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异能管理局的大门藏在民政局婚姻登记处的后门,推开挂着 “设备维修” 牌子的铁门,里面的景象让陈风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 旋转木马造型的前台后,穿洛丽塔裙的小姐姐正用异能给文件分类,每份文件上都飘着朵小云彩;茶水间里,个戴眼镜的男生对着微波炉念咒语,炉门打开的瞬间,爆米花像烟花般炸出来,颗颗都长着小翅膀;最离谱的是训练场,穿西装的大叔正在和个稻草人打架,稻草人却突然活过来,抢过他的公文包跳上窗台,对着外面的鸽子喊 “今天的外卖我点”。

“欢迎来到异能管理局。” 林悦的声音带着笑意,她已经换上了套深蓝色的制服,左胸别着和陈风同款的章鱼徽章,“我带你去见局长,他老人家今天心情好,说不定会给你表演个‘文件自己跑’。”

陈风刚踏进走廊,墙上的电子屏突然亮起,播放起王铁柱的最新动态 —— 他在医院的病床上跳钢管舞,输液管缠在脖子上当彩带,护士站的心电图仪器画出了《江南 Style》的波形,配文是 “规则研究员 734 的实验后遗症,建议施加‘强制安静’状态”。

【系统提示:检测到熟人异常状态,欢乐值 + 100。温馨提示:王主管的异常状态残留可提炼成 “社畜怨念精华”,售价 50 欢乐值 / 毫升,很受欢迎。】

“连这都能卖钱?” 陈风对着屏幕咋舌,被林悦拽着往前跑,“别围观了,局长在等你。”

局长办公室是间玻璃房,里面种满了会发光的多肉,每片叶子上都贴着张便签,写着 “周一处理时疫虫报告”“周三给张老买枸杞”。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正趴在巨大的沙盘上,用镊子挪动着小旗子,沙盘里的微型建筑突然活过来,市政厅的模型喷出小股水流,像在模拟暴雨。

“小林来了。” 老头头也没抬,镊子往沙盘里的钟楼模型一点,模型突然响起报时声,“这就是陈风?”

“局长好。” 陈风赶紧鞠躬,突然发现老头的制服袖口绣着只二哈,和系统的图标一模一样。

“免礼。” 局长放下镊子,从抽屉里掏出个搪瓷缸,上面印着 “为人民服务”,里面却泡着五颜六色的糖豆,“你的资料我看过了,陨石碎片融合得不错,章鱼的能量没少帮你吧?”

陈风心里一惊,这老头怎么知道章鱼的事?

“别紧张。” 局长呷了口糖豆茶,嘴角沾着颗绿色的糖,“我年轻时也去过异常空间,和你章鱼的奶奶打过牌,它老人家炸金花的技术比张老还臭。” 他突然往沙盘里扔了颗糖豆,微型城市的上空立刻飘起糖果雨,“你的第一个任务:处理城南菜市场的规则紊乱,那里的白菜成精了,正组织萝卜们罢工,说要涨身价。”

陈风:“...” 这任务比对付时疫虫还离谱。

“放心,有帮手。” 局长拍了拍手,训练场那个抢公文包的稻草人突然出现在门口,对着陈风鞠躬,“这是稻草一号,能听懂植物的话,陪你去菜市场。”

稻草人歪了歪头,用麦穗般的声音说:“请多指教,我昨天刚学会说冷笑话。”

陈风刚想接话,手机突然震动,是沙雕侠发来的视频 —— 星辰学院的骑士雕像扛着爱因斯坦模型,在广场上跳《最炫民族风》,基座上的青苔跟着节奏掉渣,配文 “求支援,雕像们想组建偶像团体”。

【系统提示:触发支线任务 “拯救被偶像梦绑架的雕像”,奖励:规则拟态技能体验卡(可变成骑士雕像一小时)。】

“看来第一天就很忙啊。” 林悦笑着把任务平板塞给他,“菜市场的白菜精交给你,我去学院处理雕像暴动,中午在食堂汇合,今天的 specials 是张老做的‘异能增强版麻辣烫’。”

陈风跟着稻草一号往菜市场走,路过训练场时,那个和稻草人打架的西装大叔突然追上来,手里举着个公文包:“等等!我的包!” 稻草一号却抱着包跳上公交车,对着陈风喊 “下午四点在菜市场门口等你”,气得大叔对着公交车背影发动异能,车尾巴突然长出条狗尾巴,摇得欢快。

“他是‘物品活化’异能者,” 稻草一号解释道,声音沙沙的像翻书,“昨天刚把局长的印章变成小乌龟,现在还在办公室爬呢。”

菜市场的景象比想象中混乱。入口处的冬瓜堆成了堡垒,每个冬瓜上都贴着 “罢工到底” 的标语;白菜们举着胡萝卜当话筒,在摊位上演讲,“我们要每斤涨五毛!不然就让人类天天吃蔫黄瓜!”;最离谱的是土豆摊,土豆们滚成一团,用芽眼瞪着前来买菜的大妈,其中个还对着大妈的菜篮子喊 “放下那个西红柿,它是我们的卧底”。

“情况比预想的严重。” 稻草一号突然挺直身子,麦穗般的头发竖了起来,“白菜精的首领吸收了规则碎片,已经能操控植物神经了,你看它的叶子,边缘都泛着规则波动的蓝光。”

