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社会的太太们都是聪明人。
一丝风吹草动都能看出马脚。
景妘故意抛声,也不过是想借他人之口击溃她的好人形象。
流言蜚语能压死人!
这也是林瑶对原主惯用的手段。
尤其在大庭广众之下,引诱原主发疯,让众人避讳,指指点点,她却躲在一旁尽收渔翁之利。
现在,不过是刚开始反击而已!
林瑶担心风波及身,垂手握拳地说,“我真的很希望你和阿川哥好好的。”
“虽然叶戎讨厌你欺负你,但忍一忍就过去了,不要闹到离婚的那一步。”
这种人,劝人也要狠戳伤口。
明知道继子目中无人,厌恶她,却硬要提及。
一副好人做尽的姿态。
还故意把离婚二字当众搬到明面上来说。
要是原主,怕是经不住这一招,顺声就要离婚。
但景妘没有骑驴下坡的习惯,“林瑶,我什么时候提过离婚?”
“阿川,有权有势,样貌出众,放着好日子不过,我为什么要离婚?”
“还是说,你一直在盼着什么?”
不自证,句句质问。
周围的富太太私语声四溢,豪门八卦,比攀附之谈有趣多了。
林瑶脸色渐白。
她不知道景妘为什么忽然变成这么刁钻。
但眼下,她绝不能丢了脸面!
叶家的大门她刚踏进去,无论如何,长嫂的头衔她拿定了!
景妘,一个蠢货。
那次跳水就应该把她淹死才好!
林瑶敛目收色,端起红酒杯,嘴角挂笑,抬步往前去,“大嫂,我当然是盼着你和大哥——”
说着,她一伸脚,想佯造景妘故意绊倒她的场面。
但景妘早就对她的小伎俩目揽无余,一撤腿。
啪!
细长的鞋跟不小心勾着裙摆,重力一扯,景妘摔地上了。
林瑶手里的红酒倾倒,洒在了她的礼服上。
!
林瑶傻眼,这不是自己要表演的场面吗?
怎么她就坐地上了?
景妘一脸无辜。
她好像和高跟鞋有仇。
其实,预计里没有这一趴。
但,既来之则安之!
顿时,一阵惊呼。
众人听闻,立刻层层围堵。
“这是叶太太?”不知道谁惊了一声。
叶敬川操控轮椅,立刻上前,伸手扶她起来,“怎么回事?”
景妘一见到他,眼里挤满委屈,“我一个人想吃点小蛋糕,林瑶就突然上前,问我刚才是不是和你装样子,还说什么离婚。”
“我说我们很好,我也不会和你离婚。”
“她就——”
说到这,景妘坐在老公腿上,把脸埋在男人的颈窝。
簌簌,无声地落眼泪。
她的屁股真的好疼。
好像要被摔成四瓣了。
叶敬川哪见过她委屈成这样子,一脸冰冷。
林瑶手里还提着空荡的高脚杯,满脸惊慌,“叶先生,不是这样的,真的,我没有——”
这明明是她戏码!
为什么景妘可以坐在他怀里肆无忌惮地哭!
凭什么!
“林小姐,我亲眼看见是你先去找的叶太太。”
有位富太太先开了口。
顺势,目睹全程的太太们个个接声。
“我也看见了,而且,林小姐的确先提了离婚两个字,”
“叶太太一直在否认,还夸了叶先生模样好,有实力。”
“那杯酒,也是从林小姐手里倒出去的。”
……
众口难驳。
林瑶慌张到了极点,面目全非,张口扬声,“你们都是诬陷!明明是她自己摔的!”
景妘一言不发,而是抬手圈住叶敬川的脖子。
把脸埋得更低。
这举动,倒让众人觉得委屈极了。
思绪跑偏的景妘:老公好香哦!
他今天好香~~
此时,叶琛见大哥一脸阴沉,一把扯过林瑶,低声训斥,“你闹够了没有?”
“做事前能不能看看场合?”
林瑶怒气难消,只觉得他还没资格指责自己,“我闹什么了?”
“今晚的宴会你都没想和我一起来,你凭什么指责我?”
一旁的傅闻聿听闻,眉头稍皱。
林家他没发邀请函。
不是借着叶琛的名头,那她是怎么进来的?
“林小姐,今晚的宴会林家没受邀,你也不是和叶琛一起来的,那入门的邀请函你是从哪来的?”
轰!
林瑶理智拢回,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
傅闻聿眼神毒辣,没给她机会解释,直接喊了一声保镖,“送她出去!”
闹热一哄而散。
叶琛刚想和大哥说什么。
但,叶敬川已经带着妻子去二楼休息室换衣服了。
休息室里。
景妘一直抱着他没撒手。
叶敬川从她两滴泪洒完,就在自己脖子不断吸气,就知道没什么大事。
但,他还是问了句,“有没有摔到哪?”
景妘,“屁股。”
叶敬川身子一僵,“我去叫医生。”
景妘抓着他的手就往后腰上放,“不用,你帮我揉揉。”
叶敬川心脏忽热,手指发顿,眼皮微垂稍遮情绪,“还能不能站起来,脚有没有扭伤?”
景妘,“没有。”
她的脚没事。
叶敬川,“站起来我看看。”
景妘一愣,但还是起身让他看个明白。
紫色亮眼,衬得她高贵又美艳。
叶敬川收敛目光,“先去冲澡,一会儿衣服送来换上,我们就回去。”
刚巧,门铃一响。
叶敬川去开门。
景妘盯着他的身影,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他说看要脚是怕揉屁股?
禁欲古板的男人!
在她手腕绑领带的时候怎么那么有劲?
“叶先生,这是叶太太刚才要的蛋糕和酒水。”
助理登门道歉,“傅先生说,这次的事他很抱歉,太太礼服首饰的钱都由他来付。”
叶敬川没拒绝,只说,“把这些酒水端下去。”
傅家的酒喝两口就倒。
他担心妻子的酒量。
但景妘却几步上前,“不准端,我都要!”
助理左右为难。
叶敬川出言浅劝,“喝酒会伤身。”
景妘早就听说傅家的酒出了名的好,价值不菲,几口下肚就是几十万。
金子的味道哪有不尝的道理!
管他伤情还是伤身,不喝她会伤心。
“这又不多,也就几口。”
助理不知道该听谁的,只喊了声,“叶先生——”
叶敬川,“嗯,端进来。”
有他在,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像她说的,也就几口。
但!
就在景妘洗过澡坐在沙发上吃蛋糕品酒的间隙,叶敬川在阳台通电话。
十分钟。
叶敬川回来。
她已经脸色绯红,眼神迷离了。
景妘抬手扯着衣领,娇声四溢,“老公,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