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石碎片烫得像块刚从熔炉里捞出来的烙铁,陈风攥着碎片往星辰学院狂奔,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林悦的治愈光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金线,像道守护的屏障,将沿途扑来的细小规则碎片烧成灰烬。街角的梧桐树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凋零又抽芽,落在地上的光斑扭曲成莫比乌斯环的形状 —— 异常空间的能量已经开始渗透现实,连物理规则都开始打卷。
【系统提示:未知能量强度突破临界值,已达到灭世级预警线。温馨提示:章鱼的求救信号夹杂着实验数据,翻译结果显示这白大褂是规则研究院的疯子,专业拆异能二十年。】
“拆异能?” 陈风边跑边呛咳,肺部像被风箱扯得生疼,“他是人体解剖课没上好,改行拆异能了?”
“比那更糟。” 林悦的声音带着罕见的凝重,指尖的治愈光突然凝成枚锋利的光刃,“规则研究员能拆解异能者的规则锚点,把人变成没有异能的空壳。我爷爷的师兄就是被他们拆了异能,现在还在养老院跳广场舞疗愈创伤。” 她突然拽着陈风拐进条爬满爬山虎的窄巷,“穿这片老街区能省十分钟,里面的修鞋摊大爷是退役异能者,能帮我们挡一波规则波动。”
巷子两侧的老墙布满裂缝,砖缝里钻出的野草突然开出血色的花,花瓣边缘还在滴落细小的规则碎片。陈风路过个废品回收站,铁笼里的旧电视突然自动开机,屏幕上闪过串诡异的代码,紧接着跳出王铁柱的脸 —— 他还在医院的病床上抽搐,身上的病号服被冷汗浸透,嘴里反复念叨 “别碰我的红烧肉保温杯”,床头柜上的心电图仪器正画出跳脱衣舞的波形。
“他怎么被卷进来了?” 陈风猛地停下,电视屏幕突然炸开,玻璃碎片溅了他一脸,被林悦的治愈光瞬间烧成白烟。
“规则研究员能通过异常状态残留定位目标。” 林悦擦掉他脸上的灰,指尖的金光让擦伤瞬间愈合,“王铁柱被‘老板退退符’影响过,异常状态残留比常人强十倍,成了绝佳的实验坐标。” 她拽着他继续跑,“别管了,现在冲去医院等于自投罗网,白大褂肯定在那布了规则陷阱。”
跑出巷子时,星辰学院的钟楼已经近在眼前。广场上的雕像再次活了过来,这次却没跳社会摇 —— 爱因斯坦雕像举着公式板砸向虚空,每道公式都化作道白光撕裂空气;牛顿雕像用苹果砸向个透明的影子,苹果在接触影子的瞬间碎成规则碎片;最离谱的是骑士雕像,长枪上缠着团扭曲的白光,像条挣扎的蛇,枪尖每刺一下,周围的地砖就竖起成尖刺,又瞬间塌成粉末。
“那是规则剥离!” 张老的吼声从钟楼方向传来,他举着八卦镜抵挡着白光的攻击,镜面上的纹路已经出现蛛网般的裂痕,“这白大褂能拆分物质规则!再晚点雕像就要被拆成原子了!”
陈风这才看清,广场中央站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个子很高,背挺得笔直,脸上戴着副金丝眼镜,镜片反射着钟楼的尖顶。他手里把玩着块透明的晶体,里面流淌着和异常空间裂缝相似的黑雾,指尖每划过晶体表面,周围的空气就扭曲成漩涡,靠近的雕像都会被拆成碎石,重组成立方体,再拆再重组,像个被玩弄的积木。
“异常主宰系统的宿主?” 白大褂突然转头,视线精准地锁定陈风,声音像手术刀划过玻璃,“终于来了。你的陨石碎片能量波动很有趣,正好缺个活体实验品来验证规则融合公式。”
“你是谁?” 陈风发动 “万物异常”,对着白大褂周围的规则墙施加 “突然融化” 状态。石墙表面冒出汩汩的泥浆,却在接触到白大褂周围的空气时瞬间冻结,变成座冰雕,冰纹里还嵌着细小的规则碎片。
“编号 734,规则研究院三级研究员。” 白大褂的手指在晶体上轻轻敲击,冰雕突然炸裂,碎片在空中重组,变成群冰箭射向陈风,“研究课题:异常状态与物理规则的强制性融合。简单来说,就是把你的异能焊进现实规则里,让全世界都变成异常乐园。”
林悦的治愈光盾及时展开,冰箭撞在盾上化作漫天冰晶,折射出七彩的光。赵天雄突然从钟楼顶端跃下,绿光匕首在空中划出道幽绿的弧线,直刺白大褂的后心 —— 他的异能 “暗影突袭” 能在阴影中瞬移,正是偷袭的绝佳时机。当年在师门,这招曾让无数同门闻风丧胆。
可匕首刚靠近白大褂三米范围,突然像撞在棉花上,凭空扭曲成麻花。赵天雄闷哼一声,被股无形的力量掀飞,重重撞在骑士雕像上,石雕的基座都被撞得裂开,他捂着胸口滑落在地,吐出口带着规则碎片的血来。
“暗影系异能最容易被规则拆解。” 白大褂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过抹病态的兴奋,“你的细胞已经开始按照我的公式分裂了。” 他指了指赵天雄的手臂,那里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隐约能看见流动的血管在重组,变成奇怪的几何图形。
“混蛋!” 陈风发动 “时间回溯”,将赵天雄的状态倒回瞬移前,看着他手臂上的透明纹路褪去,同时对着白大褂施加 “混乱 + 诚实” 双重状态,“快说!你把章鱼怎么样了?用了多少实验样本?”
