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上回说到,经宋襄公沟通遮掩,宋国贵族,允以孔仲尼和墨翟。司徒博彦遂有以行动,历四次延请,终得夫子出山,以求于异世夙愿得尝。

且说司徒博彦邀夫子反,继而筹备墨翟之事。

“黄老受累,公元前440年, 宋国商丘城外。”

空间时隙,自襄公始,跃一百伍拾年,而至夫子适宋年代,再抓取向更五十年后之时间极壁,寻找墨翟,已近黄老此时最大所能。

商丘城外,阴雨绵绵,得见墨翟。

司徒博彦:“依依故国在,殷殷商丘陈,弥经岁月浸,老兽疲敝身,战火屡复加,苟且复喘甚,去得五十载,弃履情匪深。”

墨翟:“靡靡细雨,青青哀思,粗布短衣,草鞋为履,静以修身,俭以养德,蓑衣在身,道义在肩,义之所向,死不旋踵。”

司马博彦行天揖礼:“见过巨子。”

墨翟避而言道:“公子有事于我?”

司徒博彦问道:“巨子信鬼神乎?”

墨翟笑曰:“鬼神常在。”

司徒博彦复问:“巨子信异世乎?”

“何为异世?”墨翟接话,问道。

“吾乃宋襄公时人,尝见令祖目夷(子鱼),今复至于此。”

“公子跃贰佰年而见吾,所为何事?”墨翟疑。

“肉食者鄙,公子奔波于宋楚,止戈息兵,何也?”司徒博彦复问。

“天命常在,兼爱非攻,鬼神常在,警世喻人,他国不强加。”墨翟答道,声虽低沉,震耳欲聋。

“诸侯纷争,存大亡小,国灭者不下于百,民死者不下于万,以巨子之力,救者几何?”司徒博彦复问。

“涸辙之鲋,吾先救之。”墨翟应道,语有落寞,声更铿锵。

“巨子救民,若扬汤止沸,不求柴尽,但求汤止,不可得也。”司徒博彦摇首而言道。

“公子何以教吾?”墨翟复问,声有怒气,尚为和善。

“宋为巨子故国,先仕而后救其国其民。国强而为诸侯伯,尊王攘夷,续齐桓霸业,盟约而止戈。”司徒博彦言道。

“肉食者鄙,非不愿也,而不能也。”墨翟原有所待,闻其言语,复更落寞。

"择贤君国,从贤者仕,进则中原大同,退则救民一国。今之诸国,以力为王,以强欺弱,谓之曰雄;然贰百年前,古之众国,以礼为王。尊礼、扶危、济困,谓之曰伯。若巨子早生贰佰年,以宋之亲亲我我,定能效目夷(子鱼)祖之贤德,有报国民。”

不待墨翟有言,司徒博彦复言道:“另言救民,古为上而今为下,譬如河川,救古则古今兼得利,自胜于独今。"

“果如是,何往之?”墨翟思索,有所意动。

“区区有术法,可复刻巨子魂魄,带巨子遨游异世而不碍本身。”

闻得复刻魂魄,不及本身,墨翟略有失望,然听闻复刻魂魄之事,大感兴趣,问道:“所谓复刻,何以为之?吾尝闻光影复刻,木工复刻,美金复刻,魂魄焉能复刻?物可世存其贰,魂魄亦可乎?”

“复刻之魂魄,如日晷之影,不独存,不长存,处以异世,当期而逝,不得再返,无碍本身。”

“奇哉,或可试之。果能异世而救民,虽吾不知亦喜也。”墨翟兴趣不减。

“既如此,司徒博彦拜谢巨子,待得今晚歇息,吾施法取之,巨子自明。”

待得当晚,悔梦珠之第四颗,亮光而定墨翟,分身出。

其间,墨翟盯视,目不转睛,待得分身出,脸色有变而举珠视之,摩挲良久,终未有所得;复观分身,同形而举止异,举光察之深浅内容,指触而验其发肤疼痛,询问而检验其应答逻辑,啧啧称奇,夜半而未止,扯司徒博彦而欲究其理。

