29.3%↑ (稳定期)】
虽然离健康还差得远，但比起前几天在维生液里泡着的死狗样，已经是天壤之别。
“腻？”磐石庞大的身躯系着一条油得发亮的围裙，围裙下隐约能看到磨损的护甲。他正挥舞着两把巨大的铁钳，翻动着烤架上滋滋冒油的肉串。那条金属义肢踩在油腻的水泥地上，发出吱嘎的摩擦音。听到林默的话，他铜铃大眼一瞪，手里的铁钳“铛”地敲在烤架边缘，火星四溅，“臭小子！有得吃就不错了！还挑？知道这‘磐氏秘制果冻爽’多金贵不？翎羽那丫头说了，你那破基因就靠这点能量吊着！”
“秘制果冻爽？”林默嘿嘿一笑，拿起一根竹签，戳了戳饭盒里残留的淡绿色凝胶，Q弹软滑，“不就是史莱姆黏液加点糖浆吗？搞得跟仙丹似的…”
“放屁！”磐石老脸一红，梗着脖子，“那是老子精心调配的！糖浆？那是艾莉娅丫头弄来的月光露！一滴就…”他话没说完，猛地住嘴，警惕地环顾四周，仿佛怕人偷听他的商业机密。
没错。磐石烧烤摊，在贫民窟这个油烟与汗臭交织的角落，悄无声息地…转型了。
主打产品不再是油腻的肉串，而是“磐氏秘制果冻爽”——一种口感奇特、颜色各异（淡绿、粉红、天蓝）、带着微弱甜味和更微弱能量波动的“甜品”。
原料？来源成谜。但林默知道，这些玩意儿，就是前两天他在游戏里为了脱困，用咳血指令把几只拦路的史莱姆给“果冻化”的产物！艾莉娅在现实里用精灵的感知找到了那些渗漏点，收集了这些被“规则”改造过的黏液。磐石加了点月光露（稀释版）和大量廉价糖浆，就成了烧烤摊的拳头产品。
“嘿嘿，别说，还挺受欢迎。”林默看着烧烤摊前稀稀拉拉、但明显比之前多的顾客（大多是好奇的贫民窟孩子和几个眼神闪烁、似乎知道点什么的底层玩家），随手拿起一串烤得焦糊的韭菜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日赚三千？磐叔，你这是要发啊！”
“发个屁！”磐石骂骂咧咧，手里的铁钳翻得飞快，“赚的钱还不够给你小子买糖浆的！翎羽那丫头说了，这玩意儿只能暂时补充点你亏空的生命能级，治标不治本！真他妈是…”他顿了顿，看着林默那没心没肺啃韭菜的样子，终究没把“无底洞”三个字说出口。
林默当然知道。基因稳定度卡在30%不上不下，就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但此刻，坐在充满烟火气的烧烤摊前，嘴里是廉价但实在的烤串，肚子里是黏糊糊但能续命的“史莱姆果冻”，头顶没有五十万债务的倒计时，身边是骂骂咧咧却像座山一样护着他的磐叔…
一股久违的、近乎没心没肺的轻松感，从骨头缝里钻了出来。他本性里那点被压抑太久的欢脱和贫嘴，如同野草般开始疯长。
“磐叔，你这肉串盐放多了，齁咸！”林默吐掉嘴里的韭菜梗，拿起桌上半罐啤酒灌了一口，打了个酒嗝，笑嘻嘻地指着烤架，“还有，你这招牌得改改！什么‘磐石烧烤’？土得掉渣！我看叫‘磐氏果冻王’！配上广告词：‘吃我果冻爽，咳血不用躺’！绝对火！”
“老子抽死你个小兔崽子！”磐石作势扬起油乎乎的铁钳，脸上却绷不住笑，“刚活过来就皮痒？我看你是欠抽！”
就在这时！
嗡！
林默手腕上的银色手环猛地一震！幽蓝的芯片亮起刺目的红光！尖锐的蜂鸣声瞬间压过了烧烤摊的嘈杂！
【警告！检测到异常咳血事件！】
【咳血位置：口腔牙龈（轻微出血）】
【出血量：约0.5ml】
【血液成分：暗红带微量金砂…】
林默啃韭菜时被粗糙的菜梗划破了牙龈…流了零点五毫升血！
几乎在手环蜂鸣响起的瞬间！
嗡！嗡！嗡！
