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只烧鸡吃完,陈丰年能清晰的感觉到身体在快速吸收着营养,这是一种具象化的感受。
“我这体魄应该达到人类的极限了吧。”
陈丰年攥了攥拳头,迈动的脚尖在地上用力一点,身子矫健弹跳起一米多高,又轻轻落地,这不是极限,而是小试牛刀。
七绕八绕之后,陈丰年进入了一条丁字巷,这里的房子显得有些破败,偶有几个孩子追逐着放炮。
根据记忆找到了目的地,门半开着,里面隐隐传来喝酒划拳的声音,陈丰年悄然进入,本想着靠近一些悄悄收走他们的赌资,算是替原主收回些损失,不想却隐隐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贾东旭?”
陈丰年皱眉,他就算没见过贾东旭,原主记忆里可是有的,下意识的,他从影壁后探出头,看到敞开的正屋里正有四个人坐在一起喝酒,其中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和记忆里的贾东旭渐渐重合。
另外三个人,都是陈丰年的牌友,其中一个叫孟杰的是这处院子的主人,这货是附近一代有名混混,手底下聚了不少不务正业的街溜子。
“我说贾东旭,昨儿你是不是抽疯了?竟然让那个陈丰年赢了二十块钱,你就不怕他收手不玩了?”
说话的是孟杰,这货吃的膀大腰圆,脸上自带一股戾气。
贾东旭连忙陪笑道:“孟哥放心,陈丰年什么德行我门清着呢,以他的尿性,尝到了甜头不出三天准来,不过这次我是放长线,钓大鱼,到时候还得几位哥哥配合。”
“哦?你钓什么大鱼?”孟杰脸上露出好奇之色,“据我所知,陈丰年除了工资外,家里应该没什么钱了。”
贾东旭嘿嘿一笑,“孟哥,我就直说了吧,我媳妇眼看要生了,家里根本住不下,所以我看上陈丰年的房子了,这次只要您帮我把房子弄到手,我按市价的一半回报您。”
孟杰闻言愣了下,似笑非笑的看向了贾东旭,眼底却透着危险的光芒,“这次玩这么大?干咱们这个的可见不得光,我这么多年都没打过人房子的主意,怕的就是对方鱼死网破,何况陈丰年是轧钢厂的干事,勉强算是干部岗,你确定不是在害我?”
“孟哥,您放心,这次绝对不会出事的。”
贾东旭忙道:“我和陈丰年住一个院,我了解他的情况,他家有一个养姐,其实就是他的童养媳,俩人住在一个屋檐下,早就睡到了一起,您说我要是把这事举报了,他陈丰年会不会身败名裂?说不得还得扣上一个乱搞男女关系的帽子,到时候别说丢工作了,怕是会沦为过街老鼠,谁还会管他家的事?”
“你说他和他养姐?”
孟杰像是吃了个大瓜一样,表情中透着兴奋。
陈丰年有养姐的事,在他们这些牌友里并不是秘密,但俩人搞到一起就有点突破伦理禁忌了。
贾东旭阴恻恻笑道:“您还别不信,这是有次陈丰年喝醉后自己说的,不过死鬼陈木匠还是留了后手,那个云瑞禾和陈家并不在一个户口本上,不过无所谓,只要名声臭了,没人会在乎俩人是不是一个户口本,对了,他那个养杰可俊俏的很,到时候孟哥要是想尝尝鲜,也不是没机会。”
影壁后,陈丰年脸色阴沉如水,他原以为贾东旭只是想做局坑他点钱,没想到是奔着要他命去的。
按照陈丰年对原主记忆的了解,原主头次赢了二十块钱,确实摩拳擦掌准备大展拳脚,想借着好运把以往输的钱赢回来,到时候落入贾东旭的套几乎是百分百。
然后贾东旭再运作一番,毁了原主名声,以原主那脆弱的自尊心大概率会一死了之,云瑞禾应该也没脸活下去。
毕竟这年代名声大于天。
陈丰年前世是做土方起家,后来才渐渐有了自己的工程公司,尔虞我诈,好勇斗狠,甚至……
就说吧,陈丰年能是什么善男信女,手上不沾点血,他根本就没办法在前世的行当站稳脚跟。
“本来你就该死了,但我不想让你死的那么轻松,还能给家里留下工位,不可能了。”
陈丰年冰眸暗沉,暂时放弃了洗劫的打算,悄悄地离开了这个小院,他准备做把大的。
当然,贾东旭的算计也给了他一些启发,原主畸形的家庭结构对陈丰年是个致命的弱点,贾东旭知道自己和云瑞禾的关系,难保别人不知道。
今天是贾东旭,说不定明天会冒出一个刘东旭。
所以,他必须尽快让自己成为一个无懈可击的人。
另外,贾东旭的算计,贾家其他人必然是知道的,房子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会瞒着家人。
陈丰年是一个要么不做,要么做绝的人,贾家就应该齐齐整整的,有句话叫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能逃过是贾家的本事,逃不过是贾家的命数。
走出巷子,陈丰年瞥见一个老太太拄着拐艰难的在滑滑的冰面行走,一步三退的那种,似乎是要到马路对面。
陈丰年猛然想到自己“日行一善”的系统,当即走过去,一把抓住老太太的后领子,轻松将他拎了起来,在老太太惊愕的目光中,三两步把她拎到了马路对面。
“不用谢!”
陈丰年淡淡一笑,拔腿就走,只留下老太太在风中凌乱。
【恭喜宿主完成日行一善任务,请问是否抽奖?】
“抽奖!”
【恭喜宿主获得白面五十斤,五花肉两斤。】
“这个系统还真好用!”
陈丰年满意的挑了下嘴角,他没有回95号院,而是朝轧钢厂走去。
同一时间,95号院在三个大爷的号召下,家家户户都聚集到了中院。
傻柱特意搬出一张椅子,扶着笑呵呵的聋老太坐下,然后大咧咧的开始数人。
云瑞禾站在人群中,时不时的看一眼月亮门,眼底晕染着一团散不开的愁绪。
就在这时,三大妈靠近了云瑞禾,小声道:“瑞禾,要不你再考虑考虑我昨儿说的事?你看你都23了,这都已经是老姑娘了,除了我家解成,连媒婆都不上门了。”
不远处,闫解成贪婪的目光一眨不眨的落在云瑞禾冰魄般俏丽的容颜上。
而云瑞禾像是受惊的猫一样,小脸微微一白,也不回话,低着头快速远离了三大妈。
三大妈感觉自己被无视了,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心说自己好歹是长辈,你躲瘟神一样躲开算怎么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