既夫子和墨子皆遂,司徒博彦拜别墨翟而返。三人见于偏殿。

司徒博彦本欲介绍二者,墨翟见夫子而愕然,继而拜在,说道:“墨翟见过夫子”。夫子回礼,不识其人,转视司徒博彦。墨翟回道:“后进墨翟尝于鲁学儒,得见夫子画像,故而能识夫子,鄙人周敬王四十年生人,彼时夫子已归养于鲁,教学子弟。”

司徒博彦道:“夫子容禀,此乃墨翟,后夫子生,创立墨家,奔走列国,拜见君王,讲学弟子,止国纷争,扶危济困,名显世贰佰载。此次相请,与夫子无异。”

又言于墨子曰:“巨子既已识夫子,博彦不再赘言。夫子来此,与汝相同。”

孔子方言:“世之大奇,不过如此,甚哉。公子之能,吾始知之。”

司徒博彦回到:“宋襄公之事,人尽皆知,区区不复赘言。先前见得襄公,以此为耻,而后世亦以襄公之仁而恶之,千年不绝于册。今襄公欲图强而洗污名,求贤若渴,故求于二位大家。”

孔子疑问:“襄公伤股而次年薨,今夕何年?”

墨翟亦问道:“前言商丘过五十载而异都,今言襄公之名,千年而不明,公子何人?”

司徒博彦行礼道:“二位大家勿怪,前尝简略言于大家,今尽详之。此之谓空间,不得常存,可立契四人,共享春秋,无灾无厄,除兵戈加身,其他无虞;博彦与襄公约期拾年,图强以洗污名。不自愧于己,不留憾于世。今亦邀贰位大家,共举盛事。”

孔子凝神而思,说道:“吾之周游列国而不见于君王,学说传之子弟,而遗憾累于己身,公子尝三问于吾者,今若不及本身,不长存于世,或可解之。吾愿为之。”

墨翟朗笑,接言道:“吾亦周游列国而不得,奔波辛劳而不效于世,适才听闻,吾之学,存世二佰载而亡,惜哉!敢问公子,适才所许之事,可真?果为真,容某逞胸中一快!”

司徒博彦笑曰:“如此先行谢过,待吾答复襄公,择日相见,共商盛举。”方欲转身,复继言道:“此间为异世之事,先不言于襄公,吾等自知。”

二大家颔首以应。

待得安顿俩位大家,司徒博彦求见襄公,襄公闻而喜,急趋而来。

礼毕分坐,襄公问:“仙师大才,朕本意需月余时间,不想公子三日而反,贰位贤人,可已前来?”

司徒博彦回:“幸不辱命,皆已请得。公欲何时相见?”

襄公复问:“今日请贰位大家暂歇,明日如何?”

司徒博彦颔首:“可,某且答之。”

翌日,襄公复来偏殿,邀孔子和墨子相见,司徒博彦列陪,介绍三人。

襄公先言:“二位贤人,虽非本世之人,然则泓水之战后,本公之境地,谅有所知,今朕意图强,不知二位何以教朕?”

孔子回:“夫治国者四;其一、‘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其二、为政以民,富而教之,习之以礼,‘礼之用,和为贵’;其三、为政以秩,正名为先,名正则言顺。各具有司,各司其职。其四、为政以贤,贤才居于堂而不遗于野,国可得治。”

墨子续道:“然也,尚贤而尚同,同于天命,天命谓之‘兼爱’;鬼神常在,监而奖罚,他国不得加之,其曰:‘非攻’。至于民,交相利,节用,节葬,非乐以富民,非攻而不夺民利,民富则国强。”

襄公闻而默言,继而转视司徒博彦。

司徒博彦起拜,说道:“宋自承商,俗异于周。且当其时,止管仲助齐桓公变革而强,其余他国尚无变化;二位贤人所言,乃百伍年后,诸侯所常闻习,故襄公一时难明。”

缓缓思索,复说道:“且俩位贤人,所言虽有公共,然亦有异差,襄公尚需斟酌。区区岁少言轻,不应胡言于事,然既已同舟,且时不我待,还望诸君畅所欲言,摒弃陈见,各得其所。区区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