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合计让沈洛取代我，一跃成为沈府唯一嫡女。
见我面色苍白，郭西华突然冷下脸：“沈雨，洛洛好心为你母亲操办祭奠，你就这样回报？”
“况且前些年因为你，京城里那么多人欺负洛洛，你拿这些东西连补偿洛洛都不够。”
看着他振振有词，我突然想笑。
我才是沈家嫡女，当时也是他自己要去欺负沈洛，现在却变成我指使的了。
沈洛委屈地红了眼眶：“姐姐是不是嫌弃我庶出的身份......”
“怎么会？”弟弟立刻安慰她，“阿姐最大度了。”
宾客议论纷纷，若是再吵下去，沈家就会成为全京城的笑料。
我不再多说，只是转身离开房间。
可这时，沈洛却破涕为笑，忽然拿出一套衣服强硬的塞进我怀里：“姐姐，今日祭奠，我特意为你准备了一套衣服，不如穿上这个？”
满堂宾客瞬间安静，只因那是一套素白尼姑袍。
那件袍子，是我被绑架时穿的，上面还留着干涸的血迹和污渍。
“你故意的！”我死死看着她。
沈洛眼眶顿时红了，可怜兮兮的说：“我只是想让母亲看看你在庵里修行的样子。”
“穿啊。”
郭西华竟也附和，“不就是件衣服？”郭西华直接命令几个人将我押着进了换衣室，强迫着我穿上。
我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衣料，耳边传来阵阵窃笑：
“听说她在青楼时，穿着这身衣服接客......”
“佛门清净地养出这种荡妇。”
“看那腰扭的，情蛊又发作了吧？”
我全身发抖，眼前的人影突然变得模糊。
全京城的人都将我的尊严放在脚下践踏，连我最至亲的人都不例外。
他们明明知道我有多么在意，知道我有多么无知，却没有任何动静。
郭西华看我瘫软下来的身体，想要上前，却被沈洛抢先一步。
她好心地要来帮我整理，却突然脚滑往后一歪。
郭西华大喊一声：“洛洛！”
我的额头撞到了桌角，疼的我眼前发黑。
我还没反应过来，沈洛就撕心裂肺的叫喊着我的名字：“阿雨姐！你为什么……”
“姐姐为什么要推我？”她泪眼婆娑地捂着肚子，“我知道你恨我嫁给西华哥，可孩子是无辜的啊！”
郭西华瞬间暴怒，一巴掌将我扇倒在地：“毒妇！”
我趴在地上，看着鲜血从嘴角滴落，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抓着我的手说：“阿雨，记住，你的眼泪要留给仇人哭。”
“阿雨姐竟然这么讨厌我......”她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我这就回江南去......”
“胡闹！”郭西华怒喝指着我，“该走的是这个毒妇！”
木门被猛地推开，弟弟沈梓丞冷着脸站在门口：“沈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在祠堂好好反省，什么时候给洛洛道歉，什么时候出来。”
他们拥着沈洛离去的身影，像一把刀刺进我眼眶。
祠堂冷得像冰，我跪在蒲团上，饿得眼前发黑。
“求你了......”我抓住来添灯油的小丫鬟，“一碗白粥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