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什么声音？！”
“是丧尸！它们在撞档案室的门？”
“草！那两个废物还没死透吗？把丧尸引来了！”
楼下休息室里传来张强等人惊慌的叫骂声。
果然在休息室！
“嗬嗬——！”
“嗷——！”
走廊深处，更多的丧尸被混乱的意念和噪音刺激，开始发出此起彼伏的嘶吼。
蹒跚的脚步朝着噪音源头，也就是档案室和下方休息室的方向聚集过来！
本来安静的环境被打破，混乱逐渐蔓延！
“草！怎么这么多声音？！”
“强哥！丧尸好像都被引过来了！”
林墨的精神力已经见底，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再次昏厥。
他急忙逼着自己停止操控，大口喘息着靠在墙上。
这意念是真的不听话！
门外两只丧尸失去了明确的指令，茫然地停下了动作，但走廊深处被惊动的尸群嘶吼声并未停止，仍在缓缓靠近。
“林墨！你怎么样？”苏小雨急忙扶住他，用布条擦拭他脸上的鼻血。
“没事……死不了……”林墨虚弱地摆摆手。
虽然不知道那个意志的目的是什么，但听到张强他们害怕，林墨心里就舒服多了。
“吱——”
楼下休息室厚重的木门猛地被拉开一道缝隙，显然被真的走廊上突然增多的丧尸嘶吼吓到了。
“林墨！苏小雨！是不是你们搞的鬼？！”
张强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慌和愤怒。
他听休息室里的同事说，有人看到苏小雨搀扶林墨进了档案室，现在莫名其妙丧尸开始骚动，一定是他们的问题！
尤其是林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蠢货，现在还在说话吸引丧尸。林墨嘲讽地笑起来。
“我们再做一笔交易，你把走廊的丧尸引走，我给你们点食物如何？”
林墨没受伤的脚用力跺了下地板，表明自己的态度。
“这么有骨气？”张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语气藏不住的鄙夷，“那就带着你的骚货死远点！再敢弄出声响引来怪物，老子现在就出来剁了你们喂丧尸！”
说完，他猛地将门重重关上，下面传来插销落下的“咔嚓”声和加固门板的撞击声。
“混蛋！人渣！”苏小雨气得浑身发抖。
林墨却微笑出来。
他清楚地记得张强屁股上丧尸咬过的伤势。
青灰色的皮肤，黑色的血管在周围皮肤下狰狞地蔓延开，甚至延伸到腰腹和小腿。
如果他没猜错，张强的尸变，很快就要开始了。
就在这时！
“吱吱……窸窸窣窣……”
一阵极其轻微的奇怪声音，隐隐约约地从楼下……或者更深的地底传来。
那声音密集粘稠，像是无数细小的爪子在搔刮着混凝土和金属管道，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恶意，瞬间在感官上压过了走廊上游荡丧尸的低吼。
林墨和苏小雨的身体同时一僵。
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两人下意识屏住呼吸，档案室里的空气一下子凝固。
苏小雨抓着林墨衣角的手指猛地收紧。
“什……什么声音？”苏小雨的声音压得极低。
她眼神惊恐地扫视着档案室斑驳的地面和墙壁，仿佛下一秒就会有怪物破土而出。
林墨没有回答。
他的太阳穴依旧突突直跳，透支后的剧痛还没恢复。
但此刻，一种更强烈的警报正在他混乱的精神图景中尖啸！
他抿了口水，强行压下眩晕感，将刚刚恢复的那一丝微弱的意念小心翼翼地向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延伸。
别再自作主张了！
这次意念顺从地沿着管道下滑，林墨感受到的不再是之前模糊的“灰色光点”，这一次，他“感知”到的是一片！
一片涌动的暗流！
数量庞大得难以计数，个体气息微弱却汇聚成令人心悸的洪流，正从更深的地底，沿着建筑管道的缝隙，如同黑色的潮汐向上蔓延！
它们的目标……
林墨猛地睁开眼。
“楼下！”他嘶哑地吐出两个字。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判断，楼下休息室的方向，令人毛骨悚然的窸窣声陡然放大了数倍！
“吱吱吱！！！”
“咔嚓！咔嚓咔嚓！”
不再是抓挠，而是某种东西在疯狂啃噬！
伴随着硬物碎裂的脆响和人类的惊叫！
“啊——！什么东西？！”
“老鼠！好多老鼠！从地板下面钻出来了！！”
“咬我！滚开！啊——我的脚！”
“强哥！强哥救命啊！”
“草！别过来！砍死它们！啊——！”
休息室里瞬间炸开了锅！
惊恐的尖叫、愤怒的咒骂、绝望的哀嚎混杂着密集得令人头皮发麻的啃噬，还有肢体撕裂的闷响，都隔着楼板清晰地传了上来！
是成群变异的老鼠！
张强富有辨识度的咆哮也响了起来。但这一次的语气充满了真切的恐惧和痛苦！
“妈的！滚！都给老子滚开！啊——！咬死你们！……小王！你他妈愣着干什么？！堵住那个洞！……草！别过来！离我远点！滚啊——！”
楼下安逸的巢穴一时混乱到了极点。
林墨和苏小雨对视一眼。
他们猜对了，那声音的来源就在张强他们占据的休息室下方！那群变异鼠，或者别的什么啮齿类怪物，选择了那里作为突破口！
“它们在……吃人？”苏小雨感觉空荡的胃里又一阵翻江倒海。
“恐怕不止……”
林墨的声音不复冷静。
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右臂的烙印传来一阵尖锐的灼痛，让他闷哼一声又跌坐回去。
精神力透支的后遗症和身体的伤痛让他此刻虚弱得像一滩烂泥！
林墨扶额：“它们在……清除障碍。”
“清除障碍？”苏小雨不解。
“为了更大的目标。”
林墨的目光死死盯着档案室那饱经风霜的木地板。
他的精神力虽然微弱，却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稠密的“暗流”在短暂地席卷了休息室后并未停止，而是分成了数股。
其中最大的一股，正沿着楼层的缝隙，朝着他们所在的这一层，更确切地说，是朝着档案室！
它们在慢慢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