白大褂的动作突然顿住,脸上的冷漠僵成滑稽的表情。他张了张嘴,不受控制地开始爆料:“我把它关在规则容器里了!正在抽取它体内的母巢能量!其实我是为了救我妹妹才做这些实验的!她三年前被时疫虫感染,体内规则正在崩溃,只有母巢能量能中和!我已经抓了 17 个异能者做实验,第 18 个是王铁柱,他的异常状态残留最适合当能量导管!”
全场寂静三秒,连雕像都停下了攻击,爱因斯坦举着的公式板差点砸到自己脚。
赵天雄抹了把嘴角的血,突然笑出声:“这转折比八点档电视剧还离谱,你咋不直接说你是被逼无奈的悲情反派?”
白大褂显然也没料到自己会说漏嘴,脸色瞬间涨成猪肝色,手里的晶体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闭嘴!” 规则墙再次升起,这次的石砖上布满尖刺,像头苏醒的野兽,墙面上还流淌着细小的规则碎片,发出滋滋的声响。
“他没说谎。” 林悦的治愈光突然分成数道,缠绕在受伤的雕像和赵天雄身上,金光里映出钟楼内部的景象 —— 个玻璃容器里,章鱼被倒吊着,触须无力地耷拉着,身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母巢的黑雾在容器顶部凝聚成个狰狞的人脸,而容器旁边,躺着个昏迷的小女孩,身上插满了透明的管子,连接着章鱼的容器,管子里流淌着黑色的能量。
“那就是他妹妹。” 林悦的声音带着不忍,“时疫虫感染已经到晚期了,皮肤下的血管都在变成规则碎片。”
白大褂显然也看到了这一幕,透明的规则墙突然崩溃,他抱着头蹲在地上,晶体从手中滑落:“别碰她... 谁都别碰她... 我就快成功了...”
陈风捡起晶体,入手冰凉,里面的黑雾正疯狂撞击着内壁,像要挣脱束缚。他突然想起章鱼吸收母巢能量的画面,心里冒出个大胆的想法:“林悦,你的治愈光能不能引导能量逆流?”
“可以,但需要稳定的载体...” 林悦的话没说完,就被陈风打断。
“用这个。” 陈风将陨石碎片塞进她手里,碎片表面的纹路亮起,与林悦的治愈光产生共鸣,“章鱼说这能稳定空间能量流,应该也能稳住母巢能量。” 他转身看向白大褂,“想救你妹妹,就把规则容器的控制权交出来,我们帮你。”
白大褂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像是在挣扎:“你们真的能救她?不是把我们都关起来?”
“我们是异能管理局,不是规则监狱。” 林悦举起治愈光,金光里映出小女孩的脸,“但你必须停止实验,那些被你抓的异能者,需要你的公式来恢复。”
赵天雄突然站起来,绿光匕首在掌心转了个圈:“算我一个,当年我奶奶就是研究规则的,她的笔记里有能量中和公式。” 他从怀里掏出个泛黄的笔记本,纸页边缘已经磨损,上面的字迹娟秀,正是林爷爷说的那位精通规则的奶奶。
广场上的雕像突然集体转身,将武器对准天空 —— 云层里的异常能量越来越浓,已经开始下规则雨,雨滴落在地上变成细小的时疫虫,发出刺耳的爬动声,数量多到像场黑色的暴雨。
“没时间了!” 张老举着八卦镜冲向钟楼,镜光将靠近的时疫虫烧成灰烬,“规则容器的抗压值快到临界点了!再晚点章鱼和小女孩都要被母巢能量撑爆!”
五人冲进钟楼时,玻璃容器已经布满裂纹,发出刺耳的警告声。章鱼看到陈风手里的晶体,虚弱地晃了晃触须:“快... 母巢能量快失控了... 它想借我的身体重回现实...”
