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小易,你也知道,我就认了柱子这么一个耷拉孙,柱子的谣言你可一定要上点心啊,不然柱子以后还怎么娶媳妇。”

聋老太邀请恳切。

易中海认真的点头,心里却不以为然,傻柱在聋老太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地位,没有比他更清楚的。

正如易中海培养贾东旭这个养老人一样,聋老太同样将傻柱当做养老人培养,而且聋老太这个人还很贪心,明明已经有了他易中海照顾,还不知足,偏要再绑定个傻柱,这明显是对他易中海有戒心,做的两手准备。

对此,易中海是很不爽的。

他是真的愿意给聋老太养老送终,一是聋老太的关系能帮他稳固在院里的地位,再就是聋老太的房子和藏起来的金银珠宝,易中海早就当成了自己的私产。

可聋老太对傻柱的态度,让他和聋老太有些离心。

有傻柱这个孙子在,将来聋老太的遗产是给他易中海还是给傻柱?

易中海其实和太监是一类人,都是留后无望,便将欲望转移到了钱财上,他们常常用一句话自我催眠,那就是“我多存点钱,将来好养老”,实则,这纯属贪婪的欲望在作祟。

就好比易中海截留何大清寄给傻柱的生活费,就是看傻柱好骗,单纯的想私吞,没有其他理由。

“老太太您放心,正好明儿晚上我准备开个全院大会,到时候帮柱子和淮茹澄清一下。”

易中海信誓旦旦做了保证。

聋老太浑浊的眸子闪过一抹精光,她深深看了易中海一眼,笑着点了点头,“小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现在东旭走了,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人总要往前看的,柱子是个好孩子,心性直来直去,恩怨分明,谁对他好,他就报答谁,你能帮他,他肯定会知恩图报的。”

“我知道,我也挺看好柱子的,平时也是拿他当儿子看,您就放心吧。”

易中海笑呵呵的送走了聋老太,关上门的那一刻,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聋老太说傻柱恩怨分明,谁对他好,他报答谁。

易中海又不是傻子,他听懂了,聋老太其实是在警告他,因为反过来听,谁对傻柱不好,傻柱就会报复谁。

“这个老太太有些不知好歹了,亏咱们任劳任怨的照顾她,她也不想想,咱们要是不管她了,以柱子马大哈的性子,能伺候好他?”

一大妈也听懂了聋老太的意思,一边求易中海帮忙,一边敲打易中海。

“行了行了。”

易中海安抚的拍了拍一大妈的肩膀,“老太太对咱们还有用,就由着她吧,我不过是在全院大会上多说几句话而已,谣言这种东西可不是靠我一两句话能平息的,到时候谣言依旧在,柱子他还得感激我,老太太也得承我的情,一举多得,咱们不亏。”

“我知道,我就是心里不舒服,养条狗还知道摇尾巴,咱们尽心照顾老太太这么多年,她是一点恩情不念啊,张嘴就是威胁,要我说,最近就让她吃素点醒醒脑。”

“不行。”易中海道:“东旭死了,现在正是咱们表现的时候,也是做给柱子看的,所以老太太的伙食不但不能降,还要加肉,明儿晚上就给她炖肉吃。”

一大妈无奈叹了口气,易中海是一家之主,他已经决定的事,一大妈很少反对。

“对了当家的,今儿你去医院和街道,事都办妥了吗?”

易中海点头,“我正要说呢,贾张氏已经答应明天下葬东旭,他们明天一早就出院,街道那边也和李干事打过招呼了,明儿晚上开全院大会,给贾家和闫家募捐,我现在去找一趟老闫,顺便跟院里的年轻通个气,让他们明儿请假送东旭一程。”

一大妈心照不宣的一笑,“去吧,我明儿就帮老闫扬扬名,看他还好不好意思募捐。”

易中海也笑了。

他出门后,第一站去了刘家。

片刻后,他领着一脸不爽的刘海中一块去了闫家。

在闫家,三人商量了半个多小时,易中海和刘海中才离开。

“瑞华,我就说老易不敢不帮我,你看,让我说对了吧?”

闫埠贵得意洋洋的挑着眉。

三大妈也喜笑颜开,彩虹屁立马送了上去,“当家的,我就知道你算无遗策,论对人心的把控,你是这个!”

说着,三大妈伸出了大拇指。

闫家的几个孩子也崇拜的看着闫埠贵,你一句我一句的夸着。

闫埠贵更得意了,片刻后,他摆摆手道:“行了,都早点睡,明儿,瑞华,你再加大力度哭惨,为全员大会募捐做做铺垫,还有,明儿早上,解成你领着弟弟妹妹都蹲门口吃早饭,一人一碗清汤。”

闫家的几个孩子知道闫埠贵的用意,但一想到要喝清汤,个个都垮了脸。

再说易中海和刘海中。

俩人离开了闫家,易中海本来想喊着刘海中一块去通知院里的年轻人,但刘海中因为捐款的事心里不爽,随便找了个理由就回家了。

易中海无奈,只能自己亲自通知。

他第一家去的就是陈家,因为在他心里,陈丰年是比较好拿捏的。

听到敲门声的时候,陈丰年正在教云瑞禾泰式按摩。

“谁呀?”

陈丰年不爽的喊了一嗓子。

“丰年,是我,我是你一大爷。”

门外传来了易中海的声音。

陈丰年不由皱了下眉,看了眼脸颊羞成红苹果的云瑞禾,示意她盖好被子,便套上衣服去了堂屋。

打开门后,易中海就要往屋里进,陈丰年直接挡住了他。

“一大爷,我姐已经睡了,您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

“哎,好。”

易中海对陈丰年挡门的态度有些不悦,不过也能理解,他道:“是这样的,明儿你东旭哥下葬,你请半天假,帮忙抬棺,送你东旭哥最后一程。”

闻言,陈丰年扯了扯嘴角,淡淡道:“一大爷,明儿可是年后上班第一天,请假不好吧,不但会扣当天的工资,还会扣除当月的奖金,我家的情况您也知道,实在是——”

“你什么意思?”

不等陈丰年说完,易中海就打断了他,目光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丰年,我记得你和你东旭哥的关系不错吧,你送他最后一程不是应该的吗?再说了,人死为大,扣点工资怎么了?明天请假的又不是你一个人,咱们做人不能太自私。”

听后,陈丰年忍不住嗤笑一声,“一大爷,您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您一个月百十块的工资拿着,自然不会在乎厂里扣的那三瓜俩枣,可我在乎啊,我一个人养两个人呢,少赚一点都可能饿肚子,不过有句话您说的对,咱们做人不能太自私,您肯定也不是自私的人,这样吧,您只要给我补上扣的工资和奖金,别说请一天假了,请十天都行。”

“你……”

易中海没想到陈丰年会这样说,嗓子像是被噎住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也跟着涨红了。

“一大爷,您自个说的咱们做人不能太自私,我都愿意为了您徒弟请假了,您不会不愿意补偿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