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
叶敬川听着汇报,眉头久蹙不松。
他的妻子从落水后突然性情大变。
一次次主动靠近,嘴上喊着老公,眼里没了厌恶,还会出口解释拉拢两人之间的关系。
他想可能是神经受损,需要几天休养。
但医生却说她身体很健康。
这会儿,助理还在继续,“司机说,太太没回去,而是去了一趟景家,她没待多久,出来时还把保镖撂倒一地。”
叶敬川稍垂落眼,让他先出去。
助理立刻收声关门。
顿时,办公室一片寂静。
叶敬川不知道她这几天到底是谋划什么大事才会佯装乖巧。
去了景家,撂倒保镖。
这并不像她的作风。
一直以来,她只要去了景家,回来必会大闹一番,听从景延文的教唆,要拿他的公司资料。
不给,就闹得鸡飞狗跳,破口大骂摔东西。
最近,景延文盯上了竞拍地,想让他借此帮忙。
但叶敬川一口回绝。
估计今天也是为这事喊她回去。
在景延文眼中,他的女儿不过是一种商业筹码,女人,是成不了大事的。
但景妘却次次为之所听。
眼下,才平静不过两天,不知道是不是暴风雨前的预兆。
傍晚。
叶宅大院。
景妘盯着满桌的盛宴,各国菜品大荟萃,色泽诱人,心里那叫个馋,口水直咽。
穿书前成天饿着肚子过夜。
她都怀疑当时是不是饿昏过去才会一觉穿书。
现在,美食在前,一口都能清盘。
“他什么时候回来?”为了拉近夫妻感情,景妘决定先不吃独食。
管家离她两米远,“先生一般七点半到家。”
景妘瞧了眼时间,还五分钟,能等,“那菜都上完了吗?”
管家,“还有一份清汤。”
清汤?
寡水。
景妘,“那就不用上了。”
管家却脸露难色,“但这是先生唯一钦点的晚饭。”
叶敬川爱喝?
景妘立刻改口,“上上上,多上几盆。”
这会儿,院里传来车响。
景妘起身去迎,见到叶敬川,甜甜一笑,“老公,一天没见我好想你。”
叶敬川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上午刚见过。”
就说光聊天没用吧。
他一出口能把人堵死。
景妘,“但在我这一秒就是三秋,我感觉我都快得相思病了。”
叶敬川盯着她。
她会想自己?
才怪。
“所以,在想我的时候,和小戎喝咖啡,答应帮他瞒事,还买了一匹骏马进院里,取名叫小川川。”
景妘一抿嘴,完了。
叶戎,不是继母不帮你,是你爸太神通广大。
现在就连她都自身难保,也被拉进这趟浑水里了。
景妘打马虎眼,“菜都凉了,我们先进去,别光让菜等我们。”
说着,她就要握住轮椅手柄。
一旁的助理刚关上车门,见状,心里一惊,立刻接过来,“太太,还是我来吧。”
景妘双手落空,“怕我把他推泳池里?”
确实怕。
因为她真敢。
但助理没敢说,“前面有台阶,不好推。”
景妘心知肚明他什么意思,护主心切,她也没戳破。
毕竟,形象的根扎歪了,一两天也不好扳正过来。
饭桌上。
两人难得平静地坐在一起,共进晚餐。
景妘胃口大开,连喝两碗白米粥,吃一块牛排,个个菜都尝了一遍,顺势又说,“再来一碗粥。”
佣人立刻接碗去盛。
喝汤的叶敬川垂眼思酌。
结婚几年,她很少吃晚饭,过度减肥,有一次昏倒差点把胃闹坏。
所以,才会次次满桌盛宴。
但每一次,她都会连摔带扔,闹出一片狼藉。
更不会像现在,吃的这么香。
甚至,还往他盘子里进行各种投喂。
“这个好吃。”
“那个你尝尝。”
“你的牛排好嫩,我也想吃一口。”
……
一顿饭,吃的比平时火热多了。
收盘之后。
叶敬川不忘出声问管家,“是厨师换了吗?”
管家,“还是老李主控。”
没换人。
叶敬川轻嗯一声,乘电梯去二楼书房。
主卧。
景妘来回走了半小时,消食差不多,她才拆了今天新买的上等‘战袍’,进浴室冲澡。
这一天,她想明白了,拉近夫妻感情,要步步为营。
先吃好饭打基础。
再趁机打出火热情。
大大叶敬川,她要一举拿下!
从浴室出来,景妘穿着黑色冰丝睡袍,细带一系,往书房去。
摆弄个妩媚姿势,她往门板上一靠。
砰!
谁知道书房的门没关严,连把手都不用摁,直接开了。
毫无防备的景妘一屁股坐地上了。
此时,正在通电话的叶敬川连头也没抬。
只以为妻子吃饱喝足要撕下伪装了。
毕竟这个书房,除了景妘会不敲门就进。
叶敬川冷声落下,“出去!”
景妘扬声,“叶敬川,你老婆摔倒了!”
叶敬川一抬眼,人坐在地上,气呼呼的。
刚才的动静不小,估计是真摔到了。
他放下手头工作,立刻上前,伸手去扶。
景妘抓着他的手,顺势往他腿上一坐,好壮实,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娇声卖惨,“我的脚好像又扭到了,好疼。”
叶敬川第一次和她这样亲密接触,身子一僵,抬眼看去,“打架的时候没疼吗?”
扭伤还能到处跑,出去打架,撂倒保镖。
这几年在外惹是生非,功夫倒是还见长了。
景妘正盯着他这张脸发呆。
真是长得比明星还顶级。
颚骨削薄,眉骨高,眼窝深邃,眼尾窄挑,肉欲嘴唇充满血色,红润,高挺鼻梁骨架着一副半框眼镜。
斯文矜贵又阴冷。
想亲,想贴。
膛阔肩宽,黑色衬衫紧扣最顶端的衣扣,身形板正,肌肉结实,窝在他怀里充斥着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不敢想这要是被欺压该有多爽。
但突然被提及打架的事。
鬼迷心窍的景妘被拉回思绪,但也不忘借机往他怀里靠。
他的味道好干净,没有烟草气息,只荡着一种清淡的木质香。
心里嘴里各怀鬼胎,“你又不在,景延文要把我强行扣家里,我当时哪还会在乎疼不疼。”
“刚才又扭了一下,我今晚肯定没法自己睡了。”
说着,她轻扯腰上细带。
刚露出白色蕾丝边缘。
蹭!
眸色低沉的叶敬川一手攥住她的睡袍,紧合着,不露丝毫,“我让女佣送你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