陈风顺着它指的方向看去,摊位中央的颗大白菜确实与众不同,叶片比别的宽三倍,根须在土里蠕动,像在偷偷打结,每片叶子上都用露珠写着 “反抗”。

“谈判还是强攻?” 陈风摸出陨石碎片,表面的纹路微微发亮,似乎感应到了同类的能量。

“先谈判。” 稻草一号走到白菜精面前,用植物语叽叽喳喳说了半天,突然转头对陈风说,“它要你表演个异常状态,证明你有诚意。”

陈风:“...” 现在连蔬菜都要看才艺表演了?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白菜精发动 “突然讲冷笑话 + 强制蹦迪” 双重状态。《爱情买卖》的旋律凭空响起,白菜精的叶子突然开始扭动,根须在土里打出节拍,还对着周围的蔬菜喊 “为什么西红柿不开心?因为它被蛋抛弃了!”

全场蔬菜寂静三秒,紧接着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其实是叶子摩擦的声音)。

“成了!” 稻草一号兴奋地跳起来,“它说愿意降低要求,每斤涨两毛。”

陈风刚松口气,就听见身后传来尖叫。个穿围裙的大妈举着把菜刀,对着颗逃跑的土豆喊 “你个成精的土豆,看我不削了你”,土豆却突然长出双腿,跑得比兔子还快,嘴里喊 “我要去异常空间,那里的土豆都是金的”。

“不好!是规则碎片污染扩散了!” 稻草一号的脸色变得严肃(如果稻草人有脸色的话),“那颗土豆吸收了时疫虫的残留能量,已经开始产生空间跳跃的能力了!”

陈风赶紧发动 “规则锚定”,陨石碎片发出的金光笼罩住逃跑的土豆,它突然定在原地,双腿慢慢消失,变成颗普通的土豆,滚到大妈脚边。大妈捡起土豆,对着陈风竖起大拇指:“小伙子好本事!比菜市场管理员厉害多了!”

【获得欢乐值 + 200(来自蔬菜们的崇拜)。】

【系统提示:规则碎片污染已控制,奖励 “植物沟通” 临时技能(持续 24 小时)。温馨提示:现在你可以听懂白菜精在吐槽你讲的冷笑话很烂。】

陈风刚想和白菜精交流下,手机突然收到林悦的紧急呼叫:“速来星辰学院!雕像们组成了偶像团体,正在广场开演唱会,爱因斯坦模型用公式板砸伤了三个粉丝!”

他赶到学院时,演唱会已经进入高潮。骑士雕像举着荧光棒当麦克风,唱着跑调的《小苹果》,牛顿雕像在旁边伴舞,苹果砸得观众抱头鼠窜,最离谱的是爱因斯坦模型,它把公式板当吉他弹,每道公式弹出的音符都化作道白光,射中观众后,对方就会突然开始讲冷笑话,笑得满地打滚。

“快想想办法!” 林悦举着治愈光盾抵挡着公式音符,盾面上已经布满裂纹,“再这样下去,整座城市都会变成冷笑话乐园!”

陈风突然注意到,雕像们的基座上都贴着张小小的贴纸,上面印着规则研究员 734 的编号 —— 是他留下的规则碎片!

“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陈风举起陨石碎片,对着雕像群发动 “规则剥离”,“这些雕像是被 734 的规则碎片控制了,他的实验后遗症还没完全消除!”

金光闪过,雕像们身上的贴纸突然燃烧起来,化作道青烟。骑士雕像举着的荧光棒掉在地上,牛顿雕像的苹果滚到脚边,爱因斯坦模型的公式板 “啪” 地合上,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搞定了?” 林悦松了口气,放下光盾。

“暂时...” 陈风看着地上燃烧的贴纸灰烬,突然发现它们正在重组,变成个微型的 734 头像,对着他做了个鬼脸,然后化作道白光消失在空气中,“他留了后手,这只是个警告。”

夕阳西下时,陈风瘫坐在管理局的食堂里,面前摆着碗张老做的麻辣烫,里面的丸子都长着小翅膀,飞到他嘴边还喊 “快吃我”。林悦坐在对面,正在给赵天雄发消息,屏幕上的赵天雄正和个稻草人下棋,棋盘是用异能凝聚的冰盘,棋子是燃烧的小火球,和林爷爷的风格如出一辙。

“他说下周想来管理局应聘,” 林悦笑着说,“想当规则研究员的监管员,用他奶奶的笔记制约那些疯子。”

陈风刚想回话,食堂的广播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红色的警示灯开始闪烁:【紧急通知:异常空间入口出现不稳定波动,检测到高阶异常生物能量,疑似时疫虫母巢的同类!】

他猛地站起来,陨石碎片突然发烫,表面浮现出异常空间的影像 —— 片漆黑的森林里,无数只眼睛在黑暗中闪烁,中间的巨大身影长着章鱼的触手,却顶着颗时疫虫的脑袋,正对着镜头缓缓张开嘴,露出满口规则碎片组成的牙齿。

【系统提示:最终 BOSS “时空噬虫” 即将突破封印,三个月倒计时开始。温馨提示:它是时疫虫母巢的丈夫,当年被章鱼的奶奶打跑,现在回来报仇了。】

陈风握紧发烫的陨石碎片,看着影像里越来越近的恐怖身影,突然觉得这荒诞的冒险,才刚刚进入真正的高潮。他抬头看向窗外,晚霞染红了天空,像块巨大的红烧肉,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王铁柱的保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