三个截然不同的设备震动音效如同交响乐般在烧烤摊上空炸响！
“滴！滴！滴！”翎羽那台从不离身的、外壳被改装得如同未来武器的平板电脑发出急促警报，屏幕上跳出一个刺眼的血滴图标和一行小字：【目标生命波动异常！位置：磐石烧烤摊】
“叮咚~亲爱的主人~您的小血库漏水了哦~”苏妲己那台镶满钻石的定制通讯器发出甜腻到发嗲的电子音，屏幕上自动播放起林默在维生舱里咳血的3D高清重播！还贴心地标注了出血量！
“噗噜…噗噜…”艾莉娅腰间那个被藤蔓缠绕、做成绿叶形状的感应器发出了如同水泡破裂般的轻柔声响，一点柔和的绿光急促闪烁，叶片中心凝聚出一小滴极其微小的、由纯粹绿光构成的露珠。
三台设备！三个女人！同时收到了林默牙龈出血0.5毫升的警报！
“卧槽？！”林默嘴里的韭菜差点喷出来，手忙脚乱地捂住手腕上的手环，“至于吗？！就牙龈出点血！”
“闭嘴！”磐石脸色一变，铁钳一扔，油腻的大手猛地按住林默肩膀，铜铃大眼紧张地上下扫描，“伤哪了？快给老子看看！”
他的话音未落！
“呜——！”
刺耳的引擎轰鸣由远及近！狂风卷起地上的油污和灰尘！那架骚包到极点的粉紫色镶金边悬浮车如同钢铁巨兽，蛮横地降落在烧烤摊狭窄的空地上，差点压翻旁边的垃圾桶！
苏妲己的身影出现在舱门边。她今天换了一身剪裁利落的白色西装套裙，衬得肌肤胜雪，长发挽成优雅的发髻，脸上架着一副小巧的钻石墨镜。她踩着细高跟鞋，无视脚下油腻的地面，几步就走到林默面前。
“张嘴。”苏妲己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红唇紧抿。她白皙的手指间夹着一个东西——一个只有口红大小、通体由纯净水晶打造、顶端镶嵌着一颗巨大心形钻石的…玩意儿？
她轻轻一按钻石。
咔嚓。
水晶小管如同花瓣般绽开，露出里面一排十二颗米粒大小、闪烁着七彩光芒的…钻石？！每一颗钻石都被切割成完美的药丸形状！
“最新款‘钻石阵痛微胶囊’，”苏妲己的指尖捏起一颗七彩钻石“药丸”，动作优雅得像在展示珠宝，“含在嘴里，牙龈出血？一秒止痛。顺便补充点维生素ABCDEFG。”
那七彩钻石在烧烤摊的灯光下折射出梦幻般的光芒，差点晃瞎了周围几个偷偷围观的小屁孩的眼。
“苏妲己！你…”林默看着那颗比真钻还耀眼的“止痛药”，刚想吐槽这败家娘们又搞什么幺蛾子。
呼啦！
一道深蓝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穿过人群。翎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林默另一侧，宽大的冲锋衣帽檐依旧压得很低，只露出冷硬的下巴和那点幽蓝的镜片反光。
她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布满精密按钮和接口的银色金属盒子。盒子一端探出两根闪烁着微弱电弧的金属探针。
翎羽的动作快如闪电，完全无视了苏妲己捏着的钻石药丸。她一手按住林默的肩膀，另一只手拿着金属盒子，两根探针精准无比地贴在了林默两侧的太阳穴上！
嗡！
一股微弱但清晰的电流脉冲瞬间窜过林默的太阳穴！
“嗷！”林默浑身一激灵，头发差点竖起来！但神奇的是，牙龈那点微不足道的刺痛感…瞬间消失了！
【电子脉冲牙龈镇痛模式启动…效果：100%…副作用：轻微毛发直立…】翎羽的平板电脑屏幕上跳出冰冷的报告。
“喂！冷面女！你干什么！”苏妲己漂亮的眉毛竖起，钻石墨镜后的眼神如同刀子，“你那破电击器能跟我这纳米级钻石…”
