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的心中此刻只有认命的平静，手中握着的高尔夫球杆迅速地舞动。
“噗嗤！”
球杆顶端坚硬的金属头，似乎敲碎了什么柔软的地方！
一股带着浓烈恶臭的液体劈头盖脸淋了下来，糊了林墨一脸！
“嗷——！！！”
变异丧尸发出了剧痛的尖厉惨嚎！
它扑击的动作被这不要命的一捅硬生生阻住！身体在半空中诡异地扭动了一下，重重摔在旁边的地面上！
林墨也被巨大的拉力带得手臂发麻，球杆直接脱手！
他急忙抹了一把脸上的粘液。
好消息不是消毒液，坏消息是丧尸血。
反正已经被血淋过一次，无所谓了！
抬眼看去，只见那变异丧尸的肩窝和脖颈的连接处，被球杆戳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孔洞。
皮肉完全被洞穿，正顺着球杆的边缘汩汩地往外冒着黑绿色的脓血！
“咔哒！”
一声清脆的机械弹开声响起！
天籁之音！
“开了！门开了！” 苏小雨带着哭腔地狂喜。
林墨连滚带爬地翻身，看都没看那在墙边疯狂扭动的变异丧尸，一把拽起苏小雨，用肩膀狠狠撞开那扇沉重的铁门！
“砰！”
两人跌跌撞撞地走进去，林墨马上就用后背顶住门板，嘶声大吼：“锁！快锁上！”
苏小雨赶忙扑到门内侧，哆哆嗦嗦地摸到那个老式的旋转插销，“咔嚓”一声，将金属插销死死拧上！
林墨和苏小雨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两人顺着门板滑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没了肾上腺素支撑，劫后余生的虚脱感瞬间席卷全身，每个骨头都在叫嚣着酸痛和无力。
林墨拿衣服抹了把脸。被丧尸抓了几次，又喝了几口丧尸血，自己还没死真是奇迹。
储藏室里一片漆黑，只有门缝底下透进来一丝走廊应急灯的光。空气里弥漫着灰尘、铁锈和一股淡淡的机油味。
“它不会……进来吧？”苏小雨尽可能把声音压低。
“不会……堵住了。”
林墨喘着粗气，精神力透支的剧痛和鼻血的腥味让他痛不欲生。
他挣扎着从背包里摸出饼干和水，拧开，狠狠灌了几口，又递给苏小雨。
“喝点，缓口气。”
苏小雨接过水，小口小口地喝着，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林墨……”苏小雨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一丝犹豫和难以置信，“那些丧尸，它们有的好像……好像听你的话？”
她终于等到机会问这个盘旋在心头已久的问题。
无论是楼道里丧尸的突然转向，还是楼上保安丧尸短暂的让路，都超出了常理。
但这些事的共同点，都是林墨发出了某种指令。
他试图和丧尸交流！
林墨沉默了几秒，抹掉鼻下再次渗出的鲜血，声音沙哑。
“算是吧……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嗯……吼一声，它们有时候会愣一下。但只对小的有用，那种发疯的快的，屁用没有。”
见瞒不下去，他选择性地坦白了一部分，精神力损耗的负作用他只字未提。
在这朝不保夕的末世，底牌就是命。
“这……这是超能力？”苏小雨的声音里充满了震惊。
“超能力？”林墨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牵动的伤口疼得他吸了口冷气，“拉倒吧，你骂得足够大声也能吓住它们。”
苏小雨似乎想笑，但发出的声音更像是呜咽。
短暂的沉默后，她带着哭腔低声说：“谢谢你林墨……要不是你，我刚才在楼下就……”
“行了，”林墨打断她，“现在还不是说这话的时候，省点水分想想怎么活下去。”
他挣扎着站起来摸索墙壁：“找找看，有没有灯，或者其他有用的东西。”
外面变异丧尸应该还在恢复，这里不是长久之地，必须尽快找到活命的东西才行。
苏小雨也连忙擦掉眼泪，跟着站起来。
似乎为了回应林墨的防患未然，外面突然传来变异丧尸的嘶吼，紧接着就是铁门的剧烈震动！
还好铁门暂时结实，它一时撞不开。
“快！”林墨压低声音说。
两人在狭小的储藏室里摸索。很快，林墨在门边墙壁上摸到了一个老式的拉线开关。
“啪嗒。”
昏黄的灯光亮起，刺得两人眯起眼睛。
这间储藏室不大，也就十来个平方。
靠墙堆放着一些破损的办公椅、几个落满灰尘的旧纸箱、几桶没开封的桶装水和几个空塑料桶，角落里还散落着扫把拖把一类的清洁工具。
但最显眼的，还是角落里一个漆皮斑驳的半人高的绿色铁皮柜子，上面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老式锁。
这把锁的锁眼已经被锈蚀完全，想撬锁都没法撬。
“水！”苏小雨惊喜地低呼，扑向那几桶桶装水。
这是救命的东西！林墨背包里那点水根本撑不了多久。
林墨赶紧拆开两桶，抱起一桶喝足了水，才把目光放在角落的铁皮柜上。
他走过去，试着拉了拉柜门，那把大锁锈得很结实，柜门纹丝不动。
“找东西，打开它！” 林墨立刻说。
这种被特意锁起来的柜子，里面说不定有好东西。
两人分头在杂物堆里翻找，林墨没什么收获，苏小雨倒是很快从一堆破抹布下面翻出一根一尺来长的粗铁撬棍。
“这个行吗？”
“试试！”
林墨接过物理学圣剑，将弯钩卡进锁环的缝隙，用棍体卡住柜身，用力猛地一推！
“嘎吱——嘣！”
刺耳的金属扭曲声后，那把锈蚀的大锁应声而断！
伟大的杠杆原理！
林墨迫不及待地拉开柜门，一股浓浓的机油味扑面而来。
柜子里没有预想中的武器或食物，但有几套沾满油污的深蓝色连体工装，几双劳保手套，以及几套大小不一的扳手和螺丝刀。
最有用的是柜子角落里一把崭新的消防锤，足有小臂长短，金属握柄厚实舒适。
“好东西！”林墨眼睛一亮！
比起卷刃的斧头和轻飘飘的球杆，这玩意儿才是实打实的战锤！砸起丧尸脑袋来绝对带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