陈风将晶体贴在容器壁上,林悦握着陨石碎片按在另一侧,治愈光与碎片的金光交织成网,慢慢渗透进容器。赵天雄翻开笔记本,指着其中一页:“念这个公式,需要七个人的异能共鸣来搭建能量桥,我们现在只有四个...”
“算我们三个!” 沙雕侠突然带着两个穿校服的学生冲进来,正是之前在钟楼底层战斗的异能者,一个能操控水流,一个能让物体失重,“我们刚从规则裂缝里爬出来,异能虽然弱,但凑数够了!”
七道异能光柱同时注入容器,章鱼的蓝光与母巢的黑雾在光网中慢慢融合,变成道柔和的紫金色能量流,顺着管子缓缓注入小女孩体内。她苍白的脸颊渐渐泛起红晕,睫毛轻轻颤动,皮肤下的规则碎片开始消退,露出正常的血管。
白大褂跪在容器旁,紧紧握住妹妹的手,眼泪砸在地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每滴眼泪里都映出个小小的规则碎片,落地后化作白烟。
就在紫金色能量流即将完成循环时,容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告声,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母巢的黑雾突然暴走,在容器里掀起黑色的巨浪,差点将光网冲碎。
“是规则排斥!” 白大褂突然大喊,指着笔记本上的公式,“缺了母巢的主动配合!”
陈风看向容器里的章鱼,章鱼的一只触须突然竖起,对着母巢的黑雾晃了晃,像是在沟通。黑雾的巨浪慢慢平息,章鱼用触须在容器壁上画了个笑脸,然后猛地将所有黑雾往紫金色能量流里推 —— 它在主动献祭自己的能量!
“不行!” 陈风想阻止,却被林悦拉住。
“这是它的选择。” 林悦的声音带着哽咽,治愈光再次加强,“章鱼说,它妈妈的能量本就该用来救人,不是毁灭。”
紫金色能量流瞬间暴涨,将整个容器包裹,玻璃裂纹开始愈合,小女孩身上的管子突然自动脱落,她睁开眼睛,清澈的瞳孔里映出章鱼的影子,轻声说:“谢谢你,大章鱼。”
章鱼的身体已经变得半透明,触须却还在容器壁上画着笑脸,最后化作道蓝光,融入陨石碎片,碎片表面的纹路变得完整流畅,三块碎片彻底融合成一块,散发出温润的金光,像块普通的玉佩。
白大褂抱着醒来的妹妹,突然对着陈风深深鞠躬:“谢谢你们... 我愿意跟你们回管理局,用我的公式帮那些被我伤害的异能者恢复。”
陈风刚想说话,陨石碎片突然再次发烫,这次却没弹出警告,而是浮现出段影像 —— 白大褂的妹妹举着块小蛋糕,对着镜头笑,蛋糕上插着三根蜡烛,旁边的白大褂正在写着什么,背景里的日历显示三个月后,地点标注着 “异常空间入口”。
【系统提示:主线任务 “规则融合” 开启,奖励:异常空间永久通行证(已存入系统空间)。温馨提示:白大褂留了道后门,说三个月后在异常空间请你吃他妹妹做的生日蛋糕,顺便研究你的系统。】
陈风看着影像慢慢消失,突然觉得这荒诞的冒险还没结束。他抬头看向窗外,规则雨已经停了,阳光透过钟楼的彩色玻璃,在地板上投下斑斓的光斑,像无数个跳动的异常状态。
“走吧。” 林悦碰了碰他的胳膊,手心的治愈光凝成枚小巧的徽章,银色的底面上刻着只跳社会摇的章鱼,“异能管理局的正式入职徽章,编号 007,权限比张老还高,可以调阅所有规则研究员的资料。”
陈风接过徽章,金属的触感冰凉又踏实。他回头看了眼还在广场上打闹的雕像,爱因斯坦正用公式板拍牛顿的脑袋,嘴里喊着 “让你当年砸我”,骑士雕像举着荧光棒追沙雕侠,说要教他正宗的中世纪舞步,突然觉得这样的世界也不错 —— 有点离谱,但很欢乐。
走到学院门口时,二哈系统突然叼着块晶体跑过来,晶体里裹着片荷叶,正是章鱼的触手碎片。它把晶体塞进陈风手里,对着天空狂吠三声,化作道白光钻进陨石碎片,碎片表面闪过行小字:【系统升级中,预计三天完成,新技能:规则拟态(可变成任何见过的异常生物)。】
陈风握紧手里的陨石碎片,看着远处渐渐散去的异常能量云,突然想起白大褂说的那句话 —— 异常状态是进化的钥匙。或许,这世界本来就不需要绝对的规则,有点异常,才更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