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陛下应下了吗?答应嫔妾吧?好不好?如果每夜都能让嫔妾在您身边歇息,嫔妾一定不会做噩梦了。”她拉着他衣袖央求,那般会撒娇,甚至很熟练。

元禄小眼睛偷瞄了一眼,哎呦喂,这位姬贵人可真胆大,满宫还没有哪位娘娘这么会撒娇呢,咱们陛下向来嫌女人烦,这会儿没发脾气,看来是钟意这位小主的。

她的好日子可在后头呢!

銮驾停下,到了玉芙宫。

殿内,姬明娆半倚芙蓉帐。

容珩渊执药匙的手骨节分明,青玉与冷白肤色相映,宛如精雕的器皿。

偏那指尖沾了琥珀色药膏,慢条斯理在她腕间画圈时,像在把玩什么珍玩。

”疼......“她娇呼,足尖不小心勾住帝王腰带。

罗袜不知何时褪了一半,露出珍珠般的玉趾。

容珩渊眸光一沉。

这女人绝对是故意勾引朕!

纱衣下那截腰肢随着呼吸起伏,翘囤儿半悬在榻边,稍一用力就能掐出红痕的嫩肉......

朕不能再看了,怕会立即扑倒她。

显得朕好似没见过漂亮女人似的。

容珩渊忽然用力按向她胳膊上的旧箭疤,“这疤的怎么来的?”

姬明娆疼得轻颤,眼中瞬间浮起水光:“是......是王爷教骑射时伤的......”

她像是意识到失言,慌乱改口,“不、不是!是嫔妾自己摔的!”

表面慌乱说漏嘴,实则是为了让帝王疑心南烬辞。

容珩渊眸光微闪,药匙在瓷碗边沿轻敲三下:“原来你的骑射功夫是秦王教的?”

姬明娆揪着锦被小声嘟囔:“父亲送嫔妾去秦王府后,王爷说......说陛下最爱看女子骑马射箭,让嫔妾用心学......”

倏然惊恐掩唇,“嫔妾胡说的。”

容珩渊捏住她下巴,威喝道:“继续说,否则就是抗旨。”

姬明娆咬唇道:“进宫时,嫡姐告诫过嫔妾不让乱说,嫔妾真笨,和陛下说了。”

说完自责的鼓了鼓圆鼓鼓的粉腮,模样像极了一只可爱的小兔子。

容珩渊拉过她耳朵:“放心,朕不会和她说。”

这女人到底是真得单纯,还是假装单纯呢?问什么说什么,显得不大聪明,确切的说没有心机。

“你就不怕说这些,会让朕疑心秦王和你们姬家的目的?”

姬明娆故作无知,“什么目的啊?王爷说让嫔妾进宫后好好侍奉陛下,嫡姐也这样说,还说......”

她摸了摸小腹,容珩渊立即会意,皇后是让她怀上皇子,不由得在心底对这种功利心生出厌恶。

可眼前这个女人有什么错?不过是家族送进宫的一个棋子。

“姬贵人,你......”

此刻,他很想做点什么。

姬明娆故意装傻充愣,让容珩渊放下对她的怀疑,让他知道其实她是被南烬辞和姬清涟摆布的那个可怜人,更为让帝王对这两人生出忌惮。

容珩渊缓缓靠近,他是不是忍不住了,想要亲她?

回想上一世,他很会亲。

薄唇贴到她耳珠处,姬明娆捏住帝王胳膊,蔻丹指甲掐进龙纹衣料。

在她倒抽一口气的时候,那股灼热的气息移开。

容珩渊看着被自己撩拨的美人,小脸泛红,犹如欣赏一个粉雕玉琢的瓷娃娃。

她长得很好‘欺负’的样子。

因为悸动,纱衣下的胸脯随着呼吸起伏。

容珩渊默默握紧玉扳指,朕是个见过世面的成熟男人,又不是没见过美人。

"陛下?"殿外元禄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军报送来了......”

姬明娆趁机攀上帝王肩膀。

红唇贴着他耳垂呵气:“陛下,政务要紧...嫔妾今晚等您来...审...”

最后那个字化作气音,贝齿轻轻叼住他耳垂,又飞快松开。

容珩渊盯着她逃开的背影,低笑。

好得很。

今夜他倒要看看,这妖精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坤宁宫内。

姬清涟倚靠在鸾凤软榻上,手背上涂了厚厚的烫伤药,依旧还火辣辣的疼。

掌事崔姑姑正为她卸下九凤金冠,铜镜中映出一张端庄雍容的面容。

“娘娘,那姬贵人今日也太不像话,看把您烫的。”

姬清涟唇角微扬,一只手无意识地抚过紫檀木匣子里那枚嵌黑曜石的铃铛——这是她冒领“救命之恩”的铁证。

天知道姬明娆在秦王府的这半年,她有多害怕。

她害怕南烬辞会发现,七年前那个雨夜,真正救他的人根本不是自己!

那年她去江南避暑,清早看到被她赶出去的庶妹回府。

那蠢货把铃铛挂在了院门檐角,说是“驱邪避灾”。

她走近一看,如此精巧的铃铛,喜爱至极于是顺手拿走。

五年后,当南烬辞凭银铃寻人时,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又是矜贵的秦王殿下,她当即拿出铃铛冒充信物。

“幸好这丫头什么都不记得了……”姬清涟摩挲着铃铛上的南疆文,冷笑。

铃铛在本宫手里——

南烬辞永远都不会知道,他爱着的‘恩人’,会是你!

半年前,姬清涟没想到父亲竟瞒着她,把姬明娆送给南烬辞做侧妃!

“不过现在无所谓了。”

那庶妹被蛊虫控着,丧失儿时的记忆,她就更不怕这个谎言拆穿。

如今送入宫中的,不过是一枚怀龙嗣的棋子。

待她诞下皇子……

本宫会亲手掐断她的喉咙。

“娘娘!”崔姑姑拿着梳篦给她梳长发,“姬贵人仗着几分姿色就如此猖狂,您看要不要教训教训她?”

姬皇后将金铃铛往匣子里一掷,发出清脆声响,“本宫巴不得她再骄纵些。”

崔姑姑满脸错愕。

“你当本宫为何要接她入宫?”她指尖划过自己平坦的小腹,“本宫要的,是个能拴住陛下心的棋子,要得是她给本宫生个皇子。她越蠢笨,越容易掌控。”

半年前她从宫外找来神医诊脉,被告知无法生育,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明明刚入宫时,母亲给她找大夫看过,说身子康健。

崔姑姑压低声音:“可老奴调查到,陛下昨夜......并未真正临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