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宋灭曹国,遣使三国,厚币结盟,散合围之虞,终得曹之陶丘;因水陆之便,筹谋以低赋物殷而纳诸侯商贾,成工商之城,殖货以为国用。另革三军,新武备,易奖惩,图强军而保国。
斯年,宋困守都城,待楚军解围北上,以公孙固为将,以新军参战城濮,攻陶丘,袭穀邑,驻守孟渚泽、曹县、陶丘一线;以彭城水象兵,合计四师,灭徐国,连通睢丹二水,战时以司寇墨翟为尊,事毕以公子王臣为守,驻军彭城至睢宁一线间。原三军依襄公令,择精壮,汰老弱,左师目夷主之;公子子御因楚宋战而自柘城返商丘,围解亦未归,佐左师目夷以整军。及冬,规模初具。恰晋文公约以讨许,遂遣一军以应之。
越明年(公元前631年),宋练兵焦、夷二邑。此原为陈国旧地,楚将子玉攻而据为楚有。襄公以公子子御领上军,司寇墨翟领门官三仟以为助;涡河沿线,公子子御驻柘城期间,已暗查水文地理三年,今次出兵,兵至而克,楚未救。及克,顺涡河而下,克蒙城,终至钟离,沿线尽皆据为宋有。钟离所处,接涡河而通淮水,连于徐国故地。
至此,宋国东南完全连结。宋国水系,北接济水,通大河,东沿泗水,南通淮水,西及涡河,中则涡河和睢水相交,北则丹水通于泗水。国内水文纵横无碍,孟渚泽、彭城和睢宁水军三立,杂糅齐吴水师,以为河海战技及水利运输。
自钟离返,回驻柘城,军歇月余,重返焦地,过沙水而袭南顿城,顿国灭而顿子俘归于宋。继而进军项,次及寝丘,终于聃,灭沈国方止。至于此地,左向则蔡国之上蔡,右向为陈国之宛丘,俩国国都皆遮蔽于公子子御兵峰之下。
陈蔡俩国,皆为楚国伐宋之胁从,兵败城濮,不及一年。俩国益恐,因践土盟,遂遣使求于晋。
时楚国方城已初具规模,楚成王驻军方城,军报反至郢都,闻顿沈俩国失地国灭,召诸卿相商于朝,争执日久,未有所成,终只增兵方城,监察不动,不及其余。
公子子御驻军于聃,月余不行。时陈穆公已卒而陈共公即位。子御以顿子押送宛丘而献陈共公,逼迫共公斩之,以示绝楚;以沈君押送上蔡而献蔡庄侯,斩杀以示绝楚。
一时之间,诸侯震荡。陈蔡及晋,三国使者,往来不绝。晋使问责于宋,答曰:“宋,犬牙之于晋也,尊周而敬晋,弗劳其心,自效其力于中原,结盟抑楚。”
待襄公使者至,宣止戈意,公子子御乃于聃地,遣使柏、许、胡、房、道、江、东不羹、西不羹等八国,约于蔡之召陵,期以九月,议盟而防楚。
众小国畏顿子及沈君之死,不敢不来。宋襄公邀晋文公与会,文公邀陈共公随行。至九月,合计十二国,以宋主之,尊晋为盟主,歃血为盟,共敌南楚。其势煊煊,其果寥寥,因宋之前事,皆不以为意,众国欢宴而散,楚亦未放心上。是为召陵之盟。
盟毕各反。司寇墨翟阴使于柏,意在棠溪宝剑。另遣墨家弟子,至楚方城,查其情形,以为后用。
所谓棠溪,墨翟自后世知之:春秋末战国初,始以铸剑闻名于世,名剑多出于此。欧冶子、干将等名匠汇聚于此;其地铁矿富足而质优;棠溪河沿岸所生棠棣木,木质坚实细腻,实为制剑鞘之上佳材料;棠溪河水,水质清冽,宜淬刀剑。其地平阔,近山临水,发展规模,首利于军,万利于国。后世有诗“炉火照天地,红星乱紫烟”称赞。