她的话再次被打断。
“林默！林默！”艾莉娅焦急的声音响起。她小小的身影从人群后面挤了进来，淡金色的长发有些散乱，翠绿的眼眸里满是担忧。她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东西——一片比她手掌还大的、翠绿欲滴的、如同最上等翡翠雕琢而成的…巨大蒲公英？
蒲公英绒球洁白蓬松，散发着柔和的生命气息。
艾莉娅跑到林默面前，踮起脚尖，不由分说地将那朵巨大的蒲公英凑到林默嘴边。
“快！吹！”艾莉娅的语气带着精灵族特有的认真和急迫，“魔法蒲公英！吹散它！飘进嘴里的种子能止痛！还…还香香的！”
巨大的蒲公英绒球几乎怼到林默脸上，洁白的绒毛蹭得他鼻子发痒。
苏妲己捏着七彩钻石药丸僵在半空。
翎羽的金属探针还贴在林默太阳穴上，电弧微闪。
艾莉娅举着巨大的蒲公英，翠绿的眼眸一眨不眨。
磐石的大手还按在林默肩膀上，铜铃大眼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脸皮疯狂抽搐。
烧烤摊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只有烤架上肉串的滋滋声和油烟机的轰鸣在响。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林默身上。
林默看着眼前这三样“止痛神器”：价值连城的钻石阵痛药丸、太阳穴上贴着电击器的金属盒子、怼到脸上的巨型魔法蒲公英…
再感受着周围那些小屁孩羡慕嫉妒恨（主要是看钻石）的目光、磐石那想笑又不敢笑的扭曲表情、以及三女那灼灼的目光…
一种极其荒谬的、哭笑不得的、甚至带着点憋屈的感觉猛地冲上脑门！
“我…我…”林默张了张嘴，牙龈确实不疼了（被电麻了），但喉咙里却憋着一股气。
终于！
“噗…哈哈哈哈哈哈！”
林默猛地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狂笑！他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飙出来了，身体在塑料板凳上东倒西歪，差点一头栽进旁边的油桶里！
“哈哈哈哈！磐叔！哈哈哈！你看！你看啊！”他一边狂笑一边指着眼前的三女，上气不接下气，“钻石药丸！电击器！大蒲公英！哈哈哈哈！我就…就牙龈出了零点五毫升血！零点五毫升啊！哈哈哈哈！她们…她们这是要给我开追悼会吗？！”
积压了太久的压力、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此刻这荒诞到极点的景象，彻底点燃了他骨子里压抑已久的欢脱和吐槽之魂！
他笑得像个疯子，拍着油腻的矮桌，竹签啤酒罐乱跳。
“苏老板！你那钻石给我，我都能去求婚了！哈哈哈！”
“翎羽！电太阳穴治牙龈出血？你这思路比磐叔的果冻还清奇！哈哈哈！”
“艾莉娅！这蒲公英…噗…你是想让我吹个愿望出来吗？哈哈哈！”
“老子…老子现在感觉好得很！能生啃了那只史莱姆！”林默猛地站起身，一把抓起矮桌上那半盒残留的淡绿色史莱姆果冻，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仰头就倒进了嘴里！
咕咚！
Q弹滑腻的凝胶顺着喉咙滑下。
