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好好和他谈谈的。”苍锦里笑道，“搬走吧，今天的任务放学前记得交给我。”
虞栖恹恹地应了声好，走近去搬书，一抱起来就觉得不对劲。
怎么这么重。
搬到教室不得累死？眼珠子转了转，想到了个馊主意。
“司同学，你先帮我拿一会，我系个鞋带。”怕他拒绝，她不等回话就蹲下来系鞋带，磨磨蹭蹭，系了拆拆了系。
“你先走吧，我一会追上你。”
司怀钊没说话，安静地把她的那堆和自己的堆在一起，捧着走了。
虞栖奸计得逞，余光看到他走了，得意地起身看着他的背影走出办公室。
苍锦里瞥她一眼，“你还挺会偷懒。”
“这叫谋略。”她抱臂哼哼。
苍锦里手里的转笔敲敲桌子警告，“同学，不许早恋啊。”
“老师我不早恋。”虞栖乖巧地保证，眨了眨眼睛，“那我可以早退吗？”
苍锦里笑容一收，“那你还是去早恋吧。”
“哼。”
“去去去。”苍锦里开始赶人，“你在这看得我头疼。”
“老师，还没下课呢，我还可以陪陪您。”虞栖目视前方，正气凛然，“我坚持不早恋，不早退，不早起，不早自习原则。”
她不想回去上早自习。
“行，不想回去的话，我这里正好还有套卷子……”苍锦里起身打开文件柜，拿出一份卷子。
一转身，人已经没了。
他挑了挑眉，跑得还挺快。
虞栖逃也似的从办公室跑出来，司怀钊已经走出很长一段距离了，捧着厚厚一堆书也没有阻碍他的步伐。
“司怀钊！”
虞栖从后面喊了他一声，他像是没听到那般，径直往前走。
“我叫你呢。”她从后面要拍他的肩，司怀钊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侧身避过。
虞栖的手落了空，也不觉得尴尬，更没有从他手上借过书的打算，背着手跟在他身边。
她偏头看他，眼睛一眨不眨。
司怀钊垂眸，眼睫轻颤，投在眼下的阴影交错，在阳光下很明显。
虞栖还是一言不发盯着他看，目光炙热，让人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他突然转过头，虞栖猝不及防对上那双湛蓝色的眼眸，冷不丁地被吓了一跳。
“你看我干什么？”
“我是想问你。”她皱了皱眉头，“你的人生都是违禁词吗？”
他身旁的金字旁白依旧全是【********】，她总以为自己看的是盗版网站。
司怀钊：……？
“你的脑子里都是大便吗？”少年冷艳目光如飞刀投过来，张口就是毒舌。
“啧，你这人能不能文明点。”
虞栖很奇怪，为什么她能看到所有人的旁白，就是看不到关于他的。
难道……虞栖看着他的眼神都慎重了几分。
难道他才是真正的主角？主角一般才有都有特别之处。
不过主角不是顾词雁和她的小男主吗？
难不成司怀钊是男主？
虞栖自顾自地想着，其实也不是没有可能，总不能就让这张脸当个小配角吧？
恶毒女配让男主搬书……她不会出门被车撞吧？
脑子里过了几轮猜测，快要走到国际班门口，虞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要去拿自己的教辅书，“谢谢你啊司同学，书给我吧。”
司怀钊似笑非笑：“不需要我了？”
“我自己可以的。”
发现他太高，书又重不好拿，虞栖拍了拍司怀钊的肩膀，“低一点低一点。”
司怀钊瞥了一眼她的手，清清冷冷的眼神落在她脸上，没说话。
虞栖在他目光胁迫下，讪讪收回手。
还不许人家碰了，什么怪癖。
“司怀钊，你真的要和我做同桌吗？”虞栖一脸认真地看着他，“不是在恐吓你，我这人很变态的，你可能受不了。”
走廊外的缕缕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洋洋洒洒落在他身上，把少年的眼睫染成了金黄色，他垂眸，“多变态？”
“我会一直摸你，上下其手地摸，光明正大地摸，控制不住地摸，你应该有洁癖吧？”
虞栖严肃板着脸靠近，“所以为了你好，你还是去坐别的地方吧。”
“你可能不知道，我也挺变态的。”司怀钊突然轻轻一笑，他长得好看，笑起来眼尾微微上挑，像勾人的狐狸尾巴。
“我这人控制欲很强，有强迫症，喜欢强迫同桌学习，强迫同桌写作业，强迫同桌背书，强迫同桌上课举手回答问题……”
他每说一句，就满意地看见少女的脸苍白一分。
虞栖感觉以后的日子都不好了，“你，你……”
别人的强迫症是强迫自己，他的强迫症怎么一点边界感都没有？强迫别人！
司怀钊抢先她一步开口，清润低吟的声音如同山泉水流过，带着沉沉笑意:“本来以为我们不适合当同桌的，现在好了，我们当同桌正好，不会祸害其他人。”
“你——”
“他们还在上自习。”司怀钊含笑弯唇，“不怕被听到，你大可以喊得再大声点。”
虞栖不可置信地瞪着他，咬着手指敢怒不敢言。
这个伪君子！
“书不要了？”他唇角微勾，手放低了一些。
虞栖怒火中烧，又拿这个伪君子没有办法，拿走自己的那一堆书，重重冷哼一声。
司怀钊看起来心情很好，眉梢都染上了一点意气的愉悦，只是踏入班级之后，这点零星笑意荡然无存，又是一派冷漠。
虞栖把书重重放在桌上，趴在桌上大喘气，“好累。”
心也累。
迟昭嫌弃地回头看她：“你这什么体质，搬这一点书就累？”
“这很重好吗？”虞栖反驳。
“平常都没锻炼过吧？小废物。”迟昭脸上多了点嘲笑。
“谁说我不锻炼了。”她嘟嘟囔囔，“我明明每天都在负重前行啊。”
迟昭：“……”
虞栖把书推到桌角，把前面的人轰回去，拿起最顶层的一本打开，果然夹着苍锦里说的计划，手写字体飞扬:
【DAY1：数学必刷题1-5页，英语周报1期，语文高中必刷36套1-4。】
虞栖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苍锦里把她当高考状元培养呢？
人家拔苗助长，他直接连根拔起啊。
小苗死在了桌上，趴着不动弹了。
