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怎么会生得这般貌美?
根本瞧不出她年长她们几岁。
而且,也根本不是传闻里那样,说她位分不高是因为颜色不好。
“都先起来吧。”江映梨道,“发生何事,怎么就在这里动手了?”
吕才人知道江映梨位分比自己高后,瞬间有些心虚,磕绊道:“回婕妤,方才郑宝林弄脏了秋千,嫔妾不过让她擦干净,她便出言顶撞嫔妾,嫔妾这才略微教训了一下。”
江映梨把目光投向一尘不染的秋千,扫一眼便知吕才人在说谎。
她看向郑宝林旁边愤愤不平的丫鬟倩儿,道:“你来说。”
那丫鬟一怔,旋即很是不甘心地为自家主子诉苦。
“回婕妤话,我家小主散步至此便想荡一荡秋千,结果吕才人过来时,看到这秋千便让小主让位,这也罢了,才人还说小主弄脏了秋千,非让小主用衣袖擦拭干净,可是小主衣物洁净,不过略坐一坐,怎么就弄脏了秋千呢!”
这番话倒是和江映梨方才听到的话能对的上。
吕才人听倩儿这么说,顿时面色不善地瞪了过去,倩儿被她的表情吓得一抖。
吕才人看向江映梨时,神色又有几分讨好。“婕妤明鉴,方才秋千上就是有脏物,只不她不愿意擦,嫔妾自己擦干净了而已。”
江映梨静静听着吕才人狡辩完:“你用何物擦拭?娟帕还是衣袖,展示出来。”
吕才人一怔,又心虚笑道:
“嫔妾用的是娟帕,不过,那等不洁之物,早已扔掉了,何必污了婕妤的眼睛。”
“扔掉了?若扔在这附近,我便派人去找来,看过才好断案,否则冤枉了你们任何一个,我都于心不忍。”
吕才人被问得背后一层冷汗,仍旧坚持道:“婕妤不必费心了,帕子被扔进了湖水里,沉底了。”
“是吗?”江映梨往湖面一看。
倩儿急道:“婕妤明鉴,吕才人她撒谎!方才吕才人,分明连娟帕都没拿出来过。”
江映梨目光重新投在吕才人身上。“妹妹这半月难道没好好学宫规么?这月清池,一概不许扔什么不洁之物进去,否则便是违反宫规,要挨板子的。”
江映梨语气很轻,但吕才人和郑宝林闻言,都是脸色一白。
对于刚入宫的新人来说,违反宫规四个字,无异于闯了大祸。
吕才人跪在地上,慌张道:“那帕子是嫔妾没拿稳不小心掉下去的,而且…而且并没有多脏,还请婕妤明辨!”
“并没有多脏?那你何至于逼迫郑宝林用衣袖为你擦干净?你们同为妃嫔,怎可如此践踏她的尊严?”
吕才人言辞前后不一,漏洞百出,自己先慌了神,她还欲狡辩,被江映梨喝止。
“够了,吕才人,你可知,撒一个谎是要用无数个谎来圆的,我不想再听你那些蹩脚的谎言。”
言罢,江映梨看向倩儿,“把你家主子扶起来,随我来。”
跌跪在地的吕才人见江映梨没有罚她的意思,松了一口气,但旋即,眼底浮出恼羞成怒的不甘。
倩儿受宠若惊,连忙把吓坏了的郑宝林扶起来。
郑宝林怯生生看向为自己解围的江映梨,脸上满是感激,但同时也很不安。
江映梨解释道:“我宫里有秋千,你去玩一玩,就当安抚你心情了。”
郑宝林顿时也受宠若惊,双眼含着泪花,闪闪地看着江映梨。
“多谢婕妤!多谢婕妤!”
见她如此诚惶诚恐,谨小慎微,江映梨原本还觉得多管闲事怕招惹事端,此刻却是不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