林默咂了咂嘴，脸上还带着狂笑后的红晕，眼神却亮得惊人。他抹了把笑出来的眼泪，环顾着表情各异的三女和一脸“这娃终于疯了”的磐石，大手一挥，声音洪亮：
“磐叔！今天果冻我请客！给在座的…噗…三位救命恩人，一人来三份！超大份！加双倍糖浆！”
“老子今天…高兴！”
***
贫民窟的夜，油腻而喧嚣。
磐石烧烤摊的灯光成了这片灰色地带最亮的星。虽然大部分顾客还是被那三个气场诡异的女人吓得只敢远远看着，但“磐氏秘制果冻爽”的名声，伴随着“血色指挥官”林默在摊位上狂笑啃果冻的八卦，如同长了翅膀，悄无声息地飞出了贫民窟。
烧烤摊的角落，苏妲己优雅地（或者说，努力维持着优雅）坐在一张明显擦过、但依旧油腻的塑料凳上，钻石墨镜后的眼神扫过周围脏乱的环境和林默那没心没肺的笑脸，最终落在面前那碗超大份、淡粉色、散发着微弱甜腻气味的“史莱姆果冻”上。
她伸出带着白手套的纤纤玉指，用自带的白金小勺极其嫌弃地舀起一小块Q弹的果冻。粉色的凝胶在勺尖颤动。
“你确定…这东西能补充生命能级？”苏妲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让她吃贫民窟地摊上的不明凝胶？这简直是…
“理论上。”翎羽的声音冰冷地从旁边传来。她不知何时也坐了下来，面前同样放着一碗超大份的天蓝色果冻。她没动勺子，只是打开了平板电脑，幽蓝的镜片扫过碗里的东西，屏幕上的数据流瀑布般刷新。
【样本：磐氏秘制果冻爽（粉）】
【成分：史莱姆黏液（果冻化）87.6%，劣质糖浆10.1%，未知植物精华（稀释）2.3%…】
【能量分析：蕴含微弱规则之力残余…对目标生命能级有微量提升作用…】
“微量？”苏妲己漂亮的眉毛挑起，指尖的白金小勺停住。
“比钻石阵痛胶囊的性价比高。”翎羽头也不抬，冰冷地补刀。她伸出带着黑色战术手套的手指，在碗边敲了敲，指向里面一块凝固得不太均匀的蓝色凝胶，“这一块的能量波动较强。疑似被‘指令’核心接触点。”
艾莉娅小口小口地吃着面前翠绿色的果冻，翠绿的眼眸满足地眯起，像只吃到小鱼干的猫。听到翎羽的话，她抬起头，很认真地纠正：“不是‘疑似’。就是林默的…咳…力量变的。他的血…让绿朋友变乖了…”她指了指碗里的果冻，“变得…好吃。”
“哼。”苏妲己轻哼一声，终究还是放下了白金小勺，没碰那碗果冻。她的目光重新回到林默身上。此刻的林默，正勾着磐石的脖子，非要给烧烤摊写个新菜单，把他那些半荤不素的菜名都改成“果冻王系列”，什么“狂暴史莱姆刺身”（原烤韭菜）、“熔岩巨人口水羹”（原疙瘩汤），惹得磐石举着铁钳追着他打。
看着林默那在油污和追打中依旧笑得没心没肺的身影，苏妲己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钻石通讯器光滑的边缘。屏幕上，林默咧着嘴大笑的特写被定格。
“他的血…价值连城…”苏妲己的声音很低，像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身边的空气宣判，“怎么能…浪费在这种地方？”
她的目光扫过油腻的烧烤摊，扫过那些畏畏缩缩的贫民窟顾客，扫过狼吞虎咽的艾莉娅，最终落在正被磐石追打的林默身上。
“翎羽。”苏妲己的声音恢复了那种慵懒却不容置疑的调子，“把他现在的位置、生理数据、还有…这些‘果冻’的销售数据，全部整合。我要最详细的分析报告。”
“还有，”她顿了顿，红唇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弧度，“给我盯紧那个精灵。她的月光精华…是关键。”