及盟散,公子子御发庶民及奴隶,于聃地,筑城墙,修粮仓,通道路,并架桥梁于颍水及汝水,以为长久计。
及盟散,宋襄公协门官反。晋文公反晋,应宋襄公之邀,于商丘阴见唐吴俩国君主,另立私盟,共为击楚。
唐国,近楚地,因随、邓、申三国,尽皆灭于楚手,兔死狐悲,自齐桓公时,已有暗盟以抗楚侵,此次盟会前,宋遣太宰孔仲尼使唐,约见晋伯,以为庇佑。及至四国盟,唐国允诺,借地伐楚,并助辎重。
吴国,此时君为句卑,公元前671年即位,期间灭宜国,邗国,疆域扩至江北。自前636年,与晋宋结盟,共约抗楚,至今近六年矣;因晋国所教兵车战技,陆军强大,势力兴盛。去岁与宋协力,灭淮夷诸国,疆域扩至钟吾,与宋相邻,亦近于鲁。原邗国虽小,青铜铸造发达,及待灭国,人员、技术,工具,一并入吴,助力多多,宋国亦从中有以裨益。
此次四国共盟,允吴国西征扩地,先发制人,削楚藩篱属国,近楚备战,宋国助之。
待唐吴各反,晋文公与宋襄公会见。宋襄公忧愁,坦言攻楚之缺漏:楚地广大,无力速胜,行军迟久,粮草靡费,人生地疏,战机难觅。
晋文公好言抚慰,自言昔日困于楚,已有结交意,部分楚臣,有以往来,万一攻楚,此事或可得解。
宋襄公闻言始安,乃执于事而不计其余。此时,晋增军至三军三行,而宋明于诸侯者三军,吴只一军,晋公无他虑。
敲定其事,宋襄公遣少司马领门官叁仟,驰援彭城,交付公子王臣。王臣合彭城水象兵四师以为一军,自领,约吴国于十月,会齐钟离,合力西征。
至月,双方分头并进,宋剿巢国,吴袭舒雍,宋止于六而吴停于潜,隔大别山而望楚。其时,大别山有小径,可通东西。吴宋遣斥候,潜行而至柏举,侦查记录,以为后用。
事毕已至年末,迁俩国君主及族长等,至于吴境,易地而封,以为安抚。至此,大别山以东,江淮之间,暂归于吴。
斯年,宋国得顿沈故地,悬利刃于陈蔡;吴国扫清吴楚之间中立势力,隔山直面强楚,扩江淮下游区域,连江北而比邻鲁国,亦成大国,声威大震。
至于楚国,自城濮败反,时止俩岁,见宋国发力,灭曹顿沈三国,扩地增民,威压陈蔡,诸国诺诺,本该万分重视,遣军阻之。吴本小国,然袭舒庸而邻楚,灭淮夷而迫鲁,理应另眼相待。然楚国自付战车数仟乘,甲士数拾万,且历来宋兵败多,吴亦无名,故蔑而视之,以内事纠缠为主,仅斥候监测,未有应对。
斯年,宋晋各以手段,多番挑衅,以怒楚军,期其北上再战,以图再弱楚而固霸。
至冬,宋襄公留新军于陶丘,调孟渚泽其余门官反商丘,着司寇墨翟领之,百工学院所属,集结随行;其时,中下二军已于商丘操练半年,以左师目夷为中军主将,司马公孙固为下军主将,集军待命。司城公子荡,抽调所属,以为襄助,解行军中途桥梁涉水之难。司徒公子鳞,整备百工,调集商船,征召商人。太宰孔仲尼征右学生员,充于军伍,司徒博彦,杂中而行,时年拾叁岁。众臣集结,以备来春,楚国反攻。
其时,墨翟已自棠溪返,集合其地之铁矿、树木、水质、地形等诸多资源,加以宋百工学院之水利技艺,尚有自吴国所延请而得来,所谓青铜铁器铸造之名匠、技艺、制备等优势,详细制定方案,献于襄公。襄公以目夷主朝会,议定其策,待时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