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公馆,书房内。
陈堂平来回地踱着步,时不时看一眼桌上的座钟,嘴角缓缓勾起冷笑。
那个叫暖暖的小杂种,现在应该已经到手了吧。
一想到在聚宝阁里,自己被那小丫头片子害得当众出丑,他心头的火就压不住地往上窜。
而且,他用秘法封印的玉佛也被这个小杂种给毁了。
等把人抓来,他要让她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就在他盘算着如何折磨那个小杂种时,书房的门被猛地撞开。
一个家仆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色煞白,话都说不利索:“少……少爷!不好了!”
陈堂平一脚踹过去,“慌什么!天塌下来了?”
“外面……外面来了好多兵!把咱们家给围了!”
陈公馆外,几辆军用卡车齐刷刷地停下,哗啦啦,一队队荷枪实弹的士兵从车上跳下,瞬间封锁了所有出口。
紧接着,一辆黑色轿车驶来,停在正门。
车门打开,傅南城身着笔挺的军装,从车里跨出。
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径直迈开长腿踏入了陈家的院子,身后的副官紧紧跟上。
陈堂平的父亲陈石林,听到动静,披着外衣匆匆从屋里出来。
他约莫四十多岁,身材臃肿,眼里面全是商人惯有的精明和算计,看见院子里杀气腾腾的阵仗,尤其是为首的傅南城,心里咯噔一下,但脸上还是挤出笑容。
“傅大帅,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这么晚了,这是要做什么?”
傅南城站定,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抓人。”
陈石林眉头紧锁,“抓谁?”
傅南城冷冷的开口,“你儿子。”
陈石林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声音也硬了三分,“傅大帅!你虽然是江城的大帅,但这里不是你的军营!你别以为可以乱来!我在南京,可是有不少老朋友的!”
他想用南京方面来压一压傅南城,可傅南城仿佛没听见,只是对着身后的士兵,冷冷地一挥手。
“进去,搜!”
“是!”
大批士兵如潮水般涌入公馆内,根本不理会陈家下人的阻拦。
没过多久,陈堂平就被两个士兵粗暴地从里面押了出来。
陈堂平不是傻子,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着急的就喊道:“爹,救我!”
陈石林朝着儿子使了个眼色,挺直了腰杆,“堂平别怕!他们不敢动你!我这就给南京方面打电话,我倒要看看,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有了父亲的保证,陈堂平的胆气也壮了起来。
他挣扎着,对傅南城倨傲地喊道:“傅大帅!你听见没有!我爹跟南京方面可有不少的朋友!你无缘无故的抓我,就不怕他们问责!”
傅南城懒得跟他废话,又是一摆手。
那个不久前被他亲手撞飞的男人,此刻像条死狗一样被拖了进来,扔在陈堂平面前。
傅南城居高临下,用马鞭的尖端抬起那男人的下巴,“说,是不是他派你抓我女儿的。”
男人浑身一哆嗦,看了一眼陈堂平,重重地点了点头。
陈堂平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急忙狡辩:“傅大帅!你这是栽赃!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抢了你二儿子的未婚妻,心里有气,才找这种借口来报复我!”
就在这时,陈石林打完电话,得意洋洋地从里屋快步出来,“傅大帅!我已经把南京方面的电话拨通了,南京方面让你亲自接电话!”
陈堂平一颗心落了下来,挑衅地看着傅南城。
有了这通电话,傅南城也不敢动他!
“你抢我二儿子的未婚妻,那是我儿子没本事,我不怪你,但是,你敢动我的乖女儿……”
可是,傅南城连眼皮都没有抬起,猛的拔出腰间的配枪,在陈堂平父子二人错愕的目光中,对准了陈堂平的眉心。
“那就是找死!”
砰!
一声枪响,撕裂了夜的宁静。
陈堂平得意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眉心多了一个血洞,身体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陈石林呆住了,身子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接着抖着双腿从地上爬起来,“傅南城!你敢杀我儿子,你完了,你真的完了!”
傅南城吹了吹枪口的青烟,将枪收回枪套,淡淡的抬眸,“我等着!”
说完,他朝着自己身边的副官开口,“收兵!回去!”
很快大批的士兵离开了陈公馆,乘坐军车回去了军营。
傅南城回到帅府时,夜色已深,他踩着军靴刻意放轻了脚步,去了二楼推开暖暖卧室的门。
床上那个小小的身影蜷缩着,身上的被子被踢到了一边,正呼呼的睡着。
傅南城微微笑了笑,弯下腰,将被子盖在暖暖身上,接着在暖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这才出去了房门。
苏玉婉身上披着一件外衣,正在走廊里等着他。
“欺负我们暖暖的人,怎么样了?”
傅南城的脸色恢复了往日的冷硬,“杀了。”
苏玉婉秀眉微蹙,“可陈家在南京那边……关系盘根错节的,会不会有麻烦?”
傅南城冷哼一声,伸手揽过苏玉婉的肩膀,声音里透着狂妄的霸道,“怕什么,我傅南城若是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还谈什么保护这江城一亩三分地。”
苏玉婉露出了笑容,挽住他的手臂,“忙了一夜,累了吧,快去休息。”
……
第二天,暖暖一觉醒来,昨天那点不愉快全被她忘到了九霄云外。
她踩着虎头小靴子,蹬蹬蹬地跑到餐厅,嘴里嚷嚷着:“大娘!大娘!我要去医院看二哥哥!”
苏玉婉正帮她把牛奶倒进杯子里,闻言笑道:“怎么突然想去看你二哥哥了?”
暖暖爬上自己的专属小椅子,抓起一块面包说道:“我怕那个坏女人又去骗二哥哥!那个赵曼卿,她闻起来可难闻了,像臭掉的白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