翎羽的机械义眼幽光闪烁，镜片上倒映着苏妲己漂亮的侧脸和远处林默的笑脸，数据流无声滑过。
***
磐石烧烤摊的火爆（或者说，诡异的热闹）持续到深夜。
最后一拨看热闹的闲人被磐石凶神恶煞地瞪跑了。油乎乎的灯泡下，只剩下满地狼藉的竹签、啤酒罐和凝固的油渍。
林默毫无形象地瘫在塑料椅子里，满足地摸着肚子，嘴里还叼着一根签子，哼哼唧唧地瞎编小调：“咳血不用愁，磐叔果冻牛！钻石电击蒲公英，不如史莱姆滑溜溜…”
磐石懒得理他，正吭哧吭哧地收拾着油腻的烤架和满地垃圾，金属义肢踩得哐哐响。
艾莉娅蹲在角落里一个小火炉旁，上面温着一小锅黏糊糊的淡绿色液体（史莱姆果冻原料）。她小心翼翼地往里面滴着几滴散发着微光的银色露珠（稀释月光露），用一根小木棍慢慢搅动着。翠绿的眼眸映着炉火的光，专注而宁静。
就在这时！
嗡！嗡！嗡！
三声熟悉的设备震动音效再次打破了深夜的宁静！
“滴！滴！滴！”翎羽的平板电脑警报。
“叮咚~亲爱的主人~您的小血库…”苏妲己的钻石通讯器甜腻播报。
“噗噜…噗噜…”艾莉娅腰间的绿叶感应器冒泡。
林默手腕上的银色手环红光闪烁：【警告！检测到异常咳血事件！】
林默：“……”
他嘴里的竹签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脸上的笑容僵住。
“又…又怎么了？”磐石停下手里的活，警惕地看向林默。
林默一脸懵逼地摸了摸嘴角。没破啊？
他下意识地看向手环屏幕：
【咳血位置：胃部（轻微痉挛）】
【出血量：约1ml】
【血液成分：暗红带微量金砂…】
【诱因分析：过量食用未知凝胶状物质（史莱姆果冻）引发轻微胃粘膜刺激出血…】
吃史莱姆果冻吃撑了…把胃撑破了一点点？！
“噗…哈哈哈哈！”磐石愣了两秒，猛地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笑得比刚才的林默还夸张，油腻的围裙都跟着乱颤，“哈哈哈哈！让你小子贪吃！让你吃三大碗！活该！哈哈哈哈！史莱姆果冻也是你能当饭造的？！”
林默看着手环上那行“过量食用未知凝胶状物质”的分析，再感受着胃里确实有点翻腾的饱胀感，听着磐石幸灾乐祸的狂笑…
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磐叔！你…”林默恼羞成怒，刚想跳起来反击。
唰！唰！唰！
三道身影已经如同鬼魅般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苏妲己手里捏着那颗没送出去的七彩钻石阵痛药丸，钻石墨镜后的眼神带着一丝戏谑：“胃出血？看来我的钻石微胶囊得改口服了。”
翎羽手中的银色电击盒子探针闪烁：“胃部神经丛刺激方案…需调整电压参数。”
艾莉娅捧着那锅刚温好的、冒着热气（？）的淡绿色史莱姆果冻原浆，翠绿的眼眸里满是担忧：“胃痛？喝点热的…新熬的果冻汤…暖暖？”
三双眼睛，六道目光，再次如同探照灯般聚焦在林默身上。
磐石的狂笑声中。
林默看着眼前这三样“胃出血神器”，感受着胃里真实的、因为吃撑而带来的隐痛…
他眼前一黑，绝望地捂住了脸。
这该死的、无孔不入的咳血监测环！
这要命的修罗场！
“我…”林默从指缝里挤出一丝哀嚎，“我就想吃顿饱饭…容易吗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