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想一脚踢开原配,又想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不分家产,不担骂名,所以才整了今天这么一出栽赃嫁祸!”
“江总,我的名声无所谓,可南月这么善良,贤惠的女人,你也要把她搞得一身骚,未免太不地道了吧?”
众人更迷糊了。
连我那几个朋友也都不吭声了,一时分辨不出谁真谁假。
“咯吱!”
我双手猛地紧握成拳,冷着脸死死盯着王伦。
在我眼皮子底下偷鸡,给我戴绿帽还不算,竟还要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
原本一直强憋着的怒火再也压不住,大步走向他,抡起拳头。
别的暂且不管,先暴揍这货一顿,狠狠出口窝囊气再说!
见我一言不合竟要动粗,王伦立刻怂了。
下意识地飞快闪身,躲到安南月身后。
“江亦,现场可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好歹也是个上市公司老总,我劝你注意点影响,冷静!”
冷静?
去特么的冷静!
我眼中凶光陡然一盛,已高高抡起的拳头就要朝奸夫砸去。
然而,就在这时。
“嘭!”
一声闷响,宴会厅的大门突然被踹开。
看着阴着脸进场的一对中年夫妇,我不由地一愣,下落的拳头也顿在半空中。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我爸妈没理我,快步走过来后,我爸突然狠抽了我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我耳边回荡,令我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是懵的。
“你个孽障,道歉!”
“给人家小王,道歉!”
我惊得两眼圆瞪,满脸不可思议。
我亲爹,竟替奸夫出头?
如果不是看我爸妈一脸激愤,神智清醒,我绝对会认为他们全都老糊涂了。
“爸,你让我当众向奸夫道歉?”
“别胡说!”
我妈拦住又要扇我的我爸,低喝道:“什么奸夫,那分明是咱家的恩人!”
“当年南月车祸重伤,是人家小王捐了一颗肾,才算救了南月一命!”
“听南月说,小王术后恢复的一直不是很好,身虚体弱。”
“南月自小就学中医推拿,为了报恩,每晚给小王捏捏脚,按按摩不是很正常吗?你竟还为此事吃醋?”
“南月车祸重伤,躺在医院时你这个做丈夫的在哪儿?”
“肾移植手术后,需要亲人悉心照顾时,你又在哪儿?”
“即便你是我亲儿子,我也不得不说一句公道话。”
“你,根本没资格吃小王的醋!”
我妈说完,我踉跄着退了两步,一只手扶住墙才勉强站稳。
另一只手紧捂住胸口。
那里,此刻已一片冰寒。
如万载玄冰般的寒,完全封印了钻心彻骨的痛。
一年前,安南月从出车祸到术后康复,我的确像是人间蒸发般再没出现过。
那是因为我在得知她出车祸导致肾脏严重受损,需要换肾后,第一时间就进了手术室。
她换的那颗肾,是我的。
只是她的手术很成功,而我的摘肾手术却出了意外。
手术意外的结果,就是我足足